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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没有选择永远留下一个世界的办法吗?】
“抱歉,玩家NO.7为测试玩家,不能选择停留在任何一个世界中。”
依旧是有些熟悉的男声。
【那我如果想要知道我离开之后,他们是不是过得好呢?】
“此建议将上交后台,待审核通过后将做升级处理,不通过则会另行通知。另外,玩家NO.7有一项临时权限审核内容已通过,现在读取回复中……现正式回答上次玩家无权限提问。因为玩家NO。7为测试玩家,故系统将随机分配玩家前往其他世界,并无任何特殊,待正式运行后将会有玩家自主选择世界以及随机世界,玩家所分配的身份问题同上,游戏公司将会让玩家体验各种人生,尝试各种可能,让玩家在不同的环境下明白另一种生活姿态。”
【不可能回到初始世界吗?】
“……你希望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井原七的错觉,他认为这个随身系统刚才好像迟了好几秒才回复,并且语气不像是电子生成的刻板无情。一个大胆的猜测跃然脑内,虽然之前系统通告有说过,可没想到还真被他碰上了。
【你是真人系统客服?】
“是的,玩家NO.7。”
井原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半天就没有再和真人客服说过任何话。或许他当时应该问这位客服自己母亲的状况,问让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一切。
“其实我不可能一直陪在贵志的身边,小胖。”
因为猫咪老师的体型比一般猫咪要肥胖,听不见猫咪老师说话声音的井原拓也就给他起名了小胖,虽然后者张牙舞爪,但依旧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只有夏目贵志会叫他猫咪老师,不过,井原七认为是少年善良。其实井原七听见过有妖怪叫猫咪老师的真名,可妖怪的名字一定很重要,否则那些妖怪也不会千方百计地为了名字来接近夏目贵志。
“所以说人类真是麻烦,我可不会管你哦,真是的。”
猫咪老师晃晃悠悠地往屋子里,井原七轻笑出来,如果不是有它在这里镇守着,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妖怪往这里跑吧,所以这也是完成任务的一种取巧办法。
夏目贵志不知不觉已经初中二年级,大半年都在断断续续还给妖怪名字,期间知道了很多关于夏目玲子的事情。他忽然并不讨厌可以看见妖怪的自己,也不再抗拒这个能力,井原七说得对,他带给自己的还有快乐,遇到很多朋友的幸运。他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很久之前,梦到自己还在其他家庭辗转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周围人的讨论都和他无关似的,寂寞,无奈,悲伤。然后他的身边出现了井原七,出现了井原拓也,猫咪老师,濑,更多更多的,自己喜欢的人。
猫咪老师说,井原七很厉害。
他当然知道啊,井原叔叔的身上好像散发着微光一样,靠近他的时候总是暖暖的,自己也想要成为这种人,带给别人幸福快乐,帮助别人解决问题,可以让其他人放心依靠。
夏目贵志放学回来的时候井原七正在厨房做晚饭,三个男人住在一起,家务活基本上都是井原七包办,井原拓也和夏目贵志周末的时候会帮忙。现在已经不是男孩了,少年在厨房洗完手就帮忙井原七切菜,虽然速度慢了些,可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井原叔叔,下周学校有组织合宿,我可以去吗?”
井原七用自己沾着面粉的手戳了一下少年露出小心翼翼表情的脸颊,无奈地开口说道,“贵志,你再这样客气的话,晚上你的天妇罗就都让给小胖吃吧,他一定会很乐意帮忙的。”
“诶!不是的!井原叔叔,只是……这次可能要去两天……我……”
“那么贵志是在害怕什么?”
“……”
他也不知道。
虽然夏目贵志没有说,井原七却开始帮忙准备起来合宿需要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北川一平,为了曾经的北川七忙碌毫无怨言,对于他来说,看到夏目贵志和井原拓也的健康成长就是最大的幸福,别无他求。只可惜北川七做不到赡养二老,留给他们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井原拓也打工回来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见过一些夏目贵志的同学,比起井原七,他似乎知道夏目贵志的担忧所在。
“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在外面留夜,和我们出去玩不同,他是同自己的朋友住在一起。担心自己的能力被发现,兴奋激动于游乐,却又害怕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贵志比同龄人更加敏感成熟,别人一不小心的话语都会影响他。”等夏目贵志睡着之后,父子俩一人一杯咖啡聊天,猫咪老师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吃着曲奇饼干,似乎也颇有些担心。“我在国外的时候第一次同别人出去聚会也是一样的,平日里的交往和真的住在一起完全不同,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改变他人对自己的印象,说实在的,当你明白自己和别人不同的时候,胡思乱想真的很可怕。”
好吧,井原七一向是放任自由,对于他人的目光并不太在意,也就不能体会夏目贵志这方面的担忧。他作为岱七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出去玩,更不要说和同学朋友间的相处,每天都忙着打工和家务。
“贵志有你这么关心又可靠的哥哥我就放心了。”井原七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猫咪老师的毛,“我相信,小胖一定也会守护贵志的。”
“……”井原拓也抽了抽嘴角,猫咪老师趾高气扬地甩给他一个嚣张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看看,井原七明显更加信任我!我可是比你更加有用哦,我能斩妖除魔,我还能陪贵志出去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
“拓也已经快要成长是独挡一面的男人了。”
少年脸色微红,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说这个。他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比起支撑这个家的父亲来说算不上什么,他现在也只是了解到父母赚钱养家的辛苦,每天那么多家务活要做,而自己最初根本不知道家里有一个孩子会为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生怕他走上错误的路,遇到坏人。
“父亲,妖怪很可怕吗?”
