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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的杀马特春风满面,笑得格外灿烂,但少了一点吊儿郎当不正经的痞气,多了一丝淡淡的留恋。
“许安,顾少的谢幕演出,怎么样?”他最后问。
频道里的那个人声音依旧低沉严肃,轻声回答:“是我见过最好的一次。”
笑声湮没于一抹亮丽的火光,比之前的更加灿烂。
铁棘在扎兰德舰队背后集结,幽兰中控室里静默无声,舰队长韩逸缓缓走进来,将染了血迹、被火烧的有些发黑的衣服换下,平静地坐在指挥台前,看不出任何变化。
“所有母舰,主炮准备。”赵文斌将命令下达到每一艘母舰的中控,“舰队长说,他要所有碍眼的人消失。”
许安将主炮充能,他也很平静,平静得让周围的战士都有些紧张。
他的手指悬在那个发射按钮上,片刻后,忽然就有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在屏幕上,与舷窗外铁棘舰队主炮射击汇集成的巨大光束一起,闪烁着耀眼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天鹰特战队队长,铁棘舰队代理飞行总长,上校顾时年,一路走好。
☆、献给每一个执着的你【终】
当铁棘舰队用主炮将整片星空照的如同白昼,扎兰德恍然间明白,他们用尽全力击杀的只是一个替身,铁棘舰队长似乎已经彻底进入了狂怒的状态。
防线一瞬间溃退。
但是幽兰没有时间享受胜利,更没有时间哀悼,整个舰队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集结,黑白玫瑰母舰并排做着最后的清扫,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海盗或者扎兰德。
“舰队长,他们之中有的人投降了,这不符合星际战俘公约……”白麟依旧按照惯例低声说了一句,自动消音于安静沉寂的中控室。
韩逸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去。
中控室里太过于寂静,连新加入的布鲁斯都看出了异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孙国栋看了看大家,忽然哈哈笑了笑拉过布鲁斯,开始一一介绍,这时大家像是得到了赦免,纷纷围拢上来,拉着布鲁斯活像他是救星。
“那个一脸古板看着就没趣的家伙是副官白麟,我们喊他白木头,这是楼维安,也是副官,叫小楼就好啦哈哈哈!”孙国栋拍拍布鲁斯。
“这个是死宅男谢晓,技术部负责人就是他!”楼维安笑眯眯地凑过来,“还有个武装部的负责人许安,我们喊他阎王脸,现在他不在这……”
大家沉默了一下,然后谢晓接着说:“舰队长是风神,不过你可以理解成‘疯神’,赵副官是幽兰,偷偷告诉你,他是‘食人花’,然后孙国栋,就是老猢狲啦!”
在孙国栋气愤的骂娘声中,楼维安一把搂住了布鲁斯,“所以你,以后我们就叫你祭司吧!”
“对呀,你看你这浑身光溜溜一根毛都没有,多像古埃及神庙的祭司!听说他们都会把全身的毛扒光,哎呀你果然连胸毛都没有!”
“等等!没有人觉得乱起外号是不太文明的行为吗?”布鲁斯哭笑不得地拍掉胸口那只不知道是谁的手,弱弱地抗议,结果遭到了全体无情的反驳。
“这里人手一个外号!”大家齐声说,最后居然是白麟沉着地解释道,“这是幽兰的习俗,只有妹子可以不用叫外号,不过飞行总长孙欣欣例外,她叫娘娘。”
“飞行总长不是顾……”布鲁斯忽然看到所有人脸色一变,刚刚强迫自己哈哈大笑迎接新人的笑脸又挂不住了。
“顾时年……天鹰特战队队长,以前……我们叫他杀马特的。”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整个中控室又恢复到最开始的沉默。
他们经常有新面孔,但新面孔,也无法取代曾经的那些,在星空中燃烧殆尽的英魂。
韩逸直接推开许安的门,赫然发现里面的人正在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自拍。
“许安?”
许安将拍好的照片拿来:“舰队长,你来的好,看看这个照的还行吧?我不擅长拍照。”
照片上的许安和他本人一样,阴沉着脸,虽然为了摆拍挤出一个笑脸,但笑得实在僵硬,从前顾时年经常吐槽许安的笑脸,阎王脸一笑简直就是充满诅咒的微笑。
“你这是?”韩逸疑惑。
结果许安淡淡地说:“拍照,报名相亲。”
“……”韩逸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许安继续说:“以前我就跟那个混蛋杀马特说过,他要是敢死……我……我就去相亲!”说着他又对着镜子练习摆姿势,“我这样打扮还行吧?”
笑得比哭还难看……韩逸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又默默转身离开了。
幽兰的每一条走廊韩逸都无比熟悉,不听不看都不会走错,他慢慢沿着没有开照明灯的通道走着,墙壁上有幽幽的指示灯光,散发着冰冷的光线,但却让韩逸觉得温暖。
墙壁的手感冰冷坚硬,和人类温暖柔软的皮肤完全不是同一种事物。可即使再也不能拥抱,但他们依然拥有彼此,并且还将继续这样下去,并肩而战,生死与共。
“刚刚接到北斗舰队的讯息,北斗将于七个标准日后与我们会和。”赵文斌的声音直接在韩逸脑内芯片的频道里响起,如同响在心底。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韩逸靠在墙壁上,他也不用开口说话,他的芯片与赵文斌相连,每一个想法都沿着神经元直接传递到对方。
舱壁慢慢变成透明,星光照射进来,整个人置身于浩瀚的星海之中。
“这片星空比我见过的任何景色都要美。”他伸出手,星光就像在指尖流淌而过。
“如果时光能够回到过去,你还会选择这里,对吗?”
