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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婆垂首道:“王妃多礼了。”
青龙沉吟片刻,道:“王妃,朱雀现被关在挽纱阁,听候处置。”
“朱雀?”依晴一怔,“为什么要监禁朱雀,你……你是说,是朱雀想下毒害我?”
不等青龙回答,白虎急忙开口:“王妃,朱雀与属下共事二十多年,她的人品属下甚为清楚,此事绝非是朱雀所为,只怕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陷害朱雀,还请王妃明察。”
药婆阴沉的眸子眯起:“小哥说这话好像意有所指,莫非这‘别有用心’之人说的便是我?”
白虎浅浅一笑,温雅的眸子却掠过一道犀利:“婆婆倒是不打自招啊。”
药婆冷笑一声道:“哼!我早便说过,若我想害王妃,也不会费尽力气找来解药救她!今儿我就挑明了说吧,老婆子我虽然年纪不轻,却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这王府里上上下下怕是到处都有你们的人监视着我吧。”
青龙眸底精光一掠,偏首和白虎相对一视,二人噤口不言,听药婆继续说道:“哼,老婆子自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处处提防我这一点我不怪,但莫要冤枉人!且不说看在洛相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王妃,即便有歹心,我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又能做出什么手脚来?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想谋害王妃?”
“今儿个这话老婆子就撂在这儿,是非曲直,相信王妃心里自有明断。”
一席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纵使青龙和白虎心知此事与药婆有关,却也被这一番言论说的哑口无言,况且他们确无任何证据证明药婆便是此事的主谋,便更是无语以对了。
“项总管。”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呼唤,项总管转身朝门外走去,等他再回到房里,手中多了几根翠绿叶、细根藤的草样植物。
药婆戾眸微睁:“断肠草?”
项总管面色凝重,似乎极不愿说出手中之物的由来:“这些断肠草……是侍卫刚刚从朱雀房间的角落里找到的。”
众人登时愣住。依晴娥眉轻锁,淡淡容颜上掠过烟云般的轻愁,一晃而逝,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沉默片刻,她道:“项叔,把朱雀带来这儿。”
项总管领命退了出去,不多会儿,便将朱雀带了来。
朱雀踏进房门,冷冷的眸光一一从众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玉立的依晴身上,见她无碍,冰然美眸极轻的掠过一道释然。
依晴淡淡说道:“朱雀,我曾记得你说过,你希望我离开,甚至希望我从不曾出现过,对么?”
朱雀眯起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依晴:“什么意思?”
依晴未语,只是面色清冷的对着她,朱雀眸光一闪,似是明白过来什么,脸色陡然变的难看,她狠狠的瞪着满屋凝肃的容颜,脸上的表情由惊到怒,又由怒转哀,最后倔强的盯着青龙和白虎,语出浓浓的讽刺。
“呵!如今王妃醒了,想到该怎么处置我了?!”
依晴冷淡淡道:“这件事我就当不曾发生过,你走吧,离开王府,今后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
“王妃!”
青龙、白虎、项总管俱是一震,开口便想求情,但还未开口便见朱雀冰眸一睁,冷冷的嘲讽道:“哼!我是宫主的贴身侍卫,只有宫主才有权利命令我,你凭什么赶我走?!”
依晴霍然偏首,纤眉挑起,水颜覆上一层清锐的光芒,语出冷淡:“就凭我是你们宫主的妻子,皇上钦赐的平泽王妃!”
“正因为看在你是焰的贴身侍卫,二十年来一直忠心保护他的份上,我才只是将你逐出王府,否则,按照当朝律例,你以为谋害御赐郡主、一品王妃该是什么罪名?还是你想让我将这件事告诉焰,由他处置?”
朱雀气极,冰指一扬直指着依晴的容颜怒道:“司依晴!你不要恃宠而骄!就算你将这件事告诉宫主,宫主也绝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青龙暴喝一声:“朱雀!休得放肆!”
“你住口!”朱雀早已忘了自己是何身份,只有满腹的委屈欲一吐为快。
“事发之初你便怀疑是我!真没想到,我们二十年来的朋友之情竟薄的连层纸都不如!好啊,你们不是说是我想害她吗?除了那些该死的自以为是,你们还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啊!”
青龙眸光一利,猛的掼手一掷:“看看这些从你房间里找到的断肠草!”
朱雀一怔,慢慢垂首望着脚下那几缕草叶,冰清的眸子里盈满惊讶与震怒,怎么可能?!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草叶?!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断肠草!不可能,不可能的……
依晴淡淡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朱雀似乎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众人却以为她无话可说,青龙猛地跪倒在地:“王妃,朱雀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看在她跟随宫主二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依晴面无表情的问道:“留给她第二次毒害我的机会?”
“王妃……”白虎亦掠袍一跪,但求情的话刚开口便被依晴冷冷的语气打断。
“我心意已决,再有替她求情者,一并逐出王府!”
朱雀看了一眼跪地的青龙和白虎,缓缓抬首对上那张清冷如玉的容颜,一字一字咬牙道:“好!我走!我告诉你,司依晴,你根本配不上宫主!”
“朱雀!”
