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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与大人你相处。”
宋祐成当时的脸好像很黑。
这些日子因着有几本通编史则要修改,有些繁忙,良倾与宋祐成在西侧殿整理要物,良倾得编改册录,宋祐成却发现她的手很像女子那般细嫩,很奇怪,他皱皱眉,当下没问什么。
良倾知道,总得会被宋祐成发觉出什么的,但她没料到宋祐成会如此心细,几天功夫下来,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愈来愈奇怪了,良倾忍着笑没解释。
比如说,要同去皇都温泉泡澡的时候,有很多文官欣然前往,只有个新上任的良大人,还是杵在桌前低头认真盯着文本,一动不动。
良倾承认那时候她紧张了。
宋大人捉住时机凑过去看着埋头苦干的良倾,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良大人,你已经几天没清洗身子了。不如现在就与本官去?”
“不不,那处人太多了。”这回轮到良倾心虚了。
宋祐成眯眼一笑:“人多热闹嘛。”
良倾直觉宋祐成是故意的。
比如说,天热成火的时候,良倾依旧是没将脖颈上的黑锦宽巾给揭下来,宋祐成看着都觉得甚是闷热,忍不住开口了:“良大人,这天怪热的,怎么不将你那遮掩物拿走呢?当心中暑。”
良倾讪讪一笑:“我天生体弱,得多穿点衣物。”若是将那宽巾拿走,没有男性喉结,岂不是又要被猜疑了。
宋祐成嘀咕着说:“我看着都难受。”
冬季来临,下了一场大雪,街路被雪封闭成山,马车行不通,只得步行走着去了宫内行事殿。
宋祐成已在行事殿闷闷待了将近半月有余,最近公文赶急,来不及回到自个府邸只得没日没夜地待在殿里昏睡了。
良倾看得有些心疼,半月没见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满嘴胡渣颓然的样子,良倾看着很来气。
她奋力将宋祐成直街从书堆里拖出来,对着他惺忪的睡眼直街敷了块冷巾上去,被这面上的寒意驱使,宋祐成的睡意早已消失得彻底。
他打了个哈切,对着她慵懒一笑:“良大人,许久不见,有些胖了。”
良倾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旁边锦铺上批阅起了国文,沉默的样子便知道是气极了。
“良大人,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
见她还是没有说话,宋祐成当下只拉下冷巾靠着她临近坐了下去,拿过几叠文书也看了起来。
没想到文书被她一把抽了过去。
宋祐成有些惊讶地瞧望着她。
“先去给我洗漱,换身干净的衣物再来行事殿。”良倾瞥眼看着他,说:“宋祐成,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用来睡觉的。”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全名。
宋祐成一笑,道:“良倾大人,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这批国文,别耽搁了。”
良倾冷着眼看着他,淡淡地说:“既然宋大人这么说,那我也必定不能耽搁我的正事。”
宋祐成有些好奇良大人的正事。
哪知道良倾直街放下手中文谏,侧过身子对着他细细吻了下去。
甚是大胆。
宋祐成觉得惊愕,比他母亲逼婚还要惊讶,心中这才警铃大作,那良大人,真的是个断袖啊。
良倾抬眼看着呆滞的宋祐成,喃喃细语着:“宋祐成,我不是断袖,我是真的喜欢你。”
宋祐成的心动了动。
“宋祐成,,”良倾咬咬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低首理理自个的物品,慌乱地离开了行事殿。
那时的宋祐成,还处在呆滞状态。
随后几日都躲着宋祐成,没有勇气再见他了。
年过半载,战事周发。
良倾冒死觐见皇上,恳求向西北边疆的灾民发放粮食,但这几天惠音王提到此事就觉得甚是心烦,边外早已血流成河,哪里还顾得了小小的西北边疆。
哪知良倾这处一直堵着他,惠音王当即狠戾拍案,当即就将这位太傅派去了边疆雪域的络山城周边暂时当个小官。
良倾心灰意冷,早已猜到惠音王必定不会允许批折,离开皇城,对于她来说倒是个轻松的事情。
至于宋祐成。
只希望自己别再招惹他了。
夕阳西下,宋祐成拎着酒罐,靠在她府邸大门边上对着她一笑:“来喝一杯?”
这样也好,当做饯别。
坐落在亭子里,宋祐成举杯浅饮,阳光照在他身上忽闪忽闪地,她看得有些入了迷。
“你如此聪明,那日怎会顶撞陛下。”
良倾嘲弄一笑:“就当我运气不好吧,再说这皇城我也呆腻了,换个地方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这种借口可在我这里行不通。”
良倾抬眼望进他水似的眼眸,问:“那你需要什么借口?我说给你听就是。”
宋祐成沉吟了片刻,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我们见过,对不对?”
良倾微愣地瞧着他。
宋祐成忽而笑得很开心,问她:“你是那个会弹乐世间的女孩。”
良倾愣愣地点头,傻傻地说:“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宋祐成依旧笑着:“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女扮男装当上了太傅,果真是,果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明明说她奇怪,良倾心里却觉得很高兴。
宋祐成温柔看着她,道:“还是个大胆的女孩。”
良倾这才挤出一丝笑意,沙哑的声音若隐若现:“宋大人,我年龄不小了,这个‘女孩’的称呼可否改改?”
