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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抢先着收拾了碗筷,苏凛在一边切了盘橙子,一瓣瓣地弄成兔子状,削了一大半的橙子皮翘起两条长耳朵。
迟翰就着苏凛的手叼起一瓣橙子,嘴唇有意擦过指尖:“晚上我睡沙发好了。”
苏凛毫无所觉,摇头道:“会冷。”他常年一个人住,柜子里的被子很久没晒了,毯子也不够厚。“一起睡床。”
明知他喜欢男人,却毫无芥蒂。“那就麻烦啦,要是我睡相不好,老师你多担待。”
卧室和客厅一样,干净整洁,风格简约,井然有序,简直不像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的房间。
他没急着进卧室,反而怀念地望向了琴房,熟悉的黑色斯坦威三角钢琴,似它的主人一般,静默又安然地立在那里。
苏凛打开琴房的灯:“(钢琴)还在弹吗?”
“……很久没弹了。”他挠挠头,不太好意思。
苏凛和迟翰是因为钢琴结识的,别看迟翰“老师老师”叫得欢,其实苏凛只教了他几个月钢琴。
当然那期间,为了套近乎,什么主科副科的问题,他都装作不懂拿去问。看起来冷淡的苏凛,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意外地耐心温柔。也就是那样的温柔,不知不觉地侵蚀了他的心。
若不是相遇得太早,早到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也不会有这三年的分离。
“不过老师你教的曲子我都没有忘!”异色的蓝绿双瞳充满骄傲,亮晶晶的得意脸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苏凛忍不住摸了下他蓬松的金发,嗯,手感很好。
迟翰似乎误会了,鼓着脸走向了钢琴:“不信的话,我弹给你听。”
……没有不信。苏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食指推了推眼镜,神色柔和。迟翰的音乐天赋他很有信心。
委婉缠绵的旋律自他十指间流泻而出,宛如一首倾诉爱意的诗歌,窗外喧嚣的雨声顷刻间远去。
这是舒伯特经典的《小夜曲》,迟翰出国前苏凛最后教他的曲子。
饱含深情,无可挑剔。余音绕梁,动人心弦。
苏凛唇角微扬,毫不吝啬夸奖:“青出于蓝。”
诸如此类情爱相关的钢琴曲,他虽熟烂于心,但自知欠缺情意,再深情的曲子由他弹出来,也失去了爱情的味道。
这一点,迟翰比他好得多。
“只是感情投入比较多而已,谁让老师你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呢。我啊,可是暗恋一个人很久了。”
“暗恋?”苏凛忽略了他前一句话。像迟翰这种家世和容貌都相当出色,性格人品也没有大毛病(你确定?→…→)的人,不是应该很受欢迎吗?
噢,他忘了对方喜欢同性了。
“是啊。”迟翰一脸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的上呢?”
“……”苏凛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加油,祝你成功。”
“谢谢老师,我也相信自己肯定会成功的。”
他离开了琴凳,溜达到了书架边,“老师你这里有《少年维特之烦恼》吗?”
“有。”苏凛咬了一口橙子,“左边书架最后一行第四本。”
“放这么偏僻,你不喜欢这本书吗?”
“嗯。”
“为什么?”迟翰很拿着书坐到他旁边。
“为爱情自杀……”苏凛停顿了一秒,“我不赞同。”也不理解。
“我也不赞同。”迟翰点了点头,翻开德语版书籍的扉页,“如果是我,心爱的人当然要竭尽全力得到,眼睁睁看着她(他)结婚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自杀,更是懦夫的行为。”
如果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究竟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所以凛凛,还好你没有爱上别人。
虽然,你也还没有爱上我。
不过,夜还很长呢。今晚玩什么好呢?亲爱的。
道具PLAY
显然大一号的薄透白衬衫堪堪遮住大腿根;除此之外;浑身别无寸缕。被拷在床头的双手因为不停的挣扎,划出了道道血痕。
直立四方的等身镜如实地照映出他迷乱隐忍的表情,私密处不断震动着向更深处滑入的猫尾□□,光裸的修长双腿不自觉地绷紧,透明的润滑液流的臀间到处都是,□□至极。
最敏感处不时被擦过撞击,所剩无几的理智渐渐溃散,身体本能地随之迎合入侵者,毛茸茸的纯黑尾巴不经意扫过白皙皮肤,引起阵阵颤栗。
他咬着唇想要忍下喉间分不清痛楚还是愉悦的喘息,没有经过丝毫抚慰的欲望却在积攒的愉悦中,忽然释放了。
压抑不住的低喘□□终是冲出口,他无力地闭着眼,无法相信这暧昧的声音源于自己。
“又哭了啊。”满足的轻笑声蓦然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团黑影,似乎是个男人。“我就喜欢看你哭的样子——尤其是在床♂上。”
水润的双眸茫然失神,呆呆地看着他。
“还有很多道具没试呢。乳夹、跳蛋、鞭子、木马……你想先享受哪一个……嗯?”俯下身子,温柔地蛊惑着,兴致盎然。
“……不……”大脑混沌着,下意识地说出拒绝。
恶劣的低笑声中,凌厉的鞭子一声抽响,苏凛攥紧了手,僵硬的腰背上霎时多了一道长长的鞭痕,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盖过了所有快感。
“唔……”咬破的唇瓣晕开殷红,多出几分凌虐的美感。
“痛吗?求我,就放过你。”又一声鞭响,刻意地重重打出,轻轻落下,正抽在震动的猫尾上。
“啊!”伴随着几近呜咽的泣音,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睫毛愈发湿润,清冷不再的容颜一半隐忍一半沉溺。
……
又是噬魂销骨的一夜。
意识彻底消失前,恍惚听到男人发出意犹未尽的惋惜:“才试用了六件(情趣用品)……只好下次继续了。”
雨停了。
苏凛半合着眼,似醒非醒地失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他怎么睡着睡着滚到迟瀚怀里去了?
