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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青岚犹豫了,这种情势超过了他对两个人之间一直以来的关系状态的所有认识,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抿着唇默然不语,好半晌,才低声道:“没有了。”
卓天屹眼神暗了暗,之后迅速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傲然,“好,那就轮到我说了。”他负起双手,走到沈青岚侧面,“你是不是听了石其明虚张声势的几句话,就信以为真,转而怀疑我?”
沈青岚没法否认,石其明那几句话说得甚是掷地有声,而他查了好几遍账目,也确信自己不会弄错。之前让卓天屹看的时候,他却一眼都不看,所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想到了这层。
卓天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沈青岚,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我没想到,你不仅不信任我,你还轻视我,而且,轻视到这种地步!”他语气变得凛冽,冷傲,“我卓天屹要对付孟怀渊,根本不用以任何手段与任何人串通,也不用找任何理由。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只能是,”他转向沈青岚,“你总是想着孟怀渊,没有把你的心放在我身上!”
沈青岚作声不得。是的,他是忽略了,以卓天屹的性格和为人,确实不会,也不用费心机找理由去对付孟怀渊,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光明正大且无所不用其极的强迫和要挟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就算是他忽略了,难道这就全是他的错?他把他不容拒绝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就能洗白他对他的那么多强迫与要挟吗?
“所以,我对你再多的信任与好意,在你眼里都会变成阴谋诡计和威逼暗算,是不是?!”卓天屹的声音里有怒意,冷意,却也有明显的无奈与苦意。
沈青岚摇头,本来不想说的话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卓天屹,你别忘了,我根本不想接受你的好意。那些,都是你硬塞给我的。”
“沈青岚!你,很好,你够狠!”卓天屹点着头,气得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不想总是用孟家威胁你,可我现在发现,你只吃这一套!既然如此,那你听好了,现在孟家的一切都在你手上,如果你不想孟家有事,就给我好自为之,别逼我把那些手段都使出来对付孟怀渊!”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而后怒气冲冲离去。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屋里静寂下来。
沈青岚低头站立了很久,才默然走近床边,扶着床栏,浑身无力地躺下来。
也许本来可以不必搞到这样两败俱伤的。
早就已经存在的现实,无法改变,何苦再往上添一把火弄得更加难以收拾?如果真的激怒了他,害了孟家,岂不是之前所有的牺牲与付出都成了空?
可是,可是真的要违背心愿曲意逢迎吗?
太难了。
他从枕下摸出那枚腰佩,握进手心里。
闭上眼睛,眼前出现孟怀渊的笑脸,他向他伸出手,青岚,坚持一下,再游一段,师兄就拉你上来。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沈蜜终于找到了对付卓总的无耻大法的有力武器,那就是,无情。无情剑一出,卓总暴走,直接把自己赶出东厢。
申请签约再次被拒,作者很失望,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写网文。所以想请看文的筒子抽空留个言,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看看有没有能改的地方。另外,如果能用你们的作收和文收来支持一下我,那就更好啦。万谢!
☆、第二十五章 衣猜
卓天屹出了院子沿着回廊一阵疾走,后来渐渐用上了轻功,几个腾跃之后,便穿到前院,将自己投入书房。
被他的动静吓醒的前院仆人以为他有什么急事,颠颠地跑来为他点灯,被他一声“滚”喝退。
书房里一片黑沉,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桌案上各式各样的物件,各种书籍账册纸稿。
这本来是他刻苦勤奋了三年的地方。
在这里,他接过了卓家的所有人事物,掌握了做一个出色的当家人所需要学习的一切规则与窍门。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在这里住了三年。
那三年里,即使是最累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沮丧过。他一直是坚信着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书房里的每一件事物都那么讽刺,它们好像都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与盲目乐观。
胸口憋着一把火,卓天屹伸臂当桌一扫,将那些笔墨砚台纸稿书籍全部扫到地上,器皿落地的破碎声让心头的火气稍稍得到了纾解。
他从中受到启发,干脆将桌案边多宝架上的玉器陶瓷和书柜旁的两个落地花瓶都扔了出去,一阵砰啪声后,总算将那股肆虐身心的烦躁压了下去。
火气下去之后,心头的沮丧便趁机统一了天下。
卓天屹在椅子上颓然坐下来,双手扶住额头。脑子里回放的都是那张凝霜驻雪的脸,和眉眼间冷漠不屑的表情。他说,卓天屹,你别忘了,我根本不想接受你的好意。那些,都是你硬塞给我的。
可笑,他本来还指望自己解释清楚了之后能够听到一两句软话,如果那样的话,他立刻就坡下驴,给他面子,顺便也给自己面子。
说不定,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谁想到,人家不仅不承情,还直接否定了他的出发点。
硬塞给他的,是的,确实是硬塞给他的,可是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不好吗?江墨洇那个时候,可是他给什么他都笑着全盘接受,从不说半句不好的。
轮到这个沈青岚,却是一件都不对,一件都不好!
为什么?到底要怎样才是对才是好?
他卓天屹能够把整个卓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心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却偏偏收拾不了这个已经到手的人的心,太讽刺!