“怎么会这么问呢?”
井原拓也有些犹豫,夏目贵志看得到,井原七看得到,他将来会看得到吗?真正的妖怪和做出来的游戏不同,他们是活的,和人一样有情绪,他们也说不定会和故事中的一样残忍。
“我只是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分担贵志的烦恼,让他不要总是一个人去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了……感觉还有十天左右就可以放小长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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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友人帐(八)
夏目贵志最终还真在猫咪老师的陪伴下一起去合宿,虽然后者是悄悄地躲进男孩的包里。也幸好最终没有出什么事,少年在饭桌上激动地诉说第一次合宿的经历,开始期待下一次出游。井原拓也将某个爬上饭桌的妖怪扯下来,就算他是夏目贵志的半个保镖也别想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要知道,自己可是给了贵志很多合宿时候该怎么和同学相处经验的人!他和人类打交道厉害,还是自己?!
一切发生的太快,井原七上一秒还在微笑地给夏目贵志夹菜,让他多吃一点好把身体养得壮实些,下一秒就忽然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人都被吓坏了,报告一出来更是令人措手不及。
井原七的脑子里有一个肿瘤,暂时还不确定是恶性还是良性,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被打碎,夏目贵志眼睛红红地抓着井原七的手就是不肯回家睡觉,非要和井原拓也一起在医院陪夜。虽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可他敏感地发现医生和井原拓也之间的变化,他知道……井原叔叔很危险,他想要留在这个保护自己的人的身边,他害怕。
夏目贵志是被猫咪老师叼回去的,妖怪可以感觉到人身上的气,井原七身上的气开始逐渐衰败,就算他原先再怎么训练自己的身体也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疾病,也不能说是突如其来,很多事情事先就有征兆。所以说,人类真是麻烦,生离死别,短暂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稍纵即逝,留给别人的也就剩下哀痛和怀念。
井原七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醒来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儿子给瞪死。说实话,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和突然之间死去总是给人不同的心情,害怕,无奈,挣扎,一步步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父亲……”
井原七制止井原拓也说下去,病房很安静,就剩下他们父子两,淡淡的月光洒在井原七的身上,为他打上一层柔光,仿佛现在就要融进这篇夜幕中。
“贵志来了以后我很多的精力都花在照顾他的身上,没有能全心全意地待你。你母亲和我离婚之后,你夹在中间为难我也知道,没想到作为一个父亲到头来还需要让儿子来关心,我是不是很失败呢?之后如果我真的出事的话你就去找你母亲吧,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和贵志都能过得好就行。”
“不是的!父亲!”井原拓也很激动,鼻子一酸就再也忍不住眼泪。他抓着井原七的手压抑地哭,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倒下,母亲对他来说很重要,可井原七何尝不是他的亲人呢?
“我很自私的,拓也,你根本不了解我。”
因为喜欢不二周助,明知道最后可能会分开,明知道他们的未来可能没有未来,他还是选择用温柔将少年锁在自己的身边。他试过给自己机会,给少年机会,一点点的,陷入更深的是他。所以他尽力给不二周助最好的,把自己能给他的好全都给他,因为他没有这么多时间,他或许没有永远这个词。就算要离开了,他也要少年记得他……这是游戏,却也是北川七的人生一部分,是他到现在都无法遗忘的人生。
没有体验过父子情,井原七珍惜却又害怕,如果让他们记得太深,会不会自己走了之后……
“不!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是父亲赚回来后自己剩下来的。为了让我和贵志能舒适地生活,父亲晚上还要打工,有时候还会去我工作的地方来偷偷看我。我和贵志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父亲都记在心里,一直对我们好,教会我们很多道理……所以……不要放弃好吗!不要放弃好吗!我还需要你……”
哭着抱着自己的少年是自己的孩子,是井原拓也。
井原七微怔,眼眸湿润,心头的一角像是要化开似的。
他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他的家,想念他的过去。那时候他的母亲也知道自己的病会拖累孩子,所以她选择放弃治疗,不想要他这么痛苦,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天天忙里忙外到处跑。可他哭了吗?他不知道……或许是在游戏仓里躺得太久,许多过去的记忆都模模糊糊,只剩下令他心头一软的片段。
有一种现实叫做已成定局,有一种无奈叫做必须面对,井原七不害怕死,都死了两次的人在意的就只有那些活下来的人。
夏目贵志没有去上学,可能是直接从家里偷跑到医院来,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低垂着脑袋,不吭一声。
猫咪老师坐在他的腿上打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累。
“贵志,今天是打算逃课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