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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蓉见蔓尘终日无精打采,便出了主意道,“娘娘,听说玉照湖的荷花开的正好,我们也去看着吧!”
蔓尘想了想道,“也好!”
芷蓉欢欢喜喜的跑去准备了。
六月份的天气燥热,到了湖边才感觉到几分清凉。满湖的荷花亭亭玉立,荷香浓郁,确实是个游湖的好季节。
龙头画舫已经等在河岸边上了,蔓尘侧头看了芷蓉一眼道,“只是我们两个人,怎么叫了画舫出来?”
芷蓉笑嘻嘻道,“娘娘是皇后,怎能跟那些普通的妃嫔一样撑舟泛湖。好了,船都叫来了娘娘快些上船吧!”
蔓尘见芷蓉笑的奇怪,心中升起丝疑惑却也没多想,只道是这丫头古灵精怪。
龙头画法确实非一般小舟可比,走在上面如走平地,丝毫没有不稳的感觉。
蔓尘顺着挑开的鲛纱帐一路走到船楼上,刚走到船楼的最后一阶蔓尘终于明白了芷蓉如此怪异的原因了。
画舫的船楼分为上下两层,上层皆由雕镂金柱和雕栏装饰,四面无窗无墙点缀着鲛纱帐坐在上面四面的视野都不会被遮挡。
蔓尘上楼的动静惊动了坐在雕栏边的人,他微微动了动道,“李贵,你去拿点心怎么去了这么久?”
蔓生愣愣的站在楼梯口着着那个人,光是看背影就看得出他又消瘦了不少。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奈的悲伤。看着这样的他,蔓尘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有种沉闷的窒痛。
得不到回答,康晨松疑惑的转过头来,正好迎上蔓尘那满是痛惜的眸子。
他也呆了呆,片刻之后方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看来我们都被自己的奴才给骗了!”
蔓尘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语,那日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单独相见,这样怪异的气氛让蔓尘有些无所适从。想要逃走,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船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康晨松往外面看了一眼道,“船开了!”
蔓生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闻言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康晨松转过头来笑着看他,口气了却多了分小心翼翼的恳求道,“既然来了,不如陪朕坐一会吧!”
蔓生竟不忍心拒绝他,默然走到他对面坐下来。
康晨松似是一直在消瘦着,比之上次见时面色更是苍白了许多。蔓尘突然想起医书上对长期服用五石散人的描述“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谓之鬼幽”
“你不会还在一直服用五石散吧?”这祥想着蔓尘已经脱口问了出来。
康晨松愣了愣,许久才谈谈笑道,“你还关心朕吗?”
你还关心朕吗?面对这个问题蔓尘微微一愣,他还在关心他吗?
“你是皇帝!”因为你是皇帝,是啊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对这个国家来说你还是很重要的。
闻言康晨松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当他把手拿开时脸已经转向外面。可蔓尘还是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红了一圈,慢慢的酸痛从心底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扩散开来,蔓尘不由低下头去摆弄手上鲜红似血的盘龙戒。
“朕偷偷去看过你。就在你的窗外,朕站在那里看你的窗子一直亮着……明知道你看不见朕,可朕就是想一直等下去。朕不敢见你,朕对不起王弟,也对不起你……可朕忍不住不去想你,可你不愿见朕,朕只能躲在一边偷偷看你。蔓儿,如果朕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朕?”
“松……”震惊于他的话蔓尘颓然抬起头,“不要做傻事!”
康晨松红着眼睛转头看着他,片刻之后他轻笑道,“傻瓜,朕骗你的。朕只是想着看你还会不会为朕紧张,蔓儿,不管你愿不愿承认,你心里还是有朕的!”
蔓尘偏过头道,“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唇边的笑容一点点的僵硬着,康晨松努力让自己微笑着起来更真实一些,“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直觉上好像自己还应该再说些什么,可是蔓尘终是默然的看向外面的万亩荷因。
而康晨松执起酒杯慢慢的饮酒,他喝的并不快,却是一杯接着一杯。
画舫慢慢靠到岸上时康晨松已经薄有醉意,蔓尘起身道,“我要走了!”
康晨松点点头向他笑道,“朕还想在座一会,帮朕叫李贵上来吧!”
他的面色好像比刚才更差了些,蔓尘驻足道,“你没事吗?”
康晨松微笑道,“只是酒喝多了有些晕船,朕坐一会就好!”
蔓尘迟疑了下终是点点头道,“我去叫李贵!”
走下船就看到等在岸上的李贵和芷蓉二人,见只有蔓尘一个人出来,芷蓉和李贵一起迎上来道,“娘娘,陛下人呢?”
蔓尘瞪她一眼道,“以后不要再妄自决定!”
芷蓉还是第一次见蔓尘如此严厉的模样,当下低头小声的应道,“是,奴婢知错了!”
蔓尘这才像李贵道,“陛下多喝了些酒,你去看看陛下吧!”
李贵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康晨松靠在船楼上看着那绿衣裳的人儿越走越远,他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蔓儿……
他的唇轻轻动了动无声的念出了心爱之人的名字,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你会不会原谅我?
