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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成了幼子们最后的政治庇护。
终于某一次,天下最尊贵的这对母子撕破脸大吵后;卞夫人决绝流涕;“你已经杀我的任城王(曹彰),再要杀陈留王,我也不想活了。”
曹丕没有再杀曹植,却做出了个莫名其妙的举动:以父亲原配丁氏,已经休妻再无关联之人,为魏王太后。
有恩报恩,有怨抱怨。
曹丕从来不是个圣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以贾诩为太尉,而汝颍世家则也同时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陈群呈上的九品中正制。
是是非非,又当是五百年由此制度带来的纷扰。
最后则是曹丕一路走来的良师益友,司马懿。
春华已然在邺城打包东西,定都洛阳后,北方的政治中心再次变迁。
早有了妯娌和她笑着说好话。
“咱们家叔伯们一尚书,一常侍,端的是满门的荣耀。”
作为胜利者家族的女眷们,带着难掩的得色。
马上又有人再次恭喜春华,“可要恭喜二嫂了,如今可是安国乡侯夫人。”
她微笑,却也没更大的感情起伏了。
事实比她预料地还圆满,曹丕向来是不会慢待了自家的。短短一月,她已由尚书之妻、督军之妻,最后为御史中丞之妻。
司马懿在这年封侯,这也成了他们将分享的第一个爵位。
十二月,司马家将迁,赶在正月前他们将到达新都。
在旧年的最后一次回门,母亲山氏听说春华得了侯夫人,忽然涕泪难掩心意。
老母亲已年近花甲,涕泪满面的老妇,让春华很是不解,又不知何从安慰。
“洛阳,你总算要去洛阳了。”山氏紧握着她的手,上了年纪后,母亲很少再这么激动了,“汝父,汝父曾说的,你总算要去洛阳了。”
春华起先不解,然而缓缓地她忽然想起那个山间氤氲,晨起朝露打湿衣袖的祖宅结庐之地,青山隐隐,松柏森然之时,父亲曾经抱着年幼的她,在群山的回音之中听过那样的一首挽歌。
二桃杀三士,德侍君王侧。
她抿着薄唇,眉眼只是恬淡的笑意。
“那个叫西光的和尚曾说过,汝命富贵啊,”老妪颤巍巍地抓住她的手,“含章可贞。”
她心底默念,无成有终。
如今她不知会否有成,为妇,抑或为后,不走到最后又岂知何为成,何为不成呢?
山氏最后说道,“你总算去了洛阳。”
洛阳,这一路她走了半生。
然后她会去寻找她的终,无论成事与否。这是坤载万物的天命所归。
*
离开邺城,春华最后于甄姬见了一面。
铜雀台,冰霜初降。华阁高台,如今宫人们正一批批地得了旨意向新都迁徙。
而这里,伴随着邺城宫的名号,最后以“旧宫”落下历史尘埃。
春华去的时候,正是旧宫最后一次的热闹,那时新旧宫人分别,离思愁绪,然而离开的宫人们终是迈着轻盈的步子,清歌曼舞,绝尘而去。
人头攒动,旧宫秩序不由有些乱。
甄姬是约春华在铜雀台后侧殿相见。
天阶夜色凉如水,而今邺城宫里最尊贵的人只剩下了甄妃。
以前春华是绝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踏上铜雀台一步。昔日的铜雀台诗会,何等的盛宴,文姬凤首箜篌,阮瑀横抱琵琶,子建、子桓赋诗,慷当以慨,似乎远远还能回响起昔日的歌声。
然而没有了这些建安风流人物,铜雀台仍是华美奢靡,此刻却清冷得如婵娟桂宫。
“甄夫人。”春华拢了外衫,跪坐而下,并未直视洛神之颜。
想起不久前郭照被封为贵嫔,先自己而被接去新都,甄姬脸上有些幽怨,却是在司马家女眷临走前最后一次见面。
她仍是维持着最后平和地招待春华,“此去一别,往后可就要再洛阳见了。”
“是啊。”春华不忍告诉这个正在老去的丽人,她是再也不可能到洛阳了。
忽然觉得有些嘲讽。
江东有二乔,河北甄宓俏。然而到了最后,铜雀台没有锁到二乔,留下的却是甄姬。
春华最后温言对她道,“此去经年,望夫人保重。”
甄姬仍是满怀希望,“你也珍重。”
她仍在等待,等待着驿道上一骑红尘,在邺城旧宫中高台之上,小黄门宣读着她封后的旨意。
同是小令之女,同是年少得坤相之女,然而她等待着她的红尘,她则要去寻求她的终点。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
三个月后。
洛阳城东,桃李花开。
“听说前朝的时候,灞上、长安,上已可算是个好时候了。”
阿督这么说完,马上一边凑趣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地接了话茬上来。
又是春日行。
年年岁岁花相似,十年,二十年,这个时代花去花落在春华看来已经是一般颜色了。
然而春日从不是一人的,汉广的游女、少年,轻歌笑语,掬一捧野花,弄花香满衣。
“夫人。”
春华回头,由水滨朝帝都方向望去,相映成趣的洛阳双宫如镜像般呈映。
她的夫婿忽然向她走来。
“春华。”他念到她的名字,似乎又有些别扭的神情。
摊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如同冒失的少年人一般放下什么。
夫妇多年,可真没见到过他这么嫩头青的表情。
舒展手掌,山茶花洁白素雅的花瓣细碎触动着她的掌心。
“你……”她这一刻真不知是扔掉还好,还是收下好。
“前几日阿昭习字时问我,华字何解。”他还就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华字同花,丽而慧者,春日初华。”
说完他微微眼角上扬,脸上别有用意地为之一笑。
等了好久她才好意思反应过来。
他竟是在拿她的名字作戏。
“你真和儿子这么说?”想到阿昭那个油滑的坑爹货,春华头疼了,“难怪下梁不正。”你流氓!
