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腼腆的笑了笑,实在不适应与陌生人对话。
“你也是来参加塔露帕现象实验的吧?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水野清,也是一名参与实验的人。”年轻男人友好的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白麻。”我点头应道,听到他也是参与实验的人时,莫名的就放松不少,也许是因为有一种同伴的感觉,所以才会稍稍安心吧。
他示意我与他一起坐在一旁的木桌边的圆凳上,然后温和的询问道:“你很面生,之前我没见过你,你应该是最近新来的对吧?”
我局促的点头,身体还是有些紧张,正襟危坐着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看样子,你还没有成功创造出塔露帕啊。”他笃定的陈述道。
“诶?”我有些惊讶于他的笃定,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你已经实验成功了吗?”
水野清扶了扶度数颇高的眼镜,说:“一半一半吧,也不算完全成功。”
我迷惑不解的问他:“也就是说你已经创造出属于你的塔露帕了吗?”
“是的。”他严肃的点头。
“那么,它在哪里?”
“就在你对面坐着呀。”
猛地抬眼望去,相隔一个木桌,一个浑身是血长发遮脸的阴郁女人望着我,露出一个阴沉的微笑,红到发黑的血顺着她苍白龟裂的脸慢慢滑落下来。
我大叫一声,踉跄着起身逃离,忍不住回首望去,却发现木桌边只有水野清微笑着坐在那里,而刚刚那个恐怖狰狞的女人却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惊疑不定的逃离似的走出空中花园回到室内,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行色匆匆的穿梭其间,一副忙碌的样子。
很容易辨别出往来的人群中谁是研究员谁是实验者,除了衣服特征外,最重要的就是精神状态。大多数实验者都是一副优哉游哉的状态,而研究员则是24小时神经高度紧张废寝忘食的状态。
“你是……”擦肩而过的一个陌生男人在看到我的那一瞬,突然惊恐万分的瞪大双眼,嘴唇颤抖着。
我迷惑的微微偏过脸打量他,是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消瘦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瞳孔越瞪越大,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像癔病发作一样浑身颤抖着后退。
不少研究员跑过来围住他,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21号病情加重,需要镇定剂。”
“是谁负责21号的?!怎么可以让这种高度危险的实验者跑出来?!”
我看见数名白大褂包围住染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然而他却不断挣扎,状如癫痫,又哭又笑:“我一定是疯了!……哈哈哈,什么塔露帕现象……哈哈哈,我疯了……喂,你们看见了吗?别动我,弥生,我的弥生,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快给我杀了他们!”
研究员歌代小姐走过来,怜悯的望着不远处疯癫的年轻人,叹息道:“他是三个月之前来的,可惜实验失败了。”
我强忍住心头那丝令人浑身发冷的恐惧感,说:“所以……如果失败的话……我也会变成他那样吗?”
歌代小姐伸出手抚摸了下我的脸颊,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我很看好白麻你的。”
我强作镇定的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是吗?”
听起来也只是像个安慰而已,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白麻,你是白麻是吧?!”被强行镇压住的金发年轻人双眼直勾勾的望向我这边,突然大喊道。
我诧异的望着被拷上镣铐的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
好奇战胜了恐惧。
我刚准备上前问他是不是认识我的时候,却被研究员们隔开,目送着他被强硬的按上轮椅推走。
“请当心哟,这位可是有狂躁症以及精神不大稳定的患者。”陌生的女研究员笑眯眯的提醒道,然后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歌代小姐不以为然的笑笑,关心道:“那么,白麻君今天的实验情况如何呢?”
我刚欲开口,她用涂有血色甲油的手指竖在红唇前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温婉道:“请与我到研究室做详细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天
深夜被噩梦惊醒,身上冷汗涟涟。我坐在单人床上,脑袋里依旧回荡着梦中凌乱不祥的悲鸣声呼唤声,整个人就像死过一遍一样。
无数个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赤足舞蹈的男人、言笑晏晏的男人、醉卧花间的男人……
我所遗失的记忆里,男人的身影无处不在。
在迷失自我的茫茫黑夜中,我开始想念那个在记忆里不断出现的陌生男人,就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他就是我的光,是我曾经真真切切存在过这个世界的无言的证人。
他一定有一双漆黑如墨却哀艳绝伦的双眼,眼尾微长,眼角的一颗泪痣让他看起来即使微笑也像哭泣一般。
他会穿着一身华丽的朱红的振袖和服在刻有禅意山水的黑色屏风前翩然起舞,随着指间那柄绘有月夜花海的折扇翩跹旋转,赤足在地上打出富有韵律的节拍。
他会温柔的缱绻的唤我的名字,会在沐浴后披着一头长及脚踝的湿发,任性的撒娇着要我帮他用毛巾揩干。
……
一双柔软却修长的手臂缓缓从身后环住我,紧紧的,有种窒息的错觉,耳边也感觉到了湿热的鼻息,有人在我耳旁低笑:“白麻……我好想你,正如你想念我一般。”
我不敢回头,生怕这又是一个虚幻的梦境,梦醒之后,又只空余我只身一人。
于是嗫嚅道:“你……你是谁?”
