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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湖水滋养了伤处,蔓尘带有几分倦意的半俯在栏杆边上微微合上双眸。轻风拂过,吹的他鬓上的金钗微微摆动。
他永远也比不上师傅的风淡云清,他早已被世俗的华服锦衣地位权势所束缚,他带上了极为厚重的枷锁。
他只觉得累,累的不想再走下去。假若,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五岁那一年的荣冬,是不是就可以少些痛苦和挣扎?
康晨枫走进亭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春睡图,绿衣华服的人儿临水小憩。一只手扶着栏杆枕于面颊之下,另一只手则探出了栏杆浸在湖水之中。一节如蝶翼的广袖垂在水面上已经被打湿了大半,厚重的水色使之仿佛被墨色染过一般,而它的主人却依旧毫无所觉。即便是睡着,他的一双秀眉仍微微皱着,带着自己不为所觉的脆弱,叫人为之心生怜意。
康晨枫猛然回神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觉中来到那少年的身边,伸出的手在触到少年如玉的睡颜前堪堪停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里康晨枫几乎愿意跪下来请求可以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即使无法触碰到他却也能像现在这般毫无忌惮的凝视着他的睡颜,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可那也仅仅只是他的期望罢了,晚风不知从哪里卷来一滴清凉的露珠,就落在蔓尘的脸颊出,宛若一滴伤心泪,惊醒了一场久远的遗梦。
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宛若蝶羽轻盈的展翅。清澈如水的眸子缓缓睁开来,不期然的与那双漆黑的眸子相撞到一处。
仿佛时间定格一般,两人就这样久久相望,谁也不愿率先移开自己的目光,谁也不愿!
可是,即便是这样无止境的相望下去又能如何。他们早已错过了彼此,再无缘分!
五月的晚风带走了心中最后的一分浮躁,淡漠的笑意渐渐染上唇角,如沐春风。
“王爷找本宫有何事?”
康晨枫的黑眸快速的暗淡下去,他悲凄道,“你我非要如此说话吗?”
蔓尘只觉得自己左手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火烧一般的刺痛,痛的他微微皱起眉来。
“绿儿。。。。。。”康晨枫向他伸出手来,他想用自己的手为他熨平眉心处的褶皱。可是,他伸出的手却落空了,以一种不完整的姿态尴尬的停在半空之中。
蔓尘偏头避开了他的手,即然他们之间已再无可能那么也应该停止这样无止境的扦扯,宫中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他不能害了他!
用力眨去眼中即将落下的泪,蔓尘哽声道,“你明明知道,知道我不是什么付绿草。我是赫连蔓尘,我是昌源国的六皇子。我本就是该成为你皇兄妃子的人,你。。。。。。”他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他眼中的悲恸,“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康晨枫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似是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他伸出双手紧紧擒住蔓尘的双臂道,“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你是谁,可是。。。。。。”
他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怒睁赤红。一想到宫中那些传言,传言蔓尘与他的皇兄如何恩爱,传言在他的新婚之夜,蔓尘如何与他的皇兄康丽情深合奏到深夜。他就难过的狠不得死去,为何那时他流落荒原时不就那么死去,为何他还要活着来承受这份生离之苦!
双臂几乎要被他生生勒断一般,蔓尘却没有任何挣扎,他望着康晨枫痛苦的表情凄凉的接道,“可是他偏偏是你最为敬重的皇兄,你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他,为了我也不行。是不是?”
康晨枫沉稳的身子剧烈的一颤,他缓缓放开禁箍他的的双臂退后了一步。是的,他做不到。皇兄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信仰,叫他背叛自己的信仰等于让他去死!
蔓尘仰起头依然阻挡不住眼泪的落下,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幽幽叹道,“我又何常不是与你一样。枫,看在你我往日的情意上,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华阳。即使你不爱她也莫要辜负了她,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待我胜过亲姐,她亦是我的至亲之人!”
远远的看到一抹娇俏的丽影迤逦而来,仔细一看却是一身华丽宫装的华阳缓步走来。
蔓尘忙收拾好心情,不敢叫她看出半分异样。
华阳走进亭子见礼道,“见过德妃娘娘!”
康晨枫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很快又软化下来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华阳转向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我见王爷久去未归,我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又好生无趣,所以这才出来走走顺便看看王爷。”顿了顿,华阳又带又几分歉然的笑道,“不想王爷同德妃娘娘在一起,华阳冒然不知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蔓尘只觉得同他们站在一起自己只是一个地位尴尬彻彻底底的外人,勉强一笑道,“只是偶然碰到王爷随口聊上几句罢了,并没有打扰一说!”
康晨枫深深看了蔓尘一眼,终是狠下心来一般握住华阳的手道,“你来的正好,本王刚喝了酒又吹了风,头疼的厉害!”
华阳忙扶了他道,“妾身出来时已叫人备下了醒酒汤,王爷回去正好饮下!”
康晨枫颔首,拉了他就向亭外走去,竟真的再未向蔓尘多看一眼。
华阳来不及向蔓尘告退,只得回首歉意的看向他道,“娘娘方才也喝了不少酒,也应早些回去,莫要受了凉!”
蔓尘唇边始终含着温和的浅笑,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二人的身影。
临水小榭空落落的又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人,不知从何时起晚风亦变的刺骨,唇边的笑容亦不知在何时随风般散去。垂在身侧的左手本就沾了水,经风一吹更是冰冷麻木的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就连心,也变的麻木不堪!
