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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露的话回响在耳边,她这样做,帮别人也帮自己。
当车停靠在人来人往的永安百货公司门口时,紧跟其后的另一辆黑轿车上的人抢先下车,当霓裳和周露下来时,他们已前后左右围住了她们。
周露瞧出这架势,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保护她们。其实啊,魏治明是怕霓裳跑了,这些人就是来监视她的。
范严伦警惕地扫视四周后,伸出手,“请吧,霓裳小姐,周露小姐。”
两人说笑前行,刚进入百货的一楼,就被一些顾客认了出来。她们太打眼了,尤其是霓裳,极容易被人认出来。那些顾客都是女客,都是霓裳的影迷,平时也难见偶像一面,现今亲眼所见,必定要看个仔仔细细。
她们不是富家小姐,就是阔太太们,围着霓裳和周露要签名,有些还过于亲近,范严伦感到了不安全的因素,连忙亲自上前,顺便把自己人招上来,“走开,走开,不要妨碍霓裳和周露小姐选购商品。。。。。。”
有些厉害的太太七嘴八舌地和范严肃伦理论起来,其他人见机起事,闹哄哄的场面让人无法控制。
范严伦毫不给情面地拿出了枪,挨个挨个地瞄准。他也不说话,眼睛阴鸷地扫视正要对他无礼的太太小姐们。
周露站在他侧面,把这一情景看得无比清晰,心里对他又有了另一些看法。
待那些人一哄而散之后,霓裳看着收枪的范严伦抱怨道,“你方才那番举动,不是毁坏我的名声吗?”
“是啊,范科长,其实不必如此的。”周露立刻附和道,“都是些影迷嘛,她们不过是喜欢霓裳。”
范严伦和其他人耳语了一会,这才走过来,面色稍霁,“霓裳小姐,我也是情非得已。你们要来公众场所,其实我真的不赞同,你没见刚刚的人吗?要是有人对你行凶,简直易如反掌。”
谁会对我行凶?如果不是他,我会有什么危险?霓裳压下了这句话,瞪了范严伦一眼,拉着周露往一个香水柜台走去。她忽然想起那次在慈善晚会上遭遇追杀,种种情景历历在目,她赶紧制止自己回忆下去。
霓裳和周露停在了一家法兰西香水柜台前,售货小姐见了她们,先是兴奋不已,要了签名之后,就分别给两人介绍香水。
霓裳看中一瓶有绿茶和植物混合的香水,售货小姐介绍香水是这个品牌的新品,昨天才到的永安百货。正说着,她给霓裳喷一点在手腕上,霓裳的手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抬起的意思。
有人闯进了霓裳的视野,敏锐的周露也发现了异样。
范严伦也嗅出了不安全的气息,他赶紧四周看了看,只见关璐璐挽着一个人的手臂,正从电梯门口走过来。
满面春风的关璐璐,不时在那个人耳边说些悄悄话,那人平淡的眼睛直视前方,偶尔会回几句。
正在范严伦踌躇为难,要不要过去的时候,那人发现了他,当然,也发现了面色不佳的霓裳。
周露只看过魏治明的相片,对魏治明的样子并不熟悉,但身边的两个人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变得拘谨,她忽然就明白了。
那人身边有一个女人,怪眼熟的,周露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女人的妖冶传出几分邪气来。
霓裳这时已不再看向电梯口的方向,而是主动抬高手,让售货小姐给她试香水。
似乎一大批人走了过去,范严伦一动不动,站得笔直,周露睨了他一眼,正好趁机拉了霓裳的胳膊,“是他吗?”
霓裳回答,“是的”,然后用指腹抹了抹脉搏处,“小姐,你给我试下另一瓶,我不喜欢这气味,过甜腻了些。”
“好的,好的,那就试试其他淡香的……”售货小姐见状,赶紧又到展示柜台中找寻摸合适的去了。
周露等人一走开,连忙说,“你尽快回到他身边去,一定要想法子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见面。。。。。。还有,切要当心。”
霓裳根本没听进周露的一番话,她思来想去,现下豁然开朗。原来,放了她是这么个原因,假使她回去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点头答应,周露有点担心地拉着她的手闻了闻,身后几双眼睛在的情况下,周露不能再多说了,“嗯,还蛮好闻的嘛,你不要,我要这一瓶了。”
“你呀就是腻得慌。。。。。。”霓裳无奈得对好友笑笑,好友的眼睛眨了眨,示意范严伦过来了,她连忙接过售货小姐的另一瓶香水,“我试一下效果如何?”说完,就突然回身喷得范严伦满脸满眼都是水汽,整个人沉浸在甜蜜蜜的香氛中。
他连打了一串喷嚏,只好走得多远有多远。
“唔……这个不错。”霓裳满意地回头,交代售货小姐包起两瓶香水,然后低声对周露道,“你也要小心,不要让范矮子占了便宜。”
周露露出蔑意的笑来,“知道了,你……对魏千万要小心,万一让他知道,你在为我们做事,你就性命不保了。记住,若真到了那一日,切不可承认。”
终于走回来的人抱歉地说,“我香水过敏。”
周露和颜悦色地从小手包里拿出一块丝绸方巾,“科长若不嫌弃的话,先用着吧。”
范严伦受宠若惊地接过去,连声道谢。望着汪汪大眼的周露,他的心神动摇得越发厉害,这个时候,锦珠的脸突然一闪而过,她那两颗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忽然从对面的某处穿透了过来,吓得他一下收回了贪恋。
“范科长,想必你也是在胭脂堆里打过滚的,怎么今日才过敏?”霓裳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说。她猜错了,范严伦这些年来,还真不怎么去风月场所,原因嘛,他也说不清楚。
范严伦只是尴尬地一笑。
当晚,霓裳就接到了魏治明的电话,他要过来。
只是这一句话,足以让霓裳心惊肉跳半天。
下午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彼此,她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正在得宠。
