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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英,你还不替我杀了这个王八蛋?」裴陵见刘时英听了左三知的话转过身去,心里的愤怒变成恐慌,他挣扎着起身,却被左三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替你杀了他?怎么杀?他也是朝廷命官,何况,他敢对你做这种事情……
从战场上看,左三知是个有仇必报的,如此说来,当初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吧?怪不得跟我说他的时候,欲言又止……刘时英摇摇头,觉得如果那样,一半算是裴陵咎由自取。他把头转向别处,不再理会裴陵的呼叫。
「如果不上药,你还没被参奏砍头,就会生病而死。」左三知扒下裴陵的裤子,分开双股往那秘处一看,只见那里红肿得厉害,周围也一片血迹。
昨夜被左三知强行云雨,裴陵后来虽也有了畅快之感,但终究是初次。那里的红肿伤口在夜里没有处理,接着双股又被马的脊背颠簸摩擦,使得秘处得不到休息,反而加重了伤势。
「你回去没上药?真是不要命了。」左三知从怀中掏出伤药,在裴陵竭力挣扎中分开裴陵的双股,把沾了药的手指插进裴陵的后庭,仔细地涂抹着。
「拿……出去。」裴陵感觉左三知粗大的手指插进去,裴陵体内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他觉得左三知的手指似乎在深处刺探着,又碰到了敏感的地方,让他的前面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不拿。」左三知听得裴陵的声音有些异样,便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裴陵的胯下。他摸到裴陵的胯间硬起,就在嘴角漾出一抹笑,把手指缓慢抽出,再次抹了些药进去,抹完,就替裴陵系好了裤带。
「左三知,你个王八蛋!你别以为踩着我向上爬就会一帆风顺,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左三知,我打死你!」从马背上被左三知放下的瞬间,裴陵瞅冷子就猛地用力将左三知也拽下马,狠狠踢了左三知一脚,接着又是几拳,毫不留情地打向左三知的脸,甚至,还恶意地挑了左三知已经被打过的地方下手。
左三知看裴陵疯了样拳打脚踢,也不过多闪避,反而以守为攻,稍稍避过裴陵的拳锋后跨步向前,伸手抱住了不肯罢休的裴陵,在裴陵耳边低声说了句:「为什么说我踩着你向上爬?当初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而且还因此担了恶名,你觉得我会猜不到?」
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
裴陵听到这句话,心跳都停止了。他僵硬住,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左三知温暖的嘴唇贴上他的唇,他才似从万年寒冰中解冻,哆嗦成一团。
从城中赌气离开,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让心中的一切平静下来,可是越想,心中越无法平静,反而跟团乱麻一样,纠缠得愈发混乱。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对左三知?为什么自己会帮左三知,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如果左三知不是军奴,如果左三知跟刘时英一样军学出身,自己会不会嫌弃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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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
他知道了,左三知他全知道,所以,才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裴陵呆怔怔,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很贱。对吧?就因为如此,才让你爬到我的头上,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裴陵又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的血从嘴脚流出。看着左三知那愕然又隐隐心疼的样子,裴陵不由冷笑,推开左三知,抬手不停打着自己的脸──只要让左三知心里难受,就算打残自己都可以。
「你疯了!」你在折磨谁?折磨你还是折磨……我?左三知见裴陵鄙夷地望着自己,心下怒意慢慢升起。他拽住裴陵的手,把裴陵狠狠丢在马上,用缰绳捆住了裴陵的手,又扒下裴陵的裤子。
「嘿,左三知,我知道你想操我,来吧,裴二少爷我不怕你。」裴陵索性不抵抗,露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态度,闭上眼睛。
「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在我面前脱光了求我,我都不要!」左三知揣度出裴陵的念头,心中更怒,他抬手就给了裴陵的屁股一巴掌。
「士可杀不可辱,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裴陵被左三知一掌打在那个地方,反而不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他瞪着眼睛扭头,见左三知露出一丝狞笑。
「就是因为你没挨过打,所以才不知道挨打的滋味。就是因为你少遇到羞辱,所以不知道被羞辱是多么难堪。既然你没被打过,我就开个先例。」左三知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去,毫不留情,气裴陵竟然用伤害他自己的方式来伤害别人,气裴陵不珍惜他自己的心,也不珍惜别人。
几个巴掌下来,裴陵觉得眼眶都红了,他扭头看着左三知,咬咬牙,把牙齿都磨得嘎吱响,恨不得吃了左三知一样,但却没在说什么。
瞧裴陵好半天不吭声,左三知才停下,把裴陵的裤子穿好,自己也上了马。
「咳,那个……你们好了没有?」
刘时英很难想象裴陵也有用那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那口吻连羞带怒,听到耳中真有些不自在;加上他觉得这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插手,便任他们去了。他等了又等,听到左三知替裴陵系上裤带的声音,觉得那两个人不会再起争执,才开口问。
