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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春姐,曼春姐!你……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明台满脸惊恐,无辜的双目大睁,带着哀求询问。
“哦,你醒了啊。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姐姐认一下人。”汪曼春慢条斯理地起身,缓步走向刑架上的曼丽,毫不留情地揪起她的乌发,迫使她的脸显露出来,“你来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明台看着曼丽惨白的小脸,唇色乌青发紫,强忍住内心刀绞般的疼痛,像个胆怯的孩子一样捂住了脸:“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曼春姐,你放我走吧!我要给我大哥打电话!”
汪曼春突然拔高声音:“你不认识?”她示意明台身后的特务将明台押至曼丽面前,“凑上来,仔细看!你为了她撬了你家大姐的保险箱,现在你跟我说你不认识她?”
明台细细端详着曼丽的脸,惊呼道:“锦瑟,是锦瑟。”他忽然挣扎发力,挣脱身后的特务,扑上前环住了曼丽的身体,抚上她眉眼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对着汪曼春大吼:“她是锦瑟!你们抓她干什么!”
“哦,你认出她来了啊?”汪曼春抿唇一笑,“不如我让你认识她多一点吧?她真名叫于曼丽,是军统上海站A组的特工,明台,你别跟我说你毫不知情,没有任何怀疑哦?”
明台一手紧紧抱住曼丽,另一只手去够锁住她的刑锁,试图将她解下来,闻言猛然回头,怒斥道:“你胡说!她是锦瑟,不叫什么于曼丽,更不会军统的特工!你们搞错了!!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汪曼春搭上明台的肩膀,用力将他拉离曼丽,斥骂道:“你醒醒吧,明少爷!她是在执行任务的现场被我当场抓获的,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在作死?”
明台脱力地跪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她不过就是烟花间的一名舞女,不可能,不可能的,曼春姐,一定是哪里有误会。曼春姐,我知道她是舞女,但我对她是有真感情的……”
“哈哈……哈哈哈……”汪曼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长笑出声,“明台,你跟我说你对她有真感情?你自己又和另一位小姐订了婚?你骗谁呢?你的意思是你迷上了一位舞女,而这个舞女正好是军统的特工?这么长时间你们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你居然毫不知情?”
明台跪坐在地,颤抖的双手紧揪自己的头发,崩溃地大喊:“我爱她!我爱她!!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大姐是不会同意我娶一个舞女的。”
“哟,你小小年纪,倒是学会脚踩两只船了!”汪曼春轻蔑地嘲讽,轻飘飘扔出一张照片,“挺成功的啊,这个女特工身上还藏着和你的结婚照呢!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带着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只是包养这么简单?明少爷,你不觉得说不过去么?”
明台拾起这张染血的照片,试图用手指用力抹掉上面沾染的血迹,可是这张照片应该是被曼丽贴身藏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擦拭不掉。明台控制不住的热泪沾湿了照片,他连忙用手去擦,却越擦越模糊。他哑着嗓子,攥着这张照片,惨笑着抬头问曼丽:“锦瑟……不,我应该叫你于曼丽吧?曼丽,曼丽,我和你拍了那么多婚纱照,你为什么挑了这张最不像话的呢?你果然是骗我的?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吧?”
曼丽看着这个跪坐在自己脚下的男人,目光贪婪地睃巡他的脸,虽然满脸血污,但此时绽放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是呀,明少,我骗了你,利用了你,对不起了……”
☆、第十章 姐弟情深的救援
明台握着这张婚纱照,抬眼看着曼丽,似乎被她出口的话语伤到了,他看着曼丽,眼神满怀留恋,喃喃地说:“你是骗我的也好,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你是我的半条命,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曼丽察觉到明台这一瞬间的失态,急斥一声:“你胡说什么!”明台接收到曼丽的眼神,迅速收拢自己的情绪,垂头用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照片上曼丽的脸,微笑着说:“拍的真好。”
汪曼春冷冷地在一旁观察这对小情侣的互动,闲适地鼓起了掌:“精彩,真精彩!你们演得还真像啊。真不愧是军统的优秀特工,无愧于‘毒蝎’这个代号啊!”明台抬头,莫名地望着她:“曼春姐,你在说谁呢?”汪曼春面向二人,神色一凛,森然道:“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那我只能动手劝劝你们了!”她示意手下将曼丽绑缚在扶手椅上,将她的双手紧缚在椅子的扶手上。明台被两个特务按压绑缚在曼丽斜对面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汪曼春细长的手指在桌上一排刑具上慢悠悠地划过来划过去:“于小姐的手指好看的紧,啊,这个好,这个正合适!”她拈起一把细长的虎嘴钳,返身走到曼丽身前,用钳子描摹着曼丽的指尖,夹住了左手拇指的指甲:“这么漂亮的指甲,一根一根地□□,啧啧啧啧啧,我都觉得可惜。”对面的明台不顾身后两个特务的拼命按压,剧烈挣扎,对着汪曼春大吼:“汪曼春!你要干什么!!你放开她!!!有什么你冲我来!!!!”曼丽闻言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狠狠地瞪了明台一眼:“你又充什么英雄好汉!你不过是个公子哥而已,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汪曼春回头看了明台一眼,吃吃一笑:“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握着钳子的手突然发力,伴着曼丽的一声惨呼,钳子尖上赫然夹着一片血淋林的指甲,她将指甲伸向明台,歪头问道:“好看吗?”明台被两个特务和绳索缚压在椅子上,唯有用双脚蹬地拼命想靠上前,他的额头青筋尽暴,怒睁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汪曼春!汪曼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汪曼春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昏迷的曼丽,指尖流下的血殷红了椅脚下的地面,上前用钳子夹住了曼丽右手拇指的指甲,轻笑着问:“还不说吗?毒蝎是谁?恩?”曼丽无力地看了看汪曼春,垂眸不语,从手指尖传来的痛楚已经让她辨不清楚身处何时何地,她的意识飘飘忽忽,耳边明台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明台目眦尽裂,牙关紧咬,嘴角边渗出血来。汪曼春见状毫不留情地再次下手,曼丽发出了一声游丝般的呜咽,身体像一条缺水的鱼剧烈地弹动了一下,悄无声息地失去了意识。汪曼春嫌恶地看了一眼曼丽,命令手下:“给她泼醒!”
