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挞懒想了想这句话,遂笑道:“这个誓言有意思,那么什么样的人是英雄,而英雄的首领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妙湘道:“大人有所不知,柳姐姐是有一半你们金人血统的,他父亲就是金人,十年前他父亲无顾失踪,没过两年,母亲就病逝了,所以沦落至此,所以柳姐姐的金语说得特别好,而且她今日出来与大人见面并跳舞给大人看,那是对大人仰慕已久的了。”这一番话说得挞懒心花怒放,笑道:“既是我们金人女子,自当回我们金国。”
妙湘笑道:“大人先别急嘛,方才的话才说一半呢,柳姐姐要见的英雄大人可知是谁么?”挞懒笑道:“她方才不仅见了我,而且正如你所说又跳了一支舞,她所说的英雄自然是我了。”妙湘笑道:“不错,那么英雄首领呢,她发誓要嫁的人?”
挞懒顺着她的话寻思着,忽然神情变得恭谨严肃,皱眉道:“难道?她想嫁给我们大金皇帝?不,不,这绝不可能,再怎么说她也是风尘女子,怎么可入我皇室。我们的皇帝可不是你们的皇帝,行那般荒唐行为。”妙湘端正衣衫,笑道:“柳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过目不忘,满腹经纶,出口成章,敢问你们皇帝**中似柳姐姐这般的有几人?”
挞懒心虚地道:“这样的本事,恐怕一人也没有。”妙湘又道:“那么似姐姐那般容貌呢,又有几人?”挞懒笑道:“恐怕及得上你们四人的也是罕有,”妙湘笑道:“这就对了。姐姐才貌双全天下无匹,难道配不上天子么?何况姐姐的要求并不是真的嫁给皇上,她常说,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她已是别无所求了。”挞懒敞着胸膛,胸毛森然,虎目圆睁,脸上阴沉不定,妙湘投入他的怀中,轻轻地揪着他的胸毛,笑道:“将军神威凛凛,战功赫赫,一定是深得圣上之心的第一人吧?”
挞懒黯然,沉默良久,忽然唤道:“拿酒来!”便有两个丫环抱酒坛而来,妙湘给他倒了一大碗,挞懒连干数碗,瞪眼狠狠地道:“皇上眼前的第一人乃是完颜宗弼,太祖皇帝第四子,太宗之侄。他深得皇帝宠信,是我的死对头。若论家族排行,就连皇上还要称呼我一声哥哥,就是你们宋朝所说的叔伯兄弟。而他一个毛头小儿,竟然对我指手划脚。”妙湘道:“他岂不是要称呼你叔叔吗?”挞懒攥紧拳头,露出鹰隼般的目光,冷笑道:“他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依仗军功恃才傲物,又是太祖皇帝的儿子,皇上的亲侄子,皇上虽重用他,但对他也不是没有防范之心。同立战功而他在我面前总是高人一等,却是令我十分不爽,最要紧的是他时常在皇上面前参我,我对他已是恨之已极。”
妙湘问道:“难道皇上听他的?”挞懒无可奈何地道:“他是皇上的亲侄子,如何不听?”妙湘又替他委屈地道:“那你岂不是很吃亏?难道在皇上面前就没有帮你说话的人吗?”挞懒道:“皇上的宠妃是宗弼的表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了。”妙湘的眼珠一转,笑道:“宗弼的表妹你可见过?长相如何,比柳姐姐又如何。”
挞懒老老实实地道:“虽然很美,但比起你们四人略有逊色,若比柳姑娘那更是不如。”
妙湘挽着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厚实的肩上,象是自言自语地道:“你说,如果皇上见了我们柳姐姐会不会喜欢她,宠爱她呢?”她故意说给挞懒听,果然挞懒肯定地道:“那是自然,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什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就是这句话,”
妙湘笑道:“你说,如果皇上宠爱柳姐姐,如果柳姐姐帮谁说话,皇上会不会听呢?”
挞懒道:“自然是会听的。”
妙湘绕了半天,挞懒方才听明白,有所领悟地道:“你是说,把柳姑娘献给皇上,让她在皇上身边替我说话?”
