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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满头的黑线,前几句挺文艺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往下三路走了呢。
“算不出来吧,告诉你,那简直就像一坨狗屎从天而降,‘啪’掉头上的几率一样。”黑眼镜捅捅吴邪胳膊,“你被狗屎砸过么?”
“没有!”吴邪满脸都黑了。
“我第一眼看到花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被这块传说中的狗屎砸中了,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以后就别想再凭运气做什么事了。”
“你是直的……”吴邪觉得自己也被狗屎砸中了,头晕得很,但他还是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根本,“真能对另一个男人一见钟情?”
黑眼镜狡黠地一笑:“老子现在也是直的啊,看到漂亮妞照样想上啊,但我就喜欢花儿,喜欢这东西是没道理的,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怎样?再说,只要喜欢就会有感觉……要说花儿的身体,除了比妞少两块肉……”
“可是……两个男人怎么搞?”吴邪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完全没法正常地讨论一个话题。
“怎么搞?”黑眼睛大笑不止,“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硬了自然就知道往哪里捅,再说都是男人,被捅了也不会怀孕,也不少块肉。”
吴邪条件反射地抖了一抖,觉得身上某个部位猛地收缩了一下。
“再说……”黑眼镜贴近吴邪的耳边,“也很爽啊!”
“行行行……哥哥……您可打住了……”吴邪决定不和他胡扯,腿都蹲麻了,他真想大吼一声,珍爱生命,远离神经病。
正想起身,就见门被推开了,解雨臣进门扫了眼操控台,又转动视线,定睛在墙根蹲着的两个人身上。
“你们俩……”
“嗨……花儿……”黑眼镜抬手和解雨臣打招呼,“任务胜利完成。”
“你俩蹲在这儿干什么?”
很显然,解雨臣对他俩蹲在墙根这诡异行为的惊诧远远大于仪器已经正常工作这件事。
“我们在谈人生、谈理想。”
吴邪站起来,想和这个精神病划清界限,怎奈腿麻得一动不敢动。
解雨臣连忙过来扶了一把,问道:“怎么样?”
“没事,你怎么上来了?”
“晚会就快结束了,师生的兴致都很高,吴校长说要安排师生打擂,再闹一会儿……我上来看看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哦,这边没问题,软件让这位……”吴邪看了黑眼镜一眼,心说,这位叫什么啊,总不能叫他神经病吧。
“叫我黑眼镜就行。”
解雨臣瞅了他一眼,没理他,又对吴邪说:“没啥事,那我先下去了,一会儿云彩压轴,我去给他报幕。”
“行,你去吧,我一会儿就下去。”
解雨臣转头对黑眼镜道:“今天的事谢了,晚上请你吃饭。”
“好说。”
解雨臣没再说什么,拉开门出去了。
吴邪的腿缓得差不多了,挪到椅子边坐下,看看监视窗,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愤愤,老子后面的节目都没看到,就为听这些个不靠谱的?
没见黑眼镜起身,吴邪好心地想把他叫起来,可一回头就看见黑眼镜嘴里叼着烟,望向门的方向,一向七分戏谑三分不在乎的硬朗轮廓化成了软软的线条,虽然隔着墨镜,但仍然能感觉到从心里流淌出来的柔情和爱意。
“要是小花他……你……”
“我会纠缠他一辈子。”
舍不得你一生孤苦,我用余生与你纠缠。
爱也好,恨也罢,
苦过、痛过,仍要牵着你的手,再堕轮回。
额上的一指微凉,心底的一丝悸动。
真的可以么?真的是爱么?真的可以纠缠一辈子么?
黑眼镜又叼上一支烟,晃晃地起身,看了看监视窗——方寸之间,一个人影矫捷地跃上舞台。
黑眼镜坏笑地按下操控台上的一个按钮,低头点着了烟。
海啸般的叫好声唤回了吴邪神游的思绪,茫然地扫了一眼监视窗,当下心里一惊,丢下一句“黑眼镜,拜托你在这儿看一会儿,我先下去了”就飞一样地下了楼。
黑眼镜窝在椅子上,双腿交叉放在操控台上,将自己裹在一团烟雾里,笑得邪恶无比:
哑巴,你要是还搞不定,老子抽死你丫的。
17
吴邪飞快地下楼梯,边跑边皱眉。
礼堂里“张校长,来一个!张校长,来一个!”的喊叫声简直震耳欲聋,从楼上到楼下此起彼伏,比刚刚在控制室黑眼镜打开音控开关的声音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看来这帮孩子还真是将他的提议贯彻到了彻底。
万一那个萝卜不会唱歌怎么办?看这架势又不能不上,要是真唱砸了,学生会有什么反应?这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多有损他在全体师生心中的形象?出这么个馊点子干嘛?这不成心添乱么?
吴邪越想越急,火急火燎地跑到楼下,直奔舞台,心里想着,万一张起灵面露一点难色,自己马上冲上去,找个理由替他唱了,可这理由……说什么好呢?一时之间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可当他刚冲到教师坐席区,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猛然刹了车,T恤衫被拉得老长。
“小吴,火烧屁股了?你跑什么?”胖子将吴邪按在椅子上。
“张校……张校……他……他会唱歌不?”
看吴邪神色焦急,胖子“咦”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嘛?”脸上尽是看好戏的表情,“……再说,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么?”
“我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了?”吴邪急急地争辩。
“那你这是哪一出?”
“王处,那个啥……是我让学生哄张校上去唱歌的,那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你看解局也在,这么多师生看着,万一……万一他不会唱歌,那不是糗大了……不行,我要上去救个场……”说完,吴邪又要往舞台上跑。
“你怎么知道张校不会唱歌?”胖子蒲扇似的大胖手把吴邪按住,疑惑地说,“你刚刚说什么?是你怂恿学生把张校轰上去的?”
