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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励微挑嘴角,嘲讽地笑道:“急什么,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着他们了。”
船长充满怒火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三个船员,疾颜厉色地说:“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苏榕最恨别人的背叛,你们一定不愿想象自己落到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船员快哭出来了:“我们不想背叛您,船长,可是那个人给我们下了可怕的剧毒,我们如果不从的话就会怀孕,还会怀整整三年……”
“他说你们就信,你们的脑子呢!”船长暴怒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相信他,那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舱外激光四起,数台机甲从前后围堵住这艘船,舷窗顿时四下飞散。制动系统发出一声隆隆炸响,五月花的船舱也跟着被炸掉了一片,他们的小船更被爆炸气流推得差点翻滚起来。
邵宗严抬手将鳞伞扔到客户身上,方励反手扔回来,手指按住空间钮,一架银白色的高大机甲便出现在正前方的舷窗外,身体呈半跪状,胸口机甲舱盖像舷梯一样伸到窗内。
方励一拽邵宗严,叫道:“邵哥你跟嫂子也上我的机甲吧?”
晏寒江深表不满,隔着几层衣服冷冷地看了客户一眼。邵道长却偷笑笑得合不拢嘴,却是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胸膛都不敢颤,生怕伤了晏兄的自尊心。最高兴的就是言松,连声问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男朋友?不会是那种要和娃娃结婚的变态吧?他一个大男人坐别人的机甲干什么,你给他一台新的多好?”
邵道长拎着顾客的手跳进机甲舱,舱门瞬间紧闭,把言松的唠叨关在舱外。
他们四人离开后,那两名中了生子丹的星盗便迫不及待地压倒自己的同伴,两颗头抵在一起,拼命舔着他脖子上鲜红的朱砂。那朱砂是拿502和过的,刚涂上时还是软的,这时候却已经粘成了第二层皮肤,怎么舔也舔不下来。
机甲大战朝着舰桥推进,太空船这边无人保护之后,五月花号上的星盗们闯进船舱,就看到了这副诡异的模样。他们把三人分别拉开时,两名吃了生子丸的星盗还在凄厉地惨叫:“不要拉开,我还没吃到!我不要怀孕!让我吃一口!”
另外一人的脖子已经被同伴啃咬得鲜血淋漓,但因被点了穴,既无法呼救也不能动弹,只躺在那里重重喘气。救下他的人看着他胸脯起伏,眼睛几乎鼓出眶外的模样,同情地叹了口气:“已经不行了,给船医看一眼吧。”
脱离飞船后,邵道长就近距离见识到了超越他自己出生世界几个时代的机甲大战。客户戴着头盔,一边叭叭叭敲键盘一边大喊:“左边上s2炮!跳过去!配合我做个托兰回旋踢!输出!输出!把那个红皮怪引过来!”
打着半截忽然想起来邵宗严还在旁边,又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吵着你了邵哥,打游戏好多年,养成习惯了,看见怪……敌人就开网游的指挥模式,是有点吵人。”
邵道长摇了摇头:“没事,你操作更重要,我忍得了。”
他怀里的晏寒江忽然开始往上爬,手按着他的胸口一下下借力,身子轻飘飘地从衣领透出来,冷然说道:“这些都是小道,必须要借力而为,你随便看看就得了。我给你示范一下你这个修为和理论水平下怎么进行空间战。”
“晏兄?你不是说工作的事你不好插手吗?”邵道长又惊又喜,把他捧在手心里,五指微拢,让他倚着自己的指根坐下。
晏仙长板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垂着眼皮淡然道:“我只是不替你做救援,身为道侣,也有责任教你怎么在工作中学习进步!咱们俩总得有分工合作,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嗯,晏兄是给客户那声“嫂子”刺激到了啊。邵道长纯洁的笑了笑,藏在透明面具后的脸活像狐狸精一样美艳勾人,美滋滋地照他脸上亲了一口:“嗯,晏兄说得是,以后工作我来,你教我修习魔法,咱们俩分工合作。”
晏寒江抬起小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你呀……”
他转过身来跳到了邵宗严指尖上,指着屏外一架机甲说道:“看着,先从最简单的力场开始,这座飞船里是有一个重力场的,他们的身体会习惯一个在有重力环境下行动的感觉,所以把灵力释放过去,让它忽然失重……”
正拿着巨型光剑砍过来的机甲猛地飘浮到空中,头重脚轻,两道激光立刻抓住机会切断了它的头部和身体。
接下来他把力场释到到舱顶、侧壁,同时释放数个力场,将机甲的肢体分别引向不同方向,或是加大力场强度,形成五马分尸的效果……方励砍怪砍得已经麻木了,唏嘘地说:“我还以为邵哥你就够厉害了,想不到嫂子比你还猛,要不你们是一家人呢。”
晏仙长淡然地,不露情绪地,不隔着衣服地看了他一眼。
方励忽然福至心灵,理解了自己这一路被闪瞎的缘故,把头转后面:“哎,对面有机甲冲过来了,你们先忙,我先砍怪了。”
他的机甲枪口蓄能时,就听见小小的晏寒江在耳旁说道:“用神识引导,把更精细的灵力施放到他手上,在他的手和武器之间施放一个更精细的斥力场,这样的话——”
那台机甲握刀的双手忽然张开,缠着电磁力的长刀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刀刃重重砸到了地面。随即,它的手腕、手肘、肩、腿、头次第裂解开,在地上堆成了一座铁甲小山。
晏仙长背着小手,微抬下巴看向监视屏,一副领导派头:“习惯之后,还可以把力场施放到更精细的地方,比如机甲关节之间,甚至最细微的零件之间,将它们直接拆成一堆铁屑。用同样的法力,没有知识的人只能拿刀硬砍,有知识的人只要一动脑子,就能把庞大的敌人拆碎。”
邵道长立刻拿出纸笔记下来,自己在心里慢慢揣摩着。旁边开机甲的客户则是生不如死地把脸贴在键盘上——不能对失恋的人好点吗?为什么被秀了一路恩爱还不够,还得从智商上碾压他?学渣就活该没活路嘛!
