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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了。
都不用确定了,吴质说,“您这会儿也别再骂他们了,咱们这是叫人算计上了。”
“季重是怎么看的?”
“都城里原便有过禁酒令,这些年朝廷光景好了过来,权贵者也素有饮酒的,明面上却不这么张扬。”
真如禁酒令说的,曹操自己就从不绝于酒。这条令多是对军中执行,粮食困难的年头也对庶民重申过。贵族私下是不绝的,却也不是完全明目张胆的事。
所以吴质认为,“这事虽是由人算计了我们,喝酒误事却是让明公最忌讳的。”
曹丕当然知道这个。
他不但知道这个,他还知道他老爹也一样对前任大老婆有愧疚,难免不对前儿媳任氏嫁移了同样的愧疚。他还知道曹操因那个为他屯粮像萧何一样解决后勤问题的任家族叔任峻的战死耿耿于怀。
这些加起来够他喝上好一壶了。
曹丕一咬牙,“那你说怎么办吧?”那几个惹事的家伙他也不保了,这会儿他就算想扔出人去息事宁人也没这么容易的了。
这绝不是不愿割舍或是怎样的原因,此时正是诸公子争储,轮到各家站队的时候,他要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以后谁还愿意跟他。
吴质却道,“此刻但只能留得青山在,公子若死扛了这回,或恐伤经动骨之害。”
忍耐?
此刻整个三国史上最会忍耐的那对夫妇也正在为日子发愁。
两人皆不尽然地在社会上碰壁,但面对彼此的时候却都装得淡定。
唯一可以让他们拿了当笑话说的便是司马防找不到人去堵离家出走的三男司马孚,两个大儿子不在身边,下面的小儿子们都压不住作为兄长的司马孚。
于是这一家的族兄司马芝便被建公托付去把司马孚押回家。
“子华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司马懿想起这位让人头疼的族兄。
论起年纪,司马芝比司马朗还大,在春华嫁来之前,司马芝便已经在外做官。
虽说是同族,但两家互看不惯,只是出于同姓,又都在北方为仕,面子上总还过得去。
春华担心的却是另一桩事,“按前些日子说的,如果那个殷武真的是……”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狡黠地给了她一个眼色。
“啊?”
“这还不简单,”这会儿是被妻子逗乐了,“你说你,该明白的时候又总迷糊起来。”
“两面可都是家人?”你说你不厚道了吧。
“放心,出不了事。”
司马懿自然是分析得很到位的。说不出事也真不出事。
此事的结果到了最后司马孚却意外地得到了个好名声,却是不了了之。
说来,司马芝这样一个忠耿正直的传统封建好官员,对族弟这样的怪异举动,到了最后竟是个网开一面的结局,更让人觉得背后有了隐情。
“他连妻子,岳丈的说情都可以严辞拒绝,哪会把族人间的这份情看得这样重了,更何况族里当年是负过他家的。”
“负过?”接着丈夫的话,春华问道。
然而司马懿却不再说起这段往事,“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还真想去见见那位‘殷武’先生。”
“如果我们此刻不在这儿……”
春华腹诽,那么那个和边缘人士同居的人可就是亲,你了。
也不再理他,她自有家务要做。
做完家务,她每天依然还保持着原先写字的习惯,夫妇俩各有自己的书房也不妨碍。
心里烦扰的事更多。
往前在贵妇中结交也时要向权贵者低头,生活便就是这样,如今她家的资历低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人在屋檐下低个头也是正常的,然而如今她在这个圈子中,哪怕低了头,也不见得会有人理睬。
处在一定的地位上,不令而行;不在位上,哪怕低声下气都难以左事半分。
目下许都闹腾的最大的事,或许就是渐渐显现的诸公子夺储的纷争。
别看对南方开战的呼声如此之高,有识之士都看得清楚,天下统一后,首先拖不得的便是曹操继承人的事。
当然在当时北方有识之士看来,曹丞相此战定是所向披靡,八十万大军杀过去,无论如何也是稳赢的胜仗了。
占着穿越者的福利,春华自然知道往后上台的那个叫曹丕。除非她这个穿越者,突然脑抽了,使劲给了曹丕首席基友一板砖,或者直接找个机会过去刺杀曹丕,给他一板砖,否则曹世子胜出无悬念。
别看他这些年过得实在有些悲惨,但人家一回过神来,就是个凶残的主。
但就算她有这个穿越的福利,这会儿曹丕也不是她想靠就靠得上的。
回过头来,被前妻事件弄得焦头烂额的曹丕终于脱了层皮,才从这事中脱身了出来。
曹操此刻正操心着安顿下后方,把政治上不安因素全排除了,好挥兵南下,遇上这么个磨刀霍霍每天杀多了人心里暴躁的时间点,曹丕觉得自己新仇旧恨加起来也挺倒霉的。
也算是他下手快,听了吴质的话,马上押了犯事的那几个属下到任氏哪里亲自低声下气赔罪,听了谩骂也不还口只道歉。另一面曹丕手下又从任氏娘家这儿下手,约了这家的男人出来说明周寰余地,说明此事全属意外,更与公子本人立场无关云云。
最后女眷们总算在任氏的母亲这儿得了句话,“也不怨的,喝酒闹事,本是两方都有错,公子又知道什么。”
其实曹丕不想再惹官司,任家人也不想给自己惹上这么号敌人。虽说曹丕这些年被打击得有些惨,但名分上还是他最正。
就算让曹操狠抽了曹丕又如何,他总不至于杀了自己亲儿子,等被抽狠了的曹丕一回过神来,倒霉的肯定就他们了。谁能说曹操百年后的继承人就一定不是曹丕了?
