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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暂时把那问题放下,拉回思绪对融雪一笑,道:“没什么,我一下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融雪道:“你不介怀就好。”她低下头沉默了会,最终还是问道:“素素,你有再见过我大哥么?知道他在哪不?他已经离家一年多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她顿了顿,“我知道这不好问你的,但,我也只是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碰碰运气吧。”
融雪竟然提起凌云!叫她如何答!素素看了眼融雪,见她那满是期盼的眼神,立刻转头看在地上。和凌云是那样相似的一双眼睛,当日在西旗,在皇城外的山林,她是下了死心的,才可以把那么残忍的话说出来,以绝断他的心念。但融雪还怀着孩子,让她怎么能把真相告诉她,缓得一时便是一时。素素看在门外道:“没有,素素入宫后没再见过他了。”
融雪强笑,浓浓的失望却掩盖不住,只让人心酸,“呵,也是哦。”素素不敢去看融雪,怕看到如凌云一般的眼神。一会又听到融雪略带隐泣的声音涩涩道:“大哥究竟是去哪了?是生是死?”
素素看向融雪,见她眼含薄泪,嘴唇微微发抖。素素过去抱着她肩膀安慰道:“凌云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心了,对身体不好,对宝宝不好。”
融雪靠进素素怀里小声抽泣起来:“大哥从小便疼我,可他现在连我也躲着了。”
素素实在想不出如何安慰,只拍着她背道:“没事的,没事的,凌云不会有事的。”
延龙练完剑回房,见妻子在素素怀里哭,便问小声问素素什么回事,素素大概说了是担心凌云。延龙坐到融雪身旁,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哄道:“凌云没事的,夫君给你保证。”
素素诧异地抬眼看向大哥,延龙给素素递了个眼色,素素了悟,以为只是大哥哄融雪的话罢了。其实素素不知道延龙已经在商息见过凌云了;延龙也不知商息派兵攻打天龙是凌云领的兵,更不知素素还见了凌云,绝了他的心,从一定程度上说,是素素救了天龙。素素见融雪在大哥怀里渐渐止哭,也不好打扰,便轻声出了房。
四一:欲火重生
素素随便在花园里兜了圈,便该是用午膳了。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一家人围坐在一桌上,素素只觉得融融暖意包裹着自己。素素稍微吃了点,放下木箸,用绢帕擦了擦嘴角,正准备开口让书白下午陪她下棋或是出俯逛逛,却听到秦贤平道:“素素,若是下午没事,到爹书房里来。”素素只好应诺了去。
素素进了书房,见到小翠,对她微一浅笑。
小翠高兴地上前道:“小姐。”秦贤平立刻纠正道:“行礼叫素妃,不得胡乱嚷嚷。”小翠低头跪下,小心翼翼地行过礼后,秦贤平才道:“去奉壶花茶来吧。”小翠应了声便赶紧退下去准备。
素素浅笑,看着小翠离开,才转头对秦贤平道:“爹,房内又没别的外人,难得小翠和我不生份,我也不计较那些虚礼,便由着她随便叫去吧。”
秦贤平坐到椅上,把上午正看的书稿放至一旁道:“礼还是要守的,你别惯坏了他们乱了规矩。”
小翠很快捧了茶和一些糕点上来,因为刚才让秦贤平说过了,就只低着头站在素素后面,也不敢再说话。
秦贤平喝了口茶道:“小翠,不用伺候了,出去后把门关紧吧。”
“是,老爷。”小翠瞄过一眼素素,就拿着茶盘子出去了。
素素看着小翠出去把门掩好,又拉着门框用力一合,紧得连个缝隙也没了。素素不懂爹为何要把丫鬟也遣了出去,还要把门关得紧紧的。她心里突然就紧张起来,只感觉像在黑漆漆的暗道里跑,身后是呐喊着的追兵,想要奔出去,却看不见前路。
秦贤平道:“素素啊,在宫里过得还好?”