「刘大人。回望北城后,我想先带他回府,给他换身衣服,我不希望他这样被绑去见李将军跟钦差。」左三知知道裴陵的伤口不适合跨骑在马上,就强迫裴陵侧坐在自己身前。
裴陵恼羞成怒,但折腾后的身体却敌不过左三知的力气,加上刚才被左三知打了一顿,只能又在口中叫骂起来,被迫抱住马的脖颈,让自己离左三知的胸前越远越好。
「嗯,也好。」刘时英见裴陵坐在左三知身前骂个不停也很是头疼。虽猜出了大概缘由,但面前这两人心里的想法他却依然摸不明白。
若说裴陵前些日子见到左三知的态度能看出裴陵的想法,但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一切便都不好说了。倒是听到方才的对话,这事情双方都有责任,而且显然裴陵的错误更多。
裴陵见好友刘时英没有一点帮自己的意思,心里更是气个半死。但他「人在屋檐下」,又不能把左三知怎么样,只能一路大骂着左三知的卑鄙和刘时英的旁观、听着那两人商量怎么跟李振中为自己求情,策马跑回了望北城。
***
回到望北城,天已经黑了。左三知带裴陵、刘时英回府,给裴陵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包扎了伤口后,也来不及吃饭,就跟刘时英一起押着裴陵见李振中。
将军府邸,李振中在,钦差也在。他们昨夜喝得开心,今天本来也想再开个小宴,谁料清早便听到守城的官来报说裴陵半夜携令牌出城去了,但又不似有军务的样子。
钦差一听勃然大怒,问李振中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也摸不着头脑,他派人去追,没有追到,只好到裴陵的府邸叫来了裴陵的两个家将。问了半天,那两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得李振中打了两人各自二十鞭子,又派人去找左三知,想让左三知带人去追裴陵,结果兵士回报说左三知已经和刘时英一起去了。李振中听了才放心,好言好语劝住钦差,请钦差喝酒到了晚上,这才听到左三知、刘时英一起带裴陵求见。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军中这样的情况罕见,加上裴陵虽然这次没有出战,但一直是边关颇有声望的将领,所以李振中不希望钦差在旁了解事情经过。他找了军法理由,请钦差先回避,自己去审问裴陵。
「将军。」
左三知跟刘时英都朝李振中拱手。两人行过礼就站在旁边,而裴陵则是被李振中手下的兵士押着,跪在了李振中帅案的前面。
「裴陵,你可知罪?」李振中照例问了一句官话,想等裴陵开口求饶、解释。可谁料裴陵硬挺着脖子,冷冰冰来了句:「末将知罪,请李将军按军规处罚末将。」
「你……」李振中拍案,刚要发怒,却看到左三知上前一步,把跪着的裴陵踢倒在地,又在裴陵耳边说了什么,接着便转头对自己说:「将军容禀,这都是末将的错。」
「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诧异,他也注意到左三知昨夜跟裴陵一起离去,但不明白怎么隔天就闹出裴陵深夜出城的事情来。
「将军,末将原是裴大人手下,后来跟随将军去了疆场,依靠将军威望立了些功劳,结果有些人往自揣测,四处传播我与裴大人之间有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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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刘时英等一下配合自己后,左三知又接着道:「为了解开这个误会,昨夜饮宴后卑职特意送裴大人回家,好解释一下卑职的想法。可谈话间,卑职得知裴大人家里的情况,便跟着裴大人一起慨叹起来。言谈中裴大人颇为伤怀。」
「将军。裴陵是末将的好友。他的为人我很了解,李将军素有识人之明,自然也能看出裴陵虽然个性有些高傲,但在战场上一向勇不可挡,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这次裴陵也是伤心他大哥出事,自己却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屡次上书也不能出战为国报效,酒醉后才做下这样的胡涂事情……」
回来的路上,刘时英跟左三知早已商量好如何跟李振中解释,他只怕裴陵当着两人的面反驳,但不知道左三知刚才说了什么,能让裴陵气鼓鼓跪在下面,对两人胡诌八扯的解释不予评论。
裴陵不是不想说,他本来就是心灰意冷,什么都豁出去了。
可刚才左三知低头在他耳边说,如果想在他们为他辩解时候捣乱,就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看看他和裴家还要脸面不要。
大丈夫死则死矣,可生前身后的名声比性命要重要得多。如果左三知真的那么说,裴陵怕自己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裴家蒙受的羞耻。瞪着左三知跟刘时英,裴陵心里全是复杂滋味。
「将军,裴大人他只是心里苦闷,才会如此冲动。其实……末将是很羡慕裴大人的。」左三知接着刘时英的话往下说,说着说着,就换了低沉的语气道:
「为国、为皇上,当臣子的理应尽忠,这点裴大人一向堪称楷模;为人子女者,理当尽孝。这点裴大人也是有口皆碑。裴大人虽然家中不幸连连,但有父母可以孝敬。卑职自幼在军中为奴,父母早死。蒙将军提拔恩典有了今天的一切,可却没有孝敬的对象了。子欲养而亲不在。卑职深切体会到了这种痛苦,因此也了解裴大人心中的愁苦。卑职恳求将军,希望将军以人父之心体谅裴大人心里的难处,从宽发落。」
「将军仁慈,京城中谁人不知将军家中父慈子孝?请将军网开一面,留下裴陵这条性命吧。」刘时英听了左三知那番半真半假的话,暗自挑起大拇指,佩服左三知击中李振中的弱点。李振中虽然是武将,但对忠孝二字讲究得很,平生对这样的人也宽厚待之。如果他听进左三知的这番话,想必对裴陵会从宽处置的。
「三知,你……唉。事情虽有回旋余地,但钦差正在城中,但钦差正在城中,况且裴陵无故出城一事已是众人皆知了。」李振中听了左三知的一番见解,心下松动。
「裴陵的事情算是军务,钦差大人无权干涉。况且末将听说过些日子朝廷的封赏也会下来,那时候大人进京述职面圣,裴陵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驳将军您的面子。」刘时英单膝跪下,给李振中施礼道:「将军,请务必救救裴陵。时英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将军恩德。」
「将军。」左三知也跟着刘时英跪下。
「你们……唉,也罢。」李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