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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不知离渊口中所说之人是男是女,但感觉更像是个男子,又见他知道自己是个太监之后这样关怀,心中确信师父该是与一位宫中的太监往日里相好,多年未见了。
马儿停在一处,沈念痴痴看眼前这处所在,有一青瓦敞屋,屋上匾额书“离宫”二字,气势磅礴。离宫傍水而建,后有巨型石幕,水自石柱顶端飞泻而下,状似玉镜,形势恢宏。离宫三侧有如虎头,香炉,玄圭等怪石林立,精巧可人。
一进敞屋才知纵向极深,屋子呈喇叭状,横向扩展,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十步一阁,十阁一庭,十庭一院,阁楼里有书声朗朗,庭院之中练武的弟子哼哼哈哈,沈念看得头晕眼花。众弟子见掌门突然回来,各自行礼致歉,沈念在一旁只觉好不威风。
离渊也不为沈念介绍,着了下人领沈念到一处厢房,自己踱步去了别处。后院,日淡芭蕉,玉钩双燕细语。厢房内有书卷整齐列于木几之上,雕花木窗着朱色漆,锦被绣帐,沈念出来三月有余,从未见过如此华丽布置。下人吩咐了几句,退了开去。心想下人一定是带错了房间。沈念坐在木榻之上,只见床头有一扇木窗,搭扣垂挂于床头。
沈念抓住搭扣,轻轻一拉,窗口处是另一间房,沈念脱了鞋,爬进窗子一侧的房内,这屋子比之刚刚的厢房简陋许多,素被素帐,沈念只觉这间屋子才更适合自己这白起公子的名号呢,说罢,试着躺在这木床之上,闻到一股温暖香气,几日劳累,不觉睡去……
迷迷糊糊间只听一人说:“掌门,那小公子我们安排在隔壁的厢房,掌门也好照应。”沈念一时已经醒来,却听有人“恩”了一声,沈念立时坐起,隐约可见帷帐之外的景象。只听一人道:“下去吧,打了热水来,我洗澡。顺便也打点水给那小公子。”正是离渊的声音。
沈念坐于帐中静观其变,那下人打了热水来,一边对离渊道:“掌门,不好了,隔壁那小公子人不在,鞋还脱在床下,人却不在。”
离渊说了声“知道了”。径自脱了上衣,沈念不再多想,立马叠好被子,往窗口爬去,离渊立马听到动静,一个跃步,奔到窗前,掀开帷帐之时,沈念一急,没能爬得过去,身子挂在窗口,离渊一掌收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就是……好奇这个窗子……爬过来看下的……”
离渊提着她的双腿,将她提了上来,沈念摔在床上,直哎哟哎哟地叫:“我背上伤疼啊……”赶紧站直了身子,下床来。
离渊也不理他,径自去木桶旁,宽衣解带……进了木桶……洗澡……
一时,沈念只觉血气上涌,怔在原地。木桶上升起腾腾热气,离渊自顾自地洗着澡,水声哗哗。沈念回过神来时,低声道:“不知廉耻……”以为只自己听得到。
离渊听了手中动作问:“你说什么?”
原来沈念一时竟然晕了头,浑然忘记自己是男子装扮,当作离渊在自己面前故意脱衣……慌忙逃了出去……
离渊心头好生奇怪,但也没觉得方才有何不检点之处,全当沈念说瞎话。
沈念只觉得这离宫比七杀山上的山庄好多了,不知这离渊怎么不接月儿来这里。
沈念光着脚盘算着如何学到离渊的武功,要是离渊发现自己的身份,自己要如何逃,也不知道归一是如何告予元香的。元香会不会回去七杀山找自己,还有吱吱,只希望元香在武馆等自己才好。回到武馆如何跟归爷爷解释,以后还是赶紧去到江南,到时也找个小土坡,赌上几年棋,做个庄主也不错。
晚膳时分,下人找到沈念回去,沈念与离渊在一处,沈念只顾低头吃饭,不敢抬头看离渊。待离渊吃完之后,沈念还在细嚼慢咽。离渊问道:“下午去哪儿了?”