妙湘笑道:“如果大人想的话有何不可呢?”挞懒闭眼瞑想一番,良久,忽然睁开眼睛,显然是不经常动脑子的人,他一拍膝头,叫道:“不错,如果皇上的宠妃是我安排的人,就算宗弼是太祖的儿子,我也不惧了。”但又一想,颇费踌躇,便站起身来,走出水晶帘,在地板上赤着脚来来回回地走。
妙湘坐在原处,笑道:“大人是因为柳姐姐的身份为难么?”
挞懒赶忙回到她身边,道:“不错。”
妙湘笑道:“自古留在皇帝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身份那么就给她一个身份有何难的?大人以为让柳姐做你的义妹如何?从此改名换姓,跟着大人姓完颜,不如就叫完颜因。大人看可好?”
挞懒不断重复着:“完颜因,完颜因,好名字,”
妙湘道:“不如就趁此时你们兄妹二人就在此结拜了吧?”
挞懒道:“好!”遂着人云叫柳因因来,一个绝色美人,与一个狼一样的男人结拜成兄妹,正如美女与野兽。
挞懒掺着因因站起,笑道:“妹妹将是我的福星。”
因因亦用流利的金语道:“誓与哥哥互相掺扶,生死不弃。”柳因因释放着霞彩,若四大美人是天上的明星,那么她就是月亮,令人顿时失色。
妙湘拉着她的手用汉语道:“姐姐此去当保重,万事小心。”因因含泪微笑道:“此一别不知还能不能见。”妙湘与众人皆流泪道:“姐姐别说如此不吉利话,姐姐一定会马到功能。我们都盼着你早早完全任务,与我们团聚。那时我们姐妹就退出潋滟楼,隐居起来。姐姐一定要不负前言啊。”妙湘回头对挞懒道:“你可以领柳姐姐走了。”
挞懒道:“你们老板呢?”
妙湘笑道:“柳姐姐在这里本就是借居,并非真的是潋滟楼的人,所以老板也管不着她。”挞懒点了点头。与柳因因并肩而行。众人在后相送。秦?缫丫??砝唇樱??饲疤??盏胶笤壕团榈角嗲纾??嗲缟裆?辜保?阄剩骸肮?诱宜?俊?p》 青晴道:“你来时可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瘦瘦的;大眼睛?”秦?缧Φ溃骸胺路鹗强吹揭桓觯??鋈チ耍?孟裢?献吡耍俊鼻嗲缂钡溃骸笆锹穑?呛茫?艺饩腿フ摇!鼻嗲缗芰顺鋈ィ?芰肆讲讲欢裕?只厝ト÷恚?故瞧锫砜煨??p》 这时柳因因众人下楼,秦?缫阎谅ハ拢?ξ???锨袄矗?钍ピ笥胧?15逊胙悠湟哺侠聪嗨停?钍ピ笙瘸?16潦├瘢?缓竽渴幼帕?蛞颍?朴星a酝蛴镆?担??恿季萌词且痪浠耙菜挡怀觥?p》 还是柳因因打破沉寂,上前来施了一个万福,含笑道:“多谢李大哥多年照顾,没有李大哥就没有柳因因,大哥放心,因因定是铭记于心时刻不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大哥保重。”李圣泽喉咙阻塞,沙哑地道:“你也珍重,千万珍重。”
柳因因再施一礼,轻轻答道:“是。”众人送两人至前门而来。此时青晴也牵着马出来,李圣泽刚要问她哪里去,而挞懒还未上马只见东面跑来一人一骑,马行极速,但跑至跟前说行便停,可见其马训练有素,而骑马之人马术之强由此可见。马上人深目高鼻十分俊朗,体格宽阔挺拔,勒住马,盯着潋滟楼的金牌子,瞅着挞懒讥讽地笑道:“左将军,好快活呀,皇上交代的事都办妥了么?”
挞懒道:“你在跟踪我?”这人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末为,左将军恐怕知道,皇上最恨什么,身为大金国左路将军居然跑到宋国来嫖妓,这罪名即使不大,恐怕也不好听吧。”挞懒冷笑道:“我自有道理不须右将军费心。”这时青晴兜过马来,引得休休马嘶,马上人便向青晴看来,一看之下已是一愣,低呼道:“李师师?”
