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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了些,看着却亲切自然。里面坐着几个人,一老一少殷勤的端茶倒水、忙里忙外。
“好,就先去那坐会儿。”林如海说着便迈开步子过去,萧哲麟忙追上。
一行人刚进了茶肆,那少年便小跑着过来,满脸微笑将他们迎进棚子内,殷勤的问:“几位里边请,要喝点什么?”
“不拘什么,倒了来就是了。”林如海笑着坐下。这种路边的茶肆针对的往往是来往的客商,能解渴就行,也不会有什么好茶水。林如海索性让他随便了,左右也不过就是歇歇脚罢了,吃茶不过是顺便的。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少年吆喝一声,便提着壶走了。
“你们也别杵着了,都坐吧!”萧哲麟挨着林如海坐下,抬眼就见跟随的众人都站在棚子里,很是引人注目。不由皱了皱眉,暗道这些侍卫还真没有眼色,没看到旁边已经有很多人注意这边了吗?众侍卫仍称不敢,萧哲麟脸一板,冷声道:“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众人这才纷纷坐下,却不敢坐林如海与萧哲麟那一桌,只在其余的空桌子上坐了。
林如海看得好笑,这些日子跟这些侍卫也都熟识了。他可是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出身又深受皇帝宠信的侍卫,骨子里可都傲着呢?也只有在萧哲麟面前才这么憋屈吧!不过他们在自己面前倒很是恭敬,看来也是萧哲麟嘱咐或者说是恐吓过的。这么说也不尽然的,人言“伴君如伴虎”,萧哲麟根本用不着恐吓,只要他透露出某种意思,旁人就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多时,刚刚那少年便捧来茶水,一行十几人,用大托盘端了三次才端够。
林如海抬眼一看,陈忠还站在一边,便道:“你也坐吧!”陈忠应了声“是”,便往旁边的桌子走去,林如海叫住他道:“哪来这么多规矩,就坐这吧!”
陈忠谢了恩,小心翼翼的坐了。萧哲麟看了他一眼,没言语,端起碗“咕噜噜”的喝了几口茶,便打量周围的环境。林如海也喝了几口,便放下碗,打开扇子悠悠的摇着。
陈忠此刻可是如坐针毡,少见的局促起来,跟主子坐一起,他有压力啊!
萧哲麟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见林如海拿扇子,笑问:“可是热了?”
林如海摇摇头,转眼看到对面路上一骑白马驰骋而来,不由一怔,眸子带了不明的色彩。林如海如此,非是因为马,实是因马上之人。只见那人骑着一匹骏马,身着靓蓝色绫锻箭袖袍子,背上背着一个锦布包袱,腰间挂一宝剑,一副江湖侠士的打扮。
这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人,林如海上一世就见过。
此人名叫柳湘莲,据他所知这柳湘莲原也是世家子弟。上一世以魂魄之形在贾府飘荡的时候,林如海曾见其与贾宝玉有些来往。不过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此刻这柳湘莲该是还未与贾府那帮人接触。对于此人,林如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纵情随性、浪迹天涯,身上有股子洒脱之气,正是他求而不得的呢?
柳湘莲天性豪爽,并无一般世家子弟的纨绔习性。且最喜云游,常常是萍踪浪迹,以纵性为乐,倒是有些意思。这也是林如海看他与比人不同的原因,与那些钻营取巧、笑里藏刀之辈相比,这种人更加可爱,不必担心他们会做出出卖朋友之事。
时刻关注着林如海的萧哲麟一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变化。顺着林如海的视线看过去,见是一后生骑马而来,心里先把那人批判了一遍:明明是武生打扮,却清清秀秀的一副文弱气,再说也太瘦了,哪有自己强壮英俊,如海看他做什么?想着萧哲麟不爽的把林如海拉回来,紧紧的抓着对方的手,语气不善的道:“他是谁,你认识他?”
林如海凑近,贴着他耳边说:“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回头再告诉你。”
萧哲麟听了这话,脸色这才好了点,每次说到上一世的事情,他心情都说不出的好。这是他跟如海两个人的秘密,也是他们纠缠了两世的证明,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不过回味起林如海的那句“上辈子的事”,萧哲麟心中又不舒服,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碍耳,好像如海跟那人有什么猫腻似的,回头可得跟如海打听清楚。
那柳湘莲下了马便喊:“小二,拣那解渴的茶水用海碗盛三碗来!”说着已大踏步走进茶棚,瞅了一圈,见都做的满满的,只有林如海那桌还有一个人的位置,便拱手道:“不知三位可否赐坐?”
萧哲麟正要说不行,林如海抢先道:“小壮士请便!”
柳湘莲道了谢,便大大咧咧的坐了,随手将一柄短剑放在桌子上,拱手道:“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林如海笑着还礼,指着萧哲麟、陈忠一一介绍道:“我姓林,此乃家兄,那是我们的管家。”柳湘莲一一见了礼,便以兄称之。又见萧哲麟三人皆是北方的口音,询问之下方知是京城人,便问缘何至此。林如海道:“来苏州做些买卖,看小友的打扮,倒像个浪迹天涯的侠客啊!”
柳湘莲大笑道:“尊兄所言不差,小弟向来喜欢浪迹天涯,常常是萍踪浪迹、居无定所的。这不,刚游了江南诸地,此番正要进京。”
林如海笑道:“如此可是有缘,不久我也要回京的,届时或在都中相会也未可知。”
柳湘莲听了此话到来了兴致,放下茶碗便问:“小弟走走停停,兼观各地名胜古迹,到京城也不知是几月之后了,只怕那时林兄也早回去了。正好去拜会拜会,只不知尊邸何处?”