“即使,在这个地方我们付出过太多,青春、故乡,与家人相隔数不清的光年,再也没有阳光,只有漆黑的深空,身边无时无刻不燃烧的射线和炮火,随时……都会有人离开。”
他还是可以念出每一个名字,幽兰陈列室里那面金属墙壁上刻满了名字,最新的一个,也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顾时年不在了,以后白麟整顿军容军纪的时候,拿谁当反面典型啊。”
星光在人类眼中亘古不变,但人类在星辰面前,不过眨眼消失而已。
赵文斌忽然说:“我并不会哀悼顾时年,我要恭喜他,死得其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也会这样问我自己,这些一个个离去的战友,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在付出这样的代价?”韩逸看着窗外的星光,星光中,依稀是那些熟悉的脸,沧缘的、顾时年的、韩襄的……
“在松雅校园的时候,我看到那些朝气蓬勃的男孩女孩,他们穿着精致的衣服,谈吐得体,梳着各自别致的发型,从食堂走出来相约去图书馆或者湖边坐坐,享受一个安逸的黄昏日落,那时候我发现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们背后那一片阳光,值得捍卫。”
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完美,生活或许也并不轻松,在每一个不同的城市,人们忙于相似但又绝不相同的平凡人生,抱怨着堵车、房价、或者是写不完的作业、加不完的班,但是平淡的温暖就像每天闲暇时手中的热饮一样甘甜,他们头上的蓝天始终澄澈,洒在脸上的阳光,依然温暖如初。
“那些就是我们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
校园里的学生还在和老师斗智斗勇,上班的白领想着回家和爱人看场电影,中二病的青年依旧幻想着拯救世界的宏伟壮举,每个人并不能都有一段传奇,但平静走过的岁月在多年后回想起来,就像沉淀已久的佳酿,最终的回味总是带着淡淡的甜。
星空依旧无言。
庞大的北斗舰队在远空与铁棘汇合,这是远航军最大的两支航母编队,其余的远航军三个集团军也正在分批次抵达。
第三集团军的重火力舰队抵达后,这场期待已久的战争终于到来。
整个星空被火光淹没,幽兰所得到的情报直接来源于对扎兰德高层海拉的讯问,隐藏在神秘星空里多年不曾浮出水面的扎兰德总部,也终于暴露在了炮火之中。
相隔着遥远的星空,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并不为人所知,双方军团打破了虚假的和平,在人们看不到地方,火光与碎片四溅。
那场战争几乎远航军全员出动,近空的环卫军和戒卫军同样加强了近地空间内的巡防,叶秋北将整个星域防护得俨然铁桶一般。
距离太过遥远,信息难以实时传递,所以地面上的人们几乎只能期盼和猜测,远方那一片战火中的亲人是否安好。宋子琪是在高考结束后才知道自己的大哥领着舰队正在深空中酣战,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恰好是铁棘舰队穿透扎兰德第一道防护区,深入其内部的时候。
第二年的国庆铁棘没能赶回来,事实上阅兵式上没有任何远航军队伍参与,到他们预留的位置时,是一群学生志愿者,举着鲜花和旗帜走过了主席台,人们默默等待着亲人们的归来。
秋天过去的时候,陆续开始有前线的伤员撤回,补给从天南军港出发,驶向深空。次年二月有好消息传来,国际上不少国家纷纷停止了观望,出兵参战,这让结局的到来更加提前了一些。
又过了一次国庆阅兵,北斗舰队返航了!
那天港口聚集了太多闻讯而来的民众,从军港里登陆的母舰上带着射线留下的纺锤形斑痕,有的还有不少的残缺破损,比离开时的光鲜亮丽不同,直到七位舰长一起出现在视线中,人群响起了欢呼。
“铁棘还在继续清扫战场,只有极少数人逃走了。”
他们记不清深空中的时间流逝,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扎兰德几个首要人物已经确认阵亡,科学家被大量生擒,其中包括全程监管卢邱丽药物实验的安莉博士。而他们所谓的天父……
“其实根本就没有天父这个人的存在,那只是个虚构出来笼络信徒的假象,真正的主事者就是这些科学家和战争狂。”
四个月后,铁棘舰队出现在天南军港的监控范围内。
带着无数伤痕,他们回到阳光下。
战争牺牲人员的名单很长,使得不少母舰上的舱室略有些空当,韩逸的左臂刚刚做过修复,重新更换了骨骼,脸上原本多了个长条伤疤,韩逸觉得很酷,但赵文斌表示如果继续看到这样一张脸,他就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控制韩逸的身体了,这才使得韩逸心不甘情不愿地到医务舱,消除了那条可笑的疤。
脸上的疤痕很快就会平复,战争给这个队伍、给这个国家留下的痕迹,也会在时光中慢慢恢复。
唯有离开的,再也不会回来。
白麟和孙国栋即将离开幽兰,前者要被调回近空政治部,专心搞思想工作,而后者已经将近九十的高龄,头发也白了一大半,正准备回家抱孙子。
离开的还有许安。
韩逸一笔一划,将这个名字刻在了顾时年的旁边,去参加相亲也只是个玩笑而已,最终他还是追着那个人一起留在了星辰中。
整个幽兰上一片混乱,白麟已经发现了第三十七个聚众打麻将的舱室,气得即将离任的副官在走廊里大声吼叫。
“行了老白,让他们玩会吧。”韩逸把暴怒的白麟塞给了心理医生宋倩倩,走廊那一边,年轻的飞行总长白月颜正英姿飒爽地走来,颇有她养父沉稳干练的风采。
“我们终于回家了。”
地球像一颗小小的水晶,悬浮在幽兰前方,从地球背后透出了久违的日光,照耀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