第四十六章 终见李师师
他声如呓语,但众人也都听见了。青晴想又一个将自己认作李师师的人。
几年前,宗弼受命乔装成汉人来东京刺探军情,只在王府外见过她一面,那时就有耳闻宋徽宗与一个名妓交好。心里甚是鄙夷。
她的轿子正好落下,只见她衣饰华丽非凡,对于她的相貌却也十分好奇,她刚刚下轿,由人簇拥着走了几步,因这边有人唤她,她只朝这边回头,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英武的宗弼,也不由得心中一动,果然是绝色佳人。
不想今日又再重见,一如当年,丝毫未变,仿佛又年轻不少,他瞅着青晴,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青晴被他的目光压迫得直想往后退,而李圣泽已是起了防范之心,两道目光剑芒一般,宗弼已经不是当年的宗弼,宋徽宋已不是当年的宋徽宗,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儿,弄到手已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突然他向青晴身上一抓,想出其不意掳走她,没想到旁边的李圣泽早有防备,用擒拿手擒他手腕,宗弼也是反应迅速,反手一兜变抓成掌,向他手上打来,以攻为守,使他擒不住自己,手掌顺势撤了回来。挞懒在旁边讥笑道:“原来右将军是专为求得美人而来啊?如此迫切,我可是要甘拜下风了。”
宗弼是心高气傲之人,他本来是想抓挞懒的把柄,可不想反被他抓了把柄去,遇见李师师纯属偶然,何况方才他已与李圣泽小试身手,一下不中,便不屑于再出手。虽然小试,对李圣泽已是不敢小觑,与他对峙良久,最后轻蔑地望着挞懒冷笑道:“你等着回去受赏吧。”说完最后又看了青晴一眼,指她笑道:“你早晚是我的,你跑不了。”双腿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他这一走,挞懒十分恼怒,咒骂道:“阴魂不散,想搬倒我,还没那么容易。咱们走着瞧。”他先飞身上马,柳因因本可以一跃而上,但她要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由人扶着上得马来,与秦?缌熳乓话嗨娲樱??鞫?ァ6杂谧阱瞿切缀返难凵袢允切挠杏嗉拢??欣钍ピ笥至钏?残模???w怕恚?钍ピ蟊阄仕?プ鍪裁矗??等フ夜???溲悠诘溃???肭锘?ス浣质校?痪帽慊乩矗?宜?鍪裁矗壳嗲绫悴辉偃フ遥?钍ピ笮Φ溃骸澳闳绱说爰枪???裁词焙蛞舱饷吹爰俏揖秃昧耍俊?p》 青晴笑道:“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还知道开玩笑。”妙湘等冷笑道:“李大哥开玩笑,今日我们也是头一回听到。”李圣泽忽然很想挽着青晴的手,一股冲动,但在妙湘雨荷等人面前还是压抑住了,笑道:“你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一众走进后院,刚要上楼,妙湘又转回来,对李圣泽道:“李大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青晴听了就走开了。李圣泽跟妙湘上了二楼后厅,干净优雅的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风吹珠帘细碎地响着,妙湘道:“李大哥,柳姐姐走了,也不枉她辛苦这些年,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是为了谁活的?她看不到,也不计较,我们可不能忘了她,我这么说李大哥你应该明白吧?”
李圣泽知道她是因为方才与青晴的玩笑话,柳因因为他付出的实在很多,她刚走自己实在是不该如此轻佻,如此高兴,是自己一时忘情了。李圣泽遂端正了脸,道:“我自然是不会忘了因因,况且现在也不是懈怠的时候。你说的我明白,我会清醒的。”妙湘轻轻道:“那就好。其实我也是心里不好受,我是担心柳姐姐。”
李圣泽道:“放心吧,她会没事的,我也不会放任她不管。”妙湘道:“嗯,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李圣泽缓缓从楼上下来,本来是想与青晴小酌几杯,但现在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