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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晨生日,请我去吃饭。”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换上:“你去不去?”
“不去。”
林珩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也不说什么,迅速的将衣服换好,回头去看顾崎远正靠着墙壁闭着眼,像是在沉思,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后悔拒绝她了?”
顾崎远似乎有些疲倦,揉了揉挺直的鼻梁:“拒绝谁?”
“系花啊。”林珩笑:“外语系的大美女张晗雨,多少人梦中的女神,跟你表白你居然还不接受,你说你是不是想成为全民公敌。”
“换你你接受么?”顾崎远瞥了他一眼:“衣服穿反了。”
“啊?”林珩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注意。”一边换一边说:“我跟你情况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女生。”
“前两天不是也有人跟你表白么?”顾崎远看着他,目光有些深,“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说白琴?”提起一周前向自己表白的那个女生,林珩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白琴这个人,曾经是他的高中同学。
虽然两人在不同的班级,但因为两人的教室相隔很近,因此经常也会碰到对方。
然而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因为不同班的原因,两人一直没有任何交流。
第一次让林珩认识到这个瘦小的女生,是因为一次事故。
那是一个雨天,十七岁的林珩因为跟父亲大吵一架而愤怒的骑着车满城的晃荡。
因为心里压抑着火气,车骑得也就特别的快,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行人,他一下子将人撞翻在了地上。
被撞倒的是一个非常瘦小的女生,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她的身上有各色青紫的伤痕,跌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垂着头。
林珩连忙下去扶她,手碰到她的肩膀时,才发现这个女生竟然还在微微的发抖。
愧疚一下子将林珩心里所有的怒火都熄灭了,他带着这个女生去了医院,幸好只是有些擦伤,没有更严重的问题,然而,让林珩感到揪心的是,这个女生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被施暴的痕迹,甚至连检查的医生看到的时候,都以为是林珩曾经殴打过她,反复询问确认不是林珩所为,才将他们二人放走。
林珩没有问她身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毕竟两人也是同学,看白琴的样子似乎也不愿意多说,林珩选择了尊重。
但是从那以后,林珩似乎总能看到这个女生。她总是很安静的待在角落里,有时会偷偷地看着自己,然而每当自己回过头去与她对视,她却又错开了目光。
对于白琴,林珩的确是有些同情的。
从他在学校的观察来看,白琴与同学的关系并不好。不管是在高中还是在大学,几乎从来没见过她和谁走在一起。别的女生都是叽叽喳喳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只有她永远是独来独往,带着一身莫名的伤痕,神色阴郁,安静沉默。
然而他对她,也就只是同情而已了。
他是天生的GAY,对女生没有任何感觉。因此当白琴像他表白的时候,他除了委婉的拒绝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还记得,当他拒绝之后,白琴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神色,让他接下来的几天都感到无比的愧疚。
这个女生,大概真的是非常的喜欢自己吧。
“怎么不说话?”
正在走神,没注意顾崎远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微微低下头打量着他。顾崎远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了他的鼻尖,林珩退后了一步,看着面前这张冷俊的面孔,忽地一笑:“干嘛离我这么近,刚才在想事情。那个女生,很可怜。”
说完,他不愿多谈,拿起手机便转身开门:“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再说。记得给我留门。”
门渐渐掩上,林珩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顾崎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张晨选的生日聚会地点是在闹市区的一家饭店。男生过生日一向不讲究什么蛋糕礼物,向来都是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儿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末了顶多再去唱唱歌。大学的生活,不外乎都是如此。
林珩他们一伙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张晨提出还要接着去KTV唱歌,林珩被几个人连续灌了好几轮,已经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连忙摆摆手说下次继续,今儿个必须回去。
林珩就读的A校管理严格,每天夜里12点都会有人查寝,并且到了晚上校门关闭无法入内,林珩还得翻墙进去。考虑到他的情况,张晨也很大度的放行,将林珩送上了出租车,一伙人又接着去下一个地点。
出租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林珩已经醉得不清了。模模糊糊的从包里掏出钱付给司机,凭着仅剩的理智找到学校后门的围墙,林珩迷迷瞪瞪的仰头看了一眼围墙,觉得今天的日子恐怕有点难过。
如果查寝的人发现自己夜不归宿,明天估计辅导员又得把自己拎过去训半个时辰。林珩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十分,一想到顶着一头方便面,一说话就唾沫星子乱溅的辅导员,林珩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
还是回去吧。
这样想着,他熟练的翻上了围墙。然而,由于酒精的过度侵蚀,这个他平日里翻起来顺畅无比的围墙今天竟然也显得相当的艰难,刚刚翻到了顶上,他却一下子重心不稳,狠狠地栽了下去。
噗通一声。
他落在了潮湿的泥土地面上。
围墙后面,是A大操场后的小树林。这一片林地从A大建校起就一直存在,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个世纪的时间。
经过这么长的光阴,树林里的植物已经浓密到了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地步。即使是在白天,如果进入树林深处,光线也会显得十分暗淡,甚至于有些阴森,更别说此时正是夜晚。
