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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如果她没有老爹撑腰,这里轮不到她的位置。步惊艳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糕点,“你是王爷的妾?” 想不到傻子都还有妾,他要妾干什么?他知道怎么洞房么?
玉奴嘴角一僵,显然不悦,用涂了艳丽丹红的指甲轻轻弹掉桌上的糕点沫。
“王妃不是听到玉夫人介绍了?”玉奴旁边的高个子丫环突然接口,语带不屑地说道:“夫人虽然是妾,可是王爷很黏她,也很听夫人的话,而且东院基本由夫人掌管,王妃还是先不要把身份看得太重的才好。”所以不要企图轻视夫人拿王妃的架子。
她知道,小王爷因为傻,卢太妃不放心他在外面单独立府,便把他拉来晋王府住。晋王爷成亲后住在西院,小王爷在纳夫人入房后就住到了东院。如今小王爷虽然娶了王妃,却是个不受人看重的丑王妃,何况以小王爷的玩性,他根本就不把任何女人当女人看。再说这流云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由卢太妃下令让夫人掌管,如果王妃敢把夫人当个无关紧要的小妾,夫人自然会还以她颜色,不如先让她给她敲敲边鼓。
步惊艳不经意的瞟了这个丫环一眼,浓眉大眼,高挑的眉骨显示她是一个刻薄的人,很好。她弯了嘴角,“玉奴不必多虑,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自是明白。再说王爷既然很黏你,日后王爷的事就劳烦玉奴多操操心,以免我不熟知底性,闹出了笑话就不好了。”她无意掺入这些无聊的争斗中去,她们爱怎样怎样,让她耳根清静最好。
似乎打赢了仗的玉奴轻笑一声,“姐姐说笑了,王爷虽然有些怕生,日子长了就好了。只要我们姐妹和睦相处,这吃穿用度总少不了姐姐的。不过……”
她语意未尽的顿了一下,望了眼随便丢弃在床上的红盖头,有些为难,“就是因为王爷怕生,今晚他可能不能到你这里来,好在姐姐已经自己揭了盖头,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晚上只好委屈姐姐一个人了,不过我会多安排几个丫头婆子过来陪姐姐……”
“不用了。”步惊艳打断她的话,眼底浮起淡淡的讽刺,玉奴此来是想趁机看她没人揭盖头笑话的同时,再给她一个下马威,既然她目的已达,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责任重大,既要照顾好王爷,又要安排流云居所有事务,定然忙得很,我这边就不必太费心了,你先去忙吧。”
步惊艳不咸不淡的下了逐客令,而她并不像外间传言那般难缠的表情令玉奴有些失望,全然没有争了赢份的心情,随便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带着两个丫环有些无趣的走了。出门的时候,差点把石梅端着的一碗热汤撞翻。
“小姐,她们是谁?”石梅放下从厨房好不容易弄来的鸡汤,拿巾子擦着胸前被溅湿的地方。
步惊艳慢慢端起汤吹着上面的热气,答非所问,“石梅,你说一个傻子有没有可能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无缘无故就起惧怕之心?”
“应该不会吧。”
“如果他有呢?”
“那就有可能被他人恐吓了,傻子没有自己的思想。”反应过来的石梅停住手里的动作,瞪大眼叫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
步惊艳喝了一小口汤,“去打水吧,我要睡了。”
第十五章 一块飞石
步惊艳是在三双充满怜悯的目光注视中醒来的。
作为一个女人,在新婚夜没有新郎的陪伴独自而眠,简直是一件既可怜又可悲的事,步惊艳从她们的眼神,已解读出她们所想。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她们想的那样,她认为这样很好,也很愉快,唯一令她快乐不起来的,就是在一夜好眠后,醒来被这样的视线所包围。
“小姐醒了?”石梅抱着一叠衣服进来,“快起来吧,这三位姐姐是太妃娘娘派来服伺小姐过去请安的,已经来了一会,说太妃娘娘已经在大厅等了。”
步惊艳看向窗外,天才麻麻亮,这么早?
