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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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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友铭在听到休庭之时,松了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案件已经开始转向对文非有利的一面。如果非非没有杀人,那么想从他身上再找到相关物证,自然是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案件,全是胡诌全是胡诌全是胡诌,说三遍。目前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案子?作者只能说这个案子真的不是没有用的凑情节。【不过,我好像是写的有点点过于详细了……吗?

  ☆、孤独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章补全了。受君的支线开始,会出现多种视角来【算是上帝视角?
  报纸上也开始连篇报道起这件案子,有关孤独症患者的画作作为“目击证物”,虽然并不是史无前例,但也算是极为稀奇。
  好在所有的报道中都没有提到文非和沐沐的名字,连身份也被模糊带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文正在背后遮住了这一切。
  然而几天过去,陆友铭从穆云歇处得知,案件似乎没有新的进展,警方始终没有找到相关衣物和假发。但同时,那幅画大概也不能再作为证据。它可以反映案发现场的情况,但是却无法证明画中凶手是否男扮女装。
  文非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而且案发时他确实在附近。而关于白玉吊坠为何会在死者手中?他的回答是自己被袭击之后,吊坠才丢失的,这个证词太过牵强,并没有可信度。
  其实对于文非一方来说,他们并不关心真正的凶手是谁,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证明文非不是凶手。
  但对于赵明义一方压力就显得大了许多,由于赵明义的偏执,他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寻找画面里的真正凶手上,而是千方百计想要证明,文非就是画面中的那个人。
  其实他的方向,注定了他的失败。
  五日之后,重新开庭。
  这一次,穆云歇似乎不打算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他在一开始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死亡时间的重新判定。
  法医鉴定,赵宏义死亡时间为3月2日23点至3月3日1点之间。加上赵明义最后一通电话的证词,缩小死亡时间范围至3月2日23点30分至3月3日1点之间。
  若凶手是文非,那么赵宏义的死亡时间应是3月2日23点30分至23点50分之间。
  但是画面显示赵宏义的真正死亡时间是在3月2日23点45分以后。
  穆云歇抛出这个判定之后,全庭一片哗然。
  质疑之声此起彼伏。但他面色冷静,眼中甚至还透露丝丝傲气。待法庭恢复肃静之后,他才开始了他的慷慨陈词。
  3月2日,农历正月十二,当晚天气状况,晴,无风,有月。
  月亮的降落时间为23点53分。
  从疗养院二楼的书房往外望去,正对着的是一片没有遮拦的旷野,根据地理位置判断,此处看到的月落时间为23点45分。这一点他已经请气象局人员做过书面鉴定。
  而大家再来看看这幅画。
  无月。
  为什么一个只会“复制”景物的孤独症患者,会在连四周枯草都详细描绘的画作中,漏掉正月十二日那么明亮硕大的月亮?
  只有一个解释,案发当时,月亮已经降落。
  由此可推:赵宏义的死亡时间在23点45分之后。
  而此时,文非正被乐队成员发现而送往医院,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仅如此,包括警方现在转向的嫌疑人目标,方宜以及其他乐队成员,也同样脱离了嫌疑。23点50分之后,所有乐队成员都在医院,寸步未离,医院监控为证。
  标准的穆云歇作风,另辟蹊径。他总是如此地让人出乎意料。
  最后经过短暂的休庭,合议庭评议后做出最终判决: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文非当庭释放。
  这个结果招来了赵明义的强烈不满,甚至在法院门外就差点起了冲突,但是,此刻他的愤怒,已经对文非造不成任何实质的影响,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
  这起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当天晚上,文正在文华酒店摆了酒宴,主要目的是为了感谢穆云歇,也邀请了和臻和陆友铭。陆友铭作为文非的表哥,这种时候自然也是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的;而和臻,若不是和沐的那幅画,大概这场官司不会这么快就胜诉。
  晚上七点,他如约来到文华酒店。这是陆友铭第二次来这里,对于他来说,大概除了送快递,他是不会也没有机会来这样的豪华酒店的。
  他一进门,前台接待便询问他是否有预约,他报了文非告诉他的包间名字,便被服务员引着往电梯走去。电梯门被装饰得犹如古代的窗花木门,四角还有镂空雕花,雕刻的很精致,他心想,还真是讲究!
  他站在电梯里,梯柜内壁是粗纹壁纸,花色淡雅,让人放松。但是陆友铭还是感觉有些拘谨,他低下头审视着身上的黑色西装,觉得自己很陌生。
  他很少穿西装,也不太会打领带,这会儿脖子很不舒服,于是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其实这套西装还是很久之前小宁给他买的,但是除了陪小宁去西餐厅穿过几次,他从来没有动过。今天找出来穿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好像已经不是很合身了,腰身有些宽松,而裤子似乎有点短了。
  他已经26岁了,难道还在长个子不成?
  他僵直地站立着,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电梯口的服务员对他做出请的手势,他才愣愣地跟着出去,被引着来到包间。
  他来的还算早,只有文非一个人。见他进来文非便拉着他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挂在他身上,头枕上他的肩膀闭着眼,一言不发,很疲惫的样子。
