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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闻捷叹了口气:“我十七岁的时候,小燕子结了婚,一个朋友为救我而死,然后爷爷也过世了。发生了很多事,从那时候起,我的生活彻底不一样了。”随即又道,“算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闻捷的语气虽然平实,却让丁豫朗心中一恸:“我希望你跟我说这些,高兴的事,难过的事,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小闻,我希望你信任我,依赖着我,告诉我好不好?”
闻捷沉吟了很久,最后才道:“再说吧。”
回去后丁豫朗一直在想着闻捷说过的话。既然闻捷和白燕只是好朋友,为什么白燕结婚的事会让他这么难过?那个为救他而死的人,应该就是上回闻捷提到的那朵自恋的水仙花,他和自己一样对闻捷死缠烂打,想必是对闻捷心有爱慕,但闻捷却只称他为“朋友”,可他的死还是让闻捷深受打击的把?而闻捷所说的“发生了很多事”究竟又是哪些事?为什么他的生活会彻底不一样了?丁豫朗有很多事想弄清楚,却又一点也找不出头绪。
频繁的短信和偶尔的电话是不能省的,进入九月下旬,昼夜温差更为明显,因此也给了丁豫朗更多展示关心的理由。闻捷的回复渐渐不再只限于短短几个字,偶尔还会说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道路曲折,前途光明,丁豫朗信心满满,坚信攻下闻捷这座堡垒只是时间问题。
又是一个周末,台风让初秋湿润而寒凉。丁豫朗知道了闻捷平时在市区里的一个手机卖场打工,看天气不好,便专门到卖场门口等他。虽然二人都没有挑明,但周末到丁豫朗家吃饭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惯例。
见到闻捷后丁豫朗又递给他一束红玫瑰,闻捷疑惑,丁豫朗笑道:“上回的那束花已经枯萎得差不多了,所以给你一束新的。”
“你知道我不会拿回去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送给你,养在我家里,见花如见人。”
闻捷开始学会对这些甜言蜜语免疫:“这个九月的雨好像特别多。”
“这回应该真的是今年最后一个台风了吧。”
二人又是一起做饭,一起享用劳动成果。吃饱了丁豫朗坐在沙发上满足的摸摸肚子,看看旁边心爱的男孩,一时间幸福得无法自持,忍不住伸手覆盖住了闻捷的手,闻捷又要挣开,丁豫朗用了力气紧紧握住,道:“小闻,不要逃开我。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大概是些不太好的事,我心里喜欢你,怜惜你,想让你往后都开开心心的生活。”
闻捷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小燕子和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比我大一岁,妈妈很早就跟人跑了,爸爸酗酒,常常打她,她从小过得很苦。后来她爸爸迷上了赌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把她嫁给了一个外地的生意人,我再没见过她。姜书辰当年在学校里是明星,长得好看,又会画画,人傲得很,他喜欢我。当时他跟一个混混头子有矛盾,有一天那人带了一帮兄弟堵住我们,姜书辰帮我挡了一刀,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我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他是中风去的。”说完顿了顿,“都发生在我十七岁那年。”
闻捷这一大串说下来,听得丁豫朗又惊讶又难过,之前心中的那些疑问都得到了答案。青梅竹马命运坎坷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朋友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刺向自己的刀子,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也撒手人寰,从此孤苦无依。眼前这个青涩而内向的男孩当年大概曾被被自责和歉疚深深掩埋,被痛苦和悲伤反复洗刷,他流过很多眼泪吧,在只有一个人的夜里从噩梦中惊醒过无数次吧?丁豫朗狠狠抱住闻捷,像是抱住了那个十七岁的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少年。闻捷并不挣脱,只是拍拍他的背:“怎么好像还要我安慰你。”
