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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他如此低声央求的话语,全身心都软了,笑骂他,“傻瓜,我是你王妃,当然不会离开你。”
于是他低声道:“你说过的话,自己可要记清楚,以后别不算数。”
算数吗?经过了好多事,当初的诺言都成了不能实现的谎言,从什么时候起,她也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少年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那些回忆,却如生了根的大树般,深深地扎进心底,时不时又会跳出来。
回忆如潮,结果,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居然在书生哀怨的目光下留了下来。
三天,她说了,只在樱花园等三天,如果他的家谱还没找来,她还是要走的。
凤九欣喜若狂,几乎已经忘了南凌殿还有一大票人等着他去救的事,赶紧拖了她进屋,为她在各个屋子里翻箱柜,找出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
他不知道这样连哄带骗的把她留下来能干什么,可是他就是不舍,仿佛她这一去,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一般。朝夕相处,晨昏相伴,是他盼望已久的生活。
以前在晋王府的时候,每次回府最窝心的事,就是看到她一张充满爱怜的脸,于是心理就暖暖的,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可惜,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他在她面前就变成了一个重刑犯,莫名其妙的就要停在那里等着她给他判刑,经过一夜缠绵的温存,于他,可能连判刑也是一种幸福。。。。。。
在步惊艳心中,她并不认为书生是因为喜欢她而留下她,只不过是有钱人习惯了人陪才拉她下来当个伴儿而已。从他那夜非常猛烈的动作来看,他说腰折了的事,肯定当不得真,只是她没有点破而已,免得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两人都尴尬。
第二日,正坐在窗前盘算出去后就找步玉的事,书生从外面走进来,“左右无事,不如陪我下盘棋。”
步惊艳愣了一下,见他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便欣然应允。
在现代的时候,常常会陪师父下几盘棋。开始的时候,师父棋艺精湛,她一般都是他手下败将,时间长了,棋艺也跟着精进了不少,与别人厮杀,时常也能出其不意的将敌手杀个落花流水。书生自有一股特殊不容人忽略的气质,倒可以通过杀棋了解他一些个性。
双方执了黑白,分坐一边,杀了不到片刻,步惊艳的黑子便被他吃了许多,她却不慌不忙,与他慢慢的磨,在他耐性不足时,反而一点一点把他的白子吃了不少,局势一下子成了胶着状态。
凤九微有不耐道:“以你这种柔缓的棋路,难道想磨完我的耐性。让我认输?”
步惊艳笑道:“虚虚实实,迂回曲折,方能取胜,这是我的风格。”
“这样让人很不安心。”凤九皱眉,执起一字,看了良久,忽然轻轻一放,黑子已放到中心,步惊艳脸上一变,凤九欣然挥乱棋,站起身低头看她,“虽然一子下去,我们两败俱伤,可是你也输了,不是吗?”
步惊艳呆怔片刻,“你不是也可退而求其次么?两人都有活路。”
“这叫掌控全局,我一向如此。”
“说是掌控全局,还不若说是死缠烂打,虽占主动,但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不也是很伤自己?其实一局棋,胜负是很重要,不过人的命,比天地海重,怎可能轻易言死?”
凤九垂下眼睑,“我的棋艺虽精,和你下棋,似乎只有认输的命,如果把你视为对手或者人生伴侣,就那样不死不活的遥遥相望,不若至死方休,这样才叫快哉!”
步惊艳看他慢慢往盒子里装棋,手指慢慢握紧,她仿佛想起曾经有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说,就算亡国了,也要把她紧紧地绑在身边,一起同死,又怎能放任她与别人双宿双归?现在忽然想起来,原来那是就露了他的真性情。那她这样逃避下去,他会放过她吗?
而面前的书生,居然与他有同样性情,两人倒可以称为难兄难弟,都是不折不扣的浑蛋。
正要开口说话,一颗石子从右面如流星般疾射而来,急切之间她想躲,未料石子如影随形,仍是砸中她的脑门,“扑”地一声,痛得她不由跳起来,朝窗外叫道:“谁啊?”
话音未落,果然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月白身影缓缓进来,拉长着一张脸,正生气的望着她。
是步玉。
第一百二十三张 死有什么了不起2
步玉收到步惊艳的信后大吃一惊,她居然被步守城的人带走了,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秘密传信出来让他去救。
他想不明白,明明把她托付给耶王进了太平行宫,缘何人被步守城的人掳走。
虽然做了一些周密的安排,但自己的运数早已算到,怕事情有变,考虑再三,当即就把凤陵歌叫进屋,郑重其事的把一封严密封口了的信笺递到他手里,“把这个收好,等我妹妹带你离开中州的时候交给她,做不做得到?”
凤陵歌不动,“你自己交给她。”
步玉微笑,“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恐她一回你们就要走,怕我是赶不及了,那就很麻烦,太子虽然尊贵,但是转交一封信,总不会降了多少身份。”
凤陵歌历经大变,性格已是沉闷不少,多日来呆在竹林内,一心只想如何找到父皇想逆贼凤远兮报仇,但是眼下既无人又无势,迫于形势,不得不暗里打算跟着步惊艳和赵湘兰前往赵国,此下步玉提到身份,很是让人黯然,当下也不在推阻,收信入怀,垂目道:“只要我不死,这封信一定转交。”
步玉从竹林出来后,便按步惊艳信上所写地方寻去,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唯剩一个下人,仔细盘问下,他才战战兢兢说出,步守城已经找到消失十几年的韩素,并且把她押往果子谷。步惊艳也有可能同被押往。。。。。。
他急急奔出,一路调派人手前往果子谷查探虚实,同时写信给步守城,希望他能缓缓,等见面后把事情好好谈谈。
“很好啊,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你东奔西跑,你居然在这里与男人亲亲我我,我该调头就走呢,还是应该把你好好打一顿?”