身后温热人体传来的触感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那道低沉的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变得迷糊起来:“我……我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我抓住环住我的这双手臂急切的问。
而身后那“人”则像梦魇一般,只是呆呆的机械的重复着我的话语:“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伴随着迷惑的嗓音,我所抓住的这双紧紧环住我的手臂也开始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请一定要在脑海中坚定自己对塔露帕的想象,试着与它对话交流,想象它会怎样回答。”
我突然想起白天研究员歌代小姐曾经嘱咐过我成功创造塔露帕的秘诀。
“我叫朱槿,嗯,就是白麻你最喜欢的那种颜色艳丽的红色花朵的名字。”皮肤的触感又开始变得真实起来,那把温柔多情的嗓音在耳边寂寂响起。
“恋人的性别?不,我一点也不在意。相反,我很喜欢同样身为男性的白麻呢。”
“孩子?不,我不喜欢小孩,所以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朱槿在意的,只是白麻的心而已。白麻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太好了,那么就约定好了哟。我要一直跟白麻在一起,最爱白麻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白麻的恋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恋人。”
“呐,白麻,你难道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吗?”
我迟疑的缓缓转过身,在一片黑暗中,隐约看见那个人的轮廓,苍白如瓷一样的肌肤,纤细修长的身材,披散及地的乌发,无一不昭示着我成功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塔露帕。
从此以后,在这个世上,我将不再是孤单一人。
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我的塔露帕都会一直陪伴着我。
我兴奋又用力的抱住了眼前这个人形,多日来的彷徨不安一扫而空,他也异常热情的回应着我的拥抱,仿佛能看透我一般,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不要怕,白麻。以后,朱槿会永远陪伴着你,永远。”
“你……”我摸索上他完美无瑕的脸庞,不确定的问:“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漆黑深邃的眼瞳温柔的注视着我,左眼下方朱红的泪痣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他说:“抱我吧,白麻,让我感受你,让你感觉到我的存在。”
“抱我。”
一声声蛊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在耳边响起,我心甘情愿沉溺在他那双哀怨却温柔的双眼里,任欲∕望占据了上风。
……
“那么,在这张表格上填好信息后,便可以离开了。”
我填好表格后,便递给了等候在一旁的研究员歌代小姐。
“关于那20000円……”我与坐在我身边的和服男人对视一眼,然后踌躇的开口问道。
歌代小姐犹豫片刻,随即展颜一笑:“我们会结算给你的,这点请不要担心。”
“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都让人觉得窒息,我讨厌待在这里。”朱槿皱眉拉了拉我。
因为担心朱槿,所以匆忙的告别了歌代小姐,便坐电梯离开了这个神秘的研究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天
从研究所出来后,我带着朱槿,用实验获得的20000円租了一处老旧却整洁的公寓,从此过上了二人同居生活。
由于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健康证也好,银行卡也罢,我都没有。所以找工作这件事简直难如登天。托热心的房东的福,把我推荐给了小区外的一个便利店做收银员,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麻君,麻烦请将这个放到上面的货架去。”身材娇小的女店员友美艰难又吃力的抱着一盒货物,摇摇晃晃的递给我。
我接过那一盒货物,踮起脚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了最上面的货架。
“那么,我先走了,辛苦了。”看了一眼店里墙上挂的时钟,我收拾了一下,便交班了。
友美戴好印有便利店商标花纹的头巾,仓促的点了点头:“明天见。”
事实上,总是要一个女孩子上夜班这种事,其实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但是,家里还有孤零零的朱槿等着我回去陪他,所以也别无他法。
走在回小区的路上,习惯性的在自动售卖机买了咖啡以及饭团带回去充当晚餐。刚准备拿着食物离开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只见自动售卖机的墙角处,一只雪球一般的小奶猫缩成一团,睁着湿漉漉的眼瞳“咪咪”的叫着。我试探着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猫咪毛茸茸的头。
猫咪撒娇似的扭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蹭了蹭我的手掌心,痒痒的。
“你也一个人吗?”我握住它探过来的粉嫩的小爪子。
猫咪靠近我,不断示好一般的“咪咪”叫着。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无他人。试着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有失主过来认领。
所以,这也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咪吗?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把抱起猫咪,决定把它带回公寓抚养。
开门进去的时候,房屋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我换好鞋,无奈的说:“朱槿——你又没有开灯吗?”
一个温凉的人体贴了上来,双手轻车熟路的朝我下身探去,我躲开他的骚扰,怀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别闹了,先吃饭。”
我抱着猫咪打开了屋内电灯的开关,一瞬间,白晃晃的灯光刺得人眼睛想要流泪。
松松垮垮披着一身朱红色绸缎和服的长发男人危险的眯起狭长的双眼:“白麻,你怀里的这是什么?”
我摸了摸猫咪,说:“街上捡回的小猫咪,很可爱吧?”
朱槿警惕又一脸嫌恶的用手指抓起我怀里的猫咪,仔细的打量着。猫咪似乎不满自己被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