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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负气出国,对晴子置若罔闻。
而樱木看见了留下来的人的结果。
他看见了赤木刚宪的结果,看见了赤木老夫妇的结果,更看见了赤木晴子的结果。两个月后,赤木晴子被曝致孕,被重压逼疯,送进精神病院强制堕胎。赤木老夫妇因重挫相继离世,赤木刚宪被迫休学待业。
那场凶案的凶手始终没有找到。
樱木从此暴戾恣睢,四处向曾扬言挑衅流川的人寻仇。终于因将一名少年致残而获罪两年。
一步错,步步错。
流川的不负责任也许只是一个导火索。而这个引线带来的一系列悲剧,注定成为很多人生命中狰狞的烙印。
晴子没有接受樱木。
即使樱木出狱后不再四处滋事生非,专心陪晴子身心恢复。但是晴子从未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她嫁了人。可能终其一生她不会去爱的人。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樱木才可以平静的咀嚼这十二年的时光。
这场悲剧是任何人都不想发生的,可它偏偏发生了。
也许他不应该如此憎恨流川。流川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只是这一切的引头人。
他必须承认他们所有人施加给流川的憎恨都是带有一些偏见的。那场互殴带来的恶果扩大化,不仅有流川枫的责任,也有他樱木花道的责任。
可是除此之外,除了憎恨,他实在不知道这十二年中他还能做什么。
是他,是他亲手将他钟爱的女孩子送到流川的身边。是他,是他对流川会送晴子回家保有了过多的信任。
他从来没想过流川是这种人。优秀霸气高傲光环到让他仰望的人,却如此不堪,如此冷酷冷血可以放任向他告白的女孩子独自回家。
樱木仰面看着湿漉漉的天空。
也许这些年,他加诸流川的怨恨始终夹杂着自己的执念。
他不知道。
除了晴子,他能去爱谁;除了流川,他能去恨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二十八
樱木漫步到了街心公园。从流川的公寓奔出来,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然后,他看见了赤木晴子。
他实在没有想到再见赤木晴子会是在这样一种惊怒攻心的情况之下。
他以为她会幸福。最起码,那是她亲手选择的幸福。
晴子正揪住前几个月还是她新郎的男人的衣角哭诉,那男人身边还有一个浓妆妖艳的女人,眼神充满了鄙弃。
晴子哭着求那个男人不要走:求你,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你答应过我哥哥要照顾我的!
那男子轰一下推开她的手:滚开你这个疯女人!你整天只会小肚鸡肠只会疑神疑鬼只会猜忌紧张!你睡觉会做噩梦会说梦话会像个疯子一样打人!除此之外你还会干什么你他娘的连生孩子都不会!你别跟我提你哥哥,如果不是你哥哥用权力打压我你以为我会娶你吗?!
晴子被推翻在地上掩面哭泣不止。
樱木再也按不住冲上去扶起她:“晴子!晴子!不要怕!我在这,我樱木花道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他怒视那个男人。那男人不知是认出了樱木是日本男篮,还是被樱木气势所震慑,总归只是匝匝嘴,没说什么就挽住妖艳的女人走了。
樱木大恸。他从来没想过那场生命的烙印会如此狰狞顽固,寄生到晴子的婚姻里。原来有些错误从一开始就不能挽回,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个悲剧。
他愤怒到浑身颤抖,又悲哀到无力颤抖。他试图把晴子抱在怀中,告诉她我会保护你,我樱木花道永远会保护你。
可是晴子猛一下把他推开。那张哭泣的脸瞬间露出了怨毒。她说:“你来干什么?你能挽回什么?你能把我从所有的一切中解救出来吗?你能让我幸福吗?能爱我宠我如同我从来没被□□过从来没发过疯吗?”
樱木迅速的说:“我能!我能!”他答的非常快,快的像出于自己的本能。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是赤木晴子,是他关怀关切了十几年的赤木晴子。
晴子笑了。可是她的目光如此的冰凉阴冷。她幽幽的问:“你确定吗?”
樱木说:“我确定!”
她阴冷的声音淡淡的传来,随着她白皙的玉手轻轻一指:“那么,他呢?”
樱木回头望去,竟看见流川身着那件又脏又破的上衣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终于走到此处。
好像所有一切悲剧的原点。
樱木没有料到流川会跟了出来。他没想过流川会被自己的所做和付出触动一分一毫。
这说明什么,流川他,动心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樱木焦灼之下,不知道先要安慰哪个。一面是流川,是他这几个月来已经无法放手的流川;一面是晴子,是他这十几年来视为己任的晴子。
此时此刻,他鄙视自己只能寄希望于流川失聪什么也听不见。
可是他却明明看到流川那双一向清冷的眼睛有着难以接受难以制衡的疼痛。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在晴子轻哼的冷笑中,他走向流川,气势薄弱的问:“流川,你能听见了?”
