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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生伸手接了,却是不饮。
女子也不再劝,转而说道:“小女子乃幽梦楼之主步氏,小字香尘,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绮罗生心一动,不觉想起一件旧事来,便报上了姓名。步香尘又是一阵赞叹,称此名如何如何贴切,惹人联想。
绮罗生趁机问道:“原来姑娘是幽梦楼的主人,久仰了。不知姑娘可记得,去年春天有一对男女,因身中剧毒前往幽梦楼求助,不知眼下情况如何了?”
步香尘蹙眉道:“幽梦楼每日里客来客往,小女子有些记不大清了……”
“中毒的是其中的那位女子,其人殊貌,异于常人,必定给姑娘留下很深的印象才是。”
“嗯?能绮罗生如此挂怀,不知她是你的什么人?”
“萍水相逢。”
步香尘浅笑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我好像有些记起来了,那个女子……呵!果真是长得异于常人!她身上的毒我已设法解了。毒解了,人自然也就走了。”说着,步香尘不着痕迹地往绮罗生那边凑了过去,道:“别总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听公子说话,似乎有些南方口音,不知公子可是江浙一带人士?”
绮罗生答道:“不是。”只说了两个字,却没有下文。
步香尘有些郁闷地咬了咬唇,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防人之心这么重?要是她再多追问几句,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要是把人吓到了,那可就不大妙了?
正迟疑间,马车已行到平安镇前,有人策马而来,拦下了马车,与步香尘耳语几句。
步香尘听了,眉心微蹙,一时有些沉吟,随即眼波一转,对绮罗生笑道:“真是不巧,我有一位熟人到了这附近,我与她有些误会,恐怕得避她一避。”
绮罗生道:“既是误会,何不解释清楚?”
步香尘轻轻一笑,眉眼间隐隐有落寞之色,道:“并非每个人都像绮罗生你这般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何况小女子相信清者自清,时间自会来涤清一切。”
绮罗生跟着叹了口气,抱拳道:“既是如此,还望步大姐一路小心。绮罗生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随后便下了马车,独自进了平安镇,全然无视背后佳人轻咬罗帕的哀怨目光。
*
入镇一看,此地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边陲小镇,绮罗生一路走过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他记得阿九曾经说过,这平安镇是通往光明顶的必经之路之一,如果中原正道果真有心进攻明教总坛,为何此地会呈现出一副安详景象?
绮罗生无心继续琢磨这些,便按着约定好的,走到镇东的一棵大松树下留下了联络暗号。
时近中午,绮罗生赶了半日的路,有些饿了,便寻了一间食肆,进去买些茶饭。甫一进门,便觉察到食肆中有人在看他,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遇到的那名剑客。
意琦行一见是他,心中很是高兴,笑道:“一日连着两次相遇,便是吾与阁下有缘,不知可否为此同饮一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与他同席的人不等他有所吩咐,便纷纷退了席,转而坐到旁边另一张桌子去。
瞧他们态度甚是恭敬,想必都是这名剑客随从。绮罗生想,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绮罗生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正欲欣然应邀时,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急急朝他奔来。
绮罗生心中暗笑,他一进平安镇,便发现有人一直在跟着他。跟了这么久,是不是很累,总算想要露面了?
绮罗生也不着急,待脚步一近,闻声辨位,突然反手扣住来人手腕,就势拖至身前。
“啊!痛死啦!”那人大吃一惊,似要出手回击,招式未老却又在半途又收了回去。
绮罗生定睛一看,惊呼道:“廉庄!”连忙将她放开。
廉庄揉着手腕,狠狠跺了跺脚,直接拖着绮罗生出了食肆,一直到无人之处才放开了他,嘟着嘴揉着被他抓过的手腕。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这一问几乎是异口同声。
绮罗生一时不该如何回答。
廉庄却绕着他打转,将他打量了半天,方才展颜笑道:“阿弥陀佛!最光阴没骗我,你果真没事了!”
绮罗生却是有些迟疑地问道:“廉庄,你……峨嵋派为何会在此地?”
话一出口,绮罗生又觉得自己这一问完全是多余的。
峨嵋派与明教之间,多年恩怨纠缠不清。这一次围攻光明顶,有怎会没有峨嵋派的一席之位?
可是廉庄拜入师门不过一年,竟也千里迢迢跟了出来,难道这一次峨嵋派是倾派而出了?
那其他五个门派呢?
却见廉庄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绮罗生微微一笑,试探着问道:“廉庄,最光阴是不是也在附近?”
廉庄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道:“你怎么会知道?别告诉我你是猜的?”
绮罗生道:“如果我说我会占卜,你信吗?”
廉庄撇了撇嘴,道:“我不信,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的。”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先不说这些,这个镇子到处都是明教的耳目,你一个外地人到这来,还露出武功底子,你可知道有多惹眼?你还有心情进去吃饭,不怕他们在你的食物里下个毒放个蛊的,哪怕只是一把巴豆,都够让你受罪了!”
绮罗生失笑道:“不至于吧?”
