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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挂断电话后,祁瑞慢慢闭上了眼睛。
好在两个小时并不算过于难捱。登机广播响起的一瞬间,祁瑞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愣怔一下才稍稍有了点真实感。
短航班,又是春节期间,偌大的机舱里就零零散散坐了四五个人。
这次没什么认出他的粉丝了,祁瑞也不相信次次都能凑巧碰到自己的粉丝,尤其当一同登机的明显都是日理万机的精英模样。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安心等待起飞。
耳机里传来的正巧是当初和顾霖均分享过的那首歌。
相较他之前经历过的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去往C市的短短几个小时简直可以说过去得飞快。
这之间,他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半梦半醒间,身体无比沉重,意识却轻飘飘的,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降落广播吵醒了他。他坐直身体,活动了下僵硬的骨骼,听到咯嚓咯嚓的声音。
等到下了飞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开手机,顾霖均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打了进来。
“我在接机口等你。”没有了扰人的背景音,顾霖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点失真,又无比清晰。“好了,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祁瑞也看到了他。顾霖均穿了件黑色的厚毛呢大衣,个子很高,站在接机口格外显眼。看到祁瑞过来,他放下了手机挂断通话。
“好久不见,Lin。”
明明之间才隔了一个多星期,但对于此前生活比赛一直都黏在一起的他们来说,确实是有点久了。
顾霖均和他一前一后离开了机场,上了出租车。
现在正是晚上九点多,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一边是祁瑞生理心理上双重疲倦,一边是顾霖均静静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闭眼小憩。
路程走到莫约一半的地方,祁瑞睁开眼。十二月全明星前他陪顾霖均去把头发剪得相当短,但到现在,又长长了,甚至会偶尔遮挡住视线。
“明天陪我去把它剪了。”察觉到祁瑞的视线,顾霖均不怎么在意地说。
C市的天气不怎么好,夹杂着快要融化雪花的雨滴很快将车窗沾染得一片斑驳,虚化着街头五彩斑斓的灯光,给所有的一切加上一层毛茸茸的光圈。
这个时候,顾霖均正巧侧过脸看人。
他的眼睛被雨水和车窗外的霓虹灯渲染成一片湿润柔和的蓝。
人的适应力是强大的。如果早在祁瑞刚刚来到LPL赛区的第一天告诉他,他会在未来快速适应倒时差的痛苦,他肯定的是不会相信的。
洗完澡祁瑞靠在顾霖均的床上看他直播,一边犯困一边有上句没下句地跟他聊天。
“你不会开着麦吧?”想起上次杨卓希闹出的乌龙,祁瑞随口问了句。
早在一开始就检查过的顾霖均看着全都是求开麦开摄像头的弹幕自然是放心的。
“没开。”说完想起了同一件事。“我没阿希那么蠢。”
两人聊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顾霖均一时专心下路对拼没有回答,那头也没有声音再传来。等到这局结束他再去看,发现祁瑞已经睡着了。
认命似的替他把被子整理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空调温度,这才坐回椅子上跟等了他好久的五排队友说可以了。
“不会是女朋友吧?”通过连麦,偶尔能听到顾霖均和什么人说话的Fallen不负责任乱猜一番。“真要是女朋友你还坐着打游戏,小心被甩哦。”
“闭嘴吧大傻逼。”来自UBN的辅助二话没说喷了Fallen。“有照片吗,发来我们看看?”