  陆友铭眼角有些湿润,他抿了抿嘴唇把泪意憋回去,轻轻摸着文非的头,问:“伤好了吗?”
  文非没睁眼,仍旧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陆友铭深吸一口气,往后仰了仰身子好让文非靠得舒服些,心里有些酸涩。
  非非是陆友铭的小姑姑陆知灵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当年因为爱上已有家室的文锦添被赶出陆家,谁知接着又被文锦添抛弃,从一个颇有前途的女星沦为街井妇人,最后患癌症去世。
  第一次见到非非那年,陆友铭12岁。早就跟陆家毫无联系的陆知灵突然带着已经5岁的非非回到陆家,没有哭闹也没有自怨自艾,安静得像一片苍白的雪花。
  那时候她气色很不好,骨瘦如柴。父亲虽然面上依旧冷冷清清,但私下里却弄了不少上好的补药,要母亲炖了汤给她端过去。而那时的文非也好不到哪里去,黄黄瘦瘦的,头发很稀少,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却非常活泼,很懂事。就是特别粘人,尤其喜欢粘着陆友铭,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亲近,似乎这些年都没有孩子跟他玩耍一样。
  但是陆知灵只待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尽管走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劝她留下来,她还是毅然离开了,连母亲塞给她的钱也没有带走一分。
  后来陆友铭才知道,那时候姑姑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只是回来看一眼,看一眼而已。
  而再次见到非非,是上大学来到平湖市之后,在一场大型商会的会场中心,陆友铭作为兼职的员工,遇到了随文锦添前来的文非,虽然长高了,也变得有气质,但是那张和姑姑颇为相似的脸,陆友铭不会认错。
  而之后……庆幸的是文非竟然还记得他,愿意亲近他……只是,他终究没有保护好非非。
  陆友铭闭闭眼,收住思绪,转头打量着这个包间。空间很大,比得上他那两室一厅的小套房了,被装饰得古色古韵的,最里侧还有一张红木床榻,早听说文氏老爷子尚古,旗下酒店十家有八家都是这种古韵风格,看来还真是。
  他无声地笑了笑,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对文锦添提不起好感来。他抬起手,摸了摸文非的头发。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陆友铭抬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和臻,他今天穿得倒是随便一些,深色大衣,黑色的高领衬衫,松松散开最上边的两颗扣子,头发没有定型,随意散下来遮住眉毛,禁欲中又透露几分慵懒随意。
  陆友铭本该站起来的,但是手臂上还挂着睡着的文非,他便对着和臻点头笑了笑,看到和臻点头,才转过脸,轻轻拍了拍文非,柔声唤道:“非非,快起来吧,穆律师要来了。”
  这时,文正和穆云歇也走进来,正看到陆友铭哄孩子似的对文非耳语。
  他声音温柔,神色宠溺,这情景不由让门口三人都有了些想法。
  文正是绝对没有这种文非毫无防备挂在自己身上的经历,他自文非来到文家,便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过,但是无论他怎么疼爱文非,他都没有如此依赖过自己。他早知道文非与陆友铭关系很好,但今日亲眼看到,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颇有些失落的。
  而和臻的目光从进门就一直是落在陆友铭身上的,依旧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这次意外透露出一丝玩味。
  说起穆云歇,虽是一副面瘫脸,但眸子里却燃起了意味莫名的火焰,和他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文非时,相同的目光,像终于找到猎物的野兽般,充满了侵略和占有。
  陆友铭并没有什么自觉,他一向都是这么对文非的。自然感觉不到门口三人那各怀“鬼胎”的目光。
  文非被叫醒,陆友铭这才站起来,拉着文非对穆云歇说起感激的话。
  这场晚宴,虽然没有外人,但是在座似乎都不是善于言谈之人,陆友铭开始还颇有些紧张,后来听几人渐渐谈到一些他根本接不上话的专业领域,反倒松了口气,眼睛直盯着桌上那些花样十分好看的菜品琢磨了起来,这菜可比上次和臻带他去的那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他也只是随意塞了几口,就借故去洗手间抽烟。
  抽完第二支,他才慢悠悠地洗着手,约莫这酒宴也差不多了,缓缓往回走。
  装饰得古朴典雅的走廊,仿烛台的廊灯,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陆友铭走到拐角,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周五?好。”
  “LM吗?”
  “呵呵,怎样?过完年腹肌还在不在?”
  “那我可得好好检查一下,亲手摸一摸……”
  这……是和臻?
  陆友铭屏住了呼吸,这不太像他认识的和臻。他这种话,怎么有种调情的味道?
  或许是男朋友吧,陆友铭耸耸肩。也不对啊,他不是喜欢文正吗?喜欢得买醉撞车的……
  陆友铭转个身往回走,那再抽支烟好了,偷听别人电话总是不对的。
  不过他没想到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丝毫不想看到的脸。
  

  ☆、孤独患者

  
  宋千宁的眼里满是醉意,脸颊发红。
  陆友铭有了前几次的经历之后,也不再对他心存期待,没打算多说话,绕过他就要往洗手间走。却不料猛地被他抓住手臂。
  陆友铭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宋千宁,只见他呵呵地笑了一声,松开手,胡乱地挥着,踉跄两步,靠在墙壁上嘟囔着:“对,对不起啊,认……错人了。”听声音是醉的不轻。
  陆友铭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宋千宁借力往他肩上一靠,微闭上眼,打了个嗝,一股酒气,陆友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过去。”
  宋千宁只是靠着他的肩膀,哼哼咛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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