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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顿,手指眷恋的抚上那双清透的眼眸,上官冥焰忍不住轻轻印下一吻道:“希望到那时,能够在这双眼睛里,看到我的影子。”
依晴心口一酸,扑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语出一丝轻哑:“会的,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让自己复明,一定要让自己复明!
若不是这双眼睛,或许她便可以随他一起远赴西疆,金戈铁马也好,甲衣战戟也好,她都不在乎,只要陪着他,始终陪着他呀……
上官冥焰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意,大手抚上她散在肩上的秀发,眸光柔软:“此去征战,沙场凶险,西疆又是苦寒之地,你身子薄弱,你便想去,我也不让。”
依晴嗅着他清暖的气息,喃喃道:“我想始终陪着你。”
上官冥焰深眸更加柔和:“不急在这一时。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们便离开京城,闲云野鹤,放舟五湖,去过你喜欢的生活,再也不分开。”
依晴心头一滞,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紧紧的抱住他,藉由他的温暖压抑住心底的汹涌。
那样一笑两忘身世的潇洒,那样不羡鸳鸯不羡仙的自由,是的,她喜欢。但是她更清晰的知道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眸紧紧的盯在他们背后,容不得他们有一丝离开的念头。
不是所有想要的东西,都能够得到,至少,现在他们要不起。
“不要想那么多,届时父皇那边我自会想办法。你只要答应我,在我离开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知何时,她的脸被他捧在掌心,耳边落下他意味深长的话语。
依晴拉下他的手,唇角弯起淡淡弧度道:“不用担心我。皇上他爱你如亲子,自然不会伤害我,充其量不过会派些侍卫监视我而已,再说,”她一顿,后话未讲耳根却先泛了红,“能让你堂堂‘冥王’倾心的我,哪有那么简单?”
“呵……”
削薄的唇不由自主的扬起,一声低笑淡淡溢出,冲走了室内低迷的氛围,上官冥焰轻轻的捏了捏依晴的鼻翼,宠溺道:“不知羞。”
戏笑间,一颗冷傲惶恐的心渐渐落下,依她的灵慧,依四卫的衷心,他相信她。
望着她红霞深染,不堪娇羞的清颜,清冷的眸底微微一亮,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处燃起,上官冥焰臂弯一紧,俯身便吻住她柔软的红唇。
几乎是狂热的,寻找着彼此柔软的缠绵,呼吸温热纠缠在一起,深深的探入心腑,上官冥焰猛的抱起她大步迈进罗帐深处。
雪帛素锦,三千青丝凝散枕畔,如玉雪肤在他灼热的眸光下轻轻颤抖,他惊艳,薄唇轻柔的吻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
“焰。”她娇喘着唤了一声。
“嗯?”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未动。
“为了我,保重自己。”檀口轻启,颤抖着吐露出她的牵挂。
顿了一下,他猛的覆上她醉人的红唇,用满腔热情去回应她的关心,天地轻转,水乳茭融。
情到深处,心神无尽伸展探入彼此最隐秘的领域,眷恋纠缠合而为一,身体乃至灵魂,在最深最浓的爱恋中燃烧,浴火销魂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永远不能分开。
软帐轻烟,春色旖旎。
第三十六章 出征
内廷校场内一阵冷肃,无边无际的玄色铁潮遮蔽了当空艳阳,甲胄鲜明,兵戈锋锐,二十万铁血男儿铮铮林立,在威严肃穆的校场上空凝聚着不属于这夏日的寒意。
点兵的高台上,明黄华盖,宝扇羽幡,云龙黄衫猎猎在风中,深眸无波俯看校场内肃整的军容。右边一人,玄胄英挺,身姿傲然,凌冽的冷眸深不见底,亦静静的看着多少年来与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将士。
双手接过统辖千军的帅印,背负的不是人人称羡的荣誉,以生命为代价,他担下的是沉重的责任,是数十万人的性命。
帅印高擎,一声“万岁”自数千铁血战士口中同时喝出,端得是震天动地,九城失色。
寒剑浴血,沙场见分晓,有几人想到,此去,是生,是死?
西征军出城必经的大道,早已被京中出动的数千京畿卫清理开阔,神武门前那抹峻拔的身影,凌洌沉敛,傲立马上,睥睨天下,风神绝世。
其后浩瀚军阵,但见军中寂静,肃然无声,只闻四周招展的战旗猎猎作响,围观百姓被这军威所震,一时皆尽肃穆。
大军一路军容肃整的行出京门,挺立马上的那抹身影,在踏出京门的一瞬间,冷眸深处掠过一丝刻骨的留恋,却不曾回首,决然前行。
微风送爽,阵阵荷香,依晴静静的站在荷亭的护栏边,青丝并白衣迎风轻摆,脸色沉静,明眸无波。
三日来不眠不休布置妥当,到今日终于尘埃落定,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出了京城了吧?
伺候在一旁的小灵悄悄觑了觑主子的脸色,忍不住道:“王妃,您已经站了半个多时辰了,去歇歇吧。”
依晴未动,似是喃喃自语般问道:“小灵,你说焰这时候走到哪儿了?”
还未等小灵回答,依晴便轻轻一笑:“瞧我问的傻话,你也没去送行,怎会知道他走到哪儿了?”
小灵想了想道:“方才我看到青龙公子和朱雀姑娘回来了,想必王爷已经过了郊外的‘别军亭’。”
别军亭,位于京城西郊三十里外,领军将领的亲属家眷可以在此等候以叙别离,此次四卫奉命不得随军出征,只能在别军亭送别上官冥焰。
依晴猛的转过身,声音一丝轻喜:“他们回来了?”