“是Rex。”不能放任话题愈演愈烈的顾霖均最终还是出来解释。虽然从某方面来说真相和他们猜得差不多,但是并不打算在这群人面前出柜的他继续道:“他来我家住一段时间。他现在睡了,我就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谁直播开着麦,顾霖均的直播间瞬间又涌进一群人刷他刚刚不开麦的真相。
转到祁瑞那边,到顾霖均家的当晚,他睡得比想象中还要好。
除了到半夜,结束直播的顾霖均钻进被子里时他醒了一次,整个夜晚都是安逸无梦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祁瑞就醒了,睡意全无,安静地望着天花板。身边顾霖均一条手臂搭在他胸口,怪不得醒之前总有隐隐约约的背气感。
冬天天亮得晚,隔过窗帘,灰白色的暗光照进来,使得整间房笼罩在模糊的阴影里。听着空调工作时低频的嗡嗡声,他尝试性地翻了个身,顺便将顾霖均的胳膊挪到一旁。
顾霖均皱了下眉,却并没有醒来。
似乎很满意这样结局的祁瑞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蹑手蹑脚地起床穿好衣服推开门去客厅。
见到顾霖均母亲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一瞬间,祁瑞愣在原地。
“阿姨……好。”昨晚他跟着顾霖均回来时,她已经睡了。照顾霖均的说法是,他们在朋友家吃饭时喝了点酒,他出门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她就睡了。
似乎是看出了祁瑞的紧张,顾霖均的母亲合上书,站起身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别那么紧张。”她和顾霖均长得很像,可以说顾霖均的好相貌百分之八十遗传自她。而剩下百分之二十……顾霖均父亲的遗照挂在墙上,抬头就能看到。
“我是Lin的队友,你可以叫我祁瑞,或者Rex。”
“我早就听他说起过你。”她的声音有种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力量。“昨天晚上我睡得早,没有好好招待你,是我的失误。”
“是我来得太突然。”
“其实听到他说春节要带人回家,我还期待了很久。”她端起茶杯暖手。“我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他爸爸去了以后,这家里好久都没什么人气了。前年我和他爸爸去基地看他,那个姓杨的小伙子真是个机灵鬼,逗得我们两个笑了好久。”
“我很抱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新年回家跟家里人团聚是最重要的。”
他们并排坐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
“年纪大了不顶事啦,让你在这干坐这么半天。早饭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不过我厨艺不太行,可能做得没那么好吃,要不我去把那小子叫起来做饭?”
“不用了。”生怕她突然去把顾霖均叫醒的祁瑞连忙制止。“他昨天睡得晚。”
最后祁瑞跟着她进了厨房帮忙,两个都不擅长厨艺的人煎个蛋都差点煎糊。
“是我太没用了。”她扶住额头把半糊的蛋倒进垃圾箱。“平时看他做挺容易的”
“我来吧。”虽然难的也做不了,但是煎个蛋还是可以的。祁瑞接手以后,很快煎出两个蛋黄微散别的一切正常的蛋。
“听他说你是在美国长大的?”
“嗯,可以这么说。”祁瑞将煎蛋装进盘子里,再检查了一番面包机里的面包。“不过我是在中国出生的,外公外婆把我带到六七岁才和妈妈一起被爸爸接回去。”
“很不容易吧。”
“还好。毕竟太小,没什么深刻的记忆。”他想了想。“而且那个时候外公外婆已经病了,绝症。”
“难为你了。”
等到这一切忙完,顾霖均睡前在电饭煲里定时煮的粥好了,豆浆机的工作也已完成,再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酱菜,就是他们的早饭了。
餐桌上吃到一半,顾霖均也从卧室里出来。
“我还说起来给你们做早餐,没想到你们都自己做好了。”他懒洋洋的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不叫我起来?”
“听小瑞说你昨天睡得晚,心疼你不喊你让你多睡会还成了我们的错?”
“是是是我的错。”又转头看着祁瑞。在顾霖均的记忆里,他在PND的早餐无一不是牛奶麦片还有一系列奇怪的组合,正餐时间又挑食得出奇。“吃得习惯吗?”
“嗯。”
“别勉强,我们家是我做饭,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跟在基地一样。”非常有身为家庭煮夫自觉的顾霖均坐够了去厨房盛粥。“妈,你是不是又把鸡蛋煎糊了?”
