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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长生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拘谨的,尤其是这个哥哥还是个能言出法随的言灵师。
他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却被穆长生引见给站在他身边的一个老人。
“陆老,这是我弟弟长风。”
穆长风立刻笑着打招呼,“陆老您好。”
陆老看了看笑容灿烂的穆长风,又看看神色有些冷淡的穆长生,满脸和蔼地点头道:“你好啊小伙子,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啊。”
穆长风嘿嘿笑了两声,说实话,虽然别人看起来觉得他们很像,但是他自己却觉得自己跟长生并不怎么像。
打完招呼,陆老立刻道:“这样的,听说望虚镜在你手里,你能不能让老头子我瞻仰一下远古法器的光辉啊?”
穆长风一听是这样,毫不犹豫地就将挂在腰间的那面小镜子送了过去,“呐,您老人家尽管看。”反正望虚镜已经认他为主,别人想抢也抢不着。就算真有人要抢……他现在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敢抢就叫他哥开口把他变成鼻涕虫!
话说,言灵能把人变成鼻涕虫吗?穆长风心里有了想法立刻就跟穆长生说了。
听了穆长风这句话,穆长生脸色有些古怪,“可以是可以,不过把人变成鼻涕虫也太……”缺德了。
穆长风问:“太什么?”
穆长生顿了一下,道:“太有想法了。”
穆长风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只有陆老拿着巴掌大小,跟女人化妆镜差不多的望虚镜满脸纠结。
另一边,季泽对左思复道:“跟首都通个信,就说望虚镜拿到了,但是认长风为主了。
左思复道:“认长风为主?他觉醒了?”
季泽点头,笑道:“没错,他说他觉醒的能力似乎是能御使各种法器,所以望虚镜主动认他为主了。”
左思复道:“那太好了。”他由衷地为季泽高兴,“这样你们家再也不会有人反对你们在一起了。”
季泽心里也十分高兴,他本然就天然带翘的嘴角此刻恨不得咧到耳根后面去,“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长风。”
说完转身就走了。
左思复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接着安排手下收拾东西去了。
——两天后
终于回到公寓的穆长风先是干了好几碗煮面,然后找到手机爽快地刷刷刷,一直刷到晚上九点,他才躺到床上,一躺到那张属于他的大床上,他整个人都觉得爽翻了,在上面滚来滚去滚了好几下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在这个期间,穆长生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
见到他在床上滚来滚去连肚皮都露出来的样子,穆长生的眼神透出几分柔软,他问道:“你觉得,在这里比在穆家舒服是吗?”
“那是当然。”穆长风脱口而出,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他这话的是穆长生。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穆长生,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神经再大条,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得不太妥当,尤其是面对一个日日思念弟弟的兄长。
“那个,九点半了,我们……晚安?”穆长风试探性地对穆长生道。
穆长生点头,转身离开,穆长风松了口气,谁料这口气还没出完,他眼睛一眨,见到穆长生又站在了门口,他手里还拿着一条薄被,就那么抱着走了进来。
穆长风眨眨眼,疑惑道:“哥?”他看了看他手里的薄被子。
穆长生将被子放到长风的床上,理所当然道:“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
穆长风:……
开……开什么玩笑?
第89章
无论穆长风心里如何推拒,最后他还是跟穆长生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他一开始觉得有点别扭,可是真等被子盖上了,身边挨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的时候,他的心情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穆长风心里觉得很宁静,这种感觉跟在学校里同室友一起睡很不一样。血缘真是太神奇了。穆长风心里想着,他侧头看着穆长生,对方平躺在床上,姿势十分规矩。
“哥。”
“恩?”穆长生应了一声。
“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睡吗?”穆长风问。
穆长生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道:“五岁之前,我们一直是一起睡的,五岁之后就分开了。”
穆长风有些惊讶,“那么小的事情你都记得?”
穆长生:“记得。”顿了顿,他继续道:“一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睡在爹娘屋子里的小床上,你睡觉的时候闹腾,刚刚睡下的时候和我并肩躺在一起,等到睡醒了,你的脚却总是放在我的肚子上。你那个时候很喜欢拨浪鼓,却不是拿着它摇来摇去,而是拿它一直敲床沿,敲得砰砰响,越响你就笑得越高兴。”
穆长风这回是真惊讶了,记得五六岁的事情不奇怪,很多孩子都有些印象,他自己也能记起一些事情,但是连一岁都记得……这是天才吧!!!
“哥你好厉害,那么小都记得?那你是不是从一岁就开始学习练功什么的?”穆长风问。
穆长生微微摇头,道:“不,只是记得而已,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想法也很幼稚,你半夜把脚放我身上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敲拨浪鼓的太吵了,我总偷偷把拨浪鼓丢掉。”
“啊?”穆长风道:“哥你好邪恶。”
穆长生勾了勾嘴角,无声露出一个笑容,“你那个时候好像不懂计数,我记得有一次你身边放着六个拨浪鼓,我拿走一个又一个你都没动静,似乎没有发现少了。等到我一个个丢到池子里,你身边只剩下两个的时候,你才终于发现东西少了。你那个时候,好像分不清三个和六个的区别。”
穆长风哼哼了一声,“所以你就利用这一点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穆长生没有否认。
熄了灯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发出细微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穆长风忽然道:“哥,你能给我讲讲爹娘的事情吗?”
