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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岳璐见过几次面的祁齐,从没将岳璐与“柔和”搭配在一起过,听康梓馨这么形容,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哦,这么说,她俩果真……”
“肯定有情况!”康梓馨笃定地接口。
祁齐寻思了一下,接着便把她拉到椅子上:“先吃饭。”
“看来你助理的事情你不是太关心哦?”康梓馨顺从地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祁齐看了看她,扯动嘴角笑了笑:“一般。不过你告诉我这些也很重要。”
接下来,如果能想办法让自己那位长着一张诱人桃花脸的小助理多跟岳璐接触接触……或许君总她们三个之前想与岳璐多有来往的希冀会水到渠成也说不定。
祁齐向来想做就会立即着手实现,从那天起,接下来的各种业界聚会和会议,她都会通知温柒随同参加,一方面锻炼她个人面对不同应酬的业务处理能力,另一方面则是给她创造多与岳璐接触的机会。
如此一段时间之后,祁齐刚刚认为岳璐已经由于温柒的缘故而对宁氏集团的人员慢慢卸下了最初的防备时,岳璐却由于自身的肺部疾病,突然性吐血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情况从那时起再次变得急转直下。
因为岳璐的父母在她住院的期间,重新将她挪出岳生集团高级管理层,剥夺了她已经拥有的股权,将最高管理者的权力交到了她两位哥哥的手中。
这就意味着,岳生集团与宁氏集团刚刚创建起的一点点关系,重新被彻底地切割开。
不只是君雪洛遥为此感到无比的懊恼,祁齐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怒上心头,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家族的内部关系为何会如此复杂,使得父母兄长可以为了权力和金钱将一个女人置于那种难堪的境地!
恼火地在办公室筹谋应对的策略,但却仍是无果而终。眼看窗外的夕阳逐寸西下,她拿起手机拨了康梓馨的电话号码,想告诉她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但连打三次,都被康梓馨给拒绝接听了,须臾之后,她还发过一条短信做了个最简单的说明:在忙。
祁齐不太满意地拧起眉头,将手机丢回桌面,揉着脑袋叹了好大一口粗气。
天黑下来之后,外面工作区的员工已经走了八九成,祁齐头晕了半天,也估计自己再也想不出应对的方法了,便无奈地起身拎起外套下楼取车。
在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的那一瞬间,手机在操作台上震动了两下进来一条短信,意外地是Flyie发过来的:齐,现在有时间吗?
祁齐冷眼盯着那几个字,有点反感于一个相对陌生的人在短信里如此称呼自己——尤其是这个女人,在近期外面的媒体报道中,已经是要与岳生集团大公子订婚的了。排挤了岳璐,从而得到了岳生集团的权力吗?当下便不屑地摁灭了手机屏幕扔到一边,开车向宁氏集团外部行驶。
车子前行了十五分钟左右,手机响起来电铃音,祁齐锁住眉头,忍了半天它都不休止地吵闹,不得不抬手将它拿起:Flyie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恼火地倒吸一口气,祁齐干脆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冷声接听来电:“万小姐有何贵干?”
“祁齐!”Flyie的语气却又急又慌,带着哭腔地低喊道,“我在XX酒吧被几个小流氓缠上了!你快来帮我!来带我走!”
祁齐拧了下眉头,语气不改地说道:“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报警。”
“帮我!”Flyie绝望一般,骤然很大声地喊道,“祁齐!你要来帮我!我应付不了这种事情!”
祁齐的手指紧了紧,听到那头她开始微微抽噎起来的声音,叹了口气,皱眉沉声问道:“酒吧具体位置在哪里?”
快车开到Flyie所在的那个酒吧,灯红酒绿之中,她找到Flyie所在的中央位置,分开人群,看到她正用一沓沓的钱,纵声大笑着让对面的几个男人一层层地脱下为数不多的衬衫和T恤,在高昂激烈的酒吧音乐之下,她的声音扭曲尖锐,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刺穿着周遭围观人的耳膜。
祁齐冷眼看了一会儿,等Flyie开始砸钱让那几个上身已经赤裸的男人脱长裤时,她再也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把抓住她捏着一大把红票子的手,冷冷地说道:“闹够了就走吧。”
“你……你来了……”Flyie的目光发散,看到她后蓦然松开手,钱币掉了一桌一地,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地跳起来,扑到了祁齐的身上,带着哭腔再次喊道,“你来了!”
祁齐拧着眉头,单手扶住她,尽量保持她身体的平衡,然后弯身用另一只手将洒落的钱收拢起来,塞到了她的手中,淡漠地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Flyie偏转着脑袋在她的肩头痛苦地磨蹭了一会儿,才沙哑软腻着声音说:“好……”
祁齐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但围观的人中有几个一直都站得很近的男人顿时威吓似的围了过来:“这么早就走啊!夜场还没正式开始呢!”
脱衣服的那几个男人也顿时作势地拎起酒瓶在手里掂来掂去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俩:“就是,别走啊!陪爷们儿几个再玩玩儿!”
祁齐默不吭声,直接摆出一拳毫无废话地捶到了离自己最近那个人的太阳穴上。
在对方连哼都没哼地摔倒在沙发下后,她冷起眼眸,目不斜视,抓紧Flyie的手继续向酒吧门口迈去。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再敢出声阻拦。
外面有微风拂过,Flyie一出门就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吐了许久,祁齐靠在车边不出声地看着,等她吐完了,才张口问:“可以走了吗?”