她拥被坐起,问道:“从相府带来的三个丫头呢?怎么不见她们,反而还让太妃娘娘安排人过来?”
石梅把衣服有序的放到床上,瞟了那三个正在打水拿巾子的丫环一眼,有些愤愤然,“今早玉夫人说昨天王府里大摆宴席,厨房里收拾的人手不够,就把她们借调到那边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怎么就不见她把她身边的丫环调去?
石梅满以为步惊艳接下来会说些不满或忿慨的话,哪知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自己拿衣服穿。那副神情简直就跟相府的丫环只是被人请去游玩了那么简单,真不知以前那个容易撒泼发怒的步二小姐哪里去了,难道一个人失忆也可以改变与生俱来的性格?
尽管石梅不明白,但主子不发话,她也不能再多说,只得满腹幽怨的侍候步惊艳起床。
等梳洗完毕,步惊艳脸上也懒得化任何妆,就被三个丫环领着出了门。自昨天过后,成傻子的王妃已成定局,她也没必要再为这张脸掩饰什么,丑与美都是一回事,更不必担心会惊了什么人。
“秦王妃,这边请。”一个圆脸二十一二岁的丫环和气地在前面带路。
步惊艳随口说道:“谢谢。”
同行的三个丫环顿时惊异于她的话语。
步惊艳带着石梅若无其事前行。
三个丫环偷偷打量这个外间风评不佳的新王妃,她长相果然很普通,但她曲线柔和的高挑身段配上这袭简单而又不失喜气的迤地艳红长裙,犹如幽谷静然绽放的凤仙花,有一种似妩媚似清雅的风情自然流露,让人感觉很舒心……
“在厅堂里要见的有哪些人?”步惊艳突然打断她们的神思。
那个圆脸丫环定了下神,也不拘束,抿嘴笑道:“秦王妃不必担心,太妃娘娘慈和,很好相处,晋王爷和晋王妃自然在座,也都是王妃认识的,再就是玉夫人,都是王府里的人,太妃娘娘说今天就一家人认识一下,也没请族亲,很简单。”
“那秦王爷在不在?”石梅最担心的就是傻子,怕他不知场合的轻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给小姐难堪,那位玉夫人岂非更不把她们放到眼里?
这个问题令圆脸丫环又怜悯的偷看了步惊艳一眼,“小王爷这个时候还没起床,应该不在……”
几人说话间,已穿过几座院落,步入一个花意正浓的花园后,就到了王府大厅。
“太妃娘娘,秦王妃来了。”三个丫环率先进厅禀告。
“请她进来。”
“是。”
大厅里。
对着厅门的正座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贵妇,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揉合了一种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妩媚和凌厉,却被她柔和的面部表情掩了下来,想来就是卢太妃。
她的右手边,正坐着曾在百花宴见过一面的晋王凤远兮。他一身镶金边淡紫长袍,神色依然阴沉,与步惊艳的视线相撞后,转而就视她为无物般,侧身与旁边一身华贵衣饰、少妇装扮的步芳说话去了。本在为步惊艳的出现欲站起的步芳因他的靠近,有些慌乱地重新坐下,她脸颊羞红,眸光潋滟,静听他的耳语,由于太投入,似乎忘了该与与妹妹打招呼的事情。而坐在她身边的,就是画着精致妆容曾见过一面的玉夫人。
步惊艳踏入大厅,一眼打量完所有在座的主要人物,果然没见到秦王,略松了口气后,便目不斜视的静立当地。
卢太妃曾久经女人的战场,片刻间就已不着痕迹的将她打量了一遍,接着对旁边的中年仆妇吩咐道:“林姑,带她过来我瞧瞧。”
“是。”林姑来到步惊艳面前,微一欠身,“秦王妃随我来。”
步惊艳跟着林姑来到卢太妃跟前,林姑示意一个绿衣丫环端了碗茶交给她,又等另一个丫环放了铺垫,才介绍道:“这是太妃娘娘。”
“母妃请用茶。”步惊艳乖乖跪到蒲垫上,将茶碗举过头顶,呈到卢太妃面前。
卢太妃没有接,只是盯着她瞧。
