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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当做最重要的人,在他面前可以肆意的想笑便笑,可以将后背交给他,亦可以把一生交付到他手上。
一路走来,晴雪一直都明白,在屠苏心里,陵越大师兄是特别的。
正如在陵越看来,屠苏亦是独一无二的,他希望他能去更远的地方瞧瞧,归来时轻抿嘴望着他,一双眼中盈满笑意。
她的眼中有一丝遗憾,更有几分伤感,尹千觞不知她为何忽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只得咳了一声,假意大声责怪道,“胡闹,胡闹啊,男人的头不能随便乱摸。”
晴雪被他那夸张的表情逗的一乐,噗嗤笑了声,尹千觞便又乐呵呵的陪着她一起笑。
往日晴雪说他是她大哥风广陌时,他大多极力否认,而今却不得不抱有怀疑。
他试探着问道,“晴雪,你大哥?”
晴雪却斩钉截铁的道,“千觞大哥,我不再会说你是我哥哥了。”
尹千觞却道,“我早已把你当做妹妹,我便是你大哥。”
风晴雪惊讶的望着他,向来否认的千觞大哥,怎忽然转性了。
她讷讷的道,“好。”
两人这才起身回青玉坛。
为了弄清当年之事,晴雪找了欧阳少恭询问尹千觞之事。
“我是在衡山脚下的一条河边捡到他的。”
他的记忆被封存在心底,即便少恭想要利用烛龙之鳞一探究竟怕也是茫然,晴雪不由惊道,“少恭的意思只要他不愿想起来便永远想不起?”
欧阳少恭点点头,“他铁了心不想想起,我也没法子像屠苏那样帮他”
晴雪还欲再问一二,却见屠苏往这边走了过来。他来是问何时能炼制丹药,未想到漱溟丹,此药被韩休宁服下后必定能起死回生。
欧阳少恭反复叮嘱,“灵花属阴,服下不可再接受日光的照射,也不可日光下行走。”
此药一成给了屠苏无尽的希望,他拿着药丸心潮澎湃。半晌问了问乌蒙灵谷近况,他要亲自出海送药。
欧阳少恭未随他们到乌蒙灵谷,而是留下继续研制丹药。
作者有话要说: 闭着眼写这章 要困死了
不该刷到11点半才开始写文啊
☆、章五十五:往事今朝
章五十五:往事今朝
晴雪尚挂念找寻大哥一事,若是这丹药真能复活韩休宁,向她询问自是最好。
两人一路赶往乌蒙灵谷,却不知自己早已沦为欧阳少恭的棋子,一直以为能桃代李僵的瑾娘更是深陷险境,元勿早被他灭口,又何来日后的长相厮守。
她平日小心谨慎,错就错在太过信任欧阳少恭,一句承诺便套牢了她。
这世上能得他一句永远在一起的人,不是她。
情之一字,易写难解。
芙蕖日日守在后山,师兄既收了她剑穗,此次回来待她定与往日不同。她抱着亭内长柱,极轻的咬着唇,脸上红晕漫步好似春日桃花。天墉城后山向来鲜少有人来,自陵端在这与屠苏起了争执后,寻常弟子更是不敢冒然进入。
陵越与屠苏久居于此,她来的次数便多了,陵端为了寻她亦时常过来,却都是对屠苏视而不见或是二话不说动起手来。他倒是会挑时间,大师兄在的时候从不动手,只在她眼前放肆的很。
她剑术虽不及陵端,却极护着屠苏,她一抽剑来袭,陵端担忧误伤她便会撤剑。芙蕖却是不依,剑光游走柔中带刚一剑斜指抵上他咽喉,冷声斥责道,“二师兄,你若是再无事找屠苏的麻烦,我便让你尝尝手中剑的滋味。”
陵端微仰着头,伸出两指捏住剑身,小心直起身子道,“师妹,你怎么一如护着这个怪物?”
芙蕖脸色一冷,撤剑回身道,“二师兄!屠苏不是怪物,莫让我听到第二次,小心我告诉大师兄去。”
屠苏面色平静,只在听到提及师兄时,微微拧了拧眉,他漫不经心道,“芙蕖师姐,不要告诉师兄。”
芙蕖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指了指他胸口道,“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师姐么?这事就得告诉大师兄,大师兄处事最公正,这般诋毁同门,定要他到藏经阁抄书思过。”
陵端平生最头疼抄写经书,他那性子喜动不爱静,若去了那处,非得憋出毛病来。他哭丧着脸神色有一丝扭曲,亦步亦趋的跟在芙蕖身后不断解释,“师妹,我怎会说那样诋毁同门的话,方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芙蕖侧身打量他,嗤笑一声道“我说二师兄,别以为大师兄不在,你就可以为非作歹,后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无事,还是不要来了。”
陵端白了眼屠苏,低头愤愤嘀咕道,“若不是你来这,我又怎会来这是非之地。”
想到当日屠苏煞气发作的模样,陵端仍心有余悸。
芙蕖这才收剑回鞘,拉过屠苏到亭内坐下道,“我们别理他,就在这等大师兄。二师兄你还不离开么,是准备等大师兄回来处置你么?”
陵端这才愤愤甩袖离开,他对屠苏的成见已深,一来怨他夺了执剑长老弟子之位,二来恨他占据了芙蕖的心,三来不满陵越一径偏袒他。
即便到了今日,肇临之死已与他无关,一提屠苏,陵端更是恨得牙痒。而今他在后山找到芙蕖,心中更是无名火起,她这定是在等百里屠苏。
都是师兄弟,他比屠苏更早几年上天墉城,在大师兄与芙蕖眼中,他却一直不如屠苏。
他不甘心,明明是他早到了,为什么两人一直对他不上心,他怎么会比屠苏差?