步玉盯着步惊艳,怒极而笑。
凤九微挑眼,看向来人,再回头看身边的女子。
步惊艳咳了两声,不敢怪他打头的事,迎上去干笑道:“正想去找你,你就来了,好巧。”
步玉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男子,拂了她的手臂一把,已是转身而出,“现在还不是责怪你的时候,有很重要的事马上随我走一趟,迟恐生变。”
步惊艳见他脸色不善,知有急事,也不多言,随他疾步而出,手臂上一紧,书生在旁边轻声道:“就这样走了么?那我怎么办?”
细风吹过,或许是精神恍惚的缘故,悦耳的声音竟有些落寞般的熟悉。她回头看他,依然是一张书生脸,便坦然一笑,摇头,“不要再做无端纠缠,本是说陪你三日,但我有急事,需得先走一步,抱歉。”
凤九看了她片刻,忽然道:“你总是言而无信。”
他缓缓松开手,有一种无奈的无力感,他总是留不住她,她要跟眼前的男人走了吗?他究竟该怎么做?
步玉站在华阴下不耐的催促,“依依不舍也要先以正是为重,我没有多余时间等你们亲热完。”
步惊艳不再管一脸幽然的书生,跑过去挽住步玉的胳膊,“没事了,我们走。”
出得樱花园,便上了山路,两人一直走到村口,就见一圈人围在那里,是那日的聋哑老伯缩在路口边,在向村民比比划划的说什么,脸上青肿一片,一脸惊恐之色。步惊艳觉得蹊跷,待过去问,步玉拉住她,“别管闲事。”
“他是樱花园的,我去问一下怎么会在这里。”
步玉疑惑,“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步惊艳摇头,书生说聋哑老伯被她下走了,但她不信。
步玉想来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书生是什么人?”
这件事很惭愧,步惊艳低头,“不太清楚,好像很有钱,从大户里出来的。”
步玉冷笑,“不清楚来历也和他打得火热,你是不是有点太饥不择食?”
步惊艳脸色羞红,被他这样骂也有些着恼:“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因为南图再被人继续追杀而已。”
步玉色变,盯着她的眼神由开始的惊讶渐渐变成深深地失望,终于轻声一叹,转身大步而去。步惊艳未料他说走就走,忙追上去道:“不是有急事找我么?怎么又不说。”
步玉边走边道:“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我走到这个村口,聋哑老件正在比手划脚和人说,一个年轻书生骗了一个姑娘进去樱花园,并且想给他钱把他打发走,他不同意,就被书生一顿好打丢了出来。我也是觉得可以才找了去,却不想老伯说的被骗的姑娘就是你。但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有主见的人,区区一个书生自是不能对你行骗,便懒得管你的事,哼,哪里知道,你练书生对聋哑老伯威逼利诱的事都不知道,果然是受骗了还在为人数钱的笨蛋。”
真的不知道书生是那样的人。步惊艳气愤的顿脚,转身就想去找那人的麻烦,步玉喝住她,“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必须先去救你母亲!”
步惊艳一愣,“谁?我母亲?”
步玉叹息道:“对,你母亲韩素。”
“她。。。。。。不是死了么?”步守城亲口对她这样说的,连贴身伺候她的菊婶都是这么说的,怎么又突然要去救她?
见她这般反应,步玉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出来一抖,一个灰衣蒙面瞳仁小而灰白的古怪女子画像已呈现在眼前,“知道她是谁?”
步惊艳脱口而出,“六安堂的女大夫。”
“看来你见过她,不过她不仅是六安堂的女大夫,而且正是你娘韩素。”
步惊艳颤抖地接过那幅画像,六安堂的大夫就是韩素?人们心目中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以另一个面目出现在面前,为什么?
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步玉轻道:“因为她厌倦了,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无休无止,拖垮了身体是小,恐怕连新生下来的女儿也保不住。而且她还害怕天临国的追杀,于是就以南图向爹要了一个待你好的承诺,便病死了。不过死只是她的一个掩饰,她只是自毁容颜的离去,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
步惊艳打断他,“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她无人可信,为了你的安全,便把所有的事情不得不告诉我。”
“那么南图。。。。。。”
“自然也在我的手里,我就是见证你能幸福的那个人。”
步惊艳倒抽口气,转了无数个圈,南图居然就在他身上,如果早知道,她就不会一气之下随便拉个书生这样那样了。
步玉收好画卷,“爹已经抓了你娘去果子谷,无非就为了南图。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赶过去,不然以爹的心狠手辣,在一无所获之下,一定会对她下毒手。”
步惊艳觉得事情太诡异,皱眉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给我传信后,我立即就去找你,不想已经人去楼空,留下的人被我重刑之下逼出的话。。。。。。”
“等等,我给你传信?我什么时候给你传过信?”
步玉一怔,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你看,就这封。”
步惊艳接过来看了看,摇头,“不是我写的,字体虽然相似,但神不似,有人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