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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基看了一眼身边皱眉不说话的俞长乐,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一票干得真漂亮!
俞家三公子,上千万美金的肉*票,一本万利!
小艇沿着直线开线开了半小时,又转了个直角向西南方而去。
这是一帮长年打劫为生的海盗,进退有度,不会给各国军方留下任何线索。
又行进了一个小时,小艇拐入一片浅水岩岛。
当然,这里仍不是海盗的老巢。
之所以选择由此处而过,是因为这里暗礁遍生;哪怕稍大一些的渔船也得小心翼翼,更别说钢铁军舰。
岩岛大小各异,因为千万年的海蚀作用而格外峻峭,星夜下,因为相对位移而时不时掠过眼前的尖利影子恍如魔怪。
若不是远离大陆,如此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倒真值得专业旅游开发。
见得多了,也就不害怕了。海盗们兴奋,穿过这片海域,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他们深藏在岛屿群里的巢穴。
哗——哗——哗——
海浪轻拍着岩石,哪怕大海最平静的时刻,也在不停地侵蚀着一切敢于阻拦它的障碍。
危机,往往会汇成一种感应;就算未出现,那些敏感的人们仍能捕捉一二,更何况这些在枪口刀尖上过日子的海盗?
“基哥,我怎么觉得今天的海浪声格外诡异呢?”有人弱声问。
到底是小头目,尽管阮基也不禁心中打突,仍表面镇定斥道:“胡说什么!?这条水路咱们走过百八十回了,安全得不得了,以后不要看那些鬼佬们拍的海洋灾难电影!”
海盗们笑了起来。作为靠海吃饭的特殊团体,他们自然比陆地上的人们更了解大海。
是的,在海洋的最深处仍藏着数不清、以目前人类科技无法解释和探索的秘密。但,那些秘密、那些古怪,是不可轻易遇到的。更何况,比起那些“无知无畏”的人们,海盗们更加敬畏大海;海洋,是不会将灾难首先降临于那些明白人的。
笑声在岩岛形成的回廊里回荡,这一刻,又让海盗们觉得自己才是这片水域唯一的主宰。
欢笑戛然而止,是因为这回廊里飘起美妙的歌声。
什么叫做“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呢?什么被称为天籁呢?
声音是无质的,它靠震荡传播。可现在,这歌声却如妖娆女子,轻纵缠绕而来,格格发笑,令人闻之而心神震荡、浑身发软。
就连轰鸣响动的发动机,也停了;海面,亦静如镜,波浪也暂时退却安定。
阮基脸色大变,使出全身力气抬手,想要捂住双耳——双手几乎不受控制,沉重如灌铅:“快把耳朵堵上!”
可惜,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那歌声恍如最光滑柔软的丝绸,竟将阮基的警告声层层包裹,使之不能发散出去。
海盗们已经陆续在极尽欢悦的幻觉中沉沉睡去,前方一方露出海面的岩石周围,萤光隐隐,正是歌声之源。
海梦非坐在岩石上,尾巴轻轻击打着海水,为自己打拍子。
鱼尾之上,蓝色鳞片比最深海底海水还要深邃纯净。雄性人鱼,是不需要身着上衣的,于是,他温润如玉细白如瓷的皮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
海梦溪陶醉地伏在弟弟身旁的岩石上。人鱼擅歌,但海梦非的歌声在所有兄弟姐妹之无疑最为出众。
岩石四周,围着自发萤光的海洋生物,也有调皮的海豚探出水面随歌而舞……
“真的有……人鱼……之歌……”年轻的海盗头目终于软软昏睡过去。
俞长乐只看到那条蓝色的尾巴,黑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瞳孔……他也倒下。
是啊,这就是人鱼之歌。
在许久许久以前,当人类还深深敬畏着自然的时候,航海的水手们最怕偶遇听到的,至幻却又至险的天籁。
据说,一旦被人鱼之歌迷失心智,水手们就会不管不顾走向人鱼,最终淹死,成为大海的收藏品。
缘分·成他人邂逅
歌声停止,海梦非跃入水中游向小艇,搭着船舷看向小小舱中。
与那些吹惯了海风、受多了阳光照射的海盗相比,俞长乐的白脸蛋就如开在暗处的白蔷薇。
海梦非不得不承认,旁边这位年轻的海盗头目其实长得也不差。只是,相比那种带着一丝丝杀戮气的长相,人鱼觉得俞长乐这种斯文安详的男子更讨喜。
最难得的是,俞长乐长得有几分和海梦非小花园里那尊雕像。
海底人鱼王宫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开得像焚烧着的火,花枝和叶子在不停地摇动。地上全是最细的沙子,但是蓝得像硫磺发出的光焰。
在那儿,处处闪着一种奇异的、蓝色的光彩。你很容易以为你是高高地在空中而不是海底,你的头上脚下全是一片蓝天。
当海是非常沉静的时候,你可以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各种颜色的光。
在花园里,每一位公主和王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随意栽种和布置。
女孩们的喜好出奇的一致,她们将自己的属地连通起来,布置成一个大大的梦幻游乐场。在那里边,有搜集来自地面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男孩子们则喜欢布置一些传说英雄的雕像。
海梦非的花园里有一尊白色大理石雕像,是上一次生日时哥哥姐姐们一起送给他的礼物——那不是哪一位英雄,而一位不知名的人类男子,是哥哥姐姐们从一处古代人类沉船寻到的。
是的,俞长乐眉目间有那尊不会说话的白色大理石雕像的影子。
这算不算是一种巧合呢?海梦非心说。
因为他对陆地、对人类充满了好奇,于是不自觉将雕像看成自己最好的“异族”朋友之一。有关于人类的问题,他都会请教它,尽管得不到回答。
将俞长乐拖出来,召唤一只硕大海龟将其托起。
他们朝西南方游去,小姐姐海梦溪知道,那里是人类开发的度假海滩。
海水自发形成潜流,护送他们游向海滩;大大节省了他们的气力、加快了他们的速度。
潜流消失,已经到了浅海沙滩。
这里的海沙,是由珊瑚残骸经海蚀万年形成,洁白细腻。
晨曦微光只轻轻一抹,就让整片海滩如凝霜铺雪,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海梦非将俞长乐推到海浪不能沾染的干处,用手指抚平他眉心的微皱,再一次感叹:“真像啊!”
