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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我要离开”
上官冥焰猝不及防,被她猛然的一击推倒在地,冷冽的眸子倏的一沉,抬首时见那张泪痕错落的素淡水颜上的满布的哀伤,眸子里的怒意顿时换作一抹心痛游走在心间,他缓缓站起身,闭了闭冷眸,再睁开,已是一片轻柔疼惜。
“昨日晚膳便没吃,现下饿了吧?我带你去用早膳。”
依晴猛地站起身,凭着一丝感觉急步向前站到上官冥焰面前,尖锐着声音宣泄心中难以抑制的痛楚,一径的口不择言:“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离开!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见到你!你听不懂吗?!你是聋子吗?!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司依晴!”上官冥焰抑声一吼,紧攥的铁掌微微颤着,语出痛涩:“晴儿,不要折磨我。”
依晴一怔,旋即痛哭失声:“是你折磨我,是你折磨我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知不知道我答应了皇上便不能背信?!你知不知道你明明就站在我眼前我却看不到你的痛苦?!”
“上官冥焰,你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啊!这样一个瞎子,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你的负担,我‘上一世’已经连累了司磊,我了解那种被人拖累的生活,我不要再这样啊!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上官冥焰心疼的望着几近崩溃的依晴,展臂紧紧的揽她入怀,暗哑着声音道:“说什么连累,这难道比你消失不见每日行尸走肉的活着更磨人?即便真是负担,司磊可以,难道我不行么?”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一样!不一样啊!”依晴急切的摇头,摇的清泪纷纷而下。
她可以连累司磊,可以连累涅生,可以连累任何人,惟独不能拖累了他,说她情深也好,自私也罢,她终究只是众多世俗女子中一个,不能忍受最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丝一缕的伤害。
只是明明是那样聪慧的人儿啊,什么时候才能拂开心中的阴云看个透彻,她与他之间的爱,不该仅是顺坦情路上那些灿烂绚美的风景,更难能患难时的不离不弃,全身心的交付与信任呵!
上官冥焰胸口一阵阵抽痛,他扶开依晴,凝望着她迷茫的双眸,眼底是一脉深不见底的幽寂:“晴儿,我一定会医好你,相信我。”
“医不好!医不好的!”在这里是医不好的呵……
“怎么会医不好?!全京城的大夫都在府里,我现在就找他们来!”
“不!我不要再看大夫!我不要再看大夫!”依晴猛地挣开他的的双手,仿佛躲避什么似的拔腿便跑,“我不要再看大夫!我不……啊!”
毫无方向的依晴未跑几步,便撞到了妆镜前的矮凳,身子直直的趴落向地,眼见额头便要触到地面,上官冥焰一惊,一个箭步向前捞起不盈一握的腰肢,瞬间将她紧拥在怀中。
“晴儿!晴儿,晴儿……”
依晴却恍若失了所有的支架一般慢慢向下瘫软,上官冥焰心焦的护着她瘫坐在地上,大掌覆上她的膝盖急道:“是不是碰到膝盖了,疼吗?”
依晴泪眼汪汪的坐在地上,慢慢缩起双腿,双手环膝,将自己团起来,喃喃的泣语似一根根银针一针一针的刺入那颗冷傲的心。
“我说过不要进京,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那个竹院,虽然很简陋,可是我记得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过道,走在里面我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不会跌倒。”
“可是偌大的平泽王府,我连这个小小的房间都走不出去呵,每走一步便跌倒一次,提醒着自己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我最后一点点安慰和自尊都被你夺走了,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别再让我看大夫了好不好?我看过好多大夫,每一次心系浅浅的希望都换来重重的叹息,那种希望被狠狠撕碎的感觉好痛,好痛,我受不了……”
“晴儿,晴儿!”
上官冥焰看着茫然自语的依晴,清丽的颜上是令人窒息的平静,明丽的眸子里布满绝望的阴霾,心没来由的骤然袭上一阵恐慌。
他急切的覆上她的唇,柔软如昔却冰冷异常,没有一丝温度,向来冷静自持的他顿时慌了手脚,猛地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刻意施重力道要捏疼她,冰厉的声音一字一字冷冷吐出。
“晴儿,你说我残忍,我便让你见识到真正的残忍。如今的血魅就像一个废人一样躺在东院,任人宰割,如果你敢离开,如果你不就医,我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依晴一怔,明澈的眸子陡然升起一抹清锐的亮芒,她猛地挣脱他的钳制,苍白的脸上因气极而生出一抹生动的色彩:“你敢!你!你,你……我恨你!我恨你!”
上官冥焰动也不动的任她捶打,望着重又恢复生气的清水素颜,心中的恐慌慢慢消逝了去,幽寂的眸子却掠过一抹难以名述的苦涩与哀伤。
“我宁愿你恨我。”
第十六章 曙光
珠帘深处争吵的两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晴居门口一直立着一紫一白两道挺拔的身影,那一声声尖锐哭泣扎疼的不仅是那个冷傲的人儿,还有这里两颗焦灼的心。
宇文赫峻面容凛冽,狂眸尽是伤痛,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想要冲进房内,却刚举步便被一旁的祁天澈捉住胳膊,他猛地回首狠狠的盯住哀伤的星眸:“放开!”
祁天澈手下却益发用力攥紧,摇摇头:“我们到院子里说。”
宇文赫峻脸色倏的铁青,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说、放、开!”
“峻!”祁天澈抑制不住的低吼,“不要这么自私!难道你还嫌不够乱,不够痛吗?!”
宇文赫峻一震,狂眸骤然浮上狠厉的光芒:“你说什么?!”