穆长生他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关于父亲母亲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穆长风轻声道:“记不太清楚了。我只模糊记得几个场景。一个是在一个大花园里,我跑着跑着掉进水池子里了,爹却不来扶我,反而坐在亭子里哈哈大笑。哥,你也不过来扶我。”
听着弟弟有些控诉的话语,穆长生眼眸一弯,道:“你能自己站起来。”
穆长风又有点愤愤不平道:“不止这件事情,还有去学堂上课的时候,我跟一个小孩打架,被打掉了一颗牙齿,结果爹听了之后只会笑,你也不帮我打回去。”
穆长生道:“我当时并不在学堂上,况且,你不是也把对方两只眼睛打肿了吗?”
穆长风张了张口,却没法反驳,因为他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当时穆长生到底有没有在学堂上,别说穆长生,他连有没有打那个小孩都记不清了。
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穆长生记忆力那么好,他记性就那么差呢?
这时他又听见穆长生问道:“除了这些,你还记得别的什么东西吗?”
穆长风想了想,又道:“有。我记得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里面有一张三个我那么高的桌子,我爬上椅子,看到桌子上摆了数不清的盘子,里面装着各种吃食。我还在站在椅子上再看一会儿,结果被娘赶下来了。”
穆长生想了想,道:“那是祭祀仪式,你爬上的也不是椅子,而是另一张贡台,所以母亲她才把你赶下来。你下来之后十分不开心,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把祭祀的香烛拿走了。”
穆长风愕然,“我小时候有那么调皮?”
穆长生道:“其实也不是很调皮。”
穆长风心道,好吧,那就是调皮了。
屋子里又是一片静默,就在穆长风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穆长生问道:“你觉得是这里好,还是穆家好。”
穆长风脑子有点迷糊,不假思索道:“那当然是这里好啊!虽然穆家有钱有势,但是还是这里过得舒服,而且那边的东西太难吃了。水果好,但是饭菜简直不能下口,什么东西都放一堆煮,连炒菜都没有,调料只有盐,食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都好奇怪。”
穆长生目光一暗,无声叹息了一下。却听穆长风接着道:“不过,虽然我离开家太多年了,但是穆家才是我的根,等我在这边完成我的巨星梦,我还是会回去的。”
穆长生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愉快。他侧头看了弟弟一眼,见他明明困了却还极力睁大眼睛想清醒的样子,忽的想起那件一直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问道:“我并不喜欢季泽,如果我要你和他分手,你会同意吗?”
穆长风本来有些迷糊,听了这话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
穆长生见到他的反应,心知他今晚是不能如愿了。
穆长风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道:“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穆长生问道:“为什么,季泽他身边情人太多,并非良配。”
穆长风惊得声音都高了,“什么,季泽他身边有情人?在哪儿?是哪个?看我不砍死他!”
穆长生道:“荣成说的。”
穆长风道:“看我不把那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咦?荣哥?”他哭笑不得道:“哥,你误会了,荣哥不喜欢季泽,而且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我跟季泽的事情比较复杂,其实并不是荣成想得那样,他以为我被季泽包养,但实际上,是我先追的季泽。至于荣哥所知道的,季泽的那些情人,也是我跟季泽说好的让他安排的。”
穆长生:……
穆长风道:“总之我会好好跟他在一起的,不会分开。”
穆长生心知再劝无益,感情这种事情,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更没资格去管长风如何如何,更何况他们分开那么久,长风的脾性他现在已经无法掌握了,这些年更没有尽到一分兄长的责任,更加没法理直气壮起来。但他仍然没法放心,只得道:“那好,若是以后季泽敢负你,便叫他修为尽毁,家破人亡。”
穆长风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哥哥说话的分量的,闻言便嘶了一声,“这也太狠了。”
穆长生道:“若是他这一生都不负你,这言灵便不会应验,再很又怎么样?”
穆长风点点头,“那倒也是。”
房间里的钟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十一点,穆长生看了一眼,道:“夜深了,睡吧!”
穆长风点点头,打了个呵欠就睡着了。
穆长生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穆长风早饭都没吃就跑去宏艺娱乐了。
穆长生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觉得少了另一个人的公寓显得格外空荡寂寥。
昨天回来之后,宿清源的情绪有些不对,应天跟着他走了,现在还没回来,桌上的早餐是长风早上叫的外卖。
穆长生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任何食欲,他起身,自己泡了桶面,刚刚吃了一口,就无法忍受地吐了出来。盯着碗里的面,穆长生不知道曾经十分吸引自己的泡面为什么时候变了个味道。也许,是吃惯了应天做的,就觉得其他东西再难以入口了。
说起来,应天怎么去了那么久,宿清源出了什么事?
穆长生打算去交易市场宿清源的居所去看看,然而刚刚起身,公寓的大门就被人由外打开了,应天背着宿清源冲了进来,道:“长生,你快来看看!”
穆长生看着应天背上脸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