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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竹安说:“所以它们每天都遥遥相望。”
“那下雨了,大地会不会难过呢?”
岳竹安的鼻子呼出热气,手伸进裤兜,拿出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滴滴按了两下,牵起夏慕婵的手,把手机放在她的手心。
夏慕婵拿起来看,屏幕上有一则小便签,是岳竹安的小日记。
上面写着:xx年xx月x日,小雨,下午十三点二十三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胸腔中莫名的疼痛。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份痛苦不属于我。
夏慕婵哆嗦一下手指,那一天,正是一年多前,和孟香分手后,两人又在商场偶遇,让夏慕婵彻底死心的那一天。
岳竹安看着湿漉漉的泥土,睫毛上落满小雨,“会难过吧,大地。”指了一下手机,“这也是我的感觉,不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是那么幸运。小婵,你快乐吗?”
“不。”夏慕婵摇摇头,眼睛有些湿润。她朝后退了两步,两手握紧手机,低声说:“我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抹一抹眼角,把手机还给她,笑道:“竹安,你真是上天的宠儿,猜什么,就准什么。”
岳竹安笑,“看来,上帝对于我,用在你身上的好运气最多。”
“你相信上帝吗?”夏慕婵问她。
岳竹安说:“如果天空都能哭泣,那为什么上帝就不能微笑呢?”
夏慕婵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这性格,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啊。”
“那你当初不也没认出来吗?”
夏慕婵怔一怔,摸一摸耳垂,“嗯。。。。。。”
岳竹安说:“当时你满心都是孟香吧,没有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上,自然不会关注我了。但你还是那么善良,一副好心肠。”
“也是因为你救了我,不然谁去管那么邋遢的人呢。”
岳竹安揉揉鼻子,苦笑,“确实很邋遢。”
看着一时半会雨是停不下来了,岳竹安问夏慕婵,“小婵,你有伞吗?”
夏慕婵眨眨眼,“没有,我以为你带着呢。”
岳竹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时带着的,今天。。。。。。忘在车上了。”
“哦。”夏慕婵抬手在眉毛上搭了个小伞,弯起嘴角,“竹安,我们跑回去吧。”
岳竹安看看乌压压的黑云和稀稀拉拉的小雨,脱下西装的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准备好了吗?”
夏慕婵弓起身子,准备出发,“好了,一、二,跑!”
踏过石板,水洼里映出飞跃而过的倒影。
雨滴化进水里,悄无声音。
陈年的大水缸里养着鱼,青色的鳞,红色的鳞,尾巴一摆,水面就会荡开一层一层的涟漪。
就像人的心里,也慢慢散开那样一圈一圈的涟漪。
夏慕婵想,如果早一点,早一点就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如果这样,十五年前,茉莉含苞待放的月台,她就不用傻傻看着她乘着火车渐渐远离,一个人静默不语。
如果这样,杳无音讯的十五年里,她所受的苦,她的寂寞,她的难受,她都可以一起分担,只要安静听上一句,心里也会得到莫大的满足。
可是为什么呢,岳竹安,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夏慕婵一脚踏进积水的小坑,溅起一圈水珠。而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你,就算跟孟香十年相依,还是丝毫无法化解对你哪怕一分一毫的思念和憧憬,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到底。。。。。。一直以来,她的努力,她的自我安慰,她和孟香的心心相惜,是否都是发自真心?
是不是她十几年来,以为做到的“放下”的心,其实从未安息。。。。。。
夏慕婵。她对自己说,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乌云天下,小雨淅淅沥沥
石板路上,道标冷冷清清。
…
打开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岳竹安从挂钩上取下干发巾,搭在夏慕婵头顶,揉一揉,“小心别感冒了。”给她拿了一双拖鞋,“你先洗个澡吧。”
她看到夏慕婵背了一个比较大的挎包,问她:“换洗衣服你都带了吗?”
“嗯。”夏慕婵紧紧握着挎包的肩带。
岳竹安靠在桌子边,“嗯。。。。。。其实我给你准备的有。”
“啊?”夏慕婵受惊小鹿似的抬起头,“准备什么啊。。。。。。”
岳竹安揉鼻子,清一下喉咙,“小鸭。。。。。。内裤。”
“为什么不是小熊,我喜欢小熊。”夏慕婵第一反应说出这句话,接着愣了一下,红着脸捂住嘴,“那什么,我开玩笑。”
岳竹安说:“我觉得小鸭子也很可爱。”看向她,“也有小熊的,要吗?”
“那就小鸭子。”夏慕婵愣一下,“啊不对,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有。。。。。。”别过头,目光闪烁。
岳竹安笑着揉她的头,“B杯的胸罩也有。”
夏慕婵的脸瞬间烧起来,“我我我,我带了的!”
岳竹安嗯一声,“好了,去洗吧。”给她找了干净的浴巾和毛巾,拉开浴室门说:“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随便用。”
夏慕婵看着她发呆,“竹安。。。。。。”
“安心洗吧,我在厨房,你的旁边,隔着一个换气窗,我唱歌你就能听见。”
“嗯。。。。。。”夏慕婵缓缓把门拉上,放下头发,拧开龙头,热水倾洒下来,温暖冰凉的身体。
换气窗的另一边飘进淡淡的香味,夏慕婵耸耸鼻子闻闻,是姜汤。
也是久违的,家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_(:зゝ∠)_
☆、NO。22
洗完澡出来,岳竹安也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
“洗好啦。”岳竹安弯腰把托盘放到桌上,“来碗姜汤?”