“我不想回家。”Flyie被修饰得极其精美的指甲使劲地抠在电线杆上,痛哭失声,“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家……我不想被爸爸妈妈骂,不想被弟弟看不起,不想被弟妹冷言冷语……我不要回去……”
祁齐今天看到她起眉头就没舒展开过,看到她此时无比脆弱濒临崩溃,倒也不想再刻意地跟她对着干,于是便问:“那你想怎么办。”
“你陪我……好不好?”Flyie掉转过身来,抓住她的双臂,泪眸闪动地请求说,“我要订婚了,你肯定知道的?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懂?!”
祁齐扶着她,语气不起任何波动地说道:“你真的喝多了,万小姐。”
“我!爱!你!祁齐!我就是爱你!”Flyie不顾一切地抱住她,主动地献上自己的双唇。
祁齐冷酷地抿起唇,一点不曾犹豫地推开她:“万小姐,你再这样,我只能丢下你。自己先回去了。”
Flyie愣愣地垂手看她,良久之后在夜风中打了个冷颤,似乎恢复了一点清醒,双臂环肩,低声说道:“今晚我不能回去……帮我在附近酒店开个房间吧……好吗……”
祁齐顿了一下,抬手打开车门:“好吧。”
酒吧附近的宾馆和酒店很多,当然这是为了一些隐而不宣的原因,祁齐较为慎重地选了一家星级的酒店,先下车走进去,然后看着Flyie摇摇晃晃地跟在身后,便淡淡地说:“带身份证了吗万小姐?”
“你连身份证都不肯帮我出一下……怕我牵扯到你什么吗?”Flyie半认真半苦笑地说道,低头费劲地从手包中找出自己的身份证,连同银行卡一起递给了酒店前台。
前台人员将房卡递来后,祁齐看Flyie已经是半梦半醒的模样,便耐着烦地帮她接过,看了看说道:“在8楼,万小姐你可以……”
Flyie因为醉酒而眼神迷离,唯有力气酥酥一笑:“我腿脚都麻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你好人做到底,不行么?”
祁齐下意识想拒绝,但考虑到她好歹算是宁氏集团的贵宾客户,便暂时忍住,不确定地看了看目前的时间,抬手伸向她:“那么送你上去我就走了。”
“真是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保持距离啊……”Flyie说道,晃了晃身体尽力站直,双手拉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地挽住。
祁齐目不斜视地半拖着她走进电梯,送到8楼,然后找到对应的房间,磁卡刷开门,将她送进了屋内。打开所有的灯,简单检查一遍卧室和卫生间,便对已经瘫倒在床上的Flyie淡声说道:“万小姐,这边灯光暖水一切正常,既然这样,那我……”
Flyie听到她在跟自己说话,便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便“啊”地一声捂住嘴巴,半推开祁齐冲向了卫生间。
听着她在里面呕吐和开水冲洗的声音,祁齐有些苦恼和烦躁地皱了皱眉头,一边想着今晚这都遇到了堆什么烂事儿一边走进去,扶着门框看着满是痛苦的Flyie,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找医生开点药来?”
Flyie只是使劲摇了摇头,等到吐无可吐,便痛苦地缩着脸孔用双手撑在洗脸盆上,下垂的发丝不断地滴淌着水珠,显得极为狼狈地停了好久之后才用细弱的声音说:“不用找医生,喝多酒很正常……冲个澡就好了……祁齐,你出去等我一下吧,我……一会儿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祁齐顿了顿,无奈地点头说道:“好。”退后两步离开卫生间,抬手将门关上,转身走到大床旁边,拖了把椅子坐下。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拿出手机来查看是否有未接电话和短信,但确认没有之后,又很是不悦地给康梓馨发了个短信:在家了吗?我会晚些回去。
手机在手指间被转来转去,大约等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康梓馨却并未有任何方式的回复,整间屋子里除了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之外,寂静得有些不同寻常。叹了口气用手机磕了磕下巴,刚想起身从对面的桌子上取一瓶标价售卖的矿泉水来解渴,卫生间里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双脚下意识地迈了过去,抬手拍了拍门:“万小姐,你怎么了?”
里面突然又没了声音,祁齐缩起眉头,并不想轻易地去开启面前这扇显然没有上锁的门。而大约过了几秒钟,Flyie的声音传来:“我……有点头晕。”
“……还好吗?能出来吗?”祁齐问。
里头有悉悉索索类似毛巾擦拭身体和穿衣服的细细响动,继而Flyie很突然地就拉开了两人间的木门,沐浴液的香气夹裹着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的身体猛然就冲击到了祁齐的跟前,祁齐反应极快地退后两步,后背直接抵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眼神警戒一般地冷了下来:“万小姐,既然你已经洗完澡,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不想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了吗?”Flyie脸颊有点红润,卸了妆洗完澡,也没有素日呛鼻香味的样子倒有种不同寻常的美丽,只是围裹得并不如何认真的大半个身子差不多都呈现在祁齐的视线之中,毫无羞怯退缩之意。
祁齐淡漠地回答说:“眼下你休息重要。再重要的事,明天或者以后说都可以。”
Flyie很迅速地握住了她正伸向大门把手的手腕,很认真很执着地望着她问:“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对你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别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态度!”
祁齐并不想回答任何这之类会越说越乱的问题,只是冷淡地说道:“万小姐和我最多只是客户关系。”
“客户?”Flyie笑了起来,如往常般甜腻和魅惑,却又带了股小小的反讽之意,“你以为我对别的客户也会像对你一样那么用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