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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躲起来自欺欺人!我告诉你,孟怀渊跟江墨洇出双入对,卿卿我我,大方极了!他们才不像你,想见又不敢见,只好一个人自怨自伤!”他咬牙切齿地一口气说着,看着沈青岚变得苍白但依旧默然的脸色,又重重加上一句:“你的这些相思,全都是空!空!”
沈青岚脸色苍白,却好像没有听到他这些话一样,仍旧无动于衷。卓天屹再也忍不住,一把挟起沈青岚,把他拖进内室,动作粗暴迅速,沈青岚的鞋子都掉了一只。
人被狠狠扔到床上的时候,沈青岚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念头。卓天屹站在床前解自己的衣服,动作急躁,表情凌厉。
沈青岚的心里反而更加平静了,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般,叹了口气之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这种样子强烈地刺激了卓天屹,失败感瞬间盖过了整个心智,衣服还没解完,他就已经忍不住了,扑到沈青岚身上狂吻他的双唇和脸颊,衣襟在他的用力撕扯下发出刺啦啦的破裂声响。
沈青岚有些受不了那种声音,缩回手伸进两个人身体的间隙中,艰难地摸索着。卓天屹已经在啃咬他的耳垂和颈项,沈青岚偏着头,看见内间的门还没有关,卓信急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火爆场面吓得蒙上眼睛立时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沈青岚摸到自己的腰带,扯松,再摸到自己的衣襟解开衣带,之后就闭上眼睛承受着。
手下阻力乍然消失的感觉令卓天屹一顿,撑起身一看,沈青岚的胸膛已经整个敞露出来,腰带也开了,而自己的手还抓在他衣襟上部,显然这成果不会是他努力的结果。
好像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这次不再有爆裂的声响,整锅油都已经被彻底浇熄了。
他怔怔地停住了手,喘着气在沈青岚身上盯视半晌,而后眼神向上,移到沈青岚脸上,看着他因自己的停手而睁开的眼睛。
好半晌,眸子里重又泛起受伤和愤怒,“又想让我做成强盗,好成全你心里跟孟怀渊的天长地久,是不是?!”
卓天屹狠狠地说着,从沈青岚身上起身,站起来理好衣衫,“我不会再上当了!沈青岚,我绝对不会再成全你!否则我就不是卓天屹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大步走出门去。
沈青岚躺在床上,气喘地看着床顶的纱帐,片刻后,拢上衣襟,侧过身去把身体缩起来,闭上双眼。
卓天屹冲出主院的门,那匹马还在门口,显然是看院门的仆人见他急匆匆带着沈青岚而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所以还没把马牵到马厩去。
卓天屹骑上马,再次冲出卓府的大门。
耳边还有聚宝轩听到的琴声在徘徊,沈青岚那句“我没有撒谎,我确实弹不出来”也如影随形,不断盘旋,让他整个身心都烦躁得想要发疯。
跑到街上之后,卓天屹没有犹豫,勒转马头径直向北街最大的声色场地――朱碧坊奔去。
朱碧坊他从没去过,来到晋阳三年多,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卓家事务和谋划夺回江墨洇上,根本没有闲暇去声色场所寻欢。
不过在这个先敬罗裳后敬人的地方,就算他不认识,也总会有热心的老鸨和龟公来让他认识。
所以卓天屹在大门口一下马,便立刻有殷勤的小厮赶上来,接过马鞭和缰绳,把马栓到马厩里饮上。
龟公模样的男人从门里小跑出来,将他迎进门去。浓妆艳抹的老鸨迈着小碎步拿着把香气扑鼻的团扇摇了几下,再上下打量了一番,挤出满脸腻笑,“这位公子里边请,姑娘们还不快上来招呼客人!”
嗲着嗓子一声喊,立时有一群莺莺燕燕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卓天屹在桌边坐下来,掏出一张银票扔在桌上,“会弹琴的有吗?都叫上来。”
那老鸨接过银票,瞪着两只眼睛在上面印着的“卓氏钱铺”的“卓”字上横竖看了好几遍,再对着卓天屹细细一打量,忽然惊喜地媚笑道:“这……这位公子不就是咱晋阳最有名的,卓天屹卓大当家吗?!”
卓天屹没想到这老鸨会认识他,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当下应道:“是我。”
那老鸨得到确认,知道这是本地最有财势的公子哥儿,并且还未曾婚配,更是殷勤得不得了,“有有有,卓当家请稍等。”
说罢便嗲着快要滴出水来嗓子朝楼上喊了一声,“会弹琴的姑娘相公们,都下来,咱晋阳最有名望的卓大当家到了!”
稍后,便有十几名男女依次排开在卓天屹面前,男的在左,女的在右,各个的眼光里都带上了期待与希冀。
卓天屹让他们各自弹了一段,屏退了大部分,留下弹得好的,看了看容貌气质之后,留下一个叫碧鸢的相公。
这碧鸢容貌清秀,衣着打扮较为斯文,气质样子与沈青岚有几分相象,透着文雅,不似别的男女那般浓妆艳抹姿态轻佻。
跟随碧鸢来到他房中之后,卓天屹在桌边坐下来。小厮送上茶水,便带上门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弹琴引发的血案。
比无情更厉害的是无视,卓总终于没厚住,在沈蜜的无视大法面前败下阵来,只能无理取闹了。
问题是,在家闹了没闹成,闹到外头去了,这下案情复杂了……
☆、第五十一章 往寻
卓天屹在桌边坐下来,看一眼对面琴桌后坐着的碧鸢,问道:“你会什么曲子?”
“回卓当家,碧鸢会几十支曲子,不知道卓当家想听什么?”
