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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过去,然而林珩记得,在昨晚见到的那个保姆脸上,是没有痣的。
林珩定下心来,见那女人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掩饰的笑笑:“没什么,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乍一见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林珩脑海中猛地闪过什么,他却一时没能抓住。将那个女人扶起来,林珩随便跟她闲聊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从小区出去后,林珩给南郁城打了个电话。
自己消失了一整个晚上,南郁城却不闻不问,虽说他知道大概是对方有事在忙,估计对方也一晚上没有回家,因此才没发觉自己消失。但知道归知道,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更让林珩不舒服的是,电话拨过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林珩握着手机,叹了口气。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无比失望。
认识南郁城以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林珩从来没有要求过对方做任何事情。
虽说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因为工作的原因,能私下相处亲密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两人甚至从来没有一起外出散步或是约会,南郁城似乎永远在忙,每一次好不容易两人有机会空下来好好的谈谈心,总是会有人临时把南郁城叫走。
一开始的时候,林珩可以体谅。但久而久之,缺乏交流的两个人渐渐地越来越疏远。前段时间因为曹巍的事情,两人曾难得的抽出时间谈过一次,然而那一次的谈话,却并没有让林珩感到轻松——事实上,南郁城一如既往的隐瞒,只是让林珩觉得更加的无奈。
他不会像小女生一样扯着自己的男朋友撒娇或是哭闹,他只能默默的把自己的痛苦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咽——那些为了保护他的人,他们从来不知道,其实隐瞒也是一种无声的凌迟。
而林珩,早已在这种酷刑之下千疮百孔。
没有打通电话,林珩自己坐车回了南郁城的家。
家里空荡荡的,不过是一晚上没有回来,开门的时候林珩竟然有一种遍地都积满了灰尘的错觉。
因为头一天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回家确认父亲的情况,一直折腾到现在快要下午,林珩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爆炸,就算有再多的疑惑或是烦恼都无法阻止他此时的睡意。
草草的洗了个澡,他很快便趴到床上躺下,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他几乎立刻就睡着了过去。
睡梦中,他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之前桂琪所在的那家医院一楼的厕所门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当他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忽然就有了一种仿佛在等待的错觉——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从那扇门背后出现。
果然,过了两分钟,那扇门被推开,他看到阿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他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眼熟,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那扇门又一次的被推开了。
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
梦境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事实上,当林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才仅仅过去了四个小时。
然而,这却是让他最为煎熬的一个梦。
当昨晚意外遇到保姆的生魂,看见了那样的场景之后,林珩原本以为自己见到了真相。保姆掏心的那个动作,给了林珩极大的触动和启发。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逻辑上的盲点。而这个盲点,正是他本身。
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自己之所以会做那些梦、之所以会不断地遭遇死亡,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怨灵体——或者说,本身怨灵体就潜伏在他的体内。
这种认知让林珩十分的痛苦也相当难以接受。因此当他见到父亲的时候,忍不住向对方求证了当时保姆遇害的细节。而林泽承给出的答案,更是让林珩大吃一惊。
按照林泽承所说,保姆并没有遭遇挖心,而是后来顾奕为了引诱凶手而故意抛出的一个虚假的诱饵。那么,为什么自己还会看到保姆做出那个动作呢?
之前的一切线索,都让林珩在心中将“挖心者”和怨灵体二者之间划上了等号,而之所以会将这二者划上等号,又是因为顾奕自己说过,保姆之所以被挖心而死,是因为关押在地下室内的怨灵体意外被林珩唤醒,暴怒之下失手杀了三个保姆,并取走对方心脏而后逃逸。
如果父亲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里必然是顾奕在撒谎。
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既然保姆并没有遭遇挖心,那么这个案子,和林珩之后遭遇的挖心案是否本身并没有关联?而顾奕的目的,会不会就是刻意想要将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案子串联起来,制造出一种这些案子其实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错觉?
难道,除了怨灵体之外,还有单独存在的一个挖心凶手?
而林珩自己,在这里面到底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事情,原本是林珩从家里回来时心中带有的疑问。然而当他从梦境中醒来后,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
从桂琪的口中,他得知了事情的部分真相。也大概猜测出,顾奕为什么试图制造出保姆被挖心致死的假象。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林珩醒来的时候,南郁城刚好回家。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珩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直到南郁城的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林珩这才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睡了一整天?”南郁城笑道,又凑近去看他:“怎么黑眼圈还是这么重。”
“哦。”林珩揉了揉眼睛,掩饰道:“昨晚睡得不好。”想想,又问:“你手机关机了?”