“随便看了看。”沈念满嘴米饭,说得含糊。
离渊起身时说:“明日里,我就教你武功。”
沈念心头暗喜:离渊的武功看来不需盘算了。
离渊待要回屋时,拍了拍沈念的肩膀,温和道:“找你母亲的事,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你若是还记得什么,讲出来,也好找些。你父亲叫什么?”
沈念立马捂住两边太阳穴,装作痛苦的样子,摇头喊:“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离渊叹了口气,道:“那你将你母亲的容貌说与我听。”
沈念停顿一下,道:“有点胖,个子不高,皮肤白皙,有两个酒窝,我脸长得很像她。”沈念心想这是我娘亲的模样,我娘亲在沈府,谅你也找不到。
离渊从一处掏出笔墨纸砚来,趁沈念还在吃饭,将沈念的一张脸画下来。看着离渊专著的模样,沈念心头顿时有了深深的负罪感,当时撒谎时太自作聪明了,还不如说自己是那方面不行,也许离渊也能放过自己。
“师父,不找也没关系的……”
“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的。”离渊沉声安慰,他从未这样温柔地对过任何一个男子,但此刻面对沈念,他有着心灵相通的错觉,他对这个人的苦难感同身受,他相信这个人对自己也一样,他了解自己,与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师父,我要多久才能学会你的一套功夫?”
“不知道,快则几月,慢则几年,看你的悟性。”
沈念灰心不已,学下去得要好久,足够离渊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在习武之前,离渊说要带沈念看样东西,沈念问他是什么,
离渊道:“看了就知道了。”
沈念跟着离渊走得忐忑,又有些兴奋,一定是一把名剑吧,或者古董?走到后院的时候,一直在前面走的离渊忽然转过身来:“去拿个小木桶。”沈念立即跑到院子的井旁拿了汲水的木桶,沈念觉得应该是武功秘籍了,以前听人说有些武功秘籍是要浸在水里才可以看到字的。
下山之后,走着却发现路越走越窄,小径上都是厚厚的青苔,离渊脚下有力,走路却如御风,看似轻缓,实则步步稳健迅速。沈念生怕自己滑倒,步步扎稳,一会儿落下一大截,离渊一回头,就看到沈念两肩上耸,眼观脚下的胆小形状,一个移步重又返回沈念身边,沈念大吃一惊:“师父,你这是水上漂?”
“在地上怎么能说是水上漂,不过确实是由水上漂变化而来,却比水上平稳容易,在这长了青苔的路上最好。”水上漂有人说就是身体直立,在水面移步,而鞋面不湿,非内力深厚者极难做到,一个不留意鞋面就能没入水中,那时充其量就是踩水了,民间有些没有武功的百姓也能做到,离渊能做到,也不足为奇。
沈念站定,试着移步,离渊手在她背上一推,只觉五脏迅速移位了一番,沈念就滑了前去,一声冷汗,本以为自己要跌将下去,背上却似有一道力未散去,借力使力,也就在停止滑步时,稳住了身子。
离渊道:“会借力使力,不错,这滑步还不是很简单的事,等你有了内力,这步子就移得稳了。”
沈念心中高兴,一路试了几个滑步,没了离渊的内力,却也能在这青苔上滑行自如了,不再似之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形状。
小径的尽头竟是一个小的湖泊,周围都是一簇簇的芦苇荡,倒也算是绿荫环绕,沈念暗自想着东西一定是在这水下……
这时,离渊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网袋来,让沈念去拔两根芦苇,沈念依言极是费力的拔了两根芦苇,离渊又道:“劈开。”沈念一个手刀横着劈下去,芦苇完好如初,上面的一层包衣少了些。
只得用脚踩下去,只听疙瘩一声,断了半截……离渊看了一眼,接过手来,只听荜拨一声,断开的半截,纵向变成了几根扁扁的条状,握在离渊的手中。
沈念汗颜,淡定望天,天真蓝啊,水也清……
离渊选了一根芦苇条,穿进网袋,圈成一个圈,用线细细绑了。沈念皱着眉头问:“师父,你要捕鱼?”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离渊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个铁丝,将另一根芦苇杆绑在网袋上,仔细固定。
沈念继续望天,天真蓝啊,水也清,师父你真童心未泯……
第十四章
离渊问沈念:“我要是捕鱼,你觉得会用哪种法子?”
