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姑娘。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萨温节之后再过几天,你俩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有些事注定会发生。”
德拉科转身看着露丝·伯兰绰斯特的小屋。赫敏正坐在门口削土豆皮,腰上系着粗布围裙,旁边摆着半碗去皮土豆。她抬起头来,对着德拉科笑。他也回以微笑。
“我不会告诉她的。”他对露丝说,“我不想再让她忧心了。”
露丝·伯兰绰斯特点头:“这就是丈夫该做的事。好好照顾你的妻子,年轻人。”
******************************
“凯瑟琳,求你了跟我说话。”
格兰杰勋爵握着妻子的手。他的妻子苍白而瘦削,连灵魂都几乎破碎了。她已经三天没跟他说话了。
“我已经尽可能地遣散了仆人,这样才能把庄园维持下去。这是你吩咐的。既然我已经做了你希望的事,你不该跟我说说话吗?”
凯瑟琳·格兰杰夫人转头,盯着丈夫。有那么一瞬间,格兰杰勋爵想起了与女儿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时赫敏显得那样脆弱而虚幻,仿佛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而且事实上,那女孩不是真的消失了嘛?一切如同噩梦一般,而他不希望连妻子都被残忍的命运夺去。格兰杰勋爵环着妻子,拥抱她。
“求你了,求你理智点,凯瑟琳。你现在失去理性了。我们没有理由离开这地方——尽管我已经如你所愿让仆人们离开,但我实在无法容忍连我们都要离开这儿。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还能去哪儿?”
凯瑟琳·格兰杰夫人继续盯着丈夫。她张开口,似乎是要说话,但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来,脸费力地抽动了一下。
“是什么?你终于要跟我说话了吗?说话吧,吾爱。”
凯瑟琳·格兰杰夫人从喉咙里挤出细小的声音,终于练成了句子:“我们全都得离开这地方。”
格兰杰勋爵挫败地紧皱眉头。自从伯纳男爵狂怒地来到他们门前,整整一周他的妻子都在坚持这样要这样做。
“凯瑟琳,你能忍受离开我们的家吗?我们的纹章装饰着每个房间,祖先们的画像挂满墙壁,这里有我们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你会有离开这里的疯狂想法?”
然而格兰杰夫人已经闭上了嘴巴。过去两周的紧张压力让她倒下了,格兰杰勋爵担忧她的健康。
“喝了这个。”他递给妻子一个杯子,“野甘菊乳酒③,从我们的草药园里摘的,能让你好点儿。”
格兰杰夫人顺从地喝完了,深深吸着煮沸的草药的气味。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玛丽·勒德洛行了个屈膝礼,进入房间。她递上一封信,上面的蜡封再熟悉不过了。格兰杰勋爵从玛丽手里拿过信,远远看着它。
“那个贪得无厌的男人现在又想要什么?他知道我们已经同意了他所有的要求。”他撕开信封,迅速浏览。
玛丽·勒德洛留意到主人脸上闪过一抹焦虑。格兰杰勋爵挫败地将信揉成一团。
“他要回来!他要回来!他要在11月3日回来这里,带着法庭的代表!我得在那之前准备好所有地契……你能想象他这么猴急吗——我们已经答应了6个月的宽限期!毫无疑问,有一部分原因得归咎于他彻底被那可怜的姑娘羞辱了,听听他还向我们要求了什么……”
“这就是我担心的。”格兰杰夫人轻声说,她悲伤地看着桌上揉皱的信,“他上次回来时,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玛丽·勒德洛绞着手,惊呼,“夫人……您不会认为男爵会伤害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做错,法律会保护我们的!”
“法律是像伯纳男爵这样的人制定的。”格兰杰勋爵蹙眉说,他这才想起玛丽还在房间里。
“别吓着仆人了,凯瑟琳。你看把玛丽吓的……玛丽,你要把这些无意义的事忘了。格兰杰大宅会保护自己,夫人最近生病了,这显然影响了她的思想。退下吧。”
“加雷斯……不是我的思想……”
“嘘!”
玛丽看了看男主人又看了看女主人,屈膝,不情愿地离开了。
走出门外,玛丽的脚再也挪不动了。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伯纳男爵还对格兰杰家族要求了什么?玛丽快要被好奇心烧死了。她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离开……她轻轻地把耳朵贴到门上……
在房间里,格兰杰勋爵小心翼翼地抹平羊皮纸上的皱痕,再次阅读。他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格兰杰夫人聚起力量,轻轻捏了捏丈夫的手。
“凯瑟琳……在我被玛丽打断之前,我想告诉你信里说的另一些事。”
格兰杰夫人抬眼看丈夫:“是什么,加雷斯?”
格兰杰勋爵叹气,眼里蒙上焦虑的阴翳:“国王的使者想要拿到这婚姻的证据——证明是他们自己的意志,而非我们阴谋阻止与伯纳家的婚姻……”
“有教堂的记录,还有洛伦佐神父的证词……”
“读读看,凯瑟琳。”格兰杰勋爵将信递给她。读着读着,格兰杰夫人快晕眩了。
“我、我们布恩那个。加雷斯……我们不能按他们说的去做……这是圈套!”
“也许不是……”
“噢你知道它是的!”格兰杰夫人的肩膀开始颤抖,“噢,我们该怎么办?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份教堂记录还不足以取信的……哦,加雷斯,别要我这么做!”
格兰杰勋爵紧紧捏着妻子的手,以至于她吃痛惊叫起来。“你想清楚,凯瑟琳!如果那可怜的姑娘在那天没来,我们会陷入最糟糕的情况!你知道抵抗国王的命令有什么后果吗?”