似乎在这么个春日里,为着上已之景,惠风和畅之时,他们真能抛下了曾经往往,如同少年夫妇般结伴。
跑累了,毕竟不如年轻人精力,他们在林间坐下。
司马懿忽然说道,“夫人,什么时候你能再弹一次琵琶。”
多久了,自从他们离开了陋室,重回都城入仕。
春华叹了口气,须臾恬淡而笑,“好。”
或许她将永远找不到她的“成”,没有期待,也没有希望。
可是二十年,三十年,已经走过一路的风风雨雨,又何妨再是个二十年?
无成有终,无论是怎样走过,快乐抑或伤心,她仍在他的生命中,同样的百年,同样的终处。
共享荣辱,共享太牢。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完结的《宣穆皇后》
有人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完结,其实最早的时候我也打算将此工程进行到高平陵前两年。
最后却在世事中,决定写到曹丕上台。
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夫妇俩最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成家不易,最初的十年是艰苦的岁月,而有了这一段岁月后,未来还会有什么难题呢。
再往下写,对于春华,日子仍是婆婆妈妈,家人、儿女、闺蜜圈,公婆死了守丧,儿女到年龄了婚事,一切都是有序的……也是没有激情的。至多添一些大房小三的戏码。
经过了最艰难的创业,接下来其实不过就是个资产累积的过程了。
——这是实话,虽然说出来伤大家心,但要我酝酿出感情矫情自饰“他们从此过上了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这就不厚道了。
PS:重点的想在文的最后感谢所有陪着这篇文走过的读者。
有了两篇文的经验,这样的认识是由心的,小说创作不是考了作者一个人冥思苦想,闭门造车:这篇文能写下了的原因,我想我不归功于自己的毅力,而要感谢我有了如此支持我的读者群们。
实话说,我是5月进晋江的业余写手,刚开始想着不为钱来我至少是因为自己喜欢文学,想写一部真正的作品。
本人我是在设计单位做事的,自写文后,每天下班回家还要写到凌晨才睡,问我辛苦吗?我觉得至少我在做一件我喜欢的事,那就是值得了。
我身边的作者朋友们也几乎是这样不计利益的在写文。我的一朋友是中学数学老师,我就有次打趣她,“你有这些时间,精力,每天晚上更新的变成每天晚上开辅导班,你就赚了。”
她是在职的数学老师,开个私人辅导班生源不愁,就算她去外面辅导学校开大课也有的赚,一个晚上两个小时,20个学生,一人五十一百的收。她这种辅导班一个星期开个三次,周入万元不愁。
但她然后就反问我了,“你接个私活,一张图纸也要几万块,你有的这样每天加班三个小时接私活的,早就还清房贷了。”
当然我们俩都是玩笑,毕竟人除了生存的目的外,还会有各种的选择。
或许就会有亲问我,那如果真这么清高你们还v什么文,开公众章节得了。
在这一方面,现实点说,许多作者本人是非盈利写作的,但V文主要还是为了成绩。为了得到bb更好的榜单。不V文,会少去很多机会。(特别对于透明作者而言)
所以我尽可能地方便读者,群里有抱怨过盗文严重,要用防盗章节来操作的。我试过一次,误伤了一次读者,至今仍有歉意,所以我便把此事淡了。
宣穆皇后的构思还是来自于某个大学时代的游戏,当时想得理想太高远,想些出些历史气息。结果于我而言,虽然是有遗憾的,不过在当事的时候尽最大努力,所以我才能在结局放得开。
我一直很珍惜、尊重我的读者们,所以一般来说但凡回复我都会回,能送分的我都会送分。作者是靠读者们鼓励出来的,这一点对我来说是幸运。
5个月了,我从当初的小透明混成了老透明,犹然有种小姑在深闺,巷深人不知的感触。同期的小作者们如今坚持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想想是有些感伤的事。每次遇到了旧时同伴说起来,“你还在写文呢?”看我犹如在看个23。
没收益,没成绩,甚至没有基本保底——这是小作者们都爱抱怨的。
我在做一件寻常人看来挺傻逼的事,到了最后甚至还有些两头不讨好。所以许多时候,我拒绝大家叫我“江大”,因为在晋江这个场子里,我只是个混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透明业余写手。
如果大家还喜欢我的文字的话,请叫我一声小江。
再次鞠躬感谢所有读者!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默默为本文的写作支持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我在心底感谢大家与我共同完成的创作
本文由¤╭⌒╮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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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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