“那叫你阿良如何?”宋祐成满意地勾勾嘴角,春风下他沐浴如光,引得她再也离不开他。
☆、良倾2
府邸里大大小小的行囊下人们都已经搬上了马车,良倾回头望望那看似繁华的城都,终是失落地垂下眼睛,入了车厢,行车启程。
从皇城到达边外络山城需要九或十日的行程,抵达雪域之都络山的时候,腿早已经软得早已走不得路了,一路上干呕了一阵子,苍白着脸进了府邸,直到三日后才完全康复过来。
良倾表示这有些不好受。
然而络山城的案子也没有一直让她得了空闲去休息,整日在玉案前埋头苦干,审判这城中大小冤案事宜,也是累极了的样子。
小厮李坤也是铁心得紧,每夜都送来一杯姜汤来给她捂捂身子,否则这种常年的雪日,会将她压垮的过去。
良倾抬眼看着窗外落得不停的大雪,呼出一口热气在冷气中蔓延,动动红肿的手慢慢站起,四肢已然僵硬,现在良倾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累,很累。
拿下书卷想去衙门找胡大人商议些事情,虽是大雪,她也得去瞧瞧,这儿马车时常都不得同行,所以估计马厩大多也是荒废了去。
出门穿了厚实的衣物,李坤替她拿着书卷也在后头跟着,这儿的道路李坤熟悉得很,让他带路准没错。
这天慢慢昏暗了起来,不过这络山城热闹得紧,虽比不上皇城那边,但这里,却真实得让她恍惚,真实得让她意识到自己所站的这片土地上,没有宋祐成的影子。
“那就劳烦胡大人了,此事虽有些棘手,但我知道胡大人不会就此为难百姓的。”
县衙旧古的门口,良倾淡淡地向他抱拳施之礼节,全然没在意胡大人放在她身上那双炽热的视线,良倾觉得很不舒适。
胡大人摆摆手堆起一脸笑容道:“既然是良知府所托,下官必定不会让知府大人失望,还请大人进屋稍等片刻如何?这外面很冷呀。”
良倾想要推脱,哪知胡大人上前直直强迫推着她入了县衙内,胡大人说的没错,县衙确实很暖和。
“胡大人,这衙里的人都去哪了?安静过头了。”
“今夜是织历,都得回去与家人团个圆,我这个当官的自然不能就这么留着他们,那些个巡捕平日里也是苦了他们了。”
良倾一笑,道:“胡大人真为别人着想,良倾受教了。”
“哪里哪里。”胡晓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着,看着良倾的视线也愈加热情了。
良倾垂垂眼,随口与他道别:“胡大人,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要事处理,至于书卷你可明日遣人送给我罢,我暂且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
“良大人。”
胡晓突兀地大声叫住她,上前紧紧扣住她细软的手腕,不让她可移动一步。
良倾测眼瞧着他,压下心中的慌张,语气有些冷了:“胡大人,你这般,可真是大胆。”
胡晓收起方才的献媚微笑,哼着声:“良大人,我此时还称你为一声良大人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良倾欺瞒陛下身份就定当诛九族!”
良倾沉着脸没说话。
胡晓收回手漫不经心地笑着,盯着身直僵硬的良倾,又丢下一句重话:“上头传话说你本就是个女子,哼,起初我还不信,没料到两次碰你便觉有些奇怪,哪会有男人的手如此削瘦不堪。”
胡晓盯着她沉沉地说:“所以我断定你真为女儿身。良倾,你欺上瞒下,定逃不过此番死劫!”
“胡大人,谁说女子不可为官?”她转头定定问他:“我的才华胡大人可都是知道的,与你们这些男人可是不相上下啊,我能走至今天这步都是靠我自己一人,你们又何必如此逼我?我良倾确实是个女子,但我意向不在养家糊口。”
“那你想做什么?我们这朝廷可不是单纯的过家家。”
“为国臣,必不会让天下百姓受尽煎熬。”良倾引用了他的话。
胡晓眉蹙了蹙,没吭声。
内室传来一股嬉笑,接着便是清朗的嗓音:“胡大人你瞧,我说得没错吧,良倾虽为女子,却有男人般骁勇的气势。”
“哼,这回算你赢了。”胡晓转头瞧着步入正堂的锦衣男子,沉声道:“你才刚刚到了络山城,身子吃得消吗?”
他摇摇头示意无碍,转眼看着已然呆滞的良倾,灿然一笑:“良大人啊,我可是专门请假来看你了。”
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劳累,衣服脏兮兮地定是许久没换了吧,良倾觉得这一切都在与她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良倾?”宋祐成又唤了她一声。
她定睛看着他,现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直街扑了上去埋在他怀里,闻着气味,紧紧拽着他不放。
宋祐成没挣扎没阻止,又仿佛是得了失去的宝物似地爱怜围着她,隐隐笑意不再遮掩。
一旁的胡晓“嘁”了一声,嘀嘀咕咕说:“肉麻死了,赶紧给本官离开这里,省得看得心烦。”
孟庭华与良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雪夜里,良倾是为了保护宋祐成,冒险替他挡下了刺客的一剑,那深深的一剑,当时足以毙命。
好在孟庭华医术精湛,才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孟庭华瞧望着面容苍白的她,微微狡黠一笑:“原来良大人是个女子啊,这下有福了,您的身子我可全看光了哦。”
当时良倾有气发不得,只得闷在心里。
在碧玉堂后院养了几日,那位失踪多久的宋大人才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说话。
良倾笑了:“怎么?以为我死了啊?”
宋祐成连连摇头,将她的嫩手放下脸庞上,带着哭腔如是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命硬,老天爷都舍不得收我。”
“傻瓜,为什么替我挡下那一剑?”
“我说了,我命硬。”而且良倾发过誓,她要保护他。
宋祐成有些不高兴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