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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雨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裙子尺码刚好合适,勾勒出简然的纤细的腰肢,如一朵纯白的莲花,有一股纯净而清冷的气质,称上简然温润的笑意,竟是美的让人侧目,不忍移开视线,她是世间如此美好的人儿,就这样快活的存在着,享受着年轻的生命,伴着相爱的人,膝下绕子,逐渐老去,白发苍苍时,握着心爱的人的手,安详闭眼,这样才该是她的人生。
“我的小雨,你又走神了”,简然弯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弯着眼睛笑,“你很美”,莫小雨由衷的称赞道,恍惚间想起简然穿着婚纱的样子,犹如跌落凡尘的仙子,美的让人不能呼吸,摄人心魄,
简然俏脸微粉,嗔了她一眼,双眸流转生波,美的不可方物,“那个,就这套吧,真的很好看”,莫小雨偏过脸,视线落在地上,“不要,太贵了,我去换回来”,简然走回试衣间,等到出来时,莫小雨接过她的衣服,递给收银员,
“不是说不要了么?”,简然瞪她,“我送你的同学会礼物”,莫小雨付过钱,把口袋提着,“什么时候变那么大方了?”,简然揽着她的胳膊,说道,“那我也给你买件裙子”,
“同学会对你比较重要啊,我们去挑些配饰,加条手链好不好?”,莫小雨偏头看她,“把我打扮的这么美做什么?”,简然歪着头倒在她肩上,揽着胳膊的手往下,握着她的手,来回甩着,“把你嫁出去啊!”,莫小雨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冲简然眨了眨眼睛。
“莫小雨,你就舍得我嫁人?”,简然皱着鼻子问道,“我希望你幸福,这一辈子都好好的,平安喜乐”,莫小雨看她,认真的说道,“莫小雨,你真好”,简然怅然的说道,搂着她的脖子,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莫小雨偏了偏头,以前简然偶尔会亲密,但是都不如最近,简然很爱黏着她,搂着、抱着、牵着,还会亲她脸颊。
莫小雨的心很沉寂,就像是一滩难以掀起波澜的死水,那颗柔软的心,蜷缩在最深处,不敢再探出任何的触须。
同学会的临近,莫小雨不敢再去想那一天的到来,到底是一种解脱,还是带来更大的痛楚,她只是平静、淡定的迎接着,那些痛楚、恐惧、不安、忧伤,都拼命压抑在心底,她在用最不会疼痛的方式,好好保护着自己。
同学会刚好在国庆节的第一天,想着城市的人山人海,简然选择躺在被窝里睡个美容觉,旁边的被窝动了动,简然偏头看着莫小雨缩在被窝里的粉嫩小脸,微微颤动的睫毛,眉头微蹙着,似是睡的不太安稳,
简然抬头抚了抚她的眉头,最近莫小雨晚上都睡的不安稳,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偶尔胡乱的呢喃着。简然知道莫小雨有心事,挪了挪身体,把莫小雨搂在怀里,消瘦的跟纸片的身体蜷缩着,似是躲在自我的保护壳里,让简然莫名有些心疼,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莫小雨渐渐平缓下来,呼吸均匀,简然看着怀里的莫小雨,眼神闪烁着,手指沿着她的眉眼摩挲着,滑过脸颊,指腹扫过她温热的唇,莫小雨眨了眨睫毛,睁开了那双忧伤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简然,微微发愣,明明就是一瞬间,简然却在她的眼里看过了时间变幻,沧海桑田,仿佛在经历半生的爱恋,如同夜空的烟火,刹那绽放耀眼光芒时,化作无数流星陨落天际,火花黯淡,吞没在漆黑的夜色里,剩下一片虚无。
简然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把手抽回了被窝里,眼睛里有晶莹的光泽,有微微的湿意,简然偏过头,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淡淡说道,“起床了,莫小雨”,