他不看键盘也能操控机甲奔驰如飞,目光外倾避开身边那对目害,却不小心瞟到了言松那架金色机甲。他忽然感觉到这部机甲看着顺眼了好多——起码它的主人从没在他面前这么花式秀过!
越往前舱走,通道就越狭窄,到了居住区就只能让人类通行,机甲和高大的机器人都无法进入。方励还可以不在乎缴获来的机甲,就像飞船那样把它们当消耗品用,言松却不得不先收起金狮,抄着等离子手炮孤身上阵。
从居住区的房间里猛地击出一片电光,方励那架机甲身体在激光中停滞,身体微微佝偻,一手护胸,另一只手伸到地上,巨大的金属手掌挡在言松身前,替他挡下了一波攻击。
客户一拍键盘,头后仰到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气:“邵哥,接下来咱们得多换几台机甲了,我的近战是有点废,换机时你多拉我几回。”
“不用。”邵道长看着地上密密麻麻拿着各式奇异武器的人,淡定地笑了笑:“我出身于连枪也没有的世界,最擅长的就是近战。”
“那也不行,你不知道那些枪有多霸道……”客户激动地劝他,说着说着话嘴里却被塞进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苦中回甘,有点清凉的香气,倒是挺好吃的。吃完之后才他想起来问:“这是什么,是药吗?还是提神的糖?你给我这个也没用,我也变不成超人啊!”
邵道长自己也吃了一粒,看着地上躲在机械手后不停攻击的言松,摇头叹道:“没法给他先吃解药了,幸亏这个药必须有个引子才能发。”
在客户茫然的眼神中,邵宗严从法宝囊里掏出一包药米分,打开舱门洒了出去。这座人造天体里没有风,但有空气的地方就能制造气压和气流,他自己聚集气压,用大量空气包裹住药米分形成气旋,然后抬手推向前方。
所过之处,无论人或武器都沾上了这样无色无臭的米分末。那些后背抵在一起、手臂相互挨擦的敌人最先倒了下去,他们倒下时伸出的手碰到同伴,那些人就像被恐怖的疾病传染了一般依次倒下,身体软若无骨,发出低低的哀吟声,裤子上很快染出一片深色。
离得远些的人在恐惧中逃亡,可只要在逃跑中挨擦到同伴,就会像后面的人那样软倒下去,陷入昏迷失禁的可耳境地中。
言松大步朝他们走来,伸手去碰方励的肩膀,却被邵道长一伞捅了出去。他惊愕地问道:“你干什么?你干了什么?”
一枚清苦回甘的药丸掉到他手里,方励连忙配合地说:“吃药吃药,没看见那些星盗什么样儿吗?那是邵哥撒的药米分弄的,你先把解药吃了。”
什么药米分这么厉害?药米分早都淘汰了,至少也要打针剂才有这效果吧?
邵道长淡然一笑,一派不染尘俗的筑基高人风姿:“不过是一些不伤人的小药罢了。因为当时你在下头,怕先给你吃解药会引起他们的警惕,索性就没用那些药性强的,只洒了这种需要身体接触才能引发功用的’温柔乡‘。”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他知道!好拉风的药!“所以这药就是说再厉害的英雄吃了也得躺?”
看着客户这么纯洁的眼神,邵道长都有点不好意思打破他的想象了。可是为了本门名誉,他还是毅然摇了摇头,走进被逃跑星盗推开的舰桥大门,含笑看着那些中了药还不自知,正端着武器瞄准他们的星盗。
一片激光亮起,仿佛要洗清天地;一把黑伞支起,挡住了漫天清光。邵道长独自从伞下走出,灵力铺展到那群星盗脚下,抵住飞船的重力系统,强行将他们的身体拉到一起。
身体相碰触的同时,那些人也像外面的星盗一样浑身瘫软了下去,很快哀呼着打湿了衣服。
一派诡异而淫靡的场景中,邵道长踱着小方步,诗人似地念道:“坐观掌上纤腰舞,不及高卧温柔乡。”
他脸上一派温柔向往之意,追忆着祖上荣光:“这是我派三代祖师为贵妃高氏特制的药。服了这药后,只要被男子碰到,就会柔若无骨,温软丰盈,化作销魂蚀骨的温柔乡。高贵妃宠冠后宫,连生四位皇子一位公主,都有我派祖师之功。”
妈哒,还说没有黑科技!方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随即又有一个无法抑制的阴暗念头涌上心间,咬着唇问邵宗严:“邵哥,你看咱也算是共患过难了,你能不能稍微给我点儿这个药?一点就行,我保证不乱用……”
他不是那种被人抽脸之后就乖乖地自己滚蛋的人,总得要让他们也过不好,心里才能舒服点儿。
邵道长根本不管他做什么用,直接把药包和解药塞了过去,只多嘱咐了几句:“先吃解药再用,别闹得自己也跟着中了毒。”
方励恍惚地笑了笑,把药收进了机甲空间钮里。
他们捆起了房里所有星盗,走到通讯台前联系地面,准备驾着这艘船回去。可是警报器忽然响起,监控上显示出舱体多处受到攻击,联邦舰队的人已经攻破了几座舱门,闯进了舱体里。
方励连忙打开排风装置,把沾了药的空气直接排入太空,换了储备氧气出来,忐忑地问邵宗严:“他们进来不会中毒吧?”
邵道长看着监控上的画面,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换气之后的药量就不够让人瘫软了,顶多皮肤敏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