“但这是一个全套!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份教堂记录还不足以取信的……你知道这些人对我们有些恶心的计划……我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这么做!”格兰杰夫人开始哭泣。
“我们有四天,凯瑟琳。如果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恐怕就得命人去找了。我不认为她能跑多远……你可以亲切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动用武力把她绑回来。”
格兰杰把手从丈夫手里抽出来,埋头哭泣。
“我们别无选择,凯瑟琳。不是我想要伤害我们的……我们的女儿……但是……”
“你是!你还能想起来她是我们的女儿……是你把我们的女儿陷进这麻烦里的!”
格兰杰勋爵按捺住离开房间的冲动。这件事很重要,他得让妻子看到压力。
“所以你就为了保护她让我们都陷入危险。也许这不是个圈套。伯纳说使者只是想要在他在契约上盖印之前确认一下证明……”
“证明!他想要的不是证明,加雷斯!我们很愿意把土地拱手让给他……想想吧……有什么是那男人想要却还没得到的?”
“我不知道。”格兰杰勋爵说,不敢看他妻子的眼睛。
“你知道!而你要让我当那个把他们交给他的人……”
“我已经把选择权交给你了。一个小时之内把你的选择告诉我,不然我就派骑手开始搜寻……”格兰杰勋爵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他回头看妻子,等着她说话。格兰杰勋爵紧张地站着。他的妻子显然已经决定提供更多的信息,他不想做出任何可能改变她想法的举动。
“如果你保证在萨温节之前不去找她,我可以告诉你。”
“萨温节!那离使者到来只有两天!”
“拜托了加雷斯……我答应你,玛丽会告诉你她在哪,然后你在一天之内就能找到她。”
“如果你不赶快告诉我,我会亲自询问玛丽!”格兰杰勋爵想要离开房间,但他妻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拦住他。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我……”她的声音近乎绝望,“……我就伤、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格兰杰勋爵脸色苍白:“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你竟敢用如此邪恶的计划来威胁我!先是欺骗我,让我的家族蒙羞,然后你竟然说出如此可怕的话!”
“我也没什么可以再上去的了!”格兰杰夫人轻声说,“十八年前我失去了一切……从那时起,我试图重新建立一切,但如果我必须再次放手……我会的。然后我会用你的第二个孩子,重头再做一次。”
“我不能忍受再继续跟你说话了。”她的丈夫憎恶地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时间,但如果你不像承诺的那样交出那该死的姑娘的所在,我会不惜一切把她带回来。如果我不能及时找到她,那你放心好了,我们会落入最糟糕最糟糕的境地。”
格兰杰勋爵离开房间,格兰杰夫人瘫倒在桌边的椅子里,手捂着肚子,默默祈求上帝原谅那不是基督徒该做出的威胁。
她没有哭。她也没有动。
她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一切现在要做的事,都得等到萨温节之后。玛丽会拿到赫敏写信来要的那些草药……她的女儿要它们肯定有些特殊的用途。她至少能为她争取这时间。
然后,她会告诉丈夫赫敏和德拉科藏在哪里。不到走投无路她不想这么做。这事让她与丈夫决裂,但不知怎么的,格兰杰夫人感到这也许是在她生命里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她只需要等待,等待时间沉重的脚步到来。
格兰杰夫人坐在愈加幽暗的黄昏里,房间里家具的线条渐渐变得模糊,晚夏的玫瑰散发出芬芳的气味,从打开的窗户飘了进来。
**********************************
“至少比上回好多了!”露丝·伯兰绰斯特欢快地说,“不是吗,德拉科?”
德拉科吞下又一口汤,赫敏煮的。
“恶……我是说……呃,没错。”
“不过我们还是得再请一个厨子,我的好姑娘。”
赫敏涨红了脸,强迫自己再喝一口蔬菜汤。在未来,有她妈妈的电磁炉和各式各样德国制造的厨房小工具,她的厨艺很过得去。现在不仅是食材很难准备,更重要的是烹饪用的香料奇缺,而且价格昂贵。
外面传来一阵猫头鹰的鸣叫声。德拉科和赫敏跳了起来,对视一眼。
“只是一只猫头鹰罢了,”露丝冷静地说,“别大惊小怪的。”
德拉科发现自己方才屏住了呼吸。有那么一分钟,他还以为自己的雕鸮会扑进来,把今天的邮件扔到他的腿上。他望向赫敏,发现她也紧张地坐着。接着,又是一声猫头鹰叫。
一分钟过去了。
“为什么都不说话?”露丝说着,喝完了汤。
德拉科意识到这只是假警报。如果那真是一只信使猫头鹰,早该把邮件送到了。
“不能责怪你们害怕猫头鹰。”露丝说,她把桌上的盘子收了,“我父母就很怕它们。在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出了点事。有一回房子周围猫头鹰成灾了,我父亲射下来一只,然后被好几只一同攻击。有时候它们就是会像那样疯起来。”
“你那时候几岁?”赫敏问。
“让我想想……我大概十岁左右……或者十一岁。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鸟儿来找麻烦了。真奇怪。”
“它们再也没回来?”德拉科问。
“没有,保佑你们。没有。我有好些年没想过这事啦。”
德拉科从桌边站起来,伸手拉赫敏。
“我们去散步吧。”
赫敏点头。露丝挥手看他们离开。德拉科与赫敏离开小屋,走向森林。他们对这条小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