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依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祁瑞按他说的先走。顾霖均扭头看身边的杨卓希,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无奈。
“你戏真多。”
“那是,我是谁。我不像你,心脏得不行,所以戏多点又怎么了?”杨卓希和他一起注视着祁瑞的背影,还没走到餐厅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真的很好,谁都会喜欢他,不是吗?”
“你知道了?”话是这么说,可顾霖均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他穿绿色比你穿好看多了。”
乍一听没头没脑的回答,顾霖均只需要稍稍回想一下便知道他到底在指什么。即使他记不清具体是哪一次,但是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祁瑞总是会穿错另一个人的衣服。最夸张的是某次比赛,直到开始bp他们才反应过来外套上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饿坏了的杨卓希不打算跟他继续磨蹭下去。“看起来是和好了,那就继续保持。”
顾霖均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看着杨卓希也加入了那群人,把祁瑞团团围住。
阿七还在恨铁不成钢地叨叨,何鹄气得在祁瑞脑袋上拍了好几下,即使知道他肯定没有用力,顾霖均也忍不住觉得痛。
——和好了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可总要去试试。
直到他们都真的不再需要彼此为止。
不知是不是凑巧,隔天的训练赛中单就不得不强行换了替补:祁瑞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咳嗽头晕,以为不过是小事放着不管,结果半天就转变成了直逼三十九度的高烧被送进了医院挂急诊。
“你说你是不是乌鸦嘴!”短短几天内第二次陪他去医院的何鹄拿着缴费单去缴费时,简直啼笑皆非。“病了就请假,硬撑有什么好的。”
“我以为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才那么冷。”即使头晕得不得了,也忍不住为自己辩驳的祁瑞小声说:“他们开二十四度,真的很冷,我都总是要穿一件衬衣在外面。”
训练赛开始前被顾霖均拦住,搞不懂自己又怎么了的祁瑞茫然地看他,却不想被对方直接摸了摸额头说“你在发烧”。没反应过来的祁瑞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低烧,可以等训练赛打完再说。但是顾霖均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从药箱里拿来了温度计,量完体温就喊来何鹄送他去医院。
他还想再问训练赛怎么办,就看到小火非常自觉地举起手大喊有他在别担心。
“我回去跟他们说,空调温度总开那么低对身体不好。”
有些俱乐部光是为了烟味和空调温度就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刚刚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下一秒就能因为一点小事不合心意就翻脸不认人。何鹄说着,交完费再陪祁瑞去拿验血的结果,单从白细胞那一项就确认了身体里有炎症。
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祁瑞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对方的各种长篇大论。
何鹄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他咳得满脸通红,一时也忘了继续,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最后等顾霖均他们打完训练赛赶过来时,躺在床上的祁瑞还剩下两袋袋液体要输。
“怎么样?”因为都有点心不在焉加上小火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训练赛1:2输给了对方。可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的顾霖均开门见山地问何鹄床上的人的病情。
何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肺炎。”他又补充了一句。“跟你年初那会一模一样。”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快到饭点了。何鹄跟顾霖均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再问了他要吃什么就拿着钱包去买饭了。顾霖均看了眼还剩大半的点滴,挥挥手让他快点滚。
他仍旧不放心地倾身去摸祁瑞的额头,不再像是上一次那般入手滚烫令他稍稍安心了一点。
就在他要坐回椅子上时,祁瑞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头晕和其他种种,他足足花了十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以及为什么会这样。
“……水。”
听到这句话,顾霖均端着杯子也不让他接手,慢慢地喂他喝了大半杯水。祁瑞想跟他再说点什么,张嘴却又是一阵快把肺都咳出来的猛咳。
“听何鸟说,你觉得训练室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还好。”声音嘶哑得超乎想象,祁瑞又喝了剩下半杯水。“有的时候有一点。”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从几天前和D3那场糟糕至极的比赛聊到韩服的外挂。
所有的东西就像半年前那个寒冬里的夜晚的重演,只不过两人的位置换了个。何鹄带回来的是一份精致的清粥小菜加两份食堂里打的盒饭。吃完晚饭何鹄还有事先走了,留下顾霖均在这里陪他。
或许是终于从前段时间里一直折磨着他的精神压力里解脱了一点,祁瑞这次没有再睡着。
“训练赛打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火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差点被杀穿,打完了对面还以为他是你。”顾顾霖均斜着眼睛看他。“这就是你说要上的替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还有多长的路要走,而且都赛季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能说出换替补这种话……你笑什么?”