“嗯”,莫小雨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走下床去,两人直接睡到了中午,饥肠辘辘,“我去做饭,你先玩着吧”,莫小雨系着围裙走到厨房里忙碌起来,简然握着遥控器,心不在焉的切换着电视频道,过了会,又走到莫小雨书桌旁,翻看着她的书,静不下心来,索性打开了莫小雨的电脑,浏览着网页。
简然进入到同学录,翻看着以前读书时的照片,从登山时集体合照,还有和林舒、向晚晴还有硬拉来的莫小雨,在帐篷前的合影,莫小雨有些拘谨的站在自己身边,双手捏着裤子,
到后来的班级活动,站在她身边的人变成了方羽,高大帅气的男孩,把手搭在简然的肩上,笑的阳光灿烂,站在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抬眼看着镜头,分明是笑着的,可是眼睛却忧伤不已。
到散伙饭时,照片里有酒醉失意的方羽,有脸颊酡红的莫小雨,一张张带着青春记忆的照片,那曾经洋溢的青春,张狂恣意的青春,真是让人怀念不已。
简然点击图片保存到电脑里,结果忘了保存在哪里去了,就点开电脑寻找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图标进入眼底,“咦?莫小雨不是不玩游戏的么?”,简然看到从前最爱玩的那款游戏图标藏在E盘里。
心里突然起了怪异的念头,简然点开了游戏图标,账户名是莫小雨的邮箱,简然知道莫小雨很懒,几乎所有的账号密码都是生日,所以敲着莫小雨的生日,失败,简然想了想,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成功登录。
当看到常登录的服务器时,简然脸色微变,她迟疑了下,鼠标点入,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腰间佩剑,说着我愿为你而死的莫痴,就出现在眼前,简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莫痴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没有练级的人物,名字叫简然,两人就这般相依而立。
咣当一声,“怎么了?”,莫小雨在厨房走出来,“没事,我碰倒水杯了”,简然慌张的用纸巾擦拭着打湿的桌面,“嗯,准备吃饭了”,莫小雨回到厨房把饭菜都端了出来,把碗筷放好,简然有些发愣的从电脑前站起,定定的看着莫小雨,
“怎么了?饿呆了?”,莫小雨笑着说道,笑意却没到眼睛里,似是很久前,她在自己眼前,就是这样的笑着,面带笑容,眼含忧伤。
简然无意识的用筷子戳着米饭,没有胃口,“为了方羽减肥,还是等着晚上的大餐,看不上我的清粥小菜”,莫小雨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简然没说什么,闷头扒饭,“多吃菜啊”,莫小雨替她夹了菜,“你真心希望我嫁给方羽吗?”,简然突然开口问道,“嗯,嫁给他,你会幸福”,莫小雨认真的点头,表情凝重,
“我知道了”,简然冲她笑了笑,眼神恍惚,“简然,你没事吧?”,莫小雨觉得她有点怪怪的,“什么样算是幸福呢?”,简然喃喃自语道。
吃完饭,莫小雨在厨房洗碗,简然独自坐在窗边,眺望着远处,不知想些什么,莫小雨洗完碗就看见简然在窗边的背影,有些落寞,只是隐约听见她低声说着,“只是命运…”。
同学会是在今晚7点,简然早早就开始打扮了,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扑粉、腮红、眼影,隆重其事的打扮着自己,而镜子里的人儿愈发明艳动人起来,莫小雨从来不知道淡如烟雨的简然,也有如此明艳四射的时候。
女为悦己者容,只是从前没有费心为那人装扮罢了。
直到林舒的电话过来,示意一切安排妥当后,莫小雨带着简然走了,简然今天一身纯白低胸长裙,戴着细细的纯银项链,还有手链,只是薄施脂粉,就为那抹清淡的纯白添了几分艳色,脱俗而不媚,清艳而不妖,让众生侧目,目光驻留。
莫小雨并非宴会的主角,只是随便挑了件裙子,涂了唇膏,今晚她只是简然的陪衬,亲手把她交给方羽,这就是她的职责。
两人在出租车上静静坐着,彼此都没有言语,简然的手指微微发颤,莫小雨以为她是紧张,握了握她的手,
