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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无人性!
黑衣人首领嘲笑看她,唇角是令她作呕的弧度,“小姑娘,只要你肯跪下来求我,我便放了你怎样?”
危淤倾暗翻白眼,如果他会说话算数她保证第一人求饶,而且可以想要多狼狈就有狼狈!
不理他,她能想象那东西穿入锁骨会有多痛,但曾经她连刀刺心脏的痛都承受过。已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再度活来会出现两种状况,一是更加珍爱生命;二是看淡了生死,毫无所谓。危淤倾属于后者,她会怕痛,但死不死她毫不在意,况且现在还不会死呢!
黑衣人没见她求饶的神情顿时不爽,示意手下立即动手。
刚接触皮肤时是一阵冰凉,再是微弱的疼痛,接下来,神志完全清醒——
“啊——!!!”
咬破嘴唇却仍惨叫出声,这种痛,让她记忆深处的肮脏潮涌而出,前世死前的一幕像设置了重播的录影,不停徘徊于她脑中。父亲的虚情假意,母亲的嘲笑面孔。两人对她的哭喊置之不理,对她的美好回忆嗤之以鼻……
痛,好痛!身痛,心更痛!
“倾儿,倾儿!”隐隐约约,有人在喊她……下意识抬起呆械无神的眸,是玉月……
身衰心竭——
银鬼,你在哪?
好想你的出现,让我清醒,哪怕去承受身上的剧痛都可以,只要能逃离这些令人心碎的回忆,这些的不堪回首……
第1卷 第二十九章 被逼坠崖
她没有昏迷,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抬上了马车,与晏欷同处一地。
敌人似乎十分清楚玉月的存在,明白她们一个神医一个毒医,在沿途不停给两人喂迷药,醒了便昏,一直浑浑噩噩。
“痛?”
身旁飘来声音,危淤倾努力睁开眼,心中有股带着希望的暖流流过,贝齿张合,虚弱吐出两字:“银鬼……”
对方一愣,微沉下眼眸,刚刚温柔的语气不见,只留下刺骨寒冷,“我是晏欷。”
看到了……
就在喊出银鬼二字时她就看到了,自嘲笑笑,他怎会是银鬼!只是那“痛”字,太让她想起不知第几个寒夜时,她坐于银鬼身边,蜷缩抱臂,当时对方的一字“冷”,太像,太像罢了……
为何孤寂的她会总对银鬼这迷般的男子念念不忘,为何不愿信人的她会这般将希望寄托于那人?只因在她需要人陪时,他在;只因她烦躁不安时,他在;只因她面对明月对曾经的往事感伤时,他在,伴于她身旁……
人说,两个人互相牵绊并不一定是因为爱,有可能只是最初的那份感动,即使微不足道,却能在当事人心中留下永久痕迹。
危淤倾便是如此情况。那时的亲密接触她无丝毫排斥,与曾经说要给她一生一世的男友不一样,没有迷惑,没有犹豫,清晰得过分,清楚得过分。当时那句“小心我会离不开你”并非虚假,或许他永不会成为她所爱之人,但他绝对会成为今生她最依赖的人、最离不开的人。
她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被不堪回首的记忆折磨这般久,终于能够清醒,终于能够让杂碎之事来将痛苦挤出一点。抬起眼,厌恶看向晏欷,眼底的嘲讽不加丝毫掩饰。
晏欷没有受伤,只是被封住了穴道无法使用内力,对比起全身是血的危淤倾显得极其眨眼,因为太过干净。
现在是晚上,虽然身处马车,但仍会感应到寒风凛凛,特别是带着伤的危淤倾。风一飘过,便会因伤口敏感产生刺骨的痛,钻心的凉!
车内只有她们两人,晏欷当然能清楚看到,袖下的手臂不受控制的微微抬起,却又理智停住,猛皱了眉,解下外衫,丢到她身上。
她锁骨上是两个铁环巨齿,这种东西只有用内力配合手法才能拿下,若硬拆,只有一个结果,失去双臂!所以在无第三种选择前,危淤倾宁愿带着这东西。
这一夜,无法入眠,无法感应到银鬼的气息,她,无法安心。
第二日她与晏欷被单独带走,坐着马车无法看到外面,一路的颠簸使得被穿透的伤口又是流血不止,疼痛不停。
“下来!”
车帘被掀开,一名黑衣人探头,看不清面部表情,但能从眼神中看到凶狠。
下车,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面前是一座崖,他们正处悬崖之顶!
看到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隐约能够猜到,死,似乎是在所难免。但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直接一剑便能杀了他们,何须特意来此?
想不明白,也没时间让她想明白。只听那几个黑衣人催促,将他们推至了悬崖之边。
“嘻嘻,兄弟,这丫头确实美得可人,反正她就要死了,不如……先便宜了兄弟我……”其中一名黑衣人嘻嘻笑道,眼神中肮脏的贪婪令人作呕!
听闻这话晏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冷若寒霜!双拳握紧,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再无法忍受!
刚想出手,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含笑言响,“你们带我们来这儿就是想将我们从这里推下?”
晏欷向她看去,只见那张堪之绝美的小脸上带起了明媚的笑容,好不轻松!一瞬,他痴了,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带着释然,带着解脱,睿智的,却又傻傻的……
是温暖的……
黑衣人也被这笑弄呆了,愣愣点下头。
得到了答案,她勾唇,又是一个如花的美丽微笑扯出,纯净得怕是用显微镜都无法找出任何杂质。
她退后,再退,再退——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算便宜各位了……”她轻笑,笑得纯粹,笑得畅快。
天下,独她,面对死亡也可这般潇洒!