沈念略一思忖,道:“师父应该是用内力将水中的鱼逼出来或是用掌风将鱼带上来。”
“那我为什么会做这捕鱼的家伙。”离渊扬扬手中刚刚扎好的网兜。
“不知道……”
离渊将网兜沉入水中,在水中连抄几下,“待会,你瞧着这鱼与别处的不同。”
离渊网上来的鱼,没有什么明显不同,沈念愣愣地看着。
“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些鱼都大。这用武与捕鱼的道理一个样,第一,你用内力将鱼逼出来或是凭仗掌风将鱼带上来,一定会伤到那些极小的鱼,这一河的鱼多多少少都会受影响。这武功啊,你用时,首要的就是不能伤及无辜。第二,你捕鱼,是强对弱,用武功对付河中的鱼就是以强凌弱,遇上不会武功的人,定然不要轻易用武,能跟人用嘴商讨的决不用拳头。第三,将武功用来捕鱼是大材小用,失其所当。武功最初只是强壮身体,或是防身之用,后来为报国所用,偶尔用于江湖劫富济贫,但绝没有用于厮杀争抢,或是争夺武林地位的道理,任何时候不能坏了侠义二字。”
“那你们嵩山派为什么还要去恒山派的武林大会?”
“大多数时候,武林大会并不是帮派之争,也倒不是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对峙,比武之人所练武功也不一定是本门内最为上乘的。各大门派通过这武林大会各自试探实力,多多少少能从中看出一个门派的实力。江湖不是你那点花拳绣腿就能行走自如的;这观战的玄妙;也就在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离渊递过捕鱼的网兜沉沉地放入沈念手中,沈念手一沉,心中自是万分思索,掂量离渊的话与归一的话也是一脉相承的。
沈念心中本还嘀咕着自己巴巴地跑来只是看离渊捕了个鱼,说了几句话,原不是上好的兵器,也不是什么避世的秘笈,走起路来必然有些垂头丧气。离渊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已猜了个大概:“我今日说的这些话可比传你武功秘笈强多了。行走江湖之人,这几句话都是要牢记在心的。”
离渊让沈念多蹲蹲马步,回山上之后,沈念就真的蹲起了马步,毕竟身上毫无内力,连原先薄弱的功底也荡然无存。
沈念的原先的那点功夫也是沈正费了许多气力,才让她学起来的。沈家兴旺起来时,沈重沈念都已十多岁,沈正爱惜这唯一的女儿,唯恐沈念不会功夫,日后给女婿欺侮了去,给沈重和沈念同请了武师,习武之人惯常都是先从蹲马步砍手刀开始,这沈念偏偏不肯,硬是纠缠武师要直接学轻功。
那武师自然无奈,沈正又见蹲马步砍手刀这些着实辛苦,沈念再撒娇要求,也就随着沈念胡来。后来武师见沈将军尤爱沈这小女孩,也就处处顺着她,只是对沈重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苛。这沈念得到沈将军的默许,自然整日里嚷着要飞檐走壁,要跃走如飞。要么就是神秘兮兮地将武师拖到一脚偷偷将偷的沈重的银子塞给武师,鬼鬼祟祟道:“有没有看起来让人感觉我武功很高的那种功夫。”次次让武师哭笑不得。
后来沈夫人见跟在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