“我错了。”
止住笑的祁瑞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握住了顾霖均的。他垂下眼,非常诚实地把内疚写在脸上。
“我不应该那么自私,我只想到了自己,没有想过其他人。”
被他难得知错就改态度给登时软化的顾霖均狠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送我的戒指,我一直没有摘。”
摸到熟悉的金属圆环终于又出现在了它应该在的地方,祁瑞发现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
第69章 69
69
平时里身体健康的人一旦病倒就是大病,此话不假。
祁瑞的病毒性肺部感染来得凶险异常,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前后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是有点起色,不再动不动就低烧盗汗呼吸困难。出于保险起见,医生还专程建议他做了胸透检查是不是某些更加险恶的疾病,生怕再合并成细菌性感染。
除却第一天,剩下的几日里,每天早上九点顾霖均定时陪他去医院输液,完了再赶回基地继续训练,训练到深夜才能躺下。长此以往,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祁瑞不是没有和他抗议过,告诉他他可以自己去或是让何鹄陪,但是却屡屡败在了顾霖均不多言不多语直接在门口等他行为上。
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祁瑞从春天开始好不容易增的那几公斤体重这一场大病下来又没了,从身后望去,两片凸起的肩胛骨看起来更加硌人,整个人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只剩一把骨头。
为了给他补身体,秋姨这段时间变着法子做各种开胃又好消化的小食。比方说今天,一指长的小鱼开膛破肚拨去内脏细细洗净,撒盐腌上半个钟头,挂一层蛋清、面粉和绵白糖调的糊糊炸得金黄酥脆;鸡汤撇去表面那层铮亮的油光,烫了一把脆生生的嫩绿豌豆苗在里面;最后作为主食的是靠切碎的苋菜着了层淡红色调的米粥。
为了不把病传染给更多人,祁瑞一直都没怎么和其他人接触,基地里也时常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除了顾霖均。PND的ADC还是和他同住一间,除了训练就整日待在他身边,监督他按时吃药,不要因为胃口不好就挑食。
习惯了平日里的快节奏,陡然被强制休假慢了下来,祁瑞在长久的昏睡里也感到了几分无所适从。这周的比赛名单已经报了上去,不出意外的话中单位上的肯定就是地狱火而不是他了:虽说有所好转,但是仅限于好转,他光是坐久了就头晕的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打完漫长的两场或是三场比赛。
“这周打FROG和KNW,能拿多少分基本随缘了。”顾霖均翻着赛程表和他说:“下周能不能上还要看你的身体,如果真那么想上的话就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
他这时正靠在床头柔软的垫子上玩掌机,不用再去医院定时报到的输液,但静养和吃药还是必要的。他上一次病得这样厉害都要追溯到好多年以前了,对着小屏幕玩得有点久,大病后的乏力感才刚上来,掌机就被顾霖均毫不留情地抽走。他有点没劲地抬头去瞪对方,却没想到对方比他更坚决。放弃了的他胡乱抓起毯子往身上裹,盖过脑袋,闷闷的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
“那我能去看比赛吧?”
生怕他把自己憋死的顾霖均先是把他从毯子里解放出来,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你到时候的状况。”
“我想去。”
在他的坚持下,比赛当天何鹄先是不同意,最后还是拗不过他松了口。
PND的比赛是下午第一场,免去了大多数的等待时间。其他人在化妆加商量战术的时候,祁瑞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玩手机。他的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没穿队服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眼睛里的光恹恹的。
他看起来在和什么人聊天。顾霖均化完妆去找他的时候,乍然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字母塞得满满的对话框和祁瑞简短的拒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看,立刻收回目光。可是祁瑞并不怎么在意的让了一半的位置给他坐下,还顺便用闲聊的口吻和他讲起了这件事。
“Sean也要离开SN了。”
在祁瑞的讲述中,SN的管理层似乎从他还在的时候就相当混乱了,最近的一系列问题不过是以往堆积的矛盾顺势爆发而已。
但是顾霖均知道这并不是他拒绝的重点。祁瑞看到他不怎么相信的神色后,唯一留在外面的眼睛里也露出了某种无奈。
“他问我和PND签了几年的合同。”
顾霖均听得出来这是□□裸的挖人前奏,祁瑞当然也知道。
“他说他想去欧洲,或者最不济也是LMT。”上次msi他们就看出来ADC是LMT的一块短板,没想到他们为了补上这个漏洞居然是把Sean从效力了好多年的老东家挖来。可重点还不在这里,祁瑞闭上眼睛继续说:“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他觉得我应该回到我更熟悉的环境里。”
“那你的回答是?”
对于他的明知故问,祁瑞不过是疲倦的把额头抵在顾霖均肩膀上。
他的重量很轻,但顾霖均偏偏动弹不得。
“他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又自以为是,怪不得我们会差点闹翻。首先,我不想去和Scorpions争首发的位置,其次,去欧洲有什么好的,还不是陌生的环境。”他说话太多嗓子疼,摘下口罩喝了点水润喉。大病令他的嘴唇缺少血色,要不是还有其他人,顾霖均可能会忍不住再亲亲他。“朋友也分好几种,他该知道,出了那些事以后,我们怎么样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关系了。我不喜欢做这种比较,但我和你关系的重要性要比和他的高出许多。”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是PND的人,对PND的一切都满意无比,就算合同到期,我也会第一个考虑PND。”
“连我不在也是一样的吗?”
鬼使神差的,顾霖均问了这么个问题。
“那就等你不在了……唔。”
他张大眼睛,没想到顾霖均会这么放肆。
快到比赛的时间了,其他人先出去,在门口喊顾霖均。顾霖均只是应着,到了人差不多走光,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弯下腰做了他从刚刚就想做的事——他亲了祁瑞一下。
即使隔着口罩,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祁瑞想问他是不是疯了,哪怕他们都嘴唇并没有真的碰在一起,又有椅背的遮掩其他人看不到。顾霖均站直身体,准备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现在我还在,在你身边的也是我,就行了。”
这不是祁瑞第一次坐在台下看PND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