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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一听腿一软,谁?谁是王爷?沈念赶忙抓住那侍女的袖子问:“王爷,谁是王爷,王爷叫什么?”
“奴婢哪敢说王爷的名讳,王爷就是王爷,就是刚刚出去的……”
“萧玄是王爷,他说他是贵公子的啊,不过确实算得上极尊贵的公子了,那这里是江南王府?萧玄是江南王?”
“小公子,你这样说话总是要吃亏的,不管你是王爷的什么人。”那侍女在那边絮絮叨叨,沈念也被吓得不行。
“他现在在哪里?”
“过了这个院子,南边有个书房……”
不待那侍女说完,沈念已经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才看到这是个极大的院落,有个小桥连着南边的一个小楼,沈念又朝那南边奔去,看到书房,就不管不顾地跑进去,那守在门口的杜易也不敢阻拦,萧玄正在看一些上书,案头积了厚厚一摞,抬头见沈念,见她发簪歪斜,衣服也松在身上,脚上穿着自己的大鞋,不自禁地又咧开嘴来:“你来了。”
那杜易不解地看着他,三皇子最近怎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上心,开始若是纯粹的交谊,后来有救命之恩,但眼看着最近却越来越过分了。虽是费解,杜易还是默默隐在门外,不再看向屋里。
沈念见杜易不看着屋里,自在了些,本来是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王爷的,一看他案头厚厚的一摞东西,已经知道自己不需问了,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萧玄见她局促地样子已经猜到了八九分,笑道:“恩,我就是江南王,就是三皇子,这次在路上境遇凶险,几次遇险,自然不能跟你说实话,要是被人偷听了去,就更危险了,不过名字我没有骗你。其他的你也不用改什么,遇到我也不必行那一套。”
沈念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并不能在这江南王府长住,萧玄从一开始对自己的好就不寻常,现在得知他是三皇子,更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可捉摸,这人若不是断袖,就对自己有所图。何况杜易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人心中顿生寒意,况且自己女儿身份在这王府也不方便,有一处自己的宅院在这江南也够了,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道:“那宅院的事,王爷觉得……”
萧玄在江南除了江南王府,并没有别的宅院,当时也只不过是骗她跟着自己,本以为她来到王府会喜欢这里,也就不要住到别处了,这样她问起来,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挑:“其他的一些宅院都有些不干净,你知道的,多多少少有些散不去的阴气,你住在这王府,也不要守那些多余的规矩,一切吃喝用度都有人管,比你一个人住一个大宅院好多了。”他想吓住她。
“那能不能给我一些银子?”沈念又小心翼翼道。
“要银子做什么?”
“买宅院或是住驿站,即使是借宿也是要给人家些银子的。”
“那些要卖的大多是不干净的,江南的驿站死的人极多,你还不如住在这里。”萧玄说完饶有趣味地看着沈念,见沈念咬着下唇,他又觉嗓子一阵干涩,别开眼去不再看。
不料沈念凑近他,低声问:“王爷,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男人……”最后那几个字细如蚊蚋,萧玄还是听得清楚。
第三十八章
萧玄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过她是喜欢男儿装扮的,暂时他不想揭穿她,除非,除非自己哪天自己控制不住剥了她的衣服,直接揭穿……
他的眼神出奇地清明,其中一片无邪,桃花眼一晃时又有些说不出的魅惑,沈念忍不住又舔了舔干涩的唇,待他回答。
“不是,你长得像我的一个故人,幼时我们就是朋友,那个时候我还在宫中,后来他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年,现在就是找到了他也不认识我了……”
沈念恍然:“哦,你与那个太监关系很好,怪不得对我也好。”
萧玄听到她说太监,似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又问她:“你觉得我对你好?”
“当然好,要是给我……银子就更好了……”沈念心中仍不忘记盘算要些银子,就是不买宅院,驿站,客店总是要住的。但就算萧玄不答应,她隔些日子就去找个棋馆赢些钱来,就是这江南不知下棋的人多不多。
“你若是留在王府多陪我下棋,赢了也是有银子的。”萧玄已经拆透了她的心思,心念一转,江南的棋馆本就极少,真正爱棋之人也不多,而自己,沈念能赢的机会也不多。
沈念心中一番计算,也好,赢他的也一样,攒够了银子就走就是了。沈念想通之后也就一身轻松地就要往外跑,萧玄喊住她:“把簪子扶正,还有那双鞋是我的,你很喜欢?”
沈念就跟吃了死老鼠似的表情,赶忙甩了脚上的鞋,光脚踩在地上,才发现地上极冰,而自己脚上的袜子早就不知踪影,一时穿鞋也不是,不穿也不是。萧玄瞥了一眼那双白嫩的双脚裸在地上,珠光玉泽,如一块上好的白玉,叹了一口气,只得跑过去将她抱起来,原本隐在门外的杜易要接过去,萧玄只冷冷道:“不用。”
沈念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玄,萧玄也不看她,嘴角仍是噙着笑,忽然一手一松,沈念一把抓住他衣襟才不致滑下来,他似乎很满意,一手又托上来,朝沈念幽幽一笑,笑得沈念心中直发毛,一进屋子,刚刚那侍女已经跪下,萧玄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将沈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就走了。沈念慌忙抓住他的一只手,萧玄身形一顿,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眯着问:“怎么了?”