素素转头看向秦贤平,又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爹不必挂心,女儿在宫里过得还好。”难道爹是猜到了些什么?听着是话中有话,弦外还有音。但自己在宫里那些污秽的事情不能让爹知道,更不能叫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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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贤平举杯喝了口茶,放下,再举杯,又再放下,沉默了良久终于道:“先帝突然先逝,你在宫里也没什么势力,如何会过得好,都怪爹没能给你后台。”
素素只低着头不敢往上看,明明是通了地暖火坑还加了火碳炉子,她却觉得寒气从脚下往心门上冒。她对着青砖地上与自己笑了笑,声音柔柔道:“这怎好怪爹,素素真的过得很好,爹不用担心女儿让人欺负。”爹是知道她与颜斐的事了?不可能!连颜斐也要藏着的事情,谁敢冒此风险?爹是猜的,肯定是猜的!
秦贤平放下茶杯,没再说话。素素见沉静下来,抬头看去。秦贤平也正在看着素素,脸上隐隐带着忧色,欲言又止,终还是说道:“昭帝乃皇后二子,当初所立之太子,乃皇后长子,亦是皇长子,这些你可知道?”
素素答道:“知道,颜甄给我说了。”
秦贤平皱眉道:“是先帝!怎好直呼名讳?此在家里闭门就你我父女俩便算了,在外可要切记!”
素素看了眼关得严严的房门,幽幽答道:“素素紧记。”
秦贤平继续道:“那后来又是怎么改立先帝的一事,你可知道?”
素素也喝了口茶,淡淡道:“知道,知道,素素都知道了。”爹果然是猜到了些事情,如果一会爹问起来,是要说还是不说。
秦贤平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蹙眉看着素素,围着案桌负手来回踱了两步,叹了口气步到素素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昭帝可有为难你?”
素素抬眼看了下秦贤平,又低头看在淡色的花茶上,她把杯子捧在掌心,茶温却传不过掌心。身体渐渐泛冷,手也微微抖了起来。杯中花茶漾起细密的层叠涟漪,让她只看到抖动着扭曲的自己。茶香飘入心肺,如一霎那封喉夺息。颜斐为难我么,还是我为难我自己。颜甄,告诉我,为何活着要这么苦!颜斐,我与你之间横亘的不是隔阂,是仇恨,是跨过生死的大恨!
秦贤平见素素不答,只呆呆看在茶上,便知她是心里有事。他双手搭素素肩膀,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素素,你知道爹最疼你的,有何难处告诉爹,爹与你一道想法子。”
素素空睁大了两眼看着秦贤平,一下就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到地上。她把脸埋在秦贤平怀里,略带哭腔地喊道:“爹……”
秦贤平抱着素素,给她顺着背,哄道:“别哭,有何事就告诉爹吧。”
不能说,还是不能说!素素深深吸了口气,把胸间填得涨涨满满的,再缓缓呼出,稍平气息道:“爹,真的没事。”
秦贤平抚着素素后背,只是叹息,“爹就知道你这倔脾气,什么都只埋在心里,苦在心里,烂在心里。虽然爹未必能做些什么,但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好。若是早些时候,三王爷还在皇城,还能让他多照顾照顾你,但现在……”他略略顿了顿,想了片刻又道:“或许爹可以进宫求见德太妃和贵太妃,求她们,”
素素抬头,止住秦贤平的话,把他扶到一旁椅上坐下,才道:“素素知道爹疼我,但我真的在宫里过得挺好的,爹不要为我费心奔走。”
秦贤平无奈,抓着素素手吩咐道:“昭帝善攻心计,且为人心狠手辣,爹就怕你在宫里不好过。”素素扬着嘴角不住地点头。秦贤平继续道:“要谨言慎行,明哲保身,爹在你进宫前就教过你的。”
素素不忍看秦贤平担心着自己而絮絮叨叨的样子,让她心里泛酸,就岔开话题道:“女儿都记得。爹,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出去透透气吧,也好练练我的马术。”
秦贤平笑,站了起来,又再叮咛道:“爹的话你紧记,切不可忘。”秦贤平见素素只是默默地点头,却不抬眼看自己,只好叹了口气,再道:“不怕?”