看到一旁顾夫人沮丧的神情,祁瑞也不怎么就替她回了句。
“我干的。”
“你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厨艺最糟的是谁,顾霖均端着碗出来。“背锅永远这么积极。”
早餐过后,两个人又回顾霖均房间里整理了一会。
“说好的,陪我出去剪头发,再顺便买点东西。”
“你妈妈,人很好。”看着顾霖均拿过衣架上的大衣,祁瑞突然说了一句。
“她当然好。”一直以来都为父母感到骄傲的顾霖均应下。“她也很喜欢你。”
第24章 24
24
顾霖均把头发剪短到能够露出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要精神不少。
“要不要再顺便染个颜色?红色黄色都挺适合你的。”发型设计师还在孜孜不倦地游说他染或者烫。“染一个呗,很帅的,保证小姑娘都被你迷得死去活来。”
烦不胜烦的顾霖均堵住耳朵当没听到。
“帅不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黄毛。”
“那你还天天玩EZ?”
比他先一步剪好的祁瑞听他这样说,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版本强,而且我每次玩EZ用的都是冰川皮肤。”顾霖均露出个狡黠的微笑。“那个可是白毛。”
“你们两个还玩LOL啊?”一旁听他们讲话的洗头小弟凑过来,好奇的看看祁瑞,又看看顾霖均。“哪区啊?这赛季定级赛打了没?要我说,过年打定级赛真是作死,我打了个一胜八负不敢动了,生怕定到青铜去了。”
“一区。”顾霖均冲祁瑞眨眨眼,示意他千万不要说话。“我比你还惨,定级赛到现在没赢过。”
“那是挺惨的。”洗头小弟同情地瞅他。“看在你来照顾我们店生意的份上,要不要加个好友下次一起排?好歹我上赛季也有个白金二。”
“不了,我怕我太坑害你掉段。”
“他是挺坑的。”
“嗯?”完全没想到祁瑞会来帮自己忽悠人的顾霖均抬眼看他。
祁瑞看上去一本正经。
“有次跟他双排,我中他野,上来越塔先送一血双buff给妖姬,简直没得玩。”
“就那一次好不好!”完全没想到会被这样揭老底的顾霖均坐不住了,连忙给自己找场子。“我也是不常打野,伤害一个没算而已准。你怎么不说你拿个奎因追对面波比,被波比进草卡视野再按墙上实力反杀?”
看戏状态的洗头小弟对于他们这样互相抹黑的表现笑得打跌。
“你们两看职业比赛不?”觉得这两人再吵下去要出门打一架的小弟看够了戏,充当和事老的转开了话题。
“看不出来你还看比赛?”顾霖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表情相当微妙。
“你这什么鬼问题?我不光看,还是D3的死忠粉。”
“目前为止D3成绩不错,B组第一。”祁瑞想了想积分榜。“但是不如A组第一PND。”
“PND这种队伍,就是运气好点而已。前面碰到了EVS、SG这种沙包队,等轮到后面的强队再看吧。”小弟对PND的不屑一顾都要从言辞中溢出来了。“Vamp这赛季也不行了,要我说,他们队的ADC和上单问题是真大。”
“看不出来你懂这么多。”
顾霖均每说一句话在祁瑞看来都是在憋笑。
颇有想法的洗头小弟还想再多说点什么领班就过来了,让他去接待新来的客人。
这头顾霖均终于剪完头发,起身去结账。
“你不生气?”出了店,祁瑞走在他身边轻声问他。
“有什么可生气的。外界对我们的评价一直都是毁誉参半。”顾霖均从祁瑞手里接过伞,“看看Vamp,到现在就赢了一场,心理压力该有多大。”
经历了半晚上的雨夹雪,真正的雪花终于落了下来。
一把伞明显不能完全遮住两个年轻男孩。在街上走了没一会儿,两人一左一右的肩头都落了一层薄雪。
“我先看看清单,待会要买的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