“今晚你很美,每个人都会为你倾倒的”,“甜言蜜语”,简然僵着的小脸,露出一丝笑意,深吸了口气,随手拿起了车里的杂志翻看起来,简然随口念着杂志的内容,“玫瑰的花语是爱情,康乃馨的花语是温馨的祝福,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爱…”,
简然抬眼看莫小雨,问,“郁金香的花语呢?”,莫小雨想了想,眼神黯淡了些,说道,“爱的表白”,
简然继续问道,“百合花呢?”,莫小雨陷入了沉思,她记得谢冰说过,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你以为她不知道你的心思,她或许只是自私的在利用你而已。
莫小雨顿了顿,轻声说道,“你敢爱我吗?百合花的花语”,简然没有说话,把杂志翻动的哗哗响,莫小雨闭上眼睛,想起那时青涩胆小的自己,躲着看那一部电影时,那个女生凑到另外的女生耳边,低声暧昧的呢喃着,“你敢吻我吗?”,“你敢吻我吗?”,
最先说出口的永远都是输家,,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那个沉默不语的人手里。
“莫小雨,你相信命运吗?”,简然开口问道,莫小雨沉默半响,
“芸芸众生,渺渺在世,我信命运,我信一切自有定数,可当命运要夺走我最珍视的礼物时,就算豁出一切,我都会与命运抗争到底”,莫小雨偏头朝着简然笑,只要今晚,只要今晚你答应了方羽,我就战胜了命运。
简然如墨的眸子盯着莫小雨,霓虹灯光在她眼睛里投下了七彩的光泽,熠熠生辉。
简然走下车,她今晚穿了双高跟鞋,比平时的跟高了许多,有些不习惯,莫小雨握过她的手牵着,柔软而有力的握着,简然有些恍惚的看着莫小雨,眼神变幻,似是看到了从前的那些日子,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
“简然,走吧”,莫小雨牵着她,冲她笑着,推开大门,走近小宴会厅里,就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容望向这边,“简然,来了”,林舒和向晚晴带着狡黠的笑意,走了过来,
简然抬眼看去,就看见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宴会厅的门口铺到了正中央,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纯白西服,胸前别着朵红玫瑰,手捧着一大束娇艳似火的玫瑰花,冲着简然灿烂而温暖的笑着,
“方羽等你很久了”,向晚晴推着脸上露出惊讶的简然往那处走去,而在方羽不远处,居然站着赵剑,穿着黑色礼服,捧着束白玫瑰,“那个讨厌鬼,非要说什么公平竞争,方羽居然同意了”,林舒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简然,方羽对你是真的,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向晚晴和林舒轮番在简然耳边说着,人潮涌过来,把简然簇拥着往宴会厅正中央走去。
莫小雨握着简然的手,给拥挤的人潮隔开了,她给推搡着到了人群的外面,是啦,今晚的主角是简然,阵阵低呼声响起,从人群的间隙里,莫小雨看到简然走向了方羽,一旁的赵剑耸了耸肩,露出了一副甘心认输的表情,方羽站起身,把简然拥进了怀里。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莫小雨走到无人的角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空不断闪过的烟火,绚烂、璀璨,五彩的光芒映射在她仰起的脸上,眼底盈满了水光。
在这个欢呼雀跃的宴会厅里,只有空荡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她背对人群,望着漫天的烟火,任由眼泪倔强的包在眼眶里,不肯滑落。
前尘往事的片段,在眼前不断的闪现着,落地窗的玻璃里反射出一张苍白、心碎的脸,泪痕斑驳。
玻璃窗上隐隐可见身后本是拥挤的人潮,缓缓分开了一条通道,修长的身影沿着那条小道,穿过了人群,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