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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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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藏匿于暗处的人如此鬼祟,到底是因为其人本身无法见光,还是因为其人有所顾忌,所顾忌者缘何?
  小厮儿苇哥儿紧紧跟着沈七城,他尚未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原来他们家这位疯疯癫癫的大姨奶奶居然是个官妓,难怪她行事如此诡异,原来是故意地装疯卖傻,好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身份,本来存于心中的那丝不安和惭愧,此时都变得无影无踪了,心中暗自祈祷,神仙保佑啊,最后让少爷沈七城将这个贻害终生的杜姨奶奶给送到官府里边,这样就能够彻底了事,他也就不用担心红豆受到牵累,被人欺负了。
  只是,苇哥儿不解,为何少爷沈七城忽然离开,好像他对那个斛律京的话,不再感兴趣了。
  哎。
  主仆两个是各怀心事,信马由缰地走着,小厮苇哥儿忽然一抬头,不觉迟愣:“少爷,我们,我们好像迷路了。”
  一勒马缰绳,沈七城仔细看去,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居然还没有转出一片相思林,沈七城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不是迷路,而是陷入了迷阵。看来有人是煞费苦心,辛苦经营,只是不知道这个布阵之人是那个斛律京,或者那个斛律京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心思潮动,沈七城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勒着马,左右看看,心里已然有数,这是根据三国魏时诸葛孔明设下的八阵图演化出来的九宫八卦阵,会者不难,这点儿子障眼法还难不住他沈七城,只是他此时并不急着闯出迷阵,对方既然如此辛苦,他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这阵法击溃,就算见不幕后布阵之人,他怎么也得知道将他引入九宫八卦阵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儿,沈七城佯作不悦:“苇哥儿,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一片林子,怎么会迷路?跟着我走。”
  一见少爷微怒,小厮苇哥儿不敢多言,他本来还想问问关于杜姨奶奶的事儿,此时是一个字儿也不敢提了。
  既然是要将计就计,迷惑布阵之人,沈七城避开生门,故意漫不经心地转过马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催坐骑,走进了惊门。
  惊门虽险,只要应对得到,能够及时脱身,并无性命之忧。
  想来那布阵之人,应该就在左近。
  沈七城心中暗念,凝集真气,调整内息,倾听之下,却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琴韵,此时抚出来的好像是《广陵散》。
  听那琴声,凌厉之气,恍若万古之芒,可以穿透人的魂魄,看来斛律京依然留在泉边抚琴。
  除了琴声,便只有风摇树叶的声音了。
  心头一丝狐疑掠过,沈七城暗自揣摩,难道将他引入迷阵之人,只是想要他的性命?果真若此,何须费此周折?若非如此,该出现的状况也应该出现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沈七城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这股香气随风飘散游弋而来,沈七城立时勒住了缰绳。
  阴姒。
  这是母亲阴姒身上独有的香气,并非脂粉之香,也非香饼子香袋子之香,而是母亲天生带来的一
  股香气。
  体自生香,也算是天赋异禀,有此禀赋的人固然不多,却也不算太稀罕的事情。
  可是母亲阴姒身上这股香气,却有个奇特之处,平常时候,这股子幽幽冷冷的香气不过若隐若现,并不会引人注意,只有在她情绪激动或者悲伤之时,才会如此浓郁,顺着风向,可以飘出很远。
  母亲遇到了危险?
  可是她怎么会离开沈府,跑到这城郊密林之中?
  眉头微蹙,沈七城固然心急如焚,却稳住心神,没有策马疾驰,而是循着那股子幽香缓缓前行,一边走一边犹自笑道:“苇哥儿,你知道方才我如何看穿那个狐狸精说的乃是谎言吗?”
  啊?
  谎言?
  小厮苇哥儿听了,心里不免失落:“他,他说的是假话?那,那杜姨奶奶不是在逃的□啊?”
