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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正联接到石维民的电话,立即关门边走边想着心事,很快下到三楼,一步跨进了石维民的办公室。
“石市长,我来了。”
石维民正在审批文件,一抬头见是泰正联站在面前,马上高兴地站起身来与他握手。
“哈,泰秘书长,忙完了?”
“在这幢楼里上班,没有什么时候可以说忙完。”一句大实话。
“哈哈哈……老兄,你这分明是在抱怨哪?!”
秦正联也笑了。两人两杯水,两支烟,喧寒了几句,谈话很快进入主题。
从秦正联断断续的话语里,石维民已清晰地看到了人和安居工程建设中的冰山一角:
早在六年前,罗林森任市建委主任时就认识胡一发。当时胡还只是一个工程的小承包头,市建委要修办公楼和职工宿舍,胡一发找上了门。也不知何因,罗林森放弃了不少资质等级较高的房地产公司和施工队,却将这个两千五百万的工程交给了胡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小施工队。从此两人关系非同寻常,私下里以兄弟相称。
罗林森当上副市长分管全市重点工程建设和城市建设,胡自然跟着沾了光。林泰高速公路投入建设,泰平境内五十四公里的路段胡就揽到了十二公里路段的工程。林泰高速公路建成时,胡已经积累了相当大的一笔资金,他将发展的目光盯住了比较熟悉的房地产开发。胡一发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资金雄厚;还有一个关键,就他有罗林森这个铁哥们关系。人和安居工程招投标时,他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贺长生与胡一发的关系也源自于市建委的大楼工程。当时贺任科长,就直接负责基建,工作上的频繁接触使俩人成了忘年之交。贺当上市建委副主任又负责城建和旧城改造这一块,罗林森,贺长生和胡一发这三个人的关系,也就一目了然,众人皆知了。
石维民来泰平时间不长,对这三人的关系当时只是略有耳闻,而不知深底。
秦正联敬佩石维民的人品。既然这次他主动找自己谈心,就应该敞开胸襟,以诚相见。但话刚到嘴边却又忐忑犹豫起来。
“石市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石维民说:“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这哪像是你的作风?老兄什么想法?说!”
“说句心里话,石市长,我实在不愿联系重点工程这一块,我看不惯他们的许多做法,夹在里面既受气又为难,力不从心,上下左右都难做人,更不能放开手脚干工作。请您帮我换一下岗位,只要不跟王市长跑重点,不与贺长生打交道就行。”
“秦老兄……”石维民拉长了语调:“你在这个岗位上干得很不错,敢于说真话,敢于主持公道,有性格个性。”
“石市长,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痛苦。我看不惯他们欺上压下,强奸民心的官僚作风,更看不惯他们贪得无厌的丑恶行径,什么人民的公仆?简直比旧中国的旧官僚还不如!我只恨没有抓住真实把柄儿,如果让我抓住了,绝不会对他们客气。”
秦正联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啦?这些在私下被人们戏笑为高调连在正式讨会上都难以说出来话,这会儿却如那高山瀑布直泻而下,脱口而出。
“好哇!我就喜欢你这种刚正不阿的个性!腐败是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事。现在腐败问题已成为一大隐患,成为执政党的一颗定时炸弹。不反腐败,不彻底割去这块毒瘤,必将遭受亡党亡国的命运。这决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秦正联没想到石维民非但没有官话绵绵,模棱两可,倒也是情绪激昂起来。
此时的秦正联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顾忌了。
“腐败就像一张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动了真格,不是网破就是鱼死。”
“正因为如此,你就更应该留在现在的岗位,利大于弊。”
“当然,如果领导不同意,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
石维民想起那天早上去安居工程拆迁工地,泰正联提到林安高速公路的事。
“王文兵和罗副市长的关系如何?”
“贴得很。王文兵和罗林森的女儿罗仁凤虽然离了婚,但两家关系依然密切。罗仁凤口碑不怎么好,人称大姐大。”
秦正联无意间还透露了一个信息:罗林森副市长和市委史树友书记关系也很贴。俩人都是一个县里出来的。史在县里当书记时,罗是副县长。史当上市委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罗就当上市建委主任。史坐上市委一号交椅时,罗就当上了副市长。去年下半年市政府换届时,史本来准备安排王干“常务”,卫市长坚决反对。他还听说省委组织部考察市级班子时,收到不少状告罗林森的匿名信。如果不是史书记亲自出马做工作,恐怕连个副市长都当不成,他还异想天开地想干常务呢。
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石维民一言不发,始终微笑着倾听青正联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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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正联打开了话匣子。
“听人说,罗有一次喝醉了酒,伸出两根指头洋洋得意地说,在泰平史书记是老大,我罗林森就是老二。谁要是不给我老罗的面子就是不给老史面子,谁要是得罪了我老罗就是得罪了老史。你看好狂?”
“我看也未必!我就不信这个邪!”石维民收起笑容,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震得两只茶杯荡出了茶水。
石维民站起来,两手拢在胸前来回走了几步,义愤填膺。
老百姓的天下,老百姓才是老大!我们党政工作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公仆,只能勤勤恳恳地为人民服好务,决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个人谋取任何私利,更不能凌驾于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不论你权力有多大,人民不满意就会让你下课。不论职位多高,违犯了法律,同样要蹲监狱。
石维民气愤地想着,然后语气十分平缓地问道:“秦秘书长,你对安居工程拆迁工地的恶性伤人案件怎么看?”