如今两边姿态也做足了,女儿也终要过日子,任家便先息事宁人了。
让挑了官司过去的曹彰背地里痛骂,“这一家的蔫货!连被欺到头上都不会回骂过去!”难怪自任峻死后,此族渐渐败落。
好不容易泼个污水,让曹丕大受了舆论的指责,这家人就不是个会来事儿的,趁着此刻急追猛打。
现在苦主家自己便认了,到时候曹操再想回过头抽人也不行了。
与其怪这家人不会闹,还不如怪他哥这些年被弟弟们逼着成了个检讨专业户,料尾的速度都是被弟弟们逼出来的啊。
也不用等他爹曹操回过神来了,曹操此刻正是心情极度恶劣。
他刚抽完了大孝子孔融。
58、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三)
其实也幸好关于任氏的事就此打住了;否则再细究下去,很难说不把曹彰给牵连出来。
比起曹丕来说,曹彰这个弟弟还真不是个会善搞阴谋的人,这种泼人污水最后把自己给套进去的事;他是极可能发生的。
这对兄弟的父亲曹操刚砍了孔融,无论怎样把他生前做过的那些丑事拿出来说道,孔融作为孔子的后裔这个身份是变不了的。
只要这个事实在,就是面大旗,总有这么几个脑子进水的名士要为他说话。
和孔融关系最好的两人,另一为祢衡,也早几年被砍了;最后一个叫杨修;目下还活着。
孔融的家世;祢衡的名声,当时三人结交,如今只剩下杨修一人,如此对旧有世家,清议复古派的打击,不由不让人心惊胆战了。
朋友都死了,留下杨修一人惴惴不安,他的母亲不是别人,正是袁术的女儿,这样的状况下,他要不慌才是怪事。
既然处境危险,那便更要尽早地找个靠山。由政治投机失利的家族,想起复的最快途径就是立刻再去来此政治投机。
杨修恰巧就遇上了曹植,此后就紧密地成为了陈王党。
也不知他是因被友人们的死而激发出来的自身危机,所以奋发图强了,或者说是命运捉弄,也可着劲让他折腾,好到最后给他来算个总账,杨修到了曹植的阵营里果然做成了几件大事。
首先便是代曹植写策论,这种类似的治国之道的应用文,便是当时曹操所认为的教育方式,定时要让子侄们些点思想汇报上来看看。
这一策写得太好了,以至于曹操亲自来问曹植,“不是汝倩人所写的吧?”
事实上,曹操的这些儿子们都不过是些十几岁的小少年们,最大的曹丕去年才过二十。
让这些小少年们写些治国大策确实有些为难了,哪怕从小就让他们得到各种纸上谈兵的教养。
诸子大多都是让手下写的,曹植当然也不承认了,“自然是自己写的。”
而且曹植的文采也向来很好,曹操便因此大喜过望。
其次便是提议曹植多让夫人在外走动社交。
曹植的夫人崔氏是名门之女,光论出身的话,比小县令之女出身的嫂嫂甄氏还好,也确实是当时曹家儿媳中出身最好的一个了。
由这样的娴雅高贵的夫人为他在世家女眷中拉进关系,赢得亲和分,也比起曹彰夫人来自小门小户的束手束脚,比起曹丕夫人那段风流的艳闻,更让人心生向往些。
一面是形象日益光鲜的四子,一面是连年来小事不断,私德不修的次子,曹操心中的天平瞬间便倾斜了。
这一年,曹操出征没再让曹丕守城。
还没等曹植可以欢呼出声的时候,下一个消息却是让人惊呆了:曹丕随军,一同南下。
*
大军终于南下,随着曹丞相的离开,许都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天下战事即起,此刻大概除了已然获悉结果的春华,哪怕孙权刘备本人都绝不看好这场仗。
便是曹操,大张旗鼓的带着子侄,甚至同行中还有他最喜爱的小儿子曹冲,在北方阵营看来,此战稳操胜算到曹丞相都可以带着非战斗人员来炫耀一番了。
大军先是很顺畅地得到了荆州等地的不战而降。
等得到了刘琮的投降后,再一路南下,行经乔玄墓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拿了太牢到乔公墓前祭祀,说道,“乔公乔公,当年你说如果往后我经过了你墓前不用太牢祭祀,三步之内就要肚子痛,现在我已经祭祀你了,应该不会肚子痛了被。”
一旁的子侄及手下将官听了他这话,近乎都要绝倒。
哪有这样给人拜祭的?
当年赏识曹操的人真不多,连曹操要出仕,别说推荐的人了,就算给写个评语的都没人愿意。强用了手段把相者绑来,最后还哭笑不得地得了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语。
故太尉乔玄算是对他最好的人了,当初曹操未上官场,就给了他许多照拂。算起来比司马防这个后来推荐曹操为洛阳北部尉的更早,在曹操心目中地位也更重些。
但虽说乔公拿了全家托付给曹操,乔家却算不是个世家,乔公往上族里都是些微薄的人,家族根基很不稳。
当战乱来临,世家大族受了冲击,只要熬到安定下来缓过一口气,回头来他们又可以比天子还牛。乔家却没有任何根基,曹操得了人家父亲的托付,但那时候他自己还连年打了败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里有时间照顾别家人了。
也就是到了现在这时候,才又扬眉吐气,把之前那些憋屈时候的气撒了出来。
祭过乔公一回也算是神清气爽。
在这个时期又不由诗兴大发,《短歌行》便就是此时的作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山不厌高,水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