其实,身为人鱼族王子,海梦非大可不必理会人类之间自残的破事。可是,有一个词叫做“缘分”;也不知怎的,他就这样出手救下了他。
海神在上,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
正考虑要不要将躺着的人类男子唤醒,远处汪汪声传来,紧接着又是吆喝呼唤声。
海梦溪远比弟弟了解陆上一切,伸手牵住海梦非,扭头回身钻进大海。
那种被称为狗的四足生物嗅觉十分灵敏,如果被它捕捉到气味而暴*露真身就不好了。最主要是,他们偷偷逃出王宫的时间已经太长。
每一只人鱼王族左腕都有与其鳞色相应的手镯,那是用神族龙宫赐下的特殊宝石制成。只需镯子的主人运用灵力,就能随时打开一道传送门;门的一边,一定通向人鱼王宫。
两只人鱼刚刚消失,娇小的泰迪犬无视身后主人不断呼叫,飞快朝这边扑过来。
有一种陌生的气味让它兴奋,但那气味到了海滩某处便中断消失,再进一步,海水就可以上涌打湿它的狗爪。
它不甘心朝大海吠叫几声,在原地撒泡尿做记号,又在尿上嗅了嗅……咦,似乎哪里还有那种好闻的气味停留?
泰迪犬终于嗅到晕睡着的俞长乐身边——人类,一直是犬类心中的伙伴。如果是没有攻击性且可爱Q弹的人类,犬类十分乐意与其做朋友。譬如,那些摇摇学步的孩童,很为狗狗们所喜。
身材修长的俞长乐如果站起身来,自然会给泰迪犬造成一种压迫感;可他现在仍然昏睡,泰迪犬并不怕他。
嗅啊嗅,狗鼻子就凑到了俞长乐脸上,并且伸出舌头不断舔*弄起人类的呼吸器官。
天啊!这只粗鄙的四足生物刚才明明用它的鼻子闻过自己尿!
“波蒂!你在那里干什么?啊呀——”狗主人已经跟了过来,是位年轻女士,显然被海滩上的“浮尸”吓着了。
姑娘很漂亮,脸蛋酷似某位女明星;身材不错,□□。待看清昏睡男子的面容后,她惊呼一声:“……俞长乐!?”
某次酒会上,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关于俞长乐被海盗绑架的消息,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便被公布到了网上,头版头条全是,不注意都难。
俞长乐虽然不是娱乐明星,但凭借其过人的外表和身后家族,不引人注意都难——尤其是姑娘们的注意。
女子蹲下身,正要用手探一探俞长乐的鼻息——阿嚏!由于波蒂连续濡湿地舔*弄,奇痒难耐的俞长乐打了个喷嚏,慢慢张开眼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波蒂和它的主人大惊,狗狗当场吓尿。
狗儿的狂吠和女人的尖叫,鼓膜难耐的俞长乐将视线移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白色沙滩就让俞长乐一脸懵懂。他自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在此处,昏睡又湿身泡水让他仍有些头疼。尽管美丽火辣的姑娘就在眼前,可对于见惯了美女的贵族公子而言,大浓大艳并不能震慑心灵。
“这是哪里?你是……陈木槿?”
陈木槿是真正的红三代富二代,家族掌控最著名的就是花语国际连锁酒店:“这里是越南石水湾。”
俞长乐坐起身来,再一次环视四周景致:“我们在海上举行生日派对,遇上海盗……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海滩,因为这里距事发地点实在有点远。”陈木槿将网上新闻说了一遍,“反正……是我的狗带我找到了你。”
“所以,是你救了我……”
陈木槿笑了:“这么说,勉强行得通。”
的确,疑问太多。比如,海盗为何无故抛弃值钱肉票?比如,昏迷中的俞长乐是如何在落水后仍保持飘浮?
可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处在俞长乐身边的只有陈木槿一人,这是事实。顺理成章的,陈木槿就成了俞长乐的救命恩人。
浪漫细白沙滩上,俊男美女总会互相认为,这是一场命运的邂逅。
我们去陆地吧
海梦非离奇病了,不思食不思饮不思睡,日渐憔悴。
祖母偷偷在人鱼王面前抹眼泪:“小六生出来就比别的孩子虚弱,长大了也不好看,现在查不出病因,这该怎么是好?”
只有海梦溪知道,弟弟这是得了相思病。
她去弟弟的小花园里看过,那尊白色大理石雕像已经被推倒,许多珍珠贝栖息其上,任谁也看不出它本来的面目——在弟弟的心里,那个被绑架的人类已经取代了雕像的位置,弟弟陷入了青青期人鱼痛苦的单恋!
海梦溪悄悄将所知告诉二姐海梦月,稳重的二姐向来靠得住。
“有一个人或许能让阿非心情变好。”海梦月合上手里书,不紧不慢说。
“谁?那个雄性人类?”海梦溪只知对症下药不知偏方。
“还嫌不够乱么?我说的是巫小受!”
“哎呀!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