小灵垂首回了个“是”,再抬头,远远看见一名小厮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待到依晴身旁,他恭首道:“王妃,项总管命小的来告诉王妃,找到玲珑姑娘了,项总管把她安排在东厢,已派人请了大夫。”
依晴一怔:“为什么要请大夫?玲珑她……”
声音一顿,依晴脑中不期然想起上官冥焰曾说的皇上对玲珑的处罚,心头一惊,急道:“她怎么样了?”
那小厮道:“小的只知道那姑娘身体十分虚弱,大夫已经在诊治了。”
依晴听那小厮说完,抬脚便走,小灵忙向前搀住她,两人一起赶往东厢,刚到门口,正好遇到刚送走大夫的项总管。
依晴忧心问道:“项叔,玲珑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的?她的伤很重吗?”
项总管道:“女儿家身子本就弱,挨了板子,又没有得到及时医治,伤口有些溃烂,所幸还不算晚,大夫开了药,丫鬟刚刚帮她敷上,静养数日,便没事了,不过会痛上几天。”
依晴微微颔首,暗暗松下一口气,却在此时听见房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脚下一滞,她轻轻的推门进去,站到床边轻唤了一声:“玲珑?”
玲珑偏首,泪眼朦胧中看见一抹清淡的白衣身影,顾不上擦去满脸泪痕,忙挣扎着起身叩首:“玲珑……给王妃请安。”
依晴心头微恼,摸索着要她趴好:“还行什么礼?!大夫不是说不让动吗?快趴好。你觉得怎么样?大夫说怎么都会疼上几日,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玲珑却不顾疼痛坚持着起身,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请王妃一定要受玲珑这一拜,谢王妃救命之恩。”
依晴暗叹了一口气,待玲珑行完礼,良久才柔柔的说道:“玲珑,我知道你的委屈。锦儿年纪尚小,为人行事还都是小孩子心性,很多事考虑不周,她不过想过些自由的生活,却不料竟连累了你们,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玲珑闻言泪雨纷纷而下:“有王妃这番话,玲珑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怨什么。”
依晴淡唇微抿:“你安心在这儿养伤,等伤好了,若你愿意,就留在王府里跟我做个伴。”
玲珑忙又挣扎着叩首,泪水如珠伴着声音滚落:“玲珑愿意,玲珑……愿意一辈子……服侍王妃。”
依晴心头微酸,却轻轻一笑:“傻丫头,哭什么?再难的事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以后再也没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王妃……”
玲珑哭倒在依晴怀里,自杖责之后被抛至宫外三日来无人问津的心酸与恐惧,身为奴才即使委屈满腹却只能吞下肚的不甘和屈辱,悉数淹没在哭声里。
依晴安抚好玲珑,自东厢出来,一路淡眉轻拧,脸色幽幽。
那个胆大妄为的公主,在留书出走之前,可曾想过会因为这件事而受牵连的人?
李兵、秦刚被削去官职,可以被焰征用,一起奔赴沙场,玲珑受杖责被逐出宫门,可以由她好好照顾着,可是锦绣宫里另外那些被杖责的人,皇宫内廷受牵连的那些人,又会怎样?
且不说这些人,高傲无情如一国之君,又怎么放过那个能让一国公主甘愿放弃身份私逃的人?一旦他被查到,一旦她被捉到,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真的不知道该为锦儿为寻真爱、义无反顾的勇气喝彩,还是为她随心所欲、不知轻重的行为感到痛心。
一阵阵的头疼涌上,依晴停下脚步,使劲揉着额头,良久才感觉轻了些,刚想举步,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似乎什么人在争吵些什么,她轻轻近前两步,那争吵的声音清晰的落入耳里。
“我只想上战场保护宫主。我们是宫主的贴身侍卫,宫主在哪里我们就应该在哪里!可现在,我却要困在王府里像下人一样为那个女人煎药!”朱雀心不甘的切齿。
白虎向来温和的眸子一利:“宫主早有令下,保护王妃如同保护宫主!朱雀,你该知道王妃对宫主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的战场比任何一次都凶险,而宫主身边一个近卫都没有,就连暗宫的精锐都调来王府,只为保护那个瞎眼的女人!”朱雀气急口不择言。
青龙精眸一爆:“朱雀!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再敢乱言,宫规处置!”
四卫看似同为上官冥焰贴身侍卫,地位平等,但实则青龙是暗宫侍卫的首领,更有上官冥焰临行前,将暗中势力的调度权交给了青龙,所以此时青龙说出的话,如出自上官冥焰。
朱雀气恼的盯着青龙,好一会儿冷哼道:“我不相信,你们都不担心宫主的安危?”
青龙和白虎对视了一眼,眸子里都有抹不去的隐忧。
以往每次出征,他们都会和宫主并肩作战,保护他的安危,除了他们,暗宫另有一支精锐的部队,每次出征都会作为亲卫队随护在宫主周围,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拼杀在战场绝不逊色于几十万大军。
可这次他们被命令留在王府,那支精锐的部队也秘密潜伏在王府周围,暗中保护王妃,此一来,宫主身边当真一个近卫都没有,他们怎会不担心?
朱雀咬牙恨道:“都是因为她!司依晴!为什么她每次都要脱累别人?!”
玄武怒道:“朱雀!”
“你也护着她?!就是为了保护她,宫主才不准我们同行!”朱雀冰眸里掠过一道愤怒的蔑视,“我真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沙场有多危险?但凡她有一点点替宫主着想,就不会任由宫主将我们留在这里!”
青龙道:“朱雀,抱怨归抱怨,但宫主让你做的事,你最好一丝不差的完成。”
“哼!等她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伺候再说!”朱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青龙望着朱雀负气而去的身影,眸子里浅浅掠过一丝隐忧,其他两人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