必须要回到那栋洋楼,她暗自思量,之后,重新梳妆了一番,在耳根,脖子,手腕处抹了点香。仔细端详镜中的人,红唇艳装,怎么看都显得过于刻意。于是,她又重新更换了口红的颜色,换了一套简单大方的洋装长裙。
时钟嘀嗒嘀嗒走着,她的心滴答滴答敲着,接下来这一场电影将会是她最精彩,最富有演技的影片。她必须拿出所学本领的精髓来,让不是电影里的人察觉不到。
电铃吱吱作响。。。。。。她捂住胸口,深深吐了两口气,摸了摸白皙娇柔的脸颊。
☆、明月千里寄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亲,喜欢的收藏,谢谢。
霓裳摸不透魏治明的心理。
他进了屋子,没有朝她走过来,转悠了一番之后,竟在留声机旁停留,然后挑了一张碟。留声机缓缓传出音乐,曲子的名字叫做“明月千里寄相思”。
“我们两好像还未跳过舞。。。。。。”魏治明朝霓裳递了手,举手投足间仿若一位绅士,霓裳回想到丽都那一晚,瞬间涌上不适感。
但是,她把手放了进去,“局长,我的舞步可没有丽都的莉莉好。”
魏治明沉沉一笑,拉着她,逐个地关了灯。
屋外有皎洁的月光洒进来,屋内因这片月色越□□漫,它把人的脸一部分隐藏起来。霓裳只看到他嘴角,不再那么刚硬,在朦胧的光下,显出一分柔意来。
他带了人一个旋转,把她的腰搂牢了,随着悠悠的“明月曲”慢摇。地砖上投射一双旖旎之影,钩织着多少美好的画卷。
往事如云,翩舞起来的人哪,终究摸不透对方的心。
魏治明喜欢这种轻柔浪漫的时光,在暗处观察她的一切,还是那么地令自己着急。她的头发散发着花香,混着身上的植物香,直逼他的鼻息,他的手指一动,霓裳就抬头看住了他。
他凝望着那双如水如云的眼睛,忽然觉得她不是霓裳,不是的。
她察觉出异样,连忙低头,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可她做了之后又后悔。她一直琢磨如何让自己表现自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吗?她却不知道,他在等她开口,至少问一句关于今日的永安百货,他也会无比欣喜。
令人庆幸的是,两人的想法出奇得一致,霓裳开口了,“我可以问局长一个问题吗?”
“不要叫我局长。”他带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我喜欢你叫我……”该死 !他差点要说出真相,沉寂了几秒之后,又说,“叫我治明,我喜欢。”
“治明。”霓裳毫不犹豫地叫了他一声。
出口之后,两人都俱是一惊。从他软禁她开始到现在,她第一次直唤他的名字。
其实,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如此渴望她这么唤自己。
“你为什么突然放我回家?”霓裳左思右想,只有装作掏心掏肺,才能诱敌深入。
她羞怯而又畏惧地抬头看着魏治明。
魏治明喜欢她服从自己,“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霓裳忸怩地挣扎了一下手指,“实话如何,假话如何?”
“实话正是你今日所见。”
霓裳的目光一顿,脑中浮现了那幅画面:两人亲密相偕走在永安百货中。她果真没猜错,为了那个女人,就把她支走了,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地位不浅。
“局长既是已有心爱之人,为何要对霓裳如此?霓裳并非年轻貌美,又是订过婚的人……”
魏治明万万没想到霓裳会收到错误的信息,她竟以为关璐璐在他心中占有很重的地位,他的脸上浮现凉薄的笑意,那急剧下降的温度甚至可以冰透所有静物。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是那个心灵手巧,善良纯真的女人,那个女人早在十年前就逝去。那时的他就不知道如何享受爱了。如果说,他的身体中还存留了那么一点对爱的良知的话,那绝对是因为小珠子。
“治明,我讲错话是吗?”霓裳忐忑地看着魏治明阴晴不定的脸。
“你搞错了,我对你更在意。”魏治明的话轻描淡写,但从他的语气中,又让人体会到一种认真,他忽然把她往胸怀中搂了过来,让她无法后退,“相信我,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两人相依相偎地跳舞,时光一寸一寸从客厅里溜走,剩下的全是朦胧的,昏沉的,柔腻的时空,谁都不愿打破这短暂的安宁。
霓裳起初挣了挣,最后放弃了,他顺势让她的双手环在了他的腰处,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哼起了一首歌曲,一首唤醒霓裳记忆的曲子。
记得当时年纪小,
我爱谈天你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稍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困觉了,
梦里花儿落多少。
……。
霓裳的身子随着那首曲子的推进,而直接往下沉,沉没在他所设的温柔陷阱中。一时之间,所有的时间静止了,所有的人消失了,她只记得那个能带给她快乐回忆的声音,如风云飘逸,如行船推进,如山川平移。
她以为早忘记的人和事,其实被她刻意地隐埋在内心的角落中,那些往事令她惋惜,惆怅,懊悔,痛苦。不敢轻易地想起,美好的时光早就被她抛弃,她还有什么资格缅怀?
可是,她太怀恋那份难以追回的时光,所以,她的脸靠近了,手臂揽紧了,手指交叉相握,整个身子都跟着淡淡忧伤的韵律而晃动。
当魏治明唱完了那首歌,眼眶变得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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