廉庄急道:“你不知道,我师父他们和……总之,此地不宜久留。”一边说,一边将他拉着往镇外方向走去。
见绮罗生一脸平静,不但没有继续追问她为何会在这里,而且刚才还笃定最光阴也在此地,廉庄想了一阵终于想明白,不觉停下了脚步,道:“原来这事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
“还装傻?我说呢,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会那么巧遇到你?”廉庄说着,又想起绮罗生之前可是一直在白眉鹰王的地方疗伤,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啊!连你都知道攻打明教的事,白眉鹰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难怪师父一直怀疑消息走漏了,要我们小心明教的探子……”
廉庄说到后边,几乎成了自言自语,声音渐渐含糊下去,绮罗生听不大清她究竟说些什么,忍不住问:“廉庄,你在嘀咕些什么?”
“没什么。”
绮罗生又问:“最光阴可是跟着你们一起,素真人呢?我有些事想问他?”
“素真人闭关未出,武当只有三侠到了。最光阴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去找他,”廉庄想了想,又叮嘱道:“对了,我师父也在那边。你见到她,别说明教怎么怎么了,她不爱听,你知道原因的。”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出镇之后一路西行。
作者有话要说:
☆、灭定师太
这短短一段路,绮罗生见廉庄总是左右张望,小心翼翼的,话似乎也有些多。虽然她极力掩饰,绮罗生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
想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年前祖父去世,孤苦无依时,又被云间侯派人一路追杀,摆脱追兵之后,便去了峨嵋派拜师学艺,未到一年,又卷入眼下这场江湖纷争。
倒真是难为她了!绮罗生柔声道:“廉庄,别紧张。你只是入门不久的弟子,不必想那么多。”
廉庄抬头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才没有紧张。”
绮罗生不想逼她,便没有再问下去,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又听到她低声问道:“绮罗生,你说我究竟算是哪一边的?”
绮罗生听了也跟着一愣,她当然是峨嵋派的,为何又会有此一问?
廉庄接着自言自语道:“师父待我很好,可狮叔是明教的护教法王,我追随师父来打光明顶,总觉得这是背叛……”
绮罗生听了,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跟金毛狮王?”
“廉家是狮叔麾下旧部。虽然故国早已不存于世,他依然是廉家的主公。”
“原来如此。”
绮罗生心道原来廉庄和金毛狮王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难怪她总是心绪不宁的。
又想自己不也如此,看着是毫无牵扯的局外人,两边对他却都有救命之恩,他自己又忍不住想掺合进去。
还总想着双方要是能握手言和那就好了,真是美好得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
绮罗生心里有事,廉庄也有些精神不振,因此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默默向前走着。直到在路上遇到几个年轻女子时,廉庄这才强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唤道:“师姐。”
几个峨嵋弟子都未着道袍,穿的是寻常百姓的衣服,见廉庄和一个俊俏少年并肩走在一起,便问廉庄他是谁。
廉庄回答说绮罗生曾救过她,今日偶尔遇到,正好他有事找最光阴师兄,便与她同行。于是她们又纷纷谢他当初的仗义相助。
绮罗生忙道路见不平,是应该的。
一行人继续朝峨嵋的驻地方向走,除了绮罗生,余下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一路上倒也有说有笑的。
这般走着,忽闻路旁有人一声低笑 :“这么高兴,是去郊游?”
绮罗生闻声看去,只见道旁有个年轻男子正站在一株枯树的树影底下,头戴一顶高耸的七爪望潮冠,身穿乌色长袍,额前覆着厚厚的头发,显得有些阴郁。
峨嵋弟子们见了他,脚步一顿,纷纷收起脸上笑意,施礼唤他大师兄。
原来此人正是灭定师太座下首徒,名曰暴雨心奴。灭定师太见徒弟们久去不回,便让暴雨心奴过来接应她们。
“这里离魔教的老巢很近,行路时都放聪明些,别死了都不知道敌人在哪。”暴雨心奴漫不经心说着话,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掠而过,落在绮罗生脸上,“此人又是谁?”
廉庄又是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暴雨心奴打量着绮罗生,眼睛动也不动,淡淡“哦”了一声。
绮罗生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又想起最光阴提到他时,说此人脾气古怪,一直跟他不对付,还总是担心廉庄可能会受他的欺负。
如今看来,这暴雨心奴的确有些古怪,不过和同门之间,关系倒也谈不上坏,但愿是最光阴多心了。
这般想着,暴雨心奴忽然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话,言语间似乎有意要套他的话。
绮罗生很是纳闷,只好拿话搪塞过去了。
一行人又走出十余里山路,远远就看到对面山丘上搭起了几个简单的营帐,附近都有人在放哨。待走近些一看,营帐周围多是佩剑的女冠,想必就是峨嵋派了。
绮罗生的耳力比起寻常武者要灵敏许多,是以远远就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何号昆仑前辈还是不肯出山?”
“应该是昆仑派有事抽不开身吧?”
这一句听着像是最光阴的声音,绮罗生接着往下听:
“既然如此,为何昆仑三圣谈无欲也不来?还让一个紫宫家的小毛孩子带队,莫非昆仑派是真的无人了?”
“嗯?你真没礼貌!紫宫太一是号昆仑前辈的入室弟子,六大派同气连枝,你们见了他,可是要喊他一声师兄的。”
“那最光阴师兄你说说看,昆仑派离魔教总坛最近,为何一个长老也不来?我看他们就是想看我们和魔教打个够,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