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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鲁豫?
春华忍不住笑出声来,敢情你们今天还是鲁豫有约了。
司马懿觉得奇怪,“有什么好笑的?”
“没呢,是‘毓婷’的毓吧?这还真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她丈夫当然不会知道妻子话中戏谑的毓婷是什么,“别瞎说,子家乃是故去的北中郎将卢公子干之幼子。”
一连串的称谓听得她头晕,其实要和她只说,这个卢毓的父亲叫卢植,她就直接懂了。
这是个有名高官二代,要是他爹还活着,现在能受到的待遇比崔琰还要高,可惜这位四公子命不好,建安初年他父亲就死了,作为老幺他只能在兄长手下讨生活。
由此春华也看出来了,这会儿和着司马懿混的都是些非主流“失意”贵公子。
比如仲达自己就是个普通世家的嫡次子,长兄大了他九岁,牢牢地盘踞在他头上。
王象自己都是个牧童出身的王氏普通族人,还要由杨俊来提拔。
蒋济则是从江淮逃过来的。
再说下去,“子家下首的是荀郎公高。”
就是荀纬。
原本听着还算正常,忽然春华就想了起来,“可是颍川荀家人?”
“不是,但亦是同族。”
颍川荀家,就是那个出王佐之才荀彧的世家。
而司马懿的祖父司马隽便曾为过颍川太守,其家与颍川士族间关系也密切。
让春华有些囧的是,这个姓荀的荀纬怎么就从本枝流落到河内去了。
这都不是重要的,连春华都想不到的是,便是通过了这些非主流公子的关系,自己的丈夫竟然因此搭上了陈群的顺风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强大的小班底
奸党集团出规模了
48、玉衡指孟冬(一) 。。。
陈群;字长文,颍川集团谋士。
父亲叫陈纪,如果这并不是个让人影响深刻的名字的话,与陈群交好的朋友中有一个叫做孔融。
翻阅陈群的简历;他还曾经给刘备当过官出谋划策过。好友孔融为曹操厌弃所杀后,与孔融交好的清议复古派士子砍的砍削的削,并且对此党的人曹操是绝不姑息——但陈群童鞋,换了旁人这两条哪一条都够喝上一壶的了,他却一点都不受影响,精神抖擞地继续为官。
这也是个历史上著名的“太子四友”之一,要再想不起他是谁;九品中正制就是这货给搞出来的。
要说他为什么能独善其身;除了自己出身于一个强族外;还要说到他有一个强悍的岳父。
陈群的妻子姓荀,正就是荀彧,荀文若的女儿。
司马家原先就和颍川籍谋士走得近,荀纬的家族甚至都已经搬到了河内,但到底曾经也是颍川同族。
于是牵桥搭线,司马懿便和陈群认识了。
但便在两人相识之前,首先见上面的却是两位的夫人。
至十月,太尉录尚书事杨彪,文先公寿辰在家中设宴,往来之人皆国都世家名流。
这样的宴会,难得司马建公夫人虞氏也得了邀请,随不算是贵宾,亦是荣幸之至。
虞夫人这个年纪这个级别的贵妇出行,自要有媳妇做跟班,三媳妇刚生产完不便出门,长媳次媳总是可以带的。
上流社会,一流世家的往来,杨家能请上虞氏就是赏脸了,自不会当成贵宾奉承。婆婆尚且如此,春华更显普通了。
这就是她生活的现状,不是她不愿意出头开些个贵妇沙龙,来个“夫人外交”的,实在是她级别不够。普通世家的次媳,丈夫又没有任何官职,让她如何去长袖善舞,招一人家地位高贵她百倍的贵妇们对她言听计从了。
大嫂赵氏还是司马朗的夫人,丈夫好歹曾经做过县令,又是长媳,还有些说话的人,频频地瞄她得意的嘲笑。
一边有些无奈这位嫂嫂真能把表情露脸上,一边找了个说辞避开了。
在宴席上退避开的人确也不少。
这便遇上了陈群夫人荀氏。
荀氏不过也是觉得屋内人多有些气闷,这位夫人身体并不好,又不好明说着扫主人的兴,便很低调地出来透风了。
杨家庭院修剪整洁,秋风时刻,总不免又从树上偶落下的枯叶,刚过重阳又应上了时节,满地积压黄花。
荀氏这年才二十多岁,年轻的少妇着曲裾三重衣,层叠广袖下皓腕抚摘下千瓣花,忽然抬头,不其然就与庭院中另一出来透气的女子春华相遇。
两人事先都不知对方身份,国都权贵多,对方年龄又比自己大,春华便先致礼,“问夫人好,妾看外面景致好便和阿母言过,出来瞧瞧,夫人可也是来赏花的?”
看到对方仪态行止得体,荀氏也生了好感,给回礼,“便如您说的,屋外的景致确是更好些。”
又聊了几句,双方互相都觉得相谈甚欢,教养又看得过眼,便通了姓名。
这事儿不用她们亲自上前说,显得没份儿,才表露出这个意思,荀氏身边的婢子已经上前躬身,“我家大人姓乃是司空西曹的掾属陈公长文。”
好不容易等春华把古代繁复的姓名字转换完,她总算是想起陈长文就是陈群。
到了许都后她闲着没事做,世家谱系就被她拿来当功课,背得还挺顺溜。眼前这个陈群夫人,可了不得,荀彧的女儿啊!
她还在脑中提取资料中,荀氏已经和气地承接过婢子的话道,“妾娘家姓荀,小字阿贞,家里常叫做贞娘便是。看我俩年岁,容我唤声妹妹可好?”