那声音柔得可怕,能滴出水一般,沈念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心心念念都是江南,一来就是江南王府,心心念念都是江南的男子,路上就遇到江南王,萧玄当然称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却到底有许多处别扭,他与那幼时相熟的太监之间也许还有一段畸恋,沈念不敢想。在京城,沈念能坦然与女子调笑,或是自在接受女子的倾慕,甚至在七杀山也能应付热情单纯的月儿。但是,男子对自己一旦有亲近之意,总是会引起她另一番猜测。
萧玄见她愣愣的不说话,将她的手又放到被子里,重新抽身,只听沈念在后面语重心长道:“不要太执着,没有一份感情是可以重复的。”
萧玄转身,定定地看了一眼她,此刻他眼神里流露出的不羁让沈念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桃花眼明明是灿烂的,再细看,那里面明明盛满忧伤的。
“我就是执着了,怎么办,就是因为不可重复,我才执着,才要抓住。”说完他已经跨出屋去,背影自信而优雅,又透着轻松地快意,定然是个一直顺风顺水,顺心顺意之人。
萧玄的这句话在沈念听来十分诡谲阴骘,那侍女来问沈念:“小公子,你身上又伤了?”
沈念摇摇头。
那侍女也摇摇头,王爷见人一脸笑容是常有的事,很少冷脸待人,却不失皇家威仪,但这次回来,对这公子关爱有加,连王府里的规矩都不用守,连最得王爷宠爱的杜易,与王爷说话,前面也要加个王爷,这小公子不过十七八岁,却得王爷如此厚爱,还将他抱进自己的房间休息,这间屋子除了杜易很少有人能进,她被调到这里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王爷看上了她,没想却是来照顾这个小公子的。侍女心中许多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沈念问那侍女要了一双小一点的男子鞋袜来,匆匆套上,试着提上一口气来,内力还在,施展轻功往后边一处墙上一跃,沈念往下一瞧,顿时傻眼,王府四周围了一圈手持刀剑的官兵。那些眼睛齐刷刷盯着墙头的沈念,沈念顿时傻眼,想起那日萧玄遇刺的事,心想不会这王府就要被人铲除了吧,还是赶紧逃命要紧,一时顾不得告知王府里的别人,立马从腰间拔出上次萧玄给自己的那把刀出来,闭着眼朝那些人招呼过去,就要冲出重围去,却无奈几人早已将她压制住,沈念心中恨极,跟了归一学过掌法,后来上嵩山,都没学到有用的招数,到头来连逃命都逃不掉。
那些人见他一副狼狈相,把她当成了刺客,五花大绑地关进了一处地牢,说是等着王爷亲自审讯,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人围着王府是萧玄吩咐的增派人手,保卫王府之用。她从腰间解下一只玉壶隔着铁闸门递向一个狱卒,央求道:“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萧……王爷,他自会明白。”那狱卒一见那玉壶,连忙接过,喜道:“这玉壶很好,你好好呆着吧,你也没几天活头了,这玉壶就当我的辛苦费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念自认倒霉,往地上颓然一坐,只盼着萧玄早点来审讯。
地牢中光线极暗,沈念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恍惚中一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沈念睁眼一看,是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在地牢的另一侧,那女子媚然一笑道:“小叫花子也想刺杀王爷?”
沈念一听她开口,只觉毛骨悚然,想了想,在这里有人说话总比没有强,答道:“是我自己犯了错,不怪王爷……”确实是自己想要偷偷跑出去玩,后来又误会那些侍卫,把他们当做要来铲除江南王府势力的人,所以一时作出这样的蠢事来。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是何等的人,凭你个小叫花子还想刺杀。”
“你为什么来了这里?”沈念问那女子。
那女子看来也是寂寞了,慢慢道:“我本是江南王妃,我和王爷已经行了大礼,却有人搜出我要向王爷下蛊的证据,皇上要将我处死,王爷看不过去,后来就将我关押在这里,对我倒也照顾,就是寂寞了些,但他必然没有喜欢过我,当时他去皇上那里请求赐婚的时候,我很欢喜,他为了我,不要父皇选定的王妃人选,偏偏选我,却不知道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颗反抗皇上的棋子……”
沈念越听越觉心中寒意添了许多,这萧玄果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也许自己也是他的一颗棋子?可是沈念想到他对着自己时,那能溢出来的温柔一点也不像装的。但是,沈念还是不自主地同情起这女子来,她问女子:“王爷有过很多女人?”
“王爷对人都是极温和的,尤其对女子,他眼睛盯着你时,你觉得他的眼里只有你,其实他对谁都那样。”女子看来真与萧玄相处过很久。
“他说过喜欢你吗?”
“他亲过我,他说我长得像一个故人,他待我是周到有礼的,除了那次忘情时,亲我。”女子说这句话时,整个人身子直起来,脸上红晕起来,像是蘸了阳光。
沈念脊背上又是一阵冷汗,萧玄也说自己像他的一个故人,那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到底是何等重要,重要到他会随意去亲一个长得像的女人,重要到他要紧紧抱住自己这样一个长得像的……恩……男人。
晚上,有狱卒来送饭,沈念连忙问他,什么时候王爷会来审讯,那狱卒道:“你运气好,能多活好几天了,王府里少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王爷着急得不行,本来王爷今晚就要亲自审讯的,这下不知几日才能来了。”
沈念连忙朝那狱卒道:“王爷找的就是我啊。”
那狱卒冷笑道:“王爷要找的是个小公子,不是你这样的小叫花子刺客。”
沈念暗暗叫苦不迭,经过一番厮杀,后来又被绑送到这里,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狼狈不堪到极点了,就是萧玄问起刺客的事,这些人汇报给他时也是说小叫花子模样了,萧玄自然也就不会到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