  情急之下,小厮苇哥儿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感。
  沈七城此时和小厮苇哥儿闲聊,本来是掩人耳目,他只想迷惑藏匿于暗处之人,慢慢地接近母亲
  阴姒停留的地方,可是没有料到小厮苇哥儿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情不自禁地瞥了小厮苇哥儿一眼,苇哥儿犹自未觉,满眼怅然,沈七城不置可否地道:“那个狐狸精口口声声说他曾经客居兹州数载,果真如此的话,焉能不知兹州佳酿秋霜苦黎酒?此酒名为苦黎,其实却是香糯绵甜,而且入口清凉,乃是消暑佳物。”
  小厮苇哥儿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依旧无法从失望中自拔,他心里暗恨,老天真不长眼,好容易找到一个赶走杜姨奶奶的机会,居然没有什么用,怎么会是假的呢,要是真的多好啊,口里嗯嗯
  地附和:“是啊,少爷真的聪慧过人,那个狐狸精太笨了。”
  他的神态,已然落入沈七城的眼中,沈七城微微一笑:“一处不到一处迷,我不过碰巧听人讲过而已,那个人正好在兹州客居过几年。”
  小厮苇哥儿只是胡乱点头而已,沈七城也并不在意他是否认真听自己说话,感觉中,母亲阴姒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了,连小厮苇哥儿都开始耸着鼻子乱闻,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来。
  沈七城已然凝聚内力,侧耳倾听,一听之下,不由得血脉贲张,脸色立时青白,双眉挑起,手中马鞭一扬:“苇哥儿,你看那边是谁?”
  小厮苇哥儿还在胡思乱想呢,听到沈七城的话,下意识地一转头,还未等他看清楚什么,忽然觉得脑后一热,眼前发黑,浑身瘫软,失去了知觉,身子也从马背上滑下来。
  趁机点晕了小厮苇哥儿,沈七城翻身下马,将滑落下来的苇哥儿接住了,轻轻放在一旁的草窝里边,两匹马也都拴在树上,他伸手按了按腰间悬挂的长剑,屏气凝神地继续前行。
  咬着嘴唇,沈七城此时此刻的脸色,难看之极,他明明不想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但是要想探到母亲阴姒的位置,还不能不凝集内力,一时之间,仿佛钝刀割心一样,又痛又怒,血贯瞳仁。
  随着那销骨蚀魂的喘息声,窸窸窣窣的解衣声,还有低靡缱绻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在沈七城的视野里边,出现了一顶掩映于花木深处的帐篷。
  帐篷的样式、材质非常普通,和普通牧人所用无甚两样,若非是母亲身上独有的那股香气,沈七城绝对不会注意到这顶帐篷有什么蹊跷。
  那片花木繁茂之极,此时姹紫嫣红,开得绚烂,花枝摇曳,藤蔓横生,几乎要将帐篷全都遮掩住,母亲阴姒身上的幽香,就是从那顶帐篷里边传来。
  心中就算被乱刃分割,沈七城还是紧咬牙关,因为在距离帐篷一丈开外的地方,暗中潜藏着好几个武林高手。沈七城此时看不到那几个武林高手的人影,却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停下脚步,沈七城不敢确定那几个暗藏的人有没有发现自己,心中暗忖着该如何将这几个武功高手引来,自己好冲入帐篷里边,将里边的人堵个正着。
  就在此时,帐篷里边传来母亲娇嗔含糊地媚笑声:“哎呦,你要死啦,我都不忙,你猴急儿什么?”