电话铃声在明台失控地怒吼声中响起,汪曼春接起电话:“我是汪曼春。”朱徽茵急促的声音传来:“汪处长,明董事长,明长官和明秘书长来了,他们到刑讯室去了,我拦不住他们!”汪曼春心头陡然一跳,未等她挂上电话,就看见明家三姐弟已经气势汹汹地踹开了刑讯室的大门。
明镜被室内的一片血污吓了一大跳,她顾不上其他,率先奔向仍被特务按压在椅中的明台。明诚抢先一步,瞬间出手打倒了按压住明台的两个特务,蹲身为明台解开绳索。明镜将浑身发抖的明台拥在怀中,仔细观察他渗血的嘴角,不住发问:“明台!明台,是大姐啊!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受伤?告诉大姐,你别吓唬我啊!”明楼气定神闲地看着站在对面不敢与他目光对视的汪曼春,低沉但满含威胁地开口:“汪曼春,你给我一个解释!”
被明镜拥在怀里的明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抢身奔向曼丽。曼丽双手满是鲜血,明台手足无措地跪在她面前,只能用颤抖的手不停地抚摸曼丽的眉眼,像是轻抚一件珍贵的瓷器,满眼的愧疚和心疼:“曼丽……曼丽……”除了一声声轻唤曼丽的名字,明台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明楼接过明诚递上来的刑讯记录本,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挑眉冷笑:“因为舍弟涉世未深,受了这个烟花女子的利用,你就把明台抓进76号刑讯?”
汪曼春急忙解释:“不,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楼冷冷地接口:“你在明台面前审讯这个女特工,拷问她谁是‘毒蝎’,这和明台有关系吗?你之前怀疑明台跟我提到的那块手表,阿诚没有告诉你吗?是佣人桂姨在明台房间的床下找到的,你还想攀污什么?”
明诚在一旁刻板地插话:“大哥,我昨天晚上就致电汪小姐,和她说明情况了。”
“不,师哥!我只是觉得明台太年轻,识人不清,被军统分子利用了还不自知……”汪曼春急忙申辩。
“这一点这个女特工的证词里已经承认了!明台充其量就是受到蒙蔽,被恶人利用而已。关于明台的问题,是我们管教不严,我们明家自会处理,你把他带进76号做什么?曼春,以你我的关系,你悄悄地提醒我不行吗?现在你弄的人尽皆知,我明楼的幼弟因涉嫌反日被逮捕,你置明台于何地?置我们明家于何地?置我这个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于何地?”
汪曼春因明楼一连串的责问脸色煞白,急切地辩驳:“师哥,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发誓……”
“收起你那套嘴脸!”正在协助明诚扶起地上的明台的明镜一声怒喝,怒目直视汪曼春,“明台前两天发烧,一直在家休息,到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汪曼春,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台挣扎着脱离明诚的搀扶,走到明楼身边,满脸哀求:“大哥,就算曼丽是军统特工,我也爱她!她不过是做了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你们救救她,救救曼丽!”
明楼回身,毫不留情地扇了明台一记耳光,明镜惊叫着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弟,正要开口,只听明楼一声大喝:“你闭嘴吧!读了所谓两本进步刊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看看你,还有个学生的样子没有!花天酒地,还迷恋舞女!阿诚,把他给我带回去关起来!”
明诚应声上前,将还没缓过来的明台硬拉出了这间刑讯室,明镜回头瞪了汪曼春一眼,也紧跟着兄弟俩出了门。明楼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汪曼春,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第十一章 巧舌如簧的游说
汪曼春看着扬长而去的明家姐弟,银牙暗咬,眯着眼思索一回,她返身拨通了明公馆的电话,听到话筒对面传来孤狼低沉的声音:“喂,这里是明公馆。”“我是汪曼春,约个时间,老地方见。”汪曼春毫不迟疑地命令。对面的回应似乎迟疑了一下,半晌才回复:“我晚上可以出来两个小时。”“好,晚上七点,烟花间老地方见。”汪曼春说毕扔下电话,便看到朱徽茵急匆匆地奔进刑讯室:“汪处长,你没事吧?”汪曼春看了她一眼,满心疲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朱徽茵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连忙说道:“汪处长,密码本已经破译出来了!”汪曼春精神一振,吩咐手下:“将于曼丽收监。”转身对着朱徽茵欣喜道:“回办公室!备车,去特高课!”
明诚在车中眯着眼看着汪曼春的座车从76号驶出,缓缓下车,紧了紧手上的羊皮手套,慢条斯理地走进76号。
梁仲春这几天心情很不好,虽然76号双春争权已经不是秘密,但是这几天少有的被汪曼春死死地踩在脚底动弹不得的形势让他坐卧不宁。当听到秘书敲门报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