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眼百余招已过,两人对战陷入胶着,竟打出一个相持不下的局面。
一边是佛剑分说执意追查到底,手中试探多过真章;另一边是疏楼龙宿冷笑扬刀,刀势渐渐凌厉起来。
剑子仙迹不由敛起了眉头,心道一声不好,龙宿耐心有限,倘若佛剑再逼下去,龙宿失了耐心,放任怒火狂烧,恐怕会闹出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这是他极不愿见到的。
剑子仙迹扬声一喝:“住手!”身后倚天剑一声长吟而出,跃入手中,随即他的人也纵身掠入战圈中,一剑光寒,堪堪架住两人刀势。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倚天不出,紫龙尚且还有藏身的机会,倚天一现,只见顷刻之间珍珠漫天洒落,紫龙刀脱去伪装,一身龙鳞纹乍然映入众人眼中。
狭长弯刀,暗沉龙鳞蕴藏杀气。
不是屠龙还能是什么?
慕少艾等人皆大吃一惊,傲笑红尘与素续缘几步上前,欲将疏楼龙宿围住。
佛剑分说身一移,不动声色出现在二者之间,眉眼一凛,直视疏楼龙宿,问道:“屠龙刀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疏楼龙宿不答一语,收起屠龙,冷眼环视众人,最终落在佛剑脸上。
傲笑红尘见他如此,忽然想起当年亲眼目睹的一幕,尸骸遍地,血染江南……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他握紧了拳头,扬声问道:“海沙派四十六人,巨鲸帮三十七人,神拳门二十八人,还有江都城内外数十无辜百姓,总共百余条人命,可是因你而亡?”
疏楼龙宿却摆出了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日前闯入武当灭口的那名刀客可也是你指使的?”
疏楼龙宿依旧沉默。
佛剑分说问道:“龙宿,不说话,是无从辩解,还是默认?”
疏楼龙宿凝神看他,就像之前千百次注视他一样,忽然笑了:“哈!随你所想。”
佛剑分说心一紧,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未曾认识过真正的他。佛剑分说又追问一句:“为何要这么做?”
疏楼龙宿悠然笑道:“吾已说了,是兴之所至,或是无聊时的游戏,一切随君所想。”
佛剑分说没有想到他竟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来,心中一时有无数念头划过,是愤怒是失望,或是恍然……
慵懒华丽只是伪装,藏在珍珠下的锋利和危险才是真正的紫龙!
“……碧水寒潭,汝有一段尘缘未了。”
师尊的殷殷告诫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突然间就明白了,原来“尘缘”二字所指竟是此处、此人之罪业!可笑他还一度以为是……
佛剑分说不再叹息,双眼一睁,已是凛然如初,不复迟疑。稍提真气,背后佛牒飞起,稳稳落在疏楼龙宿面前。
只听他断然说道:“如今正是斩断汝之罪业的时候。”
“佛剑分说,既然如此,吾亦无话可说!”疏楼龙宿漠然相对,再看一旁的傲笑红尘与素续缘,各自兵器已握在手中,显然是有相助佛剑之意。
然,那又如何?
疏楼龙宿冷声道:“龙宿请招了!”
既然身后已无可退之路,疏楼龙宿出招再无保留,华丽刀法中尽显狠辣凌厉,如沧海龙吟,又如怒海奔腾。再观佛剑分说,佛门武学宏大庄严,斩业之心不因对方曾是挚友而有所动摇。
数招之后,佛剑分说寻到空隙,反手刺了疏楼龙宿一剑,却见龙宿手中刀光一沉,如毒蛇一般缠了过来,佛剑避之不及,被伤了左臂。
几息之间,已是一次以伤换伤。
两人皆不以为意,龙腾怒潮,往向佛印,各自使出了绝学,一时间刀气纵横肆虐,沙石四扬。
“住手!”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众人只觉眼前有一道桃红色身影闪过,闯入龙佛二人之间,手中干戈定架住屠龙刀,另一手掐了个剑诀,将佛剑分说的招式拦下。
疏楼龙宿见是教主现身,连忙收招,佛剑分说见有人闯入,亦是如此。
然而瞬息之间,收招岂是那么容易的?两人仓促之间,勉勉强强也只不过是收回了三四成功力,剩下的无疑将全数打到超轶主身上去。
只见超轶主从容不迫,运起明教至高武学乾坤大挪移,刹那间,已将两人的攻击卸去,消弭于无形。
原来是慕少艾见事态不妙,连忙去请了教主过来调停,恰好回来得正是时候,方才有了这一幕。
慕少艾快步上前,将疏楼龙宿拉到一旁,望着佛剑分说,叹道:“佛剑,事情尚未走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何必打得不死不休?”
佛剑分说握着佛牒,默然望着疏楼龙宿,对方亦是缄默不语。
武当二侠乍见明教教主显露武功,心中各是一惊,想不到超轶主武功造诣如此之高。然而两人毕竟是出自名门,见识不凡,很快定下神来。
素续缘上前,以子侄辈施了一礼,问道:“不知超轶主突然现身,有何指教?”
超轶主打量着他们,道:“贵客远道而来,明教上下自当扫径相迎。但贵客若是别有他意,光明顶也不是任尔来去的地方。”
傲笑红尘怒气未消,超轶主这话也没有多少和气,他听了这话,忍不住道:“疏楼龙宿罪不容赦!超轶主,你这么说,可是有意袒护他……”
这话尚未说完,傲笑红尘忽然觉得四周有杀气浮动,按剑举目四望,只见不远的树梢上站着一个人,红衣白发,头上生有一对异角,甚是古怪。
那人自树上跃下,落在傲笑红尘面前,手中折桂令直指着他:“哼!白头发的,你的话太多了!”