即便知道芙蕖喜欢的是屠苏,他亦想要带她下山。
芙蕖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奶娃子的模样,扎着两个羊角辫,脸颊红扑扑的鼓起来站在掌教真人身边对着他咧嘴一笑,陵端笑的弯了腰,指着她大声囔道,“你们看,她少了颗牙。”
他这笑的欢,芙蕖却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颇有点惊天动地的意思,见她哭的凶,陵端这才慌了起来。方想帮她抹干眼泪,眼前的人却捂脸跑开了,陵端眼睁睁的看她撞向了一个稍长两人的天墉城弟子。那人年纪虽不大,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望着眼前啜泣不止的人,只是绷着脸小心的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角,陵端隐约听见她垂首轻声唤了句,“陵越大师兄。”
陵端拜入天墉城后再遇到芙蕖便是她坐在长梯前不时踢着石子嘀咕道,“我想到山下去。”
她的身边坐着个,那人一身红衣张扬,黑色的长发柔顺披在身后,让她显得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她握着芙蕖的双手,只是叹道,“芙蕖,你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她牵挂的人。
他们离开了,她要在这里守着等他们。
陵端信誓旦旦的要带她一起下山,去过平凡百姓的生活,她一点都不想。
她曾说过不喜欢天墉城,想要和心爱的人到凡间去,而今,早已不想了。
她心爱的人便在这,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是她的家,有过太多回忆,又怎忍离去。
屠苏下山去了,这一去何时回来尚且不知,师兄早晚要回天墉城,她就在这,等着他们归来。
到了今日,陵端才明白,芙蕖待屠苏好只是师姐弟情谊,她对陵越才是爱慕。
原来,竟是他弄错了。
陵端心里五内俱焚,他宁愿自己未弄明白。若是大师兄,他日接任掌门后,便要断绝世俗之情,修行一世,于芙蕖而言,陵越便是那穿肠毒药,万不可沾惹上。
她怎么那么傻!
他本就气急,又听陵川他们说陵越与屠苏一个继任掌门,一个执剑长老,一时间心魔顿生,竟去找妖气来附体,更是迷惑了陵川等几位同门,敲晕发现端倪前来制止的芙蕖,带人下山去找屠苏了。
陵端这人有时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芙蕖喜欢的是陵越大师兄,他竟将火都撒在屠苏头上,也不知是不是算准了屠苏出事,陵越心里必定担忧万分。
陵越此时并不知晓陵端私自下山,他正在寻找方兰生。
依少恭的说法,这两人怕是去了红叶湖,帮襄铃找父母去了。这两孩子皆涉世不深,天真单纯的很,也不知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
方兰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他向来娇惯,出门忘了带银两只能借助姜离家中。两人别无所长,只好做些打杂的事。襄铃倒是去了此妖市,却没当成一件东西。幸好陵越教了方兰生一些法术,捉些鱼倒是简单。夜半时分襄铃隐约听到有人吹奏,她寻音而来,这才见到了白日里妖市中遇到的那位老人家墨阳。令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人与姜姨竟是夫妻,还有一个女儿,只是因为人妖相恋遭受天谴牵连了唯一的女儿,两人这才分开。
襄铃的五火七禽扇是他们狐族的信物,法力更是强大,她却不知这扇子是父母相赠。这两人为了疗伤选择回到族内,不知又会遇到怎样的苛待。
她的想法天真,只想到了红叶湖,自有万事皆通的树爷爷告知一切,却不知已经见过父母。
这两人身无分文,万幸墨阳他们留了银子,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方兰生不由想到二姐,她亦是个细心的人,对她更是顾虑周全,在方家时,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没钱,好似只要说一句,“我想要。。。。。。”二姐便将一切送到了他眼前。
而今流落在外,方知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弟弟,方如沁一人多么不易。
他会和二姐吵架,却仍会想她、关心、爱护她。
江都时,他未能起去送行,眼下却是后悔了。不辞而别,也不知少恭与陵越大哥可曾担心。
虽心里关心,嘴上却是硬得很,方兰生这一点在对待陵越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与襄铃方到红叶湖,便听到陵越呼喊的声音。
陵越一路御剑而来,待到红叶湖,襄铃两人已到了多时。
他既说了来此,眼下必定藏于某处。
他走走停停不时呼喊,神色凝重的不停蹙眉,着实担忧方兰生耍小孩子脾气,遇到凶险时不知可曾逢凶化夷。
方兰生听到他声音,知晓他担忧,却气他不与自己相认,这才让襄铃拦住了人,自个爬到树上去。
说来也巧,平日里连法术都用不稳当的人,今日竟会爬树,倒是让人吃惊不小。
一见襄铃,陵越便确定方兰生定在此处,他急急往里冲,却被襄铃一句陵越大哥,兰生说他不想见你给挡住了。
方兰生虽平时会耍些小性子,却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他对着陵越闹脾气,是恼他不愿认自己,也是笃定他再闹陵越依然会护着他。
两人相识起,陵越对他一直都是呵护有加,眼下更是理亏,又怎会逆了方兰生的意。
方兰生便有点有恃无恐,对着陵越避而不见。他法术不佳,爬个树倒是简单,他树袋熊一般的抱着树不撒手,对着树下嘶声劝他下来的陵越直吼。
在陵越眼中,他和襄铃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做事向来欠考虑,人还任性不听劝,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他这劝了半天方兰生也没反应,倒是一个不慎摔了下来,若不是他及时接住,这人定会摔伤,这不已经扭伤了脚。
方兰生气哼哼的坐在河边,陵越紧皱眉一脸紧张的打量他,襄铃坐在不远处托着腮疑惑的看着他们。
陵越是着实生气他不打招呼私自离开,方才又摔了这么一下,这才将人教训了一顿。
“我以为你经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