可晏欷却是眼红了,心寒了,身体惊愣得无法动弹,大脑无法思考,从她昨晚叫的那声“银鬼”起心绪杂乱便无法停止,此时,只能看着她退后,只能看着她双脚踩空,看着她的身影向后倒去——后面,是万丈悬崖!!!
“危淤倾——!!!!!”
晏欷大喊,歇斯底里,动心惊肺!
脑子一瞬间空了,又被填满。是她骄横跋扈,是她的冷漠无情,是她的强作坚强,是她的阴冷嗜血,是她的无助脆弱……
竟全是她!
危淤倾听到了晏欷最后的大喊,放松身心,望着他笑。隐约看到银鬼,孤傲的身影挺立。但她知道,那不是银鬼,那不是……
视线终于开始模糊,离那崖上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只剩下一团影……
直至,全无了景象……
第1卷 第三十章 崖底洞天
痛!
全身传来撕扯心脏的疼痛感,头脑昏沉,她努力动动,不仅是一阵刺激神经的撕扯痛感,还有全身传来阵阵不舒服的酸麻。
“疼?”
头顶传来声音,很凉……凉不是冷,没有刺骨的寒,反而让头脑一阵清晰。同时还有一抹冰凉落于额头,使得她的大脑更是清醒。
晏欷?
不停努力的睁开眼,却又觉得不对,不是晏欷——
“银鬼……”声音嘶哑,低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媚的双眸终于睁开,入眼的是一具银白面具,再是飘扬的黑发,优雅的白衣。
银鬼……
幻觉?
或许是吧,但她仍望着身前之人傻傻笑,傻傻的……
“不说话,什么都不做,笑这么开心作何?”
危淤倾一愣,随后接着笑,抬起手,那一瞬被带起的全身剧痛使得她猛一皱眉,然后努力压下,恢复笑容看银鬼,“抱……”
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有气无力,但银鬼却出乎意料的听得清楚,微愣后,将躺于地上全身是伤的女子搂于怀中。
维持了这个姿势不知多久,危淤倾感觉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我昏了多久?”没有离开银鬼的怀抱,紧紧抱他,将憔悴的小脸埋于他怀中,如所有好听者一样,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三天。”他的声音还是那般,低沉冰冷,却带着好听的磁性,很舒服……其实晏欷与他的声音很像,但晏欷的声音中永远不会有属于他的特殊柔情。隐藏于深渊的。
她笑笑,并不说话,只是放松着身子,想着自己再睡一觉。
银鬼对她的镇定很是欣赏,却又为她的冷漠、毫不关心发起闷,心头堵着一个东西,塞得他喘气不过。“你落地的地方正好是湖泊,有幸没死。这里山水锦绣,还有一些住处,应该是某个隐士曾居住过的地方。晏欷曾带人下来找过你,不过,我将你藏起来了。”
“他走了?”对于晏欷,她无恨也无怨,说白一点,她与晏欷根本毫不相干!
“没,到远点的地方找你了。”
她笑,却是无任何表示。
银鬼看她,半晌后才支吾出声:“衣服,我帮你换了……”
危淤倾勾唇,这个她醒来时就看到了,虽本能的惊愣了一番,但立刻理清了现实。那种情况下,就算银鬼不给她换衣服也要替她上药,不管怎样结果都一样,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有何用?
这些她不在意,毫无所谓的发出一字,“嗯。”
停了停,又扬起眉,看着他魅笑,“小心我会赖上你……”这话是玩笑,她不是古人,没有被人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许,要求那人负责到底的习惯,对于她来说,对方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她还反会开心。
银鬼微愣,然后强将她的小脸埋在自己怀中,平时绝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的他这时竟扯出了一抹无奈。天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害怕?!惊得呼吸都无法跟上,恐得心跳都差点停住!
人生第一次惊恐,第一次对做的事后悔都因为了同个女子,狼狈不堪啊!
危淤倾是不知道他所想,不然她不介意很不客气的来调侃两句。
……
每天换药、疗伤、避开晏欷带来寻找她的人,就这样过了七天,她终于得到银鬼的批准,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
这里的景比她想象中还要美,湖水清澈,草木翠绿,现在是初冬,这里竟还存了繁多的绿色。
他们所处的山洞离湖泊很近,朝着清澈的湖水望去,有种视觉上的柔和。银鬼正于湖边盛水,挺立的身影下蹲,仍旧是潇洒好看。
她站于远处望着他,神情难得的柔和了不少。
这些天,上药都是银鬼在做,这般的亲密接触她只是有点不习惯,她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银鬼用的那药特奇,短短几天时间,她身上的伤便好得七七八八,有次无意问起,才知那药是他从玉儿身上拿的。顺口问了玉月的安危。其实不问她也知道,晏欷都没事满世界找她了,以那两丫鬟的能力怎会有事?好吧,其实这次整个事最不相关的是她,但受伤最重的却是她……报应啊!
“怎么了?”银鬼盛满水,走近她,看着面前这张终于恢复了点血色的小脸,忍不住伸手,低至她的下颚,向上勾起。
危淤倾摇头,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望向可以用透明来形容的湖水,“晏欷还在?”
“在。”银鬼微愣后,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眼神不禁暗淡下去。
危淤倾看着他笑笑,没再说话,只是眺望远方景色。这样宁静,只有在凄凉寒夜才会拥有的,而那样的寒夜,没有眼前这番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