“陛下!”李贵走上楼梯时正好看到侍在栏杆处的人颓然从楼上跌了下去,虽然船楼只有两层却也有六丈的高度,从这里摔下去……
“陛下!”
李贵叫的如此凄厉,在这艳下日天里无端的让人升起一丝寒意。
走在前面的蔓尘脚下顿了顿,他侧首向身后的芷蓉道,“你可听见了……”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远远的从船楼上跌落下来的明黄色人彩。他坠落的那样快,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高处瞬间就趺落了下来。
“不……不可能!”蔓尘突然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芷蓉,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跑的这样快,夏日里燥热的风吹在身上也有了一股刻骨的凄冷。
可这路怎么会这么长,他跑了这样久都跑不到头。他看着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隔了这祥远仿佛也能清楚的听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他红着眼睛说:蔓儿,如果朕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朕?
他笑着说,傻瓜,朕骗你的。朕只是想着看你还会不会为朕紧张,蔓儿,不管你愿不愿承认,你心里还是有朕的!骗子!骗子!他们一个个都骗了他。枫也说过,蔓儿喝过这杯酒后,你与我生生不离!可一转眼的时间他就倒在了他面前。现在松也骗了他,就在方才他还与他说话,还与他笑……可是,他们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他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他一个人。
蔓生跑的几乎喘不过起来,胸口沉闷的痛着,窒息一般疼的几乎裂开。
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众人,那个前一刻还对他微笑着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了!’的人就倒在血泊里。他紧闭着眼睛,好像再也不会睁开了一样。
全身的力气瞬间都失去了,蔓尘踉跄了几步终是摔到在他面前。
“松,醒来,你怎么可以骗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一死了之,你给我醒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来承受这无尽的痛苦!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兄弟二人怎么可以都这么骗我?”
“娘娘……”芷蓉追上来看着伏在康晨松身上嚎啕大哭的蔓尘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李贵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追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也瞬间红了眼眶。
“娘娘……娘娘快,陛下还没死,娘娘快!”
连理枝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倾权
刻画着盘龙苍虬的庆安殿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太医聚首在卧室之外凑在一起一筹莫展。文武百官也闻讯赶紧宫里候在殿外日露急切,各宫的妃嫔跪在殿外哭得梨花带雨。
帝王的卧室里康晨松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头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上好的金疮药让身口不再有血水渗出。他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任由蔓尘在他身上一根接一根的施针。
李贵在一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在服用五石散,可能是陛下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连诏书都已经写好了。娘娘,陛下是害死了王爷,可陛下心里也苦啊。奴才看得出娘娘心中也是有陛下的。娘娘,奴才求娘娘了,如果这次陛下可以化险为夷,求娘娘不要再这祥折磨彼此了。人生短短数十年,眨眼即过。娘娘和陛下都是聪明人,连奴才都看得透的事,陛下和娘娘如何会看不透呢?”
蔓尘默然的将银针一根根收了回来,垂眸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人静静道,“我和他,若是还有一丝可能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顿了顿,蔓尘又向楼阳道,“若日落时你父皇还不醒来,你就准备登基吧!”
楼阳太子垂首站在床前,小小的身子尽力挺直了站着,贝齿紧紧咬着薄唇。小墨阳在一边伸着小手拉着哥哥的衣角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父皇,再抬头看一眼哥哥,漆黑的眼睛渐渐笼上一层水汽。
蔓尘抬起首用力眨去眼中的泪意,五石散忌食冷酒,否则如食鸩毒。然而在船上时康晨松却是喝了不少,直到船靠岸时其实药效己然发作,可他却还硬撑着身子靠着栏杆着他离去,所以才会摔了下来。剧毒加上撞击,纵使蔓尘医术了得却也是回天乏术!
“恭喜母妃得偿所愿!”楼阳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还略显稚嫩的童音说出这句话时却给人带来一种仇恨的森冷。
蔓尘一怔,似是不能确定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
楼阳抬起头来,眸子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我说,恭喜母妃得偿所愿!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王叔报仇,可害死王叔的只有父皇吗?若是为了报仇,为什么你不去死?现在父皇要死了,我又还年幼,这个康乐王朝岂不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你……”怎样都想不到被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楼阳此时竟会有这种想法,蔓尘一时惊怒交加,扬起手来一掌就要打下去。
楼阳却不躲闪,只是冷冷的盯着他道,“我说的可不对!你心中若是只有王叔当初你为何又要进宫来?我一直敬重您,我曾以为你多少也是喜欢父皇的,可你只给父皇带来了痛苦。而今他要死了,你可满意了!”
“娘娘!”李贵跪在蔓尘脚边哀求道,“太子殿下幼不知事,打不得啊!”
墨阳也跑过去搂着蔓尘的膝哭道,“母妃不要打皇兄,母妃不要打!”
扬起的手终是收了回来,看着楼阳眼中的恨意蔓尘心中阵阵酸涩,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对楼阳悉心教导,早已视为己出,到头来终是到了现在相看两厌的局面,他如何能不痛心!
看着蔓尘落下泪来,楼阳仇恨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最后他终是低下头不敢再去与他对视。
“跪下!”虚弱沙哑的声音自蔓尘身后传来,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化为惊喜。
李贵抹了把泪道,“陛下您醒了!”
“父皇!”楼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