“对啊!”这回轮到吴邪不解了,“怎么了?”
“张校是学生乐队里的吉他手……”胖子指着舞台上正和张起灵说着什么的男生道,“……就是那个小子,三年二十二班的……对……就那个,给叫上去的。”
顺着胖子的手指,吴邪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胆大包天”的学生,奇道:“不是吧!那孩子兴奋过头了?”吴邪拍拍前排的郎风,伸手借了眼镜,又往前凑凑,“他怎么把张校叫上去的?”
“就那小子,你不认识?那是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草,我教导处的门槛都被他踏平了,整个一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头,不过,这吉他还真弹得不错,”胖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要是好好学习,中音应该都能考上……”
吴邪看清了台上那个瘦高男生,果然有印象,是教导处的常客,正想附和一两句,可听胖子不知道要扯哪里去了,连忙打断了他:“说重点。”
胖子“呃”了一声,回到了正题:“他刚刚秀了一段超炫的solo,然后就冲着麦克大声向张校叫板,然后下面就炸了啊!”看吴邪瞪大了眼睛,胖子接着道,“你觉得你班上的学生有胆子把张校轰上去唱歌?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可能还有学生敢跟我涎两下,你以为你授意了,你班那班兔崽子就敢去触那座冰山?”
吴邪皱眉,有点小失落:“那孩子就是有胆子,他怎么知道张校会弹吉他,再愣头也不是这么个楞法吧?要是张校不会怎么办?”
胖子撇撇嘴,做了个“不知道”的动作:“可能是谁说的呗,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他以前弹过?”
“他那性格,要不是今天这场合,被这么大的声儿轰上去,你觉得他平时能给我们弹?”
“这倒也是。”
吴邪霸占着郎风的眼镜,使劲又往舞台上瞅了瞅——张起灵已经将另一个吉他手递过来的吉他接了过来,调整带子的长度,正准备挎在肩上。
“来真的啊!张校……他……真会弹吉他?”虽然知道张起灵既然上去,就不会打无把握之战,但那根萝卜唱歌已经超出了吴邪的想象范围,如果弹吉他……那简直会震瘫他所有的脑细胞。
“不知道。”
“不知道?”
“你知道?”胖子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吴邪一头雾水。
“那不就得了!”
“那你怎么不惊讶?”吴邪奇道。
“那人会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带惊讶的。”胖子沉声道,“胖爷我从没见过这么看不透的人。”
胖子用了一个“看不透”形容张起灵,果然够确切。
吴邪摘了眼镜,靠在了椅背上,突然一阵疲惫从脊背处蔓延上来,直直冲向大脑,把刚刚被神经病推开了一条缝的门,重重地关上,一丝悄然生出的莫名情绪,只来得及探出头来还未曾沐浴一米阳光便被黑暗无情吞噬。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他站在他面前,他看着他,可他却触不到他的心灵,举目茫然。
他的唇印在他颈侧,他的手覆在他额头,可他却感受不到他的温热,彻心冰凉。
勘不破,他眼里的一池幽深;
看不透,他嘴角的一抹笑意。
可是,
你是否真的给过我希望,让我妄想?
“开始了,开始了……”胖子眼睛舍不得离开舞台,反手拍着吴邪,觉得吴邪没有什么反应,转回头看他,“你发什么呆?”
“没……没……”吴邪又把眼镜戴上,坐直身体往台上看。
台上,张起灵和校草同学面对面站着侧身对着台下,各自调音。后面乐队的键盘手,贝司手都已经下台,只剩架子鼓手还坐在上面,打出几个简单的节奏,以免冷场。
从吴邪这边看过去,正好看到张起灵的大半个正面和校草同学的大半个背面。
吴邪忽然有了离开的冲动,他受不了他再循着方向看他,他受不了他看着他拨动第一根弦,他受不了他周身散发的清冷的光彩,那会让他再无处可逃。
可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他的目光已经离不开他,牢牢地黏在他就算在如此涌动的气氛中依然淡然的脸和在舞台的强光下几乎淡得没了血色的唇。
调好了音,张起灵做了个“请”的手势,架子鼓手马上敲出一连串爆发力极强的节奏。校草同学耍了个帅,强势切入,及其华丽地秀了一段solo。吴邪看不到他的正面,但只从身体晃动的幅度和左手在琴枕上滑动的速度就知道,这孩子使出看家本领了。
够炫够华丽!
弹完之后,校草同学转身面向观众,和着架子鼓的强劲节奏大幅度扫了个弦,整个礼堂都环绕着一声嗡响。
“了不得了啊!这孩子……小吴,你和你那朵小花说一下,这孩子不送上中音,他就不要在九中混了。”胖子兴奋地鼓着掌。
吴邪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他就是不会弹吉他也能听出这段快节奏的旋律很难,不安地动了动,焦急地问胖子:“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张校弹啊!弹一样的。你不知道斗琴?”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段也太难了吧,这么短时间能记住么?”
胖子终于抽空赏了吴邪一眼:“这你操什么心?稍微差点儿外行也听不出来,大概差不多就行呗。”
吴邪也觉出自己有点太紧张了,尴尬地嘿嘿一乐,不再做声,又将脖子抻了抻,看向舞台。
张起灵微微笑了笑,和向自己跑过来的校草同学击了下掌,又向架子鼓手点了点头。
鼓声又起,台下再次掌声雷动。
张起灵一直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向吴邪的方向,垂着眼专心在手中的吉他上,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琴弦,动作幅度不大却动感十足,随着节奏非常有控制力地摇摆,左手手指在品间流畅地滑动,完全看不出好久不玩的滞涩。
“小吴,你能听出来?一样不?”胖子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