“小闻,和我在一起,我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会逗人开心。小闻,我想让你开心。”
闻捷微微笑着:“我可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外面的雨还是在下个不停,丁豫朗感觉自己的心像在水里涤荡过一遍,从未如此清明,从未与闻捷如此靠近。
还是送闻捷回学校,分别时丁豫朗在闻捷脸上亲了亲,道:“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闻捷嗯了一声,下了车。丁豫朗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把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录在眼里,记在脑中。丁豫朗想起自己当年那可怜巴巴的单恋,给老友发了条短信:爱大概不能让人遗忘过去,却能让人憧憬未来。
老友回复:酸死了,是不是还要带着你的小情人去放风筝,给他写两句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中秋节的晚上闻捷的学院里有晚会,丁豫朗跟公司里几位同样是外地的同事一起聚了餐,结束后忽然间格外地想念闻捷,便擅自跑去了他的学校。这天晚上的月亮圆得像个找不出漏洞的谎言。月亮即便明亮,月辉也总是清清冷冷的。丁豫朗等在闻捷的楼下,脑子里正想着前几天闻捷跟自己说起过去的经历,他原本确实因为闻捷的坦诚相告而欣慰非常,可仍隐约地觉得放心不下,似乎那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应该还有一些被隐藏着的东西,更为复杂的,更为残忍的。
校园里很空,丁豫朗看到闻捷和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一起走过来,他没有看到自己,似乎正在跟同伴讨论着刚刚看到的节目,在说到什么有趣的内容时,有个聒噪的男生突然一声大叫“你—胡—说—!”引得其他几个人一阵哄笑。闻捷也笑了起来,比他们都含蓄一些,清白的月光是冷的,昏黄的灯光是暖的,此时相互交映在他的脸上,让丁豫朗看得着了迷。
等那几个朝气的男孩子走近,丁豫朗想开口叫住闻捷,但又顾忌他人敏感,脸皮薄,怕他不好向同学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于是掏出手机给闻捷打了个电话。他发现闻捷在看到来电时竟微微笑了一下,随后放慢了脚步,与同伴拉开几步距离,按下了接通键。
闻捷问候道:“中秋快乐。”
丁豫朗满心柔情:“今晚上的月亮太迷人,让我忍不住嫦娥奔月。”
闻捷在路灯下笑了起来:“你想说你是嫦娥?”
“不,我想说你是月亮。往你的十点钟方向看。”
闻捷望过去,看到丁豫朗从幽暗之处走来,脸上的笑容被月光涤荡去了油滑和玩世不恭,丁豫朗走到闻捷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吃月饼了没?”
闻捷并没有躲开,道:“学院发了月饼,但好吃的都被抢光了,轮到我就只剩下五仁馅的。”
“真可怜。可惜我也没抢到好月饼,不然就可以拿来让你尝尝了,我喜欢莲蓉双黄陷的。”说着凑近了闻捷,声音放轻,语调突然暧昧起来,“莲蓉双黄味道最好,除了味道甜,那里面可有两个蛋,不过你也有,对吧?”丁豫朗一步步往前移,压得闻捷一步步往后退,气息几乎喷到了闻捷面上,最后那句荤话更是赤…裸裸的暗示和调…戏。
闻捷慌了,脸色一片潮红,背后已经触到宿舍楼的墙壁,再不能往后退了,偏偏眼前那人不依不饶,身体非要继续朝自己倾来,胸口已经快要贴着胸口,两只眼睛温柔而专注地逼视着,仿佛非要看出点什么来才罢休。
“我、我不喜欢莲蓉…”
“那你喜不喜欢双黄?”丁豫朗不依不饶地追问,“喜不喜欢,嗯?”
“我、我,你别……”闻捷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光影交错,那人带着笑意的脸慢慢逼近,给人不容抗拒的压力和甜蜜入骨的诱惑,闻捷心如擂鼓,几欲窒息。
丁豫朗在闻捷的脸颊上啾地亲了一下,笑着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道:“怎么了,脸红成这样,不就是亲了一口,那天晚上我们可是…”
“你、你不要说了!”闻捷羞恼地侧过头不再看他,脸红成了个番茄,头顶几乎要升腾起白烟来。
“好,不说了。我回去了,中秋快乐。”
闻捷讶然:“你,就回去了?”