他想起那夜沈青岚趴在自己身下咬着牙关疼得瑟瑟发抖的身体,青涩紧致,楚楚可怜。
那夜他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刻意在他身上大肆攫取横征暴敛,就是要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让他从身到心牢牢记住自己。
可是,身体似乎是记住了,到现在,一靠近自己就难免地紧张僵硬,心呢,整颗都还在那个孟怀渊身上。
他能够那么轻巧地拒绝自己,把自己的好意像脏东西一样扔出去老远,还带上一脸冷漠与不屑。
而他卓天屹,却再也做不出那夜的事情,甚至同床共枕这么久,他也只敢拿捏着分寸地占些手脚上的小便宜。
为什么?只为得他一个心甘情愿。
却要这般委曲求全!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许他该立刻回到房里,抓住他把他扔到床上,撕掉他的衣服,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占有他,□□他,让他哭着喊着他卓天屹的名字,再不敢违背半分!
可是,这似乎只能是想想,他确确实实再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下面胀硬不堪,叹口气,卓天屹靠上椅背,拉松裤带伸进手去,快速动作起来。
这一夜沈青岚睡得很不好,天不亮就醒了,和衣而卧的大半夜,闷了一身的细汗。身边的床上依旧是空的,卓天屹没有回来。
他起身进浴房洗了个澡,之后换过干净衣衫。用早膳的时候,另一个座位空着,卓信随口问了句:“公子,今天早上怎么不见少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青岚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他昨晚没回来吗,明明一起回来的时候下人们都看见了。说他后来又出去了,势必又引起新的问题――去哪了,为什么要出去?说两个人吵架了,他一夜未归,这又算什么?好像他有责任向别人解释似的,明明他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青岚沉吟着,正想着怎么把卓信对付过去的时候,卓世安来了,进门后便立在一边态度恭谨地禀报,“沈公子,石师兄一大早就差人将南街分号开立三年来的所有细账和银根都送来了,有好几个麻袋,您看,放在哪?”
他这么一说,沈青岚才想起来,昨日堂会上卓天屹让他彻查南街分号账目的事情。帐是他核的,彻查的建言也是他提的,卓天屹昨晚的话言犹在耳,事到如今,再不愿意,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就放在我书房里吧,午后我就去查阅。”沈青岚想了想,说道。
“好,世安这就派人去办。”卓世安说着,又笑了笑,道:“这些账目非常之多,沈公子,您看,是否找几个人帮忙?”
这个提议虽然有拍马嫌疑,但却是十分细致体谅,三年的细账和银根自然是浩如烟海,查阅起来不是易事。而沈青岚接手前那些账册一直都是卓世安与府中账房卓清两个人核查的,他们对这些账目自然是非常熟悉。沈青岚当下就说好,“那就请卓管家多费心了。”
卓世安立刻笑着谦虚了几句。
正当沈青岚以为他就要告退的时候,卓世安走近一步,又道:“少当家说这几日住书房,差世安来带几套换洗衣裳去,请沈公子受累找一下。”
沈青岚立刻就明白了,卓世安一大早来,想来是已经见过卓天屹,而且是卓天屹让他来问他账册银根放哪的。
也是,石其明昨天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直接把账册交给他,必然是交给卓天屹的,是卓天屹让卓世安传话让他查阅的。
他应了一声,站起来走进内室。
平常两人的衣裳都是丫鬟收拾存放,他们在的时候,丫鬟们都守在门外待命。此时卓世安客客气气地措辞,却将收拾的人选定在他身上,沈青岚也不好再叫丫鬟代劳,只能自己拉开衣柜收拾起来。
卓天屹的衣裳都放在衣柜左侧,内外衣衫和裤袜叠起分门别类地放在层架上。沈青岚试着回忆他平日常穿的是哪些,想了半天,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衣柜内衣裳实在太多,光是夏季的就有二三十件。沈青岚只能估摸着他的喜好,挑了几套质地轻薄的,又找到同质色的腰带,收拾在一个包袱里,最后提了两双鞋子,交给卓世安。
卓世安接过包袱和鞋子,眼光在他脸上仔细扫了两遍,又问道:“沈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让世安带给少当家?”
沈青岚一愣,抬眼看向卓世安,眼神有些茫然,想了想道:“你告诉他,我会尽快把南街分号的细账理出来交给他。”
卓世安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还有什么?“没有了。”
卓世安笑了笑,“好,世安保证带到。那沈公子您慢用早膳,世安先走了。”
沈青岚点点头,重新坐下来。
被这么一打断,本就不佳的胃口彻底没有了。呆坐了好久,直到卓信提醒他辰时快到了,他才起身,带上书本匆匆往习文厅赶去。
中午饭是回东厢吃的,本来这段时间卓天屹一到午膳时间就去习文厅找他,然后一起到膳房吃。现在这么一来,沈青岚当然不会自己去膳房,只能回去东厢吃。
午饭过后,沈青岚便急匆匆赶到书房。书房的地上果然堆放着几个大麻袋,账房卓清带了几个伙计已经把麻袋开了口子,正把里面一叠一叠的银根票据取出来码放在地上,而那些细账册子已经像小山似地堆满了整个书案。
沈青岚来了之后,便投入了那堆细账的整理查阅。
隔壁的大书房里,地上的碎瓷片破砚台早已收拾干净,桌案上的书籍纸稿已经各归其位,多宝柜上又摆上了最新的名贵玩赏器物,连立在书柜旁的两个大花瓶都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后继者,整个书房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