步惊艳僵在当地,难道是因为对她的平凡不满而导致她想当众难为她?这种情况她最近似乎时常遇到,比如小鬼头当面毫不留情的叫她丑八怪,比如昨晚玉夫人给她的下马威……如果是这样,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毕竟一时半刻,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好看讨喜。
她忽然开始懊悔没有化个淡妆出来见人。
场面的僵持,让凤远兮与步芳停止了耳语,后者要起身为步惊艳说两句好话,却被前者拉住,他向她微摇头,转而眯了一双眼,以审势的态度猜测步惊艳能忍耐多长时间再对母妃出说冲撞的话语——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一个有涵养能忍受别人怠慢的人,尽管今天的她似乎有那么一点清新,可也不能将其实质的恶性掩藏得住。
玉奴把视线从旁边耳语的两人身上悄然调开,看着跪地的步惊艳,不由用丝绢点了点嫣红的唇角,心情突然也变得大好。
卢太妃终于笑容可掬道:“嗯,虽然不是天香国色,倒也长得周正,我家老九总算也有了个媳妇,日后你就好好照顾他,也免得我再多操份心。”
“谢母妃夸奖。”这位长者总算是给她留了些面子,略微紧张的步惊艳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赶紧表态,“母妃大可放心,我既然已嫁给秦王爷,自然会将他照顾周到,不会让母妃多费神。”
步芳见严肃的卢太妃对着妹妹笑开了怀,也暗松了口气,立即笑着提醒:“妹妹还不快敬茶?等茶冷了可不好喝。”
步惊艳心领神会,遂抬高手臂将冒着热气滚烫的茶碗递进,“母妃请。”
“好好,新媳妇敬的茶,肯定特别香甜,一口也不能少喝。”卢太妃边笑着点头,边欲伸双手,蓦然——
一个天外来物急速向茶碗飞来,力道极居穿透力,只听“砰”地一声,茶碗裂成了七八片。
第十六章 害人精(修)
茶水顺着白皙纤长的手指,哗然流下,浸湿了衣袖,使艳红变成了如若染血的暗沉。
步惊艳“啊”地一声跳起来,手指上火辣辣的痛意钻心入肺。
步芳惊呼着扑过去,“妹妹要不要紧?”
石梅也心疼地握住她红肿手指的下方哈气,急得眼泪打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很痛?我马上去拿药。”
场面一片混乱,而座位上的玉奴则幸灾乐祸的轻抿香茶,凤远兮冰冷的唇边噙着无动于衷的冷笑,卢太妃怒而让林姑扶起,“快给我搜查是谁干的好事?”
“嗤--”有人不合时宜地抚掌大笑,“烫得好,烫得妙,烫得你个傻蛋哇哇叫,叫爹爹,叫娘娘,谁叫你是个大蠢宝。哈哈……一颗石子就让她吃鳖,真是太好玩了……”
步惊艳与步芳同时回头。
厅外,大树上,一个红袍少年在绿叶间晃着双脚,正咧嘴笑得欢畅,阳光从树叶间投下,斑斑点点如金子般一圈圈倾洒在他身上,点缀得嬉笑的少年似乎成了一幅世间最美好的画般,实在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陡然见到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步惊艳忘了手指的痛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少年有一张俊秀无匹的脸,晶亮的眸子犹如山间清幽的溪水般澄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而让人觉得矛盾的是,他却又有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挑,魅惑无边,让人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到底是清纯还是魅邪。
“小王爷!”有人对着红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