这是夏季的夜晚,深邃,静谧。林间只能听到有一两只年幼的蝉在鸣叫,声音并不大,感觉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林珩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努力想站起来,然而酒精控制了他的大脑,他努力的挣扎了一会儿,却只是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
他的手无意识的在地面上划动着,想要找到什么借力的东西,让他能够站起来。
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冰凉而柔软,摸起来触感非常细腻,就像……就像人的皮肤。
混沌的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冷光忽然炸起,他猛地偏过头去看向自己摸到的一侧。然而在深夜的密林里他甚至连自己伸出的手指都无法看清,更别提一米外的某个事物。
他试探着摸索了一下那个东西的轮廓,越摸越是心惊,到最后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摸到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人的手,并且应当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可能已经死去的女人。
☆、chapter 2
林珩是被吵醒的。
像是有一万只麻雀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他头痛欲裂,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顾崎远。
他背对着自己,正站在寝室门口。寝室的门半开着,顾崎远站在打开的那一道缝隙中心,单手扣住门把,似乎是想要阻止门外的人进入。
而吵闹声的源头,正是来自于门外的那人。
林珩脑袋还有些晕,意识仍旧停留在头天晚上在小树林里的那一幕,门外的人吵闹声音太大,他一时竟然有些听不清楚那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揉了揉额角,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顾崎远却一下子回过头来,蹙眉:“醒了。”
“嗯。好吵。”林珩嘟囔了一声,顾崎远二话不说,回过头立马将门外喋喋不休的人推出去,干净利落的把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人显然被顾崎远的动作激怒,开始剧烈的捶门,顾崎远也不理会,拿出手机给楼下宿舍管理的大叔打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门口便没了声音。
“好了,说吧。你昨晚怎么回事。”顾崎远拉了板凳过来,坐在林珩的床头,“喝成这样?”
“先不说这个。”想起昨晚的事,林珩还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疑惑:“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把你背回来的。”顾崎远明显有些不满:“你喝醉了,直接在小树林就睡着了。我要是不去找你,你估计就得在外面睡到天亮。”
林珩一怔,迟疑道:“那你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有什么异常?”
“没有。”
“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林珩追问。
“小树林的边上。”顾崎远蹙起眉头:“你怎么没想到给我打电话?”
林珩没有回答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自己从围墙上跌落下来后便没有再移动过。而围墙所在的位置,是在小树林的深处,距离边缘起码还有两百米的距离。他昨晚最后的意识,就是在碰到那一双手之后,后来的事情竟然一点也记不得。但是即便如此,凭他当时的身体状态,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走到小树林的边缘。
而顾崎远却是在小树林的边上发现自己的。
那是不是说明,当天夜里,在他失去意识之后,小树林里曾经有另一个人出现,将他带离了那个地方?
那个人会是谁?
而他碰到的那一双冰凉的女人的手,又是谁的?那双手的主人究竟是死是活?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顾崎远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你从醒过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昨晚遇到了什么?”
“没事。”林珩迅速清醒过来,这毕竟只是自己醉酒后的遭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没必要说出去让顾崎远白白担心。于是他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刚才门口的是谁?你们好像在吵架。”
“是隔壁班的刘洋。”顾崎远轻描淡写的道:“张晗雨死了,他觉得是因为我。”
“哦。”顾崎远的语气太平淡,以至于一时间林珩并未反应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只听了个大概就应了一声。过了几秒,他忽然意识到顾崎远刚才说的内容,猛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隔壁班的刘洋。”顾崎远面无表情的重复。
“不是这个!下一句!”林珩焦躁的打断他。
“张晗雨死了。”
张晗雨死了。
昨天才跟顾崎远表白过的系花张晗雨死了。
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林珩听到了顶多也就是感到遗憾。绝不会像今天,他的第一反应,是彻骨的寒冷。
就好像自己一直以来恐惧的噩梦竟然成真。
他连忙追问道:“她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顾崎远挑眉看了他一眼:“人是你杀的?”
林珩连忙摇头。“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顾崎远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了翻,不经意地说道:“就是在那片小树林。我之前就想问你,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跑去杀了人。”
“张晗雨是被人杀死的?”林珩继续追问。
“嗯,死得很惨。”顾崎远面无表情道。
听到这话,林珩忽然就觉得脑子里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昨天张晗雨还活得好好的,今天就被人发现死在小树林里,而自己又碰巧在小树林里有了那么一出遭遇,不难想到,林珩当晚碰到的那只手,几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