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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滟-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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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饿断气的人才勉强撑了过来,同一时间,竟是把离越太子狠狠骂了个畅快淋漓。
  各大君受此惊吓,慌不及待的摞下以雪域王马首是瞻的豪语,订下结盟日期,便纷纷离去。就在这时,被人骂都快骂死的离越太子出现了,他是横着出现的,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弄不好就快不行了,离越皇大悲,哭了个天昏地暗。那些待要离去的众人一惊,既然是沐长风设计困了他们,为何还会如此重的伤?难道真如离越皇后所言,他是被人嫁祸,真冤枉了他?那么要栽赃他的人又会是谁?
  所有人带着满腹疑虑散了,就连差点被选为统领各国君共谋发展的凤远兮也找到了疑似是他妹妹的步芳黯然离开,走前,他说一定要查清这段宫廷秘闻,就怕是有心人谋害之心,故意歪曲事实,好使他身败名裂等等。
  却没有人知道卢太妃与已死的凤炫的去向,自此以后,也没有人再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两个人,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世间一般,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四月二十日,天气晴转阴,傍晚时分,在中州城通往益州的边境上,阴云密布,多数商队望天知色,急急赶路,终于在大雨滂沱之际钻进了一家路边大客栈。大客栈虽大,但由于一时人多,大堂里一下子竟挤得水泄不通,如果今天这雨不住的话,估计客房不足,赶路人都要在这店堂坐一宿。
  商人唯利是图,走南闯北,见闻也广,才一坐下,弹了弹身上的雨水,喝了两口热茶,便将近日发生在中州城的大事高谈阔论一番。
  “据当时在南凌殿里的人说,亲眼看到夏国的皇帝倒毙在桌案上,那个声称是他母亲的卢太妃趴在他身上痛哭不已。真是想不到哇,在大夏堪称圣明之君的皇帝就这么死了,很是凄凉,就一个妇人哭丧,连儿女都没在身边,死在了异地他乡,比我们平头百姓都不如。”
  “就是啊,那个晋王也是乱臣贼子,居然就那么把他的皇兄给毒害了,这种人只能遭天谴,可惜的是这一回去,就立马要当皇帝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那个恶名在外的雪域王忽然发了善心,将他也一并救了出来,不然就让他烂死在里头,也算除了一祸害。”
  。。。。。。
  整个店堂内谈论的,都是关于太平行宫的事,天下局势,岂一般人所有左右的,这些人,也不过是过过嘴巴干瘾,闲把这些大事当谈资。
  大堂一隅,正细吞慢咽坐着几个人,一个脸色蜡黄的怀孕妇人,一个浓黑脸的黄毛丫头,一个眉冷目秀的冷漠少年和一个长得水灵穿着简单的大姑娘。
  少年听到这些谈论,蓦地顿下碗筷,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就想起身。粗眉黑脸的黄毛丫头拉住他,抬脸问道:“到哪里去?”
  凤陵歌回头,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指,十指尖尖,就像能一把刺穿人心脏的利器,他冷冷道:“我去走走不行么?”
  已易了容的步惊艳摇摇头,眼里是掩也掩不住的悲伤,低声道:“随处都隐藏杀机,不要乱走。你的安全关乎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你这一走,会让我不知所措。”
  凤炫已经死了,一再郑重将他交托于她,她又怎能去失信于一个已故的人?韩素死了,步玉也死了,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悲伤痛哭,也没有时间去追查下毒的人,当务之急,是要趁凤远兮急于回国登基之际,把还处在中州城的凤陵歌和赵湘兰送回赵国,不然等他得了消息,凤陵歌是必死无疑。
  凤陵歌望着外面连绵的雨帘,手背感觉到她掌心的暖意,整个人稍微柔缓了一下,“我回房,不会走远。”
  步惊艳点头,“好,我陪你,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一路赶来大家都累了,不如早点休息。”
  她最后两句话是对石梅是赵湘兰说的,赵湘兰满口答应,又喝了几口汤,才跟在他们后面上了楼,石梅一言不发,提了包袱默默跟随。
  由于他们来得早,还订到了两间房,为了安全起见,让凤陵歌一人占了里间,她们三人占了过道的外间。赵湘兰肚子越来越大,自然要睡床,步惊艳与石梅则在榻板上打了个铺,好在天气渐热,就算被子薄一点,夜晚一般也不会觉得太冷。
  夜凉如水,外面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看来整夜都不会停,步惊艳躺在榻板上,眼前总是时而晃着步玉那张恬静的脸,时而又被一把刻满符文的金剑晃着,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不由干脆披了件夹袍,开门走到长廊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稀落的灯盏。
  “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应该早点休息。”
  温和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她头也不回,冷冷道:“大人实在很闲的话,可以趁夜静之时多多考虑天临国的国民事务,总在小女子周围晃来晃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第128章痛悔,破敌2
  沈拓看她一眼,淡淡道:“第一次赌,我输给了你哥,第二次赌,我仍是输给他,愿赌服输,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食言。”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步惊艳微扯一下嘴角,眉梢眼角全是不屑,“我看大人是故意扮输才对。一直以来,你们不都是认为南图与我有关么?虽然你嘴上说没有要带我回去当圣女的意思,但是暗地里真的没采取行动?逼我回去当圣女,难道不也是打南图的主意?很可惜,这次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圣女需要冰清玉洁,本小姐已经与那日离去的书生一夜风流,失去了贞洁,我想大人总不会要带一个身上有了污点的圣女回去,那可对你们亚拉腊神非常不敬。”
  说到书生,那日在果子谷外将步玉下葬后,那位书生的家人就找了来,一番低语,回头在她身边默然守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不知他与沈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起程而去。她自是不会挽留,连声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便昏倒于地。
  由于连失两亲,身心疲惫,是沈拓将她送到了竹林小院,清醒过来的她,态度强硬的向他要回了杀步玉的那支金剑,便把他拒于竹林外,不予理睬,直到刚才,才知道他也无聊的跟了上来。
  沈拓眼色一眯,半晌没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才低声道:“你总是对人这样持疑么?”声音里有着若有似无的叹息。
  “是你的行为让人持疑,与我性格无关。”步惊艳淡然道:“听说圣女大嫁在即,你们天临国与雪域国将珠联璧合,为苍和大陆创一件神迹佳话,可喜可贺。只是不知道圣女没有得到南图将如何出嫁,如果雪域王光得美人没有南图,会把天临国护在羽翼下么?”