青龙急唤一声,却未阻住朱雀愤然离去的身影,他偏首焦急的望了依晴一眼,深叹一口气,猛的转身急步追随朱雀而去。
第四十一章 真相
朱雀负气离开,方才发生的一切始终如影随形的回荡在脑海,她跟随宫主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越想越气,满腹委屈夹杂着心酸几乎要逼得她发狂,她攥紧拳头,急步跑到马房,不理会马房侍卫的问候,径自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骏马飞驰,呼呼的风声划过耳畔和脸颊,飘扬起青丝如薄冰,朱雀却毫无感觉似的面无表情,一双冰眸冷冷的注视着前方,而月影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较之往常更加卖力的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待朱雀勒马停住,人已身处城外的荒林,月影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看模样疲惫不堪,朱雀翻身下马,轻轻的抚上湿漉漉的马头。
“月影,只有你了解我。”一语说完,冰眸染上酸楚,她却昂起头倔强的不肯泪水湿了双眸。
“朱雀!”
一声大吼自背后传来,朱雀转身,见青龙正冲她策马奔来,冰颜一凛,她双手扶住马鞍轻松一翻,便又想策马离开。
青龙见此情景,精眸晃过一丝焦虑,狠狠一抽马背,那马儿吃痛,扬蹄加速,待距离月影近了,马背上的人一个鸽子翻身落在月影头前,阻住朱雀的去路。
“让开!”朱雀骑在马背上冷冷道。
青龙却不动:“你先下马,我有话对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语毕,朱雀一踢马背,马蹄扬起便想直冲过去,青龙精眸一恼,足尖点地身体腾空,一伸手将朱雀自马背上拉下来,朱雀亦恼火,一手扣住青龙的手臂,另一手则迅速袭向他,这二人竟在树林里动起手来。
四卫跟在上官冥焰身边,以前也并非未动过手,但那仅是相互切磋,点到为止,可如今朱雀当真动了怒,招招凌厉直逼青龙,而青龙并非真心与她为难,便只守不攻,即使如此,朱雀还是久攻不下,益发恼怒,出手更加狠利,青龙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便不闪不躲硬生生接下朱雀一掌。
踉跄退后两步,青龙站定冷喝一声:“你够了吧!”
朱雀见青龙竟不守的接下她一掌,冰眸一掠极细微的关切,停下步伐,握紧双拳,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
青龙慢慢走向前,问道:“你想去哪儿?”
朱雀冷冷的看着前方,并不答话,青龙知道她心中有冤有气,精眸一叹,又道:“你想去找宫主?”
朱雀眼中轻蔑一闪,冷哼道:“哼!司依晴让你来警告我不要去找宫主吗?她以为我害怕她将这件事告诉宫主吗?!”
青龙摇摇头道:“何须王妃来告诉?宫主那么挂心王妃,即使远在西北,也一定有办法知晓王妃的点点滴滴,更何况发生这么大的事?宫主若问起这件事,你如何自圆其说?”
“我……”那几棵断肠草又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从她的房间找出来的,那些证据……
朱雀一时语塞,想起历来冷峻无情的人对那个女人呵护种种,痴情幕幕,一股股酸涩便犹如开了闸的河水自心底汩汩冒出,溢满胸腔,她猛的伸手一掌击在身旁的树身上,喃喃的低语随两两树叶飘荡在林间。
“不会的,我相信宫主,他不会的……”
他肯定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她跟了他二十多年呀!即便无情,那二十年来的主仆之义也不值得他信任么?他不会只听司依晴的话,他不会的……
青龙叹道:“既然相信宫主,又怎么不相信宫主的眼光?人人都说王妃是绝世才女,聪慧机敏,你当真以为她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一切不过是做戏,只是委屈了你要背上这个罪名。”
朱雀倏的转首瞪向青龙:“你说……什么意思?”
青龙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朱雀面前:“这封信是王妃写给宫主的,你带上它,今夜我会点十几名精卫随你一同前往岭南关。有王妃亲笔的书信,宫主自然会明白一切,也自然会留你们在身边,今后沙场驰骋,你要好好保护宫主。”
将计就计,暗度陈仓,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朱雀一怔,缓缓抬手接过那封信,落眸见信封上那几个墨迹深浅不一的字:“她……”
青龙看着有些怔忡的朱雀,静了片刻,语重心长的说道:“朱雀,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宫主,这个人,必定是王妃。”
那纤弱的身影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玲珑心?这书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瞎着眼睛一笔一划慢慢勾画出的,冰肌玉骨挺起的这份坚强世间又有几名女子拥有?
还有那份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坦然与自信……青龙想起他接过这封信言及顾虑时,依晴说过的话。
“若两情弥坚,纵有百者千者亦不移,若他无心于你,何须试探,只需一句话便能灰飞湮灭,我相信他。希望朱雀陪在焰身边的时日里,亦能够看明白、想清楚,切莫误了终身。”
青龙心中暗叹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雀一眼,转身离开了。
朱雀怔怔的望着离去的青龙,待那身影远了淡了,才似恍然清醒过来般捏紧手中的信件,冰眸缓缓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眸底却真切的映着一缕欣喜。
她要去找宫主了,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主身边了……
岭南关东,山脉悠远,风景秀丽,青山翠林起伏连绵,以往上官冥焰带兵在此多是深秋寒冬之时,那时风刀霜紧,从不曾见过如此时姹紫嫣红的景致。
上官冥焰一袭墨黑军服,负手傲立在一处山崖边,冷颜淡淡,双眸清俊似是而非的望着谷中秀美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侍卫一直身姿笔挺的站在他身后,一站便是半个多时辰,直到此时才抬首悄悄望了望那抹挺峻的身影,却仍是不敢打扰。
又站了一会儿,上官冥焰敛回视线,听到一声细碎的响动,转身回首竟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趴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