“来这里是为了见我的月亮,既然见到了,也就没有遗憾了。”丁豫朗用手指蹭蹭他的脸蛋,“舍不得我走?”
闻捷垂下眼睛:“没有。”
丁豫朗做一脸难过状:“真让人伤心。好了,回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闻捷咬着嘴唇,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才开口:“晚安。”不等丁豫朗回答便转身跑上了楼梯。
丁豫朗站在原地,等到那身影再也看不到,才缓缓开口叹了一句:“坏孩子。”
转眼到了国庆,七天长假闻捷都得继续打工,丁豫朗依然天天去接他下班。国庆街上车多人多,人潮涌动,闻捷打工的店里在做促销,顾客是平时的两倍还多,下班后闻捷累得在车上就睡了过去,丁豫朗看得心疼,连淘米洗菜都舍不得让他做。
闻捷盯着丁豫朗客厅里悬空平台上的沙发床,道:“我想躺那休息会儿。”
丁豫朗笑道:“你不是不喜欢睡上铺吗。”
“我是不喜欢,可我已经睡习惯了。”说着便径自上了阶梯,“这上面都快贴到天花板了,背都伸不直。”
“所以才要躺着嘛。”丁豫朗看着闻捷枕着抱枕躺下,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
做好了饭,丁豫朗爬上平台,凑近了闻捷轻轻唤道:“小闻,起来吃饭了。”
闻捷皱了皱眉头,把脸埋进抱枕里。丁豫朗看着可爱,便故意去逗他,捏着他的脸颊道:“小闻,光睡是变不了猪的,快起来吃饭,又吃又睡才能变猪。”
闻捷嗯了一声,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又伸手揉了揉,嘴里咕哝着:“好困。”
这副欲醒未醒的样子勾得丁豫朗冲动不已,忍到今日已属不易,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丁豫朗俯下…身找准了闻捷的嘴唇便吻上去,把闻捷的小声惊呼吞入口中。丁豫朗吻得轻柔细致,慢慢在嘴唇上厮磨着,而后又把舌头探入闻捷口中,把闻捷躲闪的舌头卷过来细细吮吸纠缠,闻捷渐渐放弃抵抗,最后竟试着笨拙地回应起来。二人细密地亲吻了许久,分开时气息都有些不稳,闻捷半眯着眼睛喘气,双颊绯红,看得丁豫朗几乎把持不住,“好好叫你你不理,非要这样你才肯起来,小闻,这可是惩罚。”又不怀好意地笑道,“不过没准你会把这个当成奖励呢?”
闻捷一下子清醒过来,跳起来推了丁豫朗一把,一不留神脑袋磕到了天花板,又摔在沙发床上,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看着有几分委屈。丁豫朗心疼坏了,忙伸手去揉:“怪我怪我,趁人之危,明知道你脸皮薄还开这种玩笑。多亲几次就习惯了,没事的,啊?”
“你!”闻捷又羞又气,纠结半天也只说出了个你,偏偏丁豫朗还真能笑眯眯地答应他:“在。”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刚刚还气势腾腾的闻捷一时间也软和下来,只没好气地说了句:“吃饭!”
晚上送闻捷回学校,趁着闻捷的消化系统正勤奋工作导致大脑供血量不足再加上一天劳顿昏昏欲睡时,丁豫朗道:“小闻,学校离市区这么远,这每天一来一往的跑,多麻烦。”
“嗯?”闻捷回过神来,“不麻烦,我习惯了。”又想到了什么,“其实你不用每天下班去接我的,我自己搭公车就可以了。”
“国庆这几天街上都快堵疯了,公车上又全是人,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