南郁城一怔,掏出手机一看,对林珩无奈地晃了晃:“没电了。”说着,便转身去找充电器,走到一半又想起来不对:“你给我打过电话?”
林珩点点头,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本来想叫你买点吃的回来,懒得动,不想出门。”
南郁城失笑:“你不会从昨天下班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吧?”
他这么一说,林珩才想起自己还真是快二十四小时都没有进食,顿时觉得肚子一阵咕咕直叫:“是啊,饿死了。”
南郁城皱眉:“你难道一直在睡觉?”
“没有。”林珩摸摸鼻子:“就……一会儿睡一会儿醒。”
南郁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林珩保持着一脸傻笑,看了半晌,南郁城叹气:“拿你没办法,走吧,带你出去吃东西。”
“好。我先去换衣服。”林珩说完,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
背过身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像南郁城这样需要长期保持通讯高度畅通的特殊职业及身份,根本不会让手机没电、无法联系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第一次曹巍事件时南郁城说手机没电,林珩信了,毕竟人都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呢?难道又是疏忽?
林珩忽然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林子被逼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开始准备反击……
PS:明天可能会停更一天=v=
☆、chapter 7
两个人到楼下的餐厅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回来后南郁城便去洗澡睡觉。林珩刚睡醒还不困,就在客厅里翻了一部老电影来看。
南郁城的手机放在客厅充电,就在林珩的手边,林珩看了半天的电影,演了什么一点也没看进去,眼神一直往旁边的手机上瞥。犹豫了好一阵,他叹了口气,见南郁城睡得正熟,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翻了一下最近通话记录。
最后一通电话拨出去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十一点,通讯人是顾崎远。
林珩压着心中的疑惑,又往下翻,连续翻了好几页,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从南郁城手机上拨出去的号码竟然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打给顾崎远的。
他们在商量什么?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瞒着自己?
林珩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试图理出一个思路来,却又觉得各种线索纷繁复杂,几乎搅得他头都要爆炸。
正当这个时候,林珩自己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提示有一条新的信息。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了信息内容摘要,只有一句话,却看得林珩心头一跳:
“我还在等你,不见不散。”
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是短信的内容却让林珩瞬间就明白了发件人是谁。
他抿了抿唇,之前的事情让他几乎忘记了桂琪留下的那张纸条。
然而,现在重新回想起来,林珩忽然觉得,也许这不失为一个了解真相的方式。
在身边所有的人都试图隐瞒的时候,唯一一个愿意坦诚一切的人,就成了林珩此时的救赎。
他抿抿唇,将南郁城的手机放在一边,回房间拿了件外套。见南郁城还在熟睡,他留下一张纸条便出门去了。
他没有告诉南郁城自己去了哪里,留下纸条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免南郁城多想。
他想要了解真相,这种对事实的渴望几乎已经快要把他逼疯。
他深吸了一口气,拉紧衣服的领口,转身走入了电梯。
桂琪约定的地方是在城郊一家废弃的工厂,林珩打车的时候因为位置太过偏僻,再加上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司机出于安全的考虑都不太愿意搭,折腾了好一阵子,等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
此时已经是冬季,林珩一下车便感觉到了一阵逼人的寒意。出门时因为走得匆忙,只带了一件外套,在城市中央四周有高楼打上,风不会太过凛冽,然而此时一到郊外,四周都是荒无人烟的旷野,就面前一栋工厂孤零零的立着,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宛如无数双冰冷的刀锋割过林珩的脸颊。
他把自己缩在外套里,四处看了看,掏出手机朝之前给自己发信息的那个号码拨了个电话。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整片旷野上只有林珩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手中手机发出的光亮成了方圆百米内唯一的光源。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珩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风声的呼啸,他判断桂琪应该也在自己周围不远处,于是便道:“我到了,你出来吧。”
桂琪笑了笑:“看到你了,别动。”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在这样的夜晚,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秘密孤身一人在黑暗的旷野中等待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林珩承认,他仍然是有些恐惧的——然而,对于真相的渴望以及长时间以来一直被隐瞒的愤怒和痛苦,让林珩觉得,即使恐惧、即使危险,这一切也都值得。
他不能永远做一个襁褓中一无所知的婴儿,究竟这些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有没有犯过什么错……这些,他都需要知道。
他沉思着,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等他回过神时,桂琪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以前在华东时无数次跟林珩自然的打招呼一样:“嗨,发什么呆呢。”
林珩回头,黑暗中他看不清桂琪的样子,只能见到她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忽闪忽闪的,带着些许笑意。
林珩也笑了:“没事。咱们去哪?这里好冷。”
“你也太娇弱了。”桂琪鄙视的“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