“百岫,不得无礼!”超轶主命他退下,又看向佛剑分说,道:“圣行者,吾圣教之内,一向不欢迎有外人来管。”
佛剑分说道:“吾只为斩业,并非斩人。”
超轶主又道:“明教中人犯事,自当有圣教教规裁夺。”
佛剑分说领会其意,又想这御龙天为人一向正直,明教也不是什么邪佞歪道,便道:“吾明白了,相信贵教自有考量。”便收起佛牒,朝疏楼龙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愿他能尽早回头,好自为之。见龙宿始终负气般背对着他,佛剑分说也无话可说,转身便下山去了。
超轶主又看向武当二侠,问道:“两位小友又如何看?”
傲笑红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素续缘拉住。一来是,此事由明教自行处置也无不可,二来则是,武当无意就此与明教交恶。
于是素续缘回道:“杀人自当偿命,相信明教教主定会秉公处理,还死者一个公道。吾二人还需赶回武当,将一切禀报掌门,至于此事后续,武当上下自当会在紫霄宫静候音讯。就此告辞。”
说完,便与傲笑红尘也离开了光明顶。
百岫嶙峋拿手搭着凉蓬,往山下看了一阵,摇摇晃晃折了回来,问道:“哼!多嘴的人终于走了!粉红教主,为何不留下银海螺,让他跟珍珠龙继续打?”
这百岫嶙峋乃是明教五散人之一,为人乖戾无常,桀骜不驯,唯独对超轶主和白眉鹰王稍有不同,只因他们曾救过百岫嶙峋的性命。
此人口无遮拦惯了,给人取外号更是他的专科,连超轶主也不能例外。好在众人早已习惯了,也就不再与他计较。
只是眼下气氛不对,他还这么说话,是故意捣乱还是真的缺心眼?超轶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其余的人说道:“吾有话要问龙王。”
慕少艾知道百岫嶙峋爱看相杀的老毛病又犯了,便上前揽着他的肩膀,笑道:“岫仔,过老人家那边去说话,我家阿九刚学会做桂花糕。”说着,又顺便将剑子仙迹也一并叫上。
百岫嶙峋虽不情愿,仍是被拉走了。穆仙凤与默言歆等人亦是躬身一拜,各自退下。
一战过后,一派秋容的景致被破坏掉不少,附近一片腊梅林更是全遭了殃。疏楼龙宿从一株被拦腰砍断的腊梅树上折下一支梅枝来,放在手里把玩着,问道:“教主打算如何处置吾?”
超轶主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事情吾已从鹰王那里听说了。”
疏楼龙宿叹道:“鹰王好心解围,龙宿铭感在心。”
当年扬州城发生的事情,超轶主也有所耳闻,但他心中依然不大相信,于是问道:“他们说的事情,果真与你有关?”
“教主觉得呢?”
超轶主看着他手中的屠龙刀,即便再不信,也不得不信。
“你……你可知多年来狮王一直在寻找屠龙刀?”
“那又如何?”
超轶主望着他,良久才冷声说道:“中土明教源自波斯,教义教规也是自总坛一脉沿袭下来,俱明王应当是最清楚的。”
疏楼龙宿扔了手中的腊梅,躬身朝超轶主行了个波斯礼,笑道:“是惩是罚,中原教主请便。”
超轶主一振衣袖,怒视着他:“疏楼龙宿!”
却见他收起屠龙刀,大笑几声,广袖一拂,转身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选择】只见顷刻之间珍珠漫天洒落_______
A 化作漫天相思雨
B 化作漫天爆米花
我选B
☆、心不由己
超轶主回去时,暮成雪见他双眉不展,面有愠色,便问他事情如何了。
因除夕将近,她特意上光明顶来,打算和超轶主一起过年的。
之前慕少艾来搬救兵时,她也在场,只因超轶主与她关系非凡,慕少艾有事也不瞒着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随即把超轶主拉走。
见她来问,超轶主便告诉她佛剑分说与武当二侠都已经下山去了,又寻思着先前鹰王所讲的着实不够清楚,有好些细节他都没能弄清楚,详细情形恐怕还得把人都找过来再问一遍,于是命底下的人去把光明使者与两位护教法王都请过来。
片刻之后,剑子仙迹与慕少艾两人便都到了,疏楼龙宿却紧闭一派秋容的大门,只命穆仙凤出来回话说,疏楼龙宿听凭教主的处置。哪怕超轶主以教主之名再次命他前来,也拒不从命。
超轶主只好请慕少艾与剑子仙迹二人再将事情仔细讲一遍,听完之后,又问了几个细节,便让他们先行退下。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暮成雪便问他:“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超轶主沉思了一阵,缓声道:“疏楼龙宿是波斯总坛十二宝树王之一,地位尊崇。”
暮成雪却道:“你心里不愿处置他,实在不必拿总坛当借口。”
超轶主没有反驳,他心里也知道,青霜台说得很是。
当年扬州发生的事情,最清楚的只有疏楼龙宿一个,他究竟是杀了一百多人,还是坐看鹬蚌相争,或者只是顺手牵了羊,这些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他肯把真相说出来,事情又不是很严重的话,超轶主也好处理一些。毕竟这些年来,紫衫龙王与光明顶上下的关系一直很好,超轶主实在无意重罚他。
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闹什么脾气,直接闭门不见客,前前后后就只留下一句话,说什么任凭教主处置。
如果他御龙天是个暴脾气的,这会儿恐怕直接一掌轰开一派秋容的大门,强行把他拉出来,要他把前后经过都交代了。
暮成雪见他沉吟不语,便也都明白了。依她的想法,对便对,错便是错,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讲?只是自己并非明教中人,不好多加干涉,只得叹道:“你就是太心软了。”
超轶主寻思了许久,一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好修书一封,将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