“贞姐可就客气了。”春华也说过了家世姓名,“能称一句姐姐也算是我有幸了,还是得您不弃。”*
别看人家夫君现在只是个掾属,但这女人她有个彪悍的爹啊。
又一面暗暗惋惜,荀彧啊荀彧,据说是个大美男啊大美男。生出的闺女举止虽然静美,但容貌只能说是普通。
女生肖父,原以为看不到荀美男风华正茂的一幕,看看他风华正茂的女儿也好,哪知道女儿竟然只是相貌平平。
荀氏倒是没察觉对方这年轻小媳妇的神游太虚,听说了对方的身份,熟读谱系的荀氏也开始挖掘记忆了。
一想起便又几分热络,“妹子可是平日教习世家闺秀琵琶曲的?听闻你闺名远扬,深得家学,可见是位才女了。”
汗一下,阮家的家学才是琵琶。
至于才女二字,她不过就是识几个字,背过几首诗。许都有蔡昭姬珠玉当前,敢称为才女的一般都被损得很惨。金刚钻面前,真货假货一望便知。
“贞姐是过赞了,春华不过是小地方的粗鄙女子罢了,教人琴艺之事也仅是家中阿母所吩咐下的事,妾无法只好竭力地顶上了。”
荀氏却因此事对她影响极好,“便是旁人想顶上也不成,不是?真能者,才当得大家赞的。”
这便是春华在给群小屁孩萝莉们当保姆的时候决想不到的。
以她现在的身份级别,直接和上流社会的贵妇交往是不够格的。但无意中,因教人子女而和这些闺秀的母亲们结交,却是一比她想不到的财富。
这些母亲们大多都比春华年长得多,在交际圈中也有着比她大得多的影响,因而传出的声誉便是让有闺秀之名的陈群夫人荀氏,尚未见其人便对春华有了好感。
两人相谈甚欢,于是两家有了往来,对家中的夫婿亦产生了相当影响,这便又是后话。
可见,又是吃小亏占大便宜也并不是没道理。旁人都看着春华手上的事既烦又无利而退缩,唯有她做下来了,于是便有了收获。
却说司马孚之妻岑氏生下了下一辈的长孙,举家都为此喜不自胜。
欣喜若狂的祖父司马防当下便为这个孩子起名为司马邕。
邕者,同“雍”,和睦,和谐。
给个新生儿起名为和睦的意思,很难不说是这位祖父的深意。
既是暗喻兄弟和睦,对三男的敲打,也算是对长男的安慰了。
听说了新生儿的名字,正在给司马家准备贺礼的杨琬叹道,“看来你家阿公最惦记的还是头前的那位夫人,难怪你现在的那位阿母时常难做了。”
也就是两人关系好才会说到这话。
但哪怕背着人,春华是不能明说长辈坏话的。
心想,自家阿公哪里是挂念前妻,他这是在重序嫡庶。司马孚可不是个嫡子。
杨琬又转过来把小孩的衣物摊开来给她瞧,“你给看看,这样子送你弟妹还好吧?”
“她孩子还小呢,穿这个要等再长几个月。”
“就这个吧,不送这个,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了。”杨琬放下手上的衣物,一旁两岁的女儿育惠咯咯地笑了起来。
便把女儿抱了过来,“阿圆叫阿姨。”
小女孩俏皮地叫了声阿姨,然后就把头给埋母亲怀里去,一边偷着张望春华。
被孩子这么一搅和,春华也笑了。
“琬姐如今有儿有女真是好福气。”
杨琬的大儿子已经快五岁了,父母正愁着何处给请西席,小女儿也两岁了。
“眼馋我就快自己生一个。”杨琬已不知是多少次这么苦口婆心了,“别看如今你还年轻,谁都不知道往后的事呢。便是你不急,你家那位,再过几年便要到而立之年了吧?”
春华道,“你道我是不想生呢,要急总急不来的。”
“每次都这么说。”杨琬回头让婆子给取来东西递给她。
“这是?”
“给你求的符。”杨琬正经地说道,“回去给地方压下,这会儿可一定得生个。”
也是一片心意,春华收下,“先谢过琬姐了。”
“客气什么。”
杨琬说的并没错。她还能等,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家里那位却已经二十七了。
夫妇感情至今还是和睦的,但无子这样的家庭问题迟早会把夫妇俩的情分磨光。
一时又有些惴惴,是否他已经……有过这些想法?
不但密友劝她,最急的莫过于娘家母亲山氏。
归宁的时候便总要给她老生常谈这事,一次比一次问得仔细,最后还担心上。
“你们俩要是身子出了问题要赶快治了,别担心别人怎么看的。子嗣是最重要的。”
令春华哭笑不得。
他们俩身体健康,夫妻生活和谐,至于为什么老不中彩这问题,真就是运气了。
或者是因为她年龄还太小?似乎这时代十几岁生孩子的再正常不过了,虽然年纪轻生的孩子老是挂掉。
这次归宁,许是被岑氏的事刺激到了,娘家妈话说得就更直接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你娘抱上外孙!”
“阿娘……”
“别用什么‘急不得’这话敷衍我,你弟媳她都生了。”山氏是真气上了,“你哪怕有怀过一次,随便生下什么都好。”
她娘气头上话都说不清了。春华偷笑,随便生什么都好,那生只狸猫难道也行?
“你倒是还笑。想想刘将军之妇王氏。”脸色铁青,“那还是正头娘子,常年无所出,只好提了妾婢上来,男人到外面去鬼混她都只能忍。”
山氏说的正是平虏将军刘勋的妻子王宋,许都有名的怨妇。
照理说,这个时代的民风彪悍,特别贵族阶级,老爷是不敢惹原配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