迟瀚抱着他,好像在抱着一个大型抱枕。
轻轻地拿开环在自己腰上手臂,起身下床,掖好被子,没有打扰到犹在安眠(装睡)的迟翰。
纠着眉头打开冷水。
怎么又做这种梦了;是太久没有纾解了吗就算是,比起自渎,他宁愿洗冷水澡。
麻烦。
水果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苏凛推开卧室的门,发现迟翰还没醒。
“迟翰?”
“……”没反应。
“?”奇怪,他以前并不喜欢赖床。
走近一看,脸红的不太正常,忙用手试了下额头,滚烫。随即从抽屉找出医药包,测了□□温——38。5°。
是淋雨的缘故吧。苏凛收起体温计,倒了杯热水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俯下身子:“迟翰……”
埋在被子里的金发动了动,努力睁开眼睛,含糊地呢喃着:“凛凛?怎么了?我头好晕。”
苏凛没以为他在叫自己,取出两颗退烧药放在手心,温水也递过去:“吃药。”
“啊?(⊙o⊙)哦。”半撑起身子,低头含了药生生咽下去,嘴唇又贴上温润的手心,一触即离。
“……水。”
“已经咽下去啦。”
苏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好吧,我喝就是了。”一口气喝完温度适宜的热水,苦着脸抱怨:“水好苦。”
“苦的是药。”不是水。正要转身离开,衣角忽然被拉住了,“?”
“凛凛,陪我说说话吧。”晶亮的眼睛眨呀眨,乱七八糟的头发随意翘着,明明长着一张高鼻深廓的英挺脸庞,蓝绿异色的双瞳更增添了神秘诱惑的气息。偏偏做出这样小孩子一样稚气的动作来,纯粹又直接,满怀期待的,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你在叫我?”
“凛凛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我觉得比‘老师’亲近多了。很好听呐。”红彤彤的脸露出傻兮兮的笑。
倒谈不上不喜欢。他现在确实也不是迟翰的老师了,作为朋友这样称呼的话,好像……没什么不对?
“你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好了。‘苏苏’?”
“……”
“苏哥哥?”
“……”
“凛哥哥?”
“……”苏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第一个吧。”
“好的呀,我也觉得‘凛凛’最好听。”只属于他的专属称呼。
“早饭做好了。”
“凛凛亲手做的?”
“嗯。”
“那必须得吃啊。”
迟翰话虽这样说了,苏凛盛个饭的工夫,却又睡过去了。
姗姗来迟的阳光撒进屋来,游移在他脸颊上。
苏凛无声地拉紧了窗帘,卧室顿时暗了下来,好像黎明或黄昏时的亮度,暧昧不清。
他放慢脚步走出门,蓦然又转过头来。
然后不知不觉在门口站了很久。
看了很久。
吃黄瓜♂
“喂……谁呀,一大早的打扰姑奶奶睡觉……”
“是我,苏凛。”
清冷的嗓音毫无波动,好梦被打断的浮香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硬生生把一腔暴怒扭转为甜美温柔,满脸困意不翼而飞,笑得眉眼弯弯:“哦,是苏凛哥哥啊。”
“我想请一天假。”
“( ⊙ o ⊙)啊?请假?”瞬间惊讶又紧张,“你生病啦?”不是浮香存心要咒他,实在是破天荒头一回,不能不瞎想。
“不是。”
“那怎么了”
“一个学……朋友,发烧了。”
朋友发烧?这也值得请假?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么。除非……
浮香危机感顿生,更紧张了,佯装毫不在乎地揶揄道:“(*@ο@*)哇~朋友?女朋友吧?”
“不是。”
“那男朋友?”
“……”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苏凛怔了怔,不知道话题怎么移到这儿来的。感觉把迟翰和“男朋友”这词扯到一起,有种很奇怪的违和感。
他这一停顿,浮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
“啊,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浮香拍拍胸口,还好不是,吓死宝宝了。
苏凛不放心把迟翰一个人丢在家里,便请了假。说起来,这还是他工作几年来第一回请假,难怪浮香如此在意。
好在琴房的隔音很好,关上门就不会打扰到隔壁安睡的迟翰。
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上,好似一支优美的华尔兹,赏心悦目。
苏凛微微低着头,目光沉澈如海,好似专心地注视指间流淌的音符,又好似透过无形的符号观察着整个世界,安静,孤独。
他习惯了如此安静,偏偏有人喜欢打破这样的安静。
“凛凛……”
琴声戛然而止,双手稳稳地按下,停住,慢慢离开琴键,悬空。
打开门,迟翰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我好饿,有吃的吗?”
“有。”他抬手看表,原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再用手试下迟翰额头温度,似乎不烫了。体温计一测,果然退烧了。
迟翰瞅瞅厨房冰箱,眼巴巴地望着苏凛:“我想吃饺子,不要速冻的,难吃死了。”
那就只能现包了,但家里没有那么全的材料。
“凛凛/(ㄒoㄒ)/……”
“……我去买菜。”
“凛凛最好了,我要吃三鲜馅的~(≧▽≦)/~”
“……”
其实苏凛不喜欢出门,除了工作,基本都呆在家里,弹琴能半日,听琴也能半日,甚至坐在阳台上看书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