  “他们成亲,你会做何感想?”沈拓听她的言论后,思路并没被她引领,话锋一转,直刺她心底,犀利得很。
  步惊艳脊背一僵,转而又放松下来,现在事情繁多,她哪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何况于凤九,她已彻底失望,与书生一夜风流,早就让她断了对他的心思,此情只能成追忆,不堪回首。
  沈拓观其坚定之色,已知其意,只为她不了解其中因由而暗自苦笑。
  “我知道你问圣女的婚事,无非是旁敲侧击想知道圣女与掳走你娘杀死步玉有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圣女虽是代圣女,但她心地纯善,从不会机诈诡谋,更不会起杀人的念头,你大可不必在这上头费脑筋。”
  “是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步惊艳扶了夹袍,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屋,砰然一声将门撞得山响,险些将熟睡的两人惊醒。
  她分析过,韩素多年来隐姓埋名,自不是毁容后的她与人结了什么仇怨,所以,她被人掳走,然后有人假她步惊艳的名通知到步玉,多半是因为南图的事。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次的掳人和步守城无关,那究竟又和谁有关呢?掳走韩素的人,通知到步玉,是知道步玉身上藏有南图,还是想通过步玉引她出来?
  记得,那日步玉说南图在他身上的时候,当时就只有书生躲在暗处悄然偷听,如果有人确定南图就在步玉身上,会不会与书生有关?会不会就成了步玉身死的直接原因?
  步玉死了,她搜过,除了怀里的玄阳令和几块碎银,根本就无他物,更没有南图的影子,是被人先一步抢走了,还是放到了其他地方?
  她之所以问及韩雅暄的行踪,无非就想验证韩素和步玉的事是否与她有关。谁知沈拓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她不由冷笑,谁说圣女就是心地纯善,不会机诈诡谋,不会起杀人之心,利益之下,天使都可以变成魔鬼,一个女人的心思,她岂会因别人一句话就全信?
  现在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就是书生,毕竟那日是他偷听了南图的步玉身上的事,其次就是急于得到南图想嫁与雪域王的韩雅暄,再或许根本就是雪域王,其他人,她暂时还考虑不到。
  第二天一早起来,房间内已不见赵湘兰和石梅,等梳洗下楼,他们两人正和凤陵歌在吃早饭,大堂里稀稀拉拉还剩几个客旅,想是天已放晴,大都已赶早上路。同他们随便吃了一些,也便驾车上路。
  几人自竹林小院出来时就买了一辆马车,一直都由步惊艳和石梅两人轮流驾驶,其实她们从未驾过马车,开始的时候自然免不了马儿不听使唤,歪歪扭扭的总乱撞,等出了中州城,地势一开阔,方才找到一些感觉,勉强能将马车行开。
  一路往南,步惊艳自知若稍步隐藏好身份,便会引来凶险重重,虽然早在几天前就让司徒方安排了人前往赵国通知荣王做好接人的准备,但是两方面现在还没碰面,是以人密的地方很少打尖休息,最多就买些干粮装些饮水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沿途自忘不了给司徒方留下暗记,好让他带人一路暗中跟随保护。
  马车上,赵湘兰身怀有孕,长途颠簸,极耗精气神,当初好好一个活蹦乱跳的公主,每天都面色惨白病恹恹的窝在马车里,就这么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很是可怜。凤陵歌沉默,呆在马车里像没有那么个人似得。本该石梅休息,她却几次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也是一言不发,似是心事重重。
  步惊艳驾着马车,回头瞥了她一眼,“看你也不想休息,有什么心事出来和我聊聊。”
  石梅绞着手指,脸上阴晴不定,看着面前消瘦的背影,终于下定决心,爬到她旁边坐下,“小姐。。。。。。二公子死了,你不伤心么?”
  步惊艳手拉缰绳,微垂下眼,“伤心也不能挂在脸上,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把凤陵歌和公主送回赵国,这是我当初答应凤炫的。等到了赵国,无责一身轻,我自会全力查出杀我哥的凶手,等到凶手伏法之时,才应该是我伤心的时候。”
  石梅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问道:“那小姐认为二公子究竟为谁所杀?有没有一点线索?”
  步惊艳黯然摇头,“不知道,如果知道是谁杀了他,天大的事我都不会放下,必定先为他报仇。”
  石梅侧头看她云淡风轻的脸,微咬了咬下唇,一时间实在不能分辨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是这样吗?小姐说的是否是真的?
  她真的不知道杀二公子的是谁?真的会为二公子报仇?
  现在奔往赵国,真的只是想把凤陵歌和公主送回去,而不是想利用两人伙同雪域王要胁赵国?
  这几句话,她不知暗自问过多少遍,却总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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