卓天屹回忆着沈青岚弹奏的曲子,沉吟道:“把你会的,有相思之意的,都弹来。”
那碧鸢“是”了一声,双手抚到琴上,开始弹奏。
卓天屹坐在桌边,眼看着碧鸢弹奏的样子,端起茶杯凝神细听。
那碧鸢在弹奏的时候很是专心,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偶尔还是在弹奏的间隙,略微抬眼,以眼角余光巧妙地瞄自己。
他记得,沈青岚弹奏的时候,是毫不分心的,眼睛甚至是闭着的。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沈青岚闭着眼睛是为了不受外物干扰,与心中的孟怀渊相依相偎。他的眼里,没有自己这个与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人。
也不知道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和容忍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让那不是偶尔撞到,自己永远听不到的琴声伤得彻彻底底吗?
他卓天屹,绝对不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啊。
想当初,在京城添香楼,江墨洇也是这样,坐在琴案后面安静地弹着琴,眉头微蹙,睫毛低垂,秀美得雌雄莫辨的一张脸,在灯火下闪着光。
偶尔的一抬头,便将他的注意力全抓去了,江墨洇的眼睛蕴满愁苦,梨花带雨,柔弱娇美得好像三月里被风雨无情摧折的花。
他的心立刻就柔软下来,那一刻,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他毫不犹豫就将在京城开酒楼的银票连同另四家客栈的地契,总共二十万两银子,交到喜笑颜开的老鸨手中,为江墨洇赎了身。
江墨洇眼里的愁苦终于散去,无需他挑明,他便不言自明,含羞带怯地表示愿意以身相许,从此后必相依相随,白头到老。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好像不会有任何疑问一般。
他拖着身受暴怒的父亲十成功力的三掌,废去三重内力,在床上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的身体,四处为江墨洇寻良方觅灵药,医治他的病根,并且在晋阳卓府落成之后,带了江墨洇来到这里,彻底与老头子划清界线。
为了给江墨洇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更是忍下了气血方刚的冲动,硬是不动他一根手指,只为留到水到渠成花开并蒂的时候。
一纸和盟和歃血之誓将之隔断三年,他并不气馁,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进行的,他坚定地相信着自己。
做这些的时候也从不觉得付出得太多太辛苦,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是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错,只除了算漏了一点―人心,江墨洇变心了。
不是不气愤,不是不失望,但是,却从没有后悔。他只做自己想做的,自己认为对的。至于别的,那跟他无关,都是他们的错。
现在想来,江墨洇会变心,也是命中注定。太聪明的一个人,知道哪有顺风哪是高枝,绝对不会为难自己。也许当年在添香楼里偶然抬头的那一眼,便是在为自己分辨风向与寻觅高枝,正如眼前这个自以为巧妙地偷眼瞄着自己的碧鸢一样。
一个个全是江墨洇!
没有沈青岚。
沈青岚,沈青岚,沈青岚……
这个名字好像是自己的魔咒一样,在心上绕来绕去,挥之不去,正如他的琴声。
他的琴声,让人过耳难忘,不是因为他的琴技有多高超,而是因为那琴声中所含的情绪太过缠人。
那种情绪像根丝线,紧紧地揪着他的心,又像把刀子,在上面缓缓地来回磨砺切割,让他的心也跟着那琴声,时起时伏,时快时慢,难以摆脱。
而现在耳边所听到的,空有花哨的技巧,美则美矣,没有灵魂,不过只是手指拨动琴弦发出的声响而已。
而沈青岚的,却能拨动他的心弦。明明他卓天屹不是附庸风雅,精通音律的人呀。
沈青岚,真像是上天派来专门打击他折损他的,把他从一个做事从不瞻前顾后的人,弄成了现在这样动不动气急败坏时不时哀怨神伤的人,而他却对他无能为力。
沈青岚,沈青岚,沈青岚……
卓天屹只觉得一颗心好像被浸在一种不知名的酒里,那酒的味道不时地在变,一会儿酸,一会儿苦,一会儿咸,一会儿辣,一会儿涩,几种味道轮番凌迟,把他的一颗心都像泡得不成样子了。
明明他不是这样伤春悲秋的人啊,沈青岚真是他命里的克星。难道他还要在这克星上继续毫不留情地被打击下去?
想起来,沈青岚也真没什么好的,长得不算好,最多也就是清秀,人又太瘦,性格死硬,硌手又硌心。
江墨洇,江墨洇至少是柔软娇美的,还知情解趣,懂得进退,绝对不会硌到自己。
何苦来?
可是江墨洇变心了,轻轻巧巧,没有半点犹豫的。而沈青岚,那么多手段下去,还死撑着,太不容易变心。
想来自己也真是糊涂,竟然希望在沈青岚身上找到江墨洇的好处,又竟然会跑到出产江墨洇的地方来寻求沈青岚,全是缘木求鱼!
只是沈青岚,沈青岚实在是太打击人,连撒谎都不知道撒到底,太伤人!真不知道他卓天屹还是不是卓天屹了,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不说,还被他那种横眉冷对的样子弄得时不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是仔细想来,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错。明明他对他那么好,他那么多发自内心的好意却总是被他无情地拒绝,他何错之有?
卓天屹恨恨地想着,喝干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茶。
碧鸢停了弹奏,从琴桌后面起身,走到一边靠墙摆放的酒案上取了两个杯子和一壶酒,放在托盘里,走到卓天屹坐的桌案边,“卓当家听累了吧?碧鸢这里有上好的清酒,提神醒脑的,卓当家要来一杯吗?”
他带着微笑礼貌地说着,神情气质虽然跟沈青岚有些相象,却比他温软可人得多。卓天屹放下空的茶杯,“那就多谢了。”
碧鸢把托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