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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光阴师兄你说说看,昆仑派离魔教总坛最近,为何一个长老也不来?我看他们就是想看我们和魔教打个够,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有个中年道姑断然喝道:“住口!不可人后非议长辈!”
那女冠连忙辩道:“静玄师姐,我没有,我只是……”
话音未落,东面又有人大步踏风而来,步履极快,须臾间便至眼前,然而行动之间,衣带袍角却是纹丝不动,显然内力轻功皆臻于化境。
峨眉弟子们一见来人,皆站起身来,齐声唤师父。
原来这就是峨嵋派掌门灭定师太,只听她问道:“方才为何喧闹?”
一干弟子皆瑟瑟不敢答话,最光阴见此,便上前说道:“灭定师太,不要生气,我们刚才只是在说,攻打光明顶的事泄露出去了,这一仗恐怕不好打!”
灭定师太冷声道:“临战畏怯,是兵家大忌。最光阴,你既然在峨嵋派这里,就不要乱我军心。”
最光阴摸着狗头面具上的鼻子,讪讪道:“是,是,我明白。”遥遥望见廉庄他们已经回来,连忙出声喊他们过去。
灭定师太亦转头看来,于是廉庄一行快步上前,将打探到的情况禀报上去。
绮罗生也跟着上前与灭定师太见礼,抬眼一看,只见她颧骨颇高,双眉下垂,显得有些苦相。
最光阴见绮罗生也到了,迷茫地眨眨眼睛,问道:“你?来找我的?”
绮罗生答道:“正是,我有事找你,可否到一旁说话?”
“好。”最光阴向灭定师太略一欠身,随后带着小蜜桃同绮罗生往营帐外边走去,问道:“你怎么也跑到昆仑山来了?看到这边人多,觉得好耍吗?”
绮罗生失笑道:“是我先说有话要问的。”
“好吧,你要问什么?”
小蜜桃站在两人中间,忍不住插话道:“真迟钝!绮罗生要问的,就是你刚才问他的。”
绮罗生颔首,看着最光阴等他回答。
最光阴也盯着他看,问道:“原来这事连你都知道了?你是来帮药师的?”
绮罗生答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最光阴揪着面具上的耳朵,来回踱着步,嘟哝道:“怎么总有人喜欢蹚浑水?……我只能跟你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六大派里,数峨嵋和少林对明教怨气最深,这一次他们来的人也最多。至于我们武当,我那个师父好像有什么安排,他们父子俩叽叽咕咕商量了半天,就是不肯告诉给我和傲笑师兄知道,还让我到峨嵋派这边来……其实留在峨嵋这边也没什么,反正这边有廉庄那个小丫头在。”
绮罗生又问:“最光阴,方才我听你说,你们的行动被泄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光阴回答道:“事情很明显不是?如果没有奸细,你远在迷谷,怎么会知道这边准备要开战?你都知道了,慕少艾他们难道会不知道?明教有了准备,在总坛周围布下不少机关陷阱,前两天我们就试过一次,有些难啃!你要是真打算去找慕少艾,不如试着帮我问问内奸是谁。”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靠近,原来是廉庄,她道:“最光阴,师父有事布置,要你过去。”
绮罗生想要问的话已然问完,最光阴便与他互道保重,随廉庄回到峨嵋众弟子中间。
有人注意到绮罗生没有跟着一起过来,便问他绮罗生去哪儿了,最光阴随口说他去了武当派那边,倒也暂时无人起疑。
*
与最光阴廉庄二人分别之后,绮罗生折身又回到了平安镇。
途经那间食肆时,意琦行恰好站在二楼窗前,看到了他,却没有出声喊,只静静地看着他走远,方才对身后的人说道:“先生,你看这昆仑派与明教同处昆仑山中,距离最近,此时却避而不出,究竟是何用意?”
支离疏答道:“无外乎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意琦行还未说什么,一旁的阎达“啪”地一声,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搁在桌子上,道:“那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支离疏伸手拂去甩到身上的酒水,淡然道:“阎达先生请不要过于声张,虽然这间食肆已经被我们包下来,可是这个镇子太靠近魔教总坛,四周都有可能藏有魔教的暗哨。为了侯爷的大计,我们应当小心为上才是。”
阎达怒道:“你在指责我?”
支离疏略一欠身,道:“只是提醒,阎达先生不要动怒。”语调倒还是一派波澜不兴的。
迷达坐在桌子另一边,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这支离疏武功不俗,一到侯府,就被云间侯视为军师,倒叫他们兄弟俩退了一射之地,他心里可从来没有舒服过。
想是这么想,此时迷达却开口劝道:“阎达,支先生是好意。支先生,我这兄弟脾气躁,不用跟他一般见识。”说着,便给支离疏倒了酒,抬眼见云间侯依然站在窗前,半侧着身子望着窗外,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螳螂捕蝉
绮罗生回到平安镇时,天色已晚,西边天空残阳如血。
阿九当日与他约定,要他到了平安镇后,在镇东松树上留下暗号,就会有人前来接应。
眼看着夜幕渐深,约定的人依然没有出现,绮罗生只好先寻了一间旅店休息,胡乱对付了晚饭,洗漱后便和衣睡下。
躺下之后却有些睡不着,想着他午后离开的那一趟,会不会就与对方错过了?又或者正道已经打上了光明顶,阿九他们自顾不暇,一时腾不出手来?
可惜他不知道光明顶的所在,不然独自前往又有何妨?
早知如此,他应该跟最光阴他们一起上山……似乎也不大妥,跟着他们走,如果路上遇到药师或者剑子,双方开打起来,他是临阵倒戈呢,还是临阵倒戈?