  这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媚得不能再媚,听到沈七城的耳中,犹如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掴了几个耳光,双颊火烫,血往上涌,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从孩提时,沈七城就有一段非常恍惚也非常不愿意面对的记忆,那段记忆和今日的情形极为相似,他一直耿耿于心,不能释怀,只当是一场噩梦,可是梦境太清晰,甚至每个细节他都能想起
  来。
  今天果真遇到此事,让沈七城担忧了很久的噩梦几欲成真,沈七城只觉得耳鸣头胀,几乎失去了站稳的力气。
  就在此时,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好像是两三个人向这边儿飞奔而来。
  草丛之中,几条人影如鬼魅般掠过去,显然是去阻拦那飞奔而来的人。
  帐篷里边的人,应该是听到外边的变故,响起了轻微的穿衣起身的声音。
  此时,正是看到事情真相的机会。
  咬牙横心,沈七城手按宝剑的剑柄,一纵身,快如离弦之箭,撞开帐篷的门帘,冲了进去。
  里边的人也被忽然冲进来的沈七城吓了一跳,等沈七城看清楚帐篷里边的人,不由得瞠目结舌,呆立在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父亲不好,可能这几天就会撒手去了,如果我不更文了,就是去料理父亲的后事。
  看文的兄弟,新朋旧友,感谢你们一路支持,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当身边还有亲人可以照顾可以孝顺的时候,一定要珍惜,多陪陪父母,多陪陪亲人,也许你们现在还小,不能理解父母的唠叨和苦心,但是你们终会在长大,等到有一天,可以体会的时候,父母就老了。
  父母也许不理解我们,会冤枉我们,会错打了会错骂了我们,但是父母子女之间,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缘,珍惜,爱和痛都珍惜。
  意外
  帐篷里边,母亲阴姒云鬓半偏,衣衫凌乱地卧在锦衾里边,星眸迷离,樱唇微张,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流溢着万种风情,一副慵懒娇媚之态,犹如带雨芍药,含烟蔷薇。
  看到母亲阴姒如此情形,自是高唐云散,襄王梦觉了,沈七城满面涨红,进退无措。
  更令他吃惊的是,在母亲阴姒身边站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昌安侯沈思。
  沈思此时正在系着腰间锦带,脸色阴沉似水。
  沈七城真的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了。
  母亲阴姒性情孤僻,行为乖张,她和父亲沈思、还有父亲嫡妻郁久闾氏夫人之间,关系非常微妙,那是一种如人饮水的诡秘气氛,沈七城从小就能感觉得到,而且由于那段朦胧又难堪的记忆,还有一些老家人闲下里的只言片语,尽管不愿意相信,沈七城还是一直隐隐地猜测着母亲阴姒可能有负于父亲沈思。
  方才他在外边听到帐篷里边母亲阴姒放纵不羁的调笑声,几乎有悬崖撒手,江心失足的绝望,以为母亲阴姒真的如同自己所不齿的那样,红杏出墙,与人偷欢幽会,他是鼓足了勇气冲进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相思林里,帐篷之中,和母亲阴姒幽会野合的竟然是父亲沈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伸出雪藕般娇嫩水滑的手臂,那纤纤十指,娇美如兰,轻轻拢着鬓边如丝绢般柔滑的长发,阴姒的笑容,似涟漪般在眼眸中荡开,泛着隐隐的寒意:“哦,你儿子是来捉奸的,噗,可惜捉到了,也吓到了。侯爷,这可算什么?”
  犹如溺水般的窒息和寒意,沈七城感觉到母亲阴姒内心激荡出的愠怒,阴姒已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从小到大,他感觉最可怕的就是,母亲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思,把他心里想的却不敢说的话,毫不留情地说出来。
  在母亲阴姒面前,他无处藏身。
  昌安侯沈思已经系好了锦带,负手而立,沉声喝道:“沈七城,你进来做什么?”
  终于回过神来,沈七城不知不觉退了一步,然后躬身道:“父亲大人,七城冒昧……”
  蓦地打断他的话,阴姒冷笑了一声:“真的是冒昧?还是有意为之?沈思,你们沈家的子弟都是如此放肆无礼吗?”
  眉头紧皱,沈思面沉似水:“你母亲方才说的话,可曾冤枉了你?”
  迟疑了一下,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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