回到水边蔓尘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映在水中的人,水中的人在华服锦衣、珠宝流光之下是羡煞旁人的权势和地位,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谁也怨不得,只能就这样一路走到尽头。
那么。。。。。。
抬手轻拂上自己的眉心,眉宇间的这抹愁容又是要给谁来看呢?
湖中的人儿缓缓展开一抹清丽的笑意,那笑不经刻意却已是入媚三分,一颦一笑间仿佛能勾人心魂一般。却偏偏又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淡淡的优雅,那优雅并不因那三分妩媚而减弱分毫,反而给人一种浑然天成般的贵态。这才是康乐帝身边至尊至贵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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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一直没有机会上网所以也就没能回复大家的评,但是大家的意见和看法鬼鬼都有看到。
故事写到这里罗罗嗦嗦有三十万了,看到大家对我笔下的人物发表出这么多看法鬼鬼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小松是目歧意最大的娃,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各有道理。作为孩儿们的娘鬼鬼也忍不住上来说一句。
其实我觉得吧,故事的关键并不是在于到底谁对谁错谁先谁后。小松是皇帝,必然霸道专权、同时也有着自己的孤独和无奈,这是他身为帝王所拥有所背负的。而枫,他的温柔为他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面对被夺去至爱他的无助和悲伤也为他赢得了大家的同情。还记得有人说我把小枫塑造的太成功了以至大家都倾向他了(当然,偶把这话当夸奖了^…^)他爱蔓尘,可他却不能为他背叛他的皇兄。我自己也曾说过他这是愚忠,可事实上松在他心目中是不亚于当年未知道真象前爹爹在蔓尘心目中的地位,那几乎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而蔓尘,他是三个人中最弱的存在。他从一无所有到权倾后宫、再到临朝听政一展才华,他现在风光无限。可他失了心,失了生死相许的爱人。遗憾、可怜、痛苦。他不过是在对应的时间里选择了一个对那个时间来说是最正确的决定。
他失去了一起,却又得到了一切。大家也许会说鬼鬼是后妈,可是就是这样个性显明的三个人才促成了这段感情和故事。权倾天下才是我赋予蔓尘的使命,他们三人再加上一个爹爹,少了任何一个就不再是这个故事了。所以,故事讲到这里已经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谁比谁更优秀的问题了。
小蔓尘没有选择,枫没有,松没有,爹爹也没有,鬼鬼更没有。他们的性格如此,无论是过程还是结局也不是鬼鬼想要他们怎样,而是拥有各自脾性的他们必然会怎样。
呵呵,鬼鬼罗嗦了这么多不知道耐心看完的亲能不能接受。偶虽是作者,有时却也有种只是看客的感觉。看他们各自挣扎,却因为各自的性格使然,他们始终走不出整个大纲的框架。
另外跟大家说一下,还是受存稿限制的原因,更新保持在一周三更,一般在二、四、六三天,具体时间我不是很清楚。跟大家说一声,这样心急的亲们就不用每天上来看了^…^
连理枝 第二卷:蔓上枝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鸿
章节字数:3533 更新时间:10…04…17 10:41
蔓尘回到宴上时歌舞依旧,在这繁华奢靡之中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思量。…
容夫人见蔓尘回来,便掩口轻道,“娘娘方才到哪里去了,陛下都差人问过许多次了!”…
闻言蔓尘下意识的抬眸往那最高位看去,只见康晨松正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开。萧情正坐在他身边,正将一粒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唇边。萧情的笑容中依旧含着几分怯怯,也因着这份怯怯更加惹人怜爱。…
蔓尘收回了目光垂眸笑道,“方才多饮了几杯,不小心在临水小榭睡着了到叫夫人担心了!”…
容夫人笑道,“娘娘无事就好!”…
临桌的余昭媛听了却是拿团扇掩了唇边的冷笑讥道,“姐姐可真是多虑了,在这宫里咱们的德妃娘娘还能有什么事?难不成,姐姐还以为德妃去寻短见了不成?呵呵。”…
蔓尘仅是微微皱眉,对余昭容的话却不置一词。…
容夫人脸色一变道,“昭媛你莫要胡言,乱语污陷本宫!”…
余昭媛骄…笑道,“嫔妾只是猜测,姐姐这般紧张做甚?还是姐姐自打当上了这从一品的位子就越发威风了,也越来越有当年华夫人的气势了。姐姐想学宛柔宫的那位,可都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姐姐腹中有什么动静啊。而今德妃娘娘已不比当日,却是不知受其荫庇的姐姐又将如何呢?”…
容夫人大怒,叱道,“余昭媛,本宫念你于本宫同时进宫才处处礼让于你,可你也不要太过放肆了。莫说你现在也不比当日得宠,就算你有本事再得陛下箐赖以德妃执掌凤印之权照样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余昭媛似有顾忌的向蔓尘看了一眼,见其没有表示,又胆大几分道,“姐姐是知道的,妹妹向来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何况德妃娘娘都还没说什么呢,姐姐这般狐假虎威企不是要败坏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
一侧的彤修仪不敢再听下去,悄悄拉了她道,“姐姐少说几句吧,德妃娘娘和夫人的份位确实在您之上啊!”…
容夫人怒极反笑道,“拉她做甚,叫她说。最好再大声一些,闹到陛下那里看她要如何收场!”…
顿了顿她又余怒未平道,“都说墙倒众人推,德妃娘娘还未如何你就露出这副嘴脸,实在叫人倒足了味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