林如海见他性子爽直又温文有礼,心内也生了好感,便道:“你只去仁平巷找林府就是了。”
正说着,封思成已带人接了出来,萧哲麟拉了林如海便走。后者只来得及跟柳湘莲匆匆道个别,便被萧哲麟拉到船上去了,心内不免愤愤的,暗道萧哲麟这醋吃的莫名其妙。进了大船的正厅,封思成便带领众侍卫参拜,口称万岁。众目睽睽之下,林如海多少也得给萧哲麟留个面子,只得按捺下了。
“你们都退下吧!”萧哲麟吩咐众人,封思成正要退出,萧哲麟又叫住他道:“江南各地的官员可到齐了?”
“都到齐了,正等宣读圣旨呢?”封思成回道。
萧哲麟点点头,让他退下,又令陈忠拿套卫士的衣服来,便挥退众人。林如海的官服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此刻他也不理萧哲麟,自己拿了便转到屏风后面换。萧哲麟放了自己的衣服,过去笑着揽了他的腰,“还生气呢?方才是我不好,不该再外人面前下你面子,以后再不如此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林如海转身捧住萧哲麟的脸,“只是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拈酸吃醋的,你还看不出来么?我这辈子也只能接受你一人了,还这么患得患失的,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当真?”萧哲麟听了这话,不由大喜,一把将人拥住,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眼眶一热,顿时有了一股流泪的冲动。能得如海这句话,可真是不容易啊!虽然想过与如海厮守终身,也无数的幻想如海能对他说些甜言蜜语。可是真的听到这些话,仍是让他无法抑制的激动、兴奋。萧哲麟自己都感觉得出来,连他说出的话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如海,如海,如海……”萧哲麟拥着爱人一遍遍的轻唤着。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这一声声亲昵的呼唤,才也稍解他心中的不安与兴奋。
“嗯……”林如海低应了一声,轻声道:“你先放开……”
萧哲麟轻轻松了手,双目仍紧紧盯着林如海,温柔而深情。
林如海被他看得不觉红了脸,仰头看看,又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声“低点”。萧哲麟忙微微蹲下神,与林如海平视。林如海双手按在他肩膀上,郑重的道:“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可记住了。以后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飞醋,我林如海今生若是注定要爱上一个人的话,绝对是你萧哲麟……”
“啊……你干嘛,还不放下来!”林如海话还未说完,便被萧哲麟一把抱起来转了个圈,吓得忙抱住对方的头。萧哲麟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笑不拢嘴的抱着人转了好几圈才放下。不等林如海喘口气,便吻了上去,直吻得林如海面红耳赤,方心满意足的退出来,抱着对方喘着粗气。
“如海如海……”萧哲麟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浓重的渴望。
林如海忙推了推他,道:“此刻你可不能胡来,官员们还都等着宣读圣旨呢?”
萧哲麟深吸几口气,骂了句粗话,才捡起散在地上的衣服,给林如海换上,自己也穿了那件卫士的衣服。林如海又喝了茶,一切收拾停当,便宣众官员进来。林如海立于大厅正中,萧哲麟执刀在其身侧,他本就生的高大雄壮,此刻一身卫士的装扮看起来威风凛凛,倒有一股大将之风。好在众官员本就低着头,注意力也多在林如海身上,倒没人注意他。
由于林如海是代天子巡狩江南,众官员先是三跪九叩的请了圣上的安,林如海道了声“圣躬安”,众人便起身。接下来又是跪听圣旨,圣旨宣读毕,众人又起身,最后才是给林如海行礼。张淮也在苏州,自然也在这官员之中。林如海叫起后,便令众人各回衙署,只留了张淮。
苏州知府杨震却低头不动,待众人走后,便满面堆笑的上前道:“卑职苏州知府见过大人。大人一路辛苦,卑职已命人打扫了别院,请大人移驾休息吧。”
“倒是有劳知府大人了,本官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去。”林如海道。
知府见此,也不敢多言,恭恭敬敬的告退了。
张淮却是认得萧哲麟的,况他向来是八面玲珑之辈,见此刻已无外人,忙磕头道:“臣张淮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走,萧哲麟便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又要拉林如海坐下,林如海执拗不过,更不想被张淮看出端倪,只得坐下。萧哲麟笑眯眯的看看林如海,眼角扫过张淮,漫不经心的道:“平身吧!在外面哪来这么多规矩?以后只把朕当成普通卫士就得了,不可被人看出破绽,你可记住了?”
张淮先是连称“不敢”,转念一想又磕头道:“臣记住了!”
萧哲麟倒被他这样子逗笑了,笑道:“你到底是不敢还是记住了?”
张淮又是磕头:“臣记住了!”
“你既记住了还不起身,难道想让朕扶你不成?”一句话说的张淮忙站了起来,连臣不敢。林如海悄悄拉拉萧哲麟的袖子,示意他收敛点。萧哲麟趁势抓了林如海的手,借着袖子的遮掩轻轻揉了揉,眼也不看张淮,便令其退下。那张淮应了一声,也不敢抬眼,忙躬身推了出去。
一时卫士进来禀报,被陈忠在外面拦住了,二人在门口嘀咕了一会儿,陈忠便进来。林如海问他何事,陈忠道:“车马已备齐了,外面派人来问大人可要上岸了?”
林如海点点头,便命上岸。
☆、47
林如海上了岸,早有准备好的小轿子等着了。
上了轿;底下官员便鸣锣打鼓的全副执事摆开;吓得百姓们纷纷让道;也有大胆的;指指点点要看钦差大人的。林如海素性恬淡;不喜这般招摇;不过钦差大臣出巡;向来是这规矩,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费了这规矩;那不是藐视皇权吗?想着林如海看了眼帘外骑着骏马的萧哲麟;虽然某个皇帝不会怪他;不过;他可不做这出头鸟!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穿过几条街,来到一个极雅致的园子。
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