胡思乱想中,绮罗生渐渐睡了过去,不想刚刚睡着,外边突然下起了大雪,劈劈啪啪的,不断拍打着门窗,绮罗生被吵醒了,便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坐着。
直至天明时分,这场风雪才渐渐转小。
绮罗生来到楼下大堂的火塘前坐着,跟店小二要了胡饼和一壶奶酒。
西北边陲小镇就是荒凉,这旅店里除了他,竟没有第二个客人在。店小二给绮罗生端上了食物,便懒洋洋地走到一旁,没骨头似的靠着柱子坐下。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至,在旅店门口停下。接着厚重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行脚僧走了进来,相当斯文秀气的一张脸。
店小二突然间麻利了起来,不待行脚僧出声吩咐,便小跑过去,十分殷勤地接过僧人的斗笠和长戟,随后端茶倒水,好不勤快。
火塘就在大堂中央,是以行脚僧一进来便看到了火塘边烤火的绮罗生。彼此互相打量了一阵,那行脚僧朝他走了过来,问道:“小兄弟可是绮罗生?”
绮罗生一愣,起身道:“在下正是绮罗生,不知大师是?”
那行脚僧双手合十,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绮罗生望着他又是一怔,续上了后一句:“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这两句亦是阿九当初留下的切口。
“贫僧风雪一路禅,”行脚僧从怀里拿出一枚铃铛,递给了他。绮罗生接过一看,和慕少艾挂在迷谷山居里的风铃分明是一模一样的。
又听一路禅解释道:“山中太热闹,抽不出人来,恰好我还在路上,小阿九便传书给我,要我来寻你。”
绮罗生收起信物,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展颜笑道:“如此有劳大师了。”
一路禅道:“说多谢的人应当是我们。这种时候,愿意相助圣教一臂之力的人已经不多了。”
绮罗生见一路禅每每提起明教时,丝毫没有避着那个店小二的意思,不禁朝店小二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一路禅会意,笑道:“无碍,这里亦是圣教。”
那店小二亦转身面对着绮罗生,向他行了一个明教的礼,道:“少侠,小人奉命守在此地,因此未曾对少侠坦言,望少侠勿怪。”
绮罗生笑道:“言重了,你也是职责所在。”
辰时左右,风雪终于停下,一路禅与绮罗生皆道事不宜迟,赶紧上山才是,便双双离开了旅店。
平安镇位于大漠边缘的绿洲之中,出镇之后,继续往西便是沙漠,光明顶所在的山峰远在沙漠之后。一路禅决定抄小路过去,因路况不佳,不便骑马,便与绮罗生施展轻功,一路疾行而去。
两人大约奔出百里,已至正午,烈日当空,虽是仲春时节,沙漠之中依然是炎热万分。
正翻过一座沙丘时,绮罗生突然道:“前方有打斗声。”
一路禅讶然,他自认耳力不差,眼下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又见这一路上,绮罗生与自己齐头并进时,身法丝毫不慢,他快他也跟着快,神态甚是轻松,显然再快些也是决无问题,一路禅心中一阵赞叹,这小阿九倒真是交到了一个厉害的朋友。
一路禅问清声音的方向,与绮罗生疾奔过去,片刻后听到前方隐隐有刀剑声和呼叱声,继续往前,便看到一个大沙丘下面有好些人正互相厮杀着。
仔细一看,其中一方皆穿着白色的长袍,衣袍上绣有火焰纹饰,正是驻守总坛的教众。
当中又另有一名白衣刀客,衣袍上并无丁点纹饰,显然不是明教中人,此时却领着一干明教教徒迎战来敌。
一路禅忽而释然笑道:“看到他在,便知我们的药师果然回来了!”
绮罗生见此人身法极快,行动间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兼之刀法超然,无疑是个顶尖高手。然而与他对战的剑客亦不是寻常人,只见符纸无风自舞,蕴生剑气激荡浩然。
刀剑相击时,便是一阵阵龙吟般的长鸣,双方正是棋逢敌手。
一路禅很快便认出了对方,道:“浩然剑皇甫霜刃?”又四下看了一阵,他“哈”地一声笑了:“皇甫笑禅倒是没来。”
见绮罗生面路不解之色,便解释道:“这皇甫霜刃和皇甫笑禅是兄弟俩,个性却迥然相异。皇甫笑禅武功卓绝,可天性平和,不好打斗,这种混战他是绝无兴趣的。我们也走吧,下去打个招呼!”
还未上前,羽人非獍一刀破开漫天剑气,将皇甫霜刃逼退,向这边说道:“不必,他在北面,光明使在总坛。”
一路禅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指谁,便朝他点头道:“明白了。”又对绮罗生笑道:“这点人就需要帮手的,便不是羽人非獍了。”
绝世高手多半高傲独行,绮罗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与一路禅下了沙丘,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两人本想绕路过去,皇甫世家的人早已发现他们,见他们要走,有十余人提着兵刃追赶过来。
一路禅与绮罗生一个使戟,一个挥扇,轻松挑飞几人,扔回给羽人非獍他们解决。余下的还要再追,都被明教教众拦了回去。
一路禅微微一笑,干脆提着忘巧云戟冲了下去,自混战的人海中间杀将过去,绮罗生了然一笑,亦是跟着。
出了沙漠,视野中绿意渐生,连绵的沙丘也变成了起伏的山峦。一路上途经几道哨岗,哨兵见是五散人之一的一路禅到了,纷纷直接放行。
两人连着翻过几座大山,一路行来,视野中唯有群山连绵不绝,直到绮罗生登上一个山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