“从当时情况分析,我怀疑是胡一发请打手干的。不知道公安那边查得怎么样了?石市长,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估计还没结果,不然老蒋早就打电话来了。你拨个电话。”
“让不让他亲自来一趟?”
“可以。”
秦正联拨通了电话,通知蒋真义马上到办公室。
两人正说着话,公安局长蒋真义气喘咻咻地赶过来了。秦正联准备回避离开,石维民示意他留下。
蒋真义汇报了案件侦察进展情况:调查结果证实这次肇事系社会流氓团伙所为。根据在场群众的回忆,凶手的特征已基本掌握,正在展开搜捕工作。市局分折这伙罪犯不是随意窜入现场报复犯罪,因为现场群众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打伤的只是拆迁居民,而没有打伤一个民工,其目的是想造成一种恐怖气氛。市局怀疑极有可能是大华公司请人作案,但目前还未找到确凿证据。有群众反映,在省城火车站发现一名外貌特征类似凶手的罪犯,正在实施调查和追捕,估计这伙罪犯可能已逃至外地。
石维民要求抓紧侦察工作,务必尽快破案,将罪犯绳之以法。同时要加强对大华公司的侦察,尽快查出幕后的始作俑者,对这种幕后的罪犯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石维民激愤地拍着办公桌。
蒋真义深感压力很重。他向石维民表态:调整警力,严密组织,加大侦察工作力度,力争早日结案,坚决打击犯罪,还受害群众一个心灵的安慰。
石维民当着两位下属的面,一个电话打进医院院长办公室,询问了伤员的治疗情况。放下电话,他仍是一脸的忧伤和悲愤。
“老蒋啊,医院里还躺着一个被捅了三刀,生死未卜的拆迁户。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招惹谁了?竟无缘无故地遭此荼毒和磨难?老蒋啊,人命关天,请你们尽快破案,等到案破之日,市政府召开庆功大会。受害群众拜托你了……”
石维民嗓子哽咽起来。
望着年轻的副市长石维民发自内心的痛苦表情,蒋真义还能说什么?此处无声胜有声。他只在心里更坚定了破案的决心。
人和安居工程拆迁风波平息后,石维民脑海里的几个疑问一直没有答案:
人和街拆迁户对大华公司支付拆迁补偿过低的问题反映那么强烈,为什么市建委和拆迁办一直拖着不办?大华公司为什么敢于强行拆房?拆迁工地发生的行凶案件究竟是不是胡一发买凶所为?在市政府的综合协调会上,罗林森和贺长生明显偏袒大华公司,他们与大华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石维民一直想找个人谈谈。找谁?石维民首先想到了泰正联。秦正联可靠!这是自己来泰平后对他的印象中最核心的一点。并且他负责联系城市建设和重点工程这一块,情况况非常熟悉。
谈话是在石维民办公室进行的。
而泰正联对这次谈话也是期待已久。
泰正联在市政府办已呆了好几年了。官场就像走马灯,转得快。还有,就是官场的不能言明的所谓规则他也看得非常清楚。身在官场不能太直,必须时时事事处处小心谨慎,必要时你得违心地说话,违心地办事。但他还是喜欢以“正直”和“务实”的标准,为众多性格脾气不一、工作作风和方法不尽相同的众多市长划个线。卫市长走时,秦正联依依不舍,就是因为这个卫市长正直并且务突。他甚至担心卫市长走后,上面会安排罗林森副市长全面主持市政府的工作。幸好,省委安排了一个在泰平毫无盘根错节的石维民来了。但石维民太年轻,比自己还小四岁。他虽然学历高,当过两年县委书记,但以这么浅的资历到底能不能稳住局势?他能承受秦平官场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发展的心理压力?他正直吗?他务实吗?这种疑虑不久就被彻底打消了,心里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特别是他带病深入现场调查了解安居工程拆迁补偿过低的实际问题,敢于站在国徽下直面上访群众,果断决定召开协调会,认真解决群众的实际问题和困难,不但使自己感到敬佩而且汗颜。
本来他早就想主动找石维民谈谈,但心里仍有一些顾虑,会不会让别人产生一种错觉:你秦正联想抱新来的粗大腿!
都说当官有好处,有什么好?鬼儿子才想当官!自己当了这么一个副七品芝麻官儿,老婆下了岗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心里有苦无处诉。简直就是个窝囊费!
泰正联接到石维民的电话,立即关门边走边想着心事,很快下到三楼,一步跨进了石维民的办公室。
“石市长,我来了。”
石维民正在审批文件,一抬头见是泰正联站在面前,马上高兴地站起身来与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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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泰秘书长,忙完了?”
“在这幢楼里上班,没有什么时候可以说忙完。”一句大实话。
“哈哈哈……老兄,你这分明是在抱怨哪?!”
秦正联也笑了。两人两杯水,两支烟,喧寒了几句,谈话很快进入主题。
从秦正联断断续的话语里,石维民已清晰地看到了人和安居工程建设中的冰山一角:
早在六年前,罗林森任市建委主任时就认识胡一发。当时胡还只是一个工程的小承包头,市建委要修办公楼和职工宿舍,胡一发找上了门。也不知何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