素素一下没听懂意思,抬头疑惑道:“怕?怕什么?”
秦贤平笑,走去拉开殿门,“天气是不错,那就去骑骑马,换换心情也好,难得你也不恐惧。”
素素终于想起来是说自己之前堕马一事,便笑着走上前去挽上秦贤平的手臂,欢道:“把大哥和书白也叫上。”这样的时候是难得的,能不想一时是一时。宫里的事,在宫里烦。
秦贤平笑着拍拍素素的手背,“一会别玩太疯。”素素这个样子,只把事情往心里塞,叫人如何放得下心。你可是爹的心尖儿啊。
素素笑答道:“女儿遵命!”她不自觉的又摸上了脖子,隔着厚厚的毛领衣襟,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素素策马慢跑,连延龙都惊讶于她的稳健骑术。素素得意一笑,仰头看着云端。冷风在脸上刮过,如一捆纤细的铜丝密密打落在脸上,吸着凛冽的空气,从鼻子一路冻结入肺中,却让她有一种畅快淋漓之感。颜甄,你在天上看着我吗?我好累,好苦,却不能哭,不能诉。我好想,好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理,随风飘到你身边,但我却不能,我要扯着他去见你。颜甄,快了,再等等,我就可以到你身边了。
延龙找了块空地教书白射靶子,素素和秦贤平坐在马上。秦贤平笑道:“书白人小倒志气高,还说要练好箭法,以后带兵打商息。”
“哦?”素素看着书白小小的身子,沉静了下来。既然颜斐一直说颜甄是商息大军所杀,还说要在颜甄的三年死忌之日内,剿平商息,那或许顺着他意而走这一条路,才能寻得下手的机会。素素跳下马往延龙和书白的方向走去,她笑道:“来来来,让我试试看。”
延龙大为诧异,挑眉看向素素,“素素?你要试?大哥怕你连弓也拿不起来。”
素素道:“书白都能拿起来,为何我不能?”那样沉重的仇恨誓言,我也能扛起来,这把弓我也能拿得起来!
延龙道:“书白那弓你没看到是我给他特别订做的?要试便试大哥手上这把吧。”延龙把弓递给素素。
素素接在手里,整个人就往右手边坠下去,长弓点在地上,才稳住了她的平衡。
书白装作老成地笑道:“姐姐,女孩家玩弄这些做什么,乖乖看书白箭箭中红心吧。”
秦贤平和延龙亦道:“素素,别勉强了,这岂是女孩家的玩意。”
素素偏不认输,左手扶着弓,才颤颤翼翼把弓平举至肩。如果她连这把弓都举不起来,她还凭什么说报仇!两只手都酸得麻疼,像有人拿着铁锤一下一下地给她肩膀敲着钉子,深深震到骨髓里。这才对,这就是她心中的恨,是已经烙在灵魂之上的殇。痛到不会再痛,便可以笑着从容应对了。素素再举了一下,终是支撑不住,手往下掉,沉沉的弓箭坠在泥地上,埋下足足有三寸之深。
延龙一手扶着弓,一手扶着素素肩膀,笑道:“重吧,女孩家舞刀弄枪的干什么,你练练琴的有什么不好,还非要硬来,就是这个犟脾气,要扯伤了筋带的,你这手十天半月不能动了。”
素素两手压在弓上,手臂上的骨头酸得如同从醋缸里捞出来才装上一样软。她仰起脸,笑得如三月迎春花一样灿烂,“弹琴没有射箭痛快!”弹琴没有射箭有杀伤力!弹琴没有射箭有用武之地!
秦贤平从后扶住素素手臂,笑道:“到明日连箸也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