夏慕婵坐在沙发上,碰了下碗,很烫,岳竹安给她一根小勺,“慢慢来。”
夏慕婵说:“你快去洗一洗吧,身上全是湿的。”
“嗯。”岳竹安应一声,走进房里拿衣服,“你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就好。”再加一句,“不要紧张,这就是你的家。”
“唔。”夏慕婵用勺子在碗里转圈,“好。”小声应一句。
关上浴室的门,水声响起,里面蒸腾起雾气。
夏慕婵吹一吹红棕色的姜汤,往嘴里送一口,抬头仔细打量房里的布置,简单的墙纸,简单的家具,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在一些小地方放了一点特别的小东西,比如在柜子把手上挂一只小长颈鹿,束起的窗帘上别了一朵喇叭花,冰箱上粘了蚱蜢和章鱼的磁铁模型。。。。。。
琴房的门敞着,里面安静躺着一张大钢琴,上面摆了一盆小魔芋。
“小婵。”从浴室里传出岳竹安的声音。
夏慕婵走过去,“哎,怎么了?”
岳竹安说:“干发巾打湿了,你能帮我到卧室那条干净的吗?就在门背后的挂钩上。”
“哦,好。”夏慕婵应声回去拿了过来,靠在门边上,“来了,你开下门吧。”
“好,谢谢你。”岳竹安打开门,湿热的水汽跟着一起扑了出来。
夏慕婵把干发巾低了上去,“给你。”
岳竹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带了带,沾着露珠的唇在她脸庞碰了碰,“谢谢。”回到浴室关了门,留下夏慕婵傻傻愣在原地。
良久,她慢慢举起手,摸一摸刚才被吻过的脸,那里还有湿湿的印记。
呃。。。。。。
夏慕婵有点懵,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干脆甩甩脑袋,走到桌子边把喝完姜汤的碗拿到厨房洗干净。
等岳竹安擦干头发出来,夏慕婵也刚刚收拾完,看到对方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一个慢慢用毛巾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一个慢腾腾把出柜的盖子的盖上。
“小婵。”
“竹安。”
不约而同地说出口,又不约而同的点住唇。
“呃。。。。。。”
“你先说吧。”
夏慕婵低一下头,“嗯。。。。。。”指了指厨房靠右的那面墙,“我看那里拉着一道帘子,后面是什么呀?”
岳竹安把干发巾搭在肩上,“不如你先猜一猜?”
“我又不是你,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夏慕婵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抓着另一只的胳膊肘,撅着嘴小声说。
岳竹安笑了笑,走过去,拉住帘子,转头对她说:“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嗯?”
岳竹安伸手一拉,深色碎花的落地窗帘退到一边,露出后面的神秘风景。
外面的灯火照进来。
那是一个小阳台,上面摆着木质的花架子,旁边垒了小书柜,靠着护栏的地方放着阳伞和藤椅。
“藤椅。。。。。。”夏慕婵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慢慢走过去,发现藤椅上还有一本书,拿起来看,“风中的树。”
岳竹安靠在护栏上,雨还没有停,风一吹,就飘了进来。
岳竹安说:“金波的童话书。”
“嗯,我记得。”夏慕婵细细摩挲着书的封皮,“小时候,晚上我到你家,你就给我讲故事,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岳竹安接过她手里的书,放回书柜,“要写好一篇童话,很不容易。”
“要想把自己喜欢的童话讲给爱的人听,非常非常不容易。”岳竹安说,“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有人很小很小时,爸爸妈妈才会每天守在床边,给孩子讲故事。”
夏慕婵说:“那是因为孩子小,才会相信童话。”
“难道爱情就不是童话了吗?”
夏慕婵一噎,看着她的眼睛手足无措。
“小婵,你愿意听吗。”岳竹安上前一步,抚摸她的眼角,“我有很长很长的故事,想要给你。”
夏慕婵别开脸,躲过她的手,慌乱地眨着眼。
我不知道。
岳竹安收回手,安静看了她一会,笑着揉一揉她的发顶,“可以请你现在藤椅上坐一会吗?”
夏慕婵呼一口气,“好。”看向她,“你要干嘛?”
岳竹安挽起袖子,拿出案板,倒了面粉和面,捋捋耳发说:“我知道你会做糕点,所以想了想自己会什么,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给你吃。”
“我会做饭的。”夏慕婵连忙说。
岳竹安和着面粉说:“我知道,但是会不会做和为人而做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看一眼夏慕婵,眼睛帮她说出没有说出口的话。比如以前,你对孟香。
夏慕婵说:“那你有什么拿手呢,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连一碗面条都下不好。”
岳竹安肩膀上下起伏,在案板上揉着面团,“我会烙大饼。”
夏慕婵愣住了。
她看着岳竹安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粉白的面团里揉来揉去,一双在钢琴上舞蹈的手,那么优雅,那么漂亮,竟然最拿手的除了钢琴,还有烙大饼。
夏慕婵不禁莞尔一笑,这算一种反差萌吗?
岳竹安注意到了她的笑容,边揉面团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嫌弃大饼,饼子可是神奇的食物。”
“哦?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那你说说饼子有什么神奇的?”
“吃烙大饼,可以吃出幸福的感觉。”岳竹安往手上拍点面粉,继续道,“嗯。。。。。。还能吃出家的感觉。”
夏慕婵靠在藤椅上看着她在案板上忙碌,笑着问:“岳大厨,那你这大饼有馅儿吗?”
岳竹安手上动作顿一顿,“没有剁馅儿,不过我可以熬白糖,你吃甜吗?”
夏慕婵手肘撑在藤椅扶手上看她,“敢情你这是临时起意啊。”
岳竹安点了火,拿小奶锅熬糖,“我不一直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