祁天澈紧攥着他的胳膊,一路将他扯到院子里,这才缓缓放开紧捉着的手臂,星雅的眸子盈满深沉的痛,他紧紧的盯着宇文赫峻道:“我们进去做什么?满足我们的私心去看看她,去安慰她?可是她看不见啊!看不见你,看不见我,我们进去不但帮不上一点忙,只会又一次狠狠的踩中她的痛处,她会崩溃的,她会彻底崩溃的!”
“况且我和你,”祁天澈顿了一下,玉雅的容颜笼上一层悔恨不已、痛彻不休的表情,“我们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从他知道当日将晴儿绑架至花香楼的人竟是他的妹妹时,他便已经失去了追求她的资格呵!
馨儿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他下不了狠心去惩罚她,而这件事又牵扯到洛相的势力,所以他求峻放手,不再追究,他以为这件事早已结束,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埋下了这样一枚苦果!
令那双美丽的眸子失去色彩的,是他的妹妹,这让他情何以堪……
宇文赫峻一怔,眸子里渐渐弥漫起浓烈的令人窒息的痛,他偏首看向远处湛蓝的晴空,天际处朵朵清云悠然漂浮,仿佛那双明澈似水的眼睛里灵动慧黠的眼波,他似受不了般闭上眸子,耳边又响起昨日血魅在他耳边的咬牙切齿的叫嚣。
“你想知道晴儿为什么会失明?哼!好,那我就告诉你!那一次在花香楼,晴儿被洛至德狠狠的摔在地上,头部撞到了琴帮,在脑中形成淤血,所以她失明了!”
“落至德该死!而你宇文赫峻更该死!归根到底,是你!狂傲自负的宇文赫峻!将晴儿逼到现在的绝境!是你的风流为晴儿惹来祸端,害她身陷囹圄!是你的自负为晴儿招来是非,害她远走他乡!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宇文赫峻,你死了心吧!晴儿不会选择一个只会伤害她的人!永远都不会!”
……
宇文赫峻猛地睁开赤红的眸子,满腔的愤恨心痛无处宣泄,他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旁边的树身上。
“为什么?!若是我的错,受苦的便该是我!为什么要让晴儿承受这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峻!你疯了!”祁天澈急忙上前拉住他已是鲜血淋漓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医治晴儿的眼睛!我不相信晴儿就此失明再也看不见,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那个能医好晴儿的人!”
宇文赫峻缓缓偏首望进那双执着的俊雅星眸,狂躁的心渐渐沉淀,幽深的眸子亦恢复以往势在必得的坚定,他喃喃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能医好晴儿的人究竟在哪里?”
“被你关在京畿天牢里!”
一句生硬的回答插入两人之间,宇文赫峻和萧逸臣倏然回首,只见原本死尸般躺在东院的人此刻正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被青龙推着缓缓停在他们背后。
看似挺拔的身躯似无骨架般瘫靠在轮椅上,枯瘦的脸庞苍白如水,惟一有一丝精气的是那双盯着他们的冷戾绿眸。
宇文赫峻一个箭步迈到他跟前:“你方才说什么?!你知道谁能医好晴儿的眼睛?!”
涅生淡淡说道:“被你关在京畿天牢里的‘药婆’,是血魂楼的药师,她不仅是一个用毒高手,更有一身高超的医术,血魂楼里各种伤势的病人她都可以医治,其中就有许多失明之人,她一定可以医好晴儿的眼睛!”
祁天澈星眸一亮,一把捉住宇文赫峻的胳膊道:“那还等什么!马上去监牢提‘药婆’!”
“‘药婆’脾气古怪,她能医却未必肯医。”
冷冷一句阻住了宇文赫峻刚刚迈出的脚步,他转过身,望着那双冷淡嘲讽的绿眸,冷哼一声:“哼!阶下之囚!此事还由得她愿不愿意?!
涅生绿眸精芒一闪,冰冷言道:“宇文赫峻!我告诉你,若非‘药婆’心甘情愿,我绝不会让她碰晴儿一根头发!”
狂眸一利,猛地对上荧亮绿瞳,两双眸子,一冷厉一森然,如两柄出鞘利剑砰然相击,锋芒迸射。
祁天澈望着互不相让的两人,星眉一拧,冷道:“峻,你便在这里跟他瞪眼吧!我走了!”
说完当真拂袖而去,宇文赫峻抽回视线,冷哼一声亦敛衣而去,而涅生在两人离开后,强撑着的一丝骨气慢慢被抽走,他缓缓垂下绿眸,掩住眸心深处无力的痛楚和不堪。
青龙望着瘫软在轮椅上的涅生,锐利的眸子缓缓滑过一道叹息,他缓缓转动轮椅,刚转过身,却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们面前,他忙垂首道:“王爷。”
上官冥焰未曾答话,径自望着虚弱的涅生,冷眸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他淡淡道:“如何才能让‘药婆’心甘情愿为晴儿医治?”
“不知道。‘药婆’残忍成性,最喜欢看人痛苦,要她下毒害人很容易,若让她施医救人,难于……”
涅生一顿,绿眸倏的掠过一道浅浅的亮芒,他缓缓抬眸,望着冷冽的峻颜:“或许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出诊。”
“什么?”
“你身上的一枚扳指。”
第十七章 放手
上官冥焰眸底倏然掠过一道锐光,眉心稍稍拢起,若有所思的望着略有些精气神的绿眸,不语。
涅生见状继续说道:“血无极狂妄自负,狼子野心,当初之所以不择手段网罗各大高手创下血魂楼,为的便是日后能够称霸武林,一统江湖。后来,洛尉找上血魂楼,血无极的目标便成了整个天下!”
“不过血无极很清楚,他与洛丞相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血魂楼帮洛尉扫除一切阻碍,而洛尉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