流川轻轻开口的声音如同经书的梵唱:“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什么都听不见。”
樱木几乎脚步不稳,一下子要摔倒。他听见流川的声音阴凉如冰。他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可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晴子在冷笑中转身离去。他情急之下双手固定住流川的双肩,把他拖到几步之外的长椅上按他坐下。樱木弯腰凝神着流川的眼,郑重有力的说:“流川你听我说。那个是晴子,是我这十几年都关切如一的晴子。我必须去追她。流川,你等我回来你等我回来。”
流川没有动。
樱木倒退了几步,确定流川眼神没有光也没有闪烁,他大踏步的追向晴子离去的方向。
“晴子!赤木晴子!赤——木——晴——子——”
他喊着,嘶吼着,狂奔着。他眼看着晴子迅速的上了一台出租车,那车绝尘而去,他打不到车的情况下又发足狂追了几百米。实在追不上了,他才停下来弯腰拄膝,大口喘气。
心脏疼到一种不能瑟缩的地步。
他想起流川。那个应该还在长椅上等着他的人。
他丝毫不敢停顿,又直起身发足奔回街心公园。
可是他发现他哪一个都没有追上。那条长椅上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了流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二十九
樱木独自瘫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直到天黑。
两个都没有追上。可他再没有力气去追。
一个是晴子,一个是流川。一个是他们对她的悲惨境遇负有相当责任的晴子,一个是他努力抗拒憎恨却最终为其心痛心碎的流川。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二人,就算追上了又如何。他能去为晴子的现状做些什么,又能去为流川的未来努力什么。
他想起当年的那段美好时光。他以为他们三个人会成为永久的人生伙伴。在称霸全国的最后日子里,晴子每天会亲手为他们准备午餐,流川也会在樱木和晴子打的火热时露出一个牵动唇角的微笑。他和流川一起单独训练,体育馆,街头篮球场,晴子没有一次不在旁边观战助威。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流川每次骑着单车被樱木和晴子半路堵截,都会停下来任由他们对他撒野。
他以为流川对晴子是友善的。即使流川并不喜欢,但最起码会负有责任。
如果没有所谓的爱情,没有所谓的告白,他们有可能一生一世那样走下去。即使三人行必有差池,但是无论晴子最终选择谁都应该得到另一个的由衷祝福。
他们是朋友。是樱木花道以为一生都不会被瓦解的一个整体。
就像当年的那张照片,湘北称霸全国的多人合影,定格着他们永远不能否认的友情。他以为一切都会停留在那样的幸福里。一群人包围着篮球队正选。樱木和流川一左一右站在第一排中央。他们之间是天真可爱的赤木晴子,挽着他们一人一只手臂,笑靥嫣然。
樱木抱头蜷坐在长椅上,陷进了永无止境的痛苦回忆。已经十二年,在他以为他亲眼见过流川的伤痕与桀骜,终于要放弃仇恨重见天日的时候,他看见了晴子的不幸福。
当一朵曾经娇艳的鲜花被支离破碎踩在脚下,他和流川又怎么可能对此视若无睹,怎么可能从别人的悲哀之上走向幸福。
他和流川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从前以为流川是,可他现在知道,流川可能拥有比他更无法磨灭的自责。流川比他更需要救赎。
那现在呢,现在又如何?
当晴子的婚姻已经无路可走,流川的听力已经重获新生的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流川身边。一切梦幻都要云消雾散。一切光明终于要重归黑暗。
樱木抱头扼制自己喉咙中破碎的吼声。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却再也不想放下那个他本来刻骨憎恨的流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三十
夜色微阑星移斗转。樱木在街灯的照耀下看见了一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他走来。
他惊心,抬头。却在发现面前的人不是流川而是洋平的时候,他又心若寒灰的低下头。
洋平开口说:“我刚才看见了赤木晴子。她说在这里遇见了你。”
樱木垂着头没有反应。他其实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洋平。他害怕他准的要命的一语中的,害怕在这种心焦力竭的时候再被雪上加霜。
可是他听见洋平说:“花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流川。”
樱木抬头,一双眼如被大雨浇灭的柴火,火焰在巨压下还在不甘心的跳动。
洋平并不放过他。他认识洋平已有17年,第一次见洋平如此郑重。洋平轻轻开启的唇形如同判决的朗诵:“花道,你知道流川当年为什么没有送晴子回家?”
樱木有一霎那的懵怔,他呆呆的重复:“为什么?”
洋平一字一顿的说:“当年晴子向流川告白,流川亲口对她说他喜欢你。樱木花道,这些年来,流川喜欢的人是你。流川嫉妒晴子,流川不喜欢晴子。他没有送晴子回家,因为是你,是你樱木花道喜欢赤木晴子。”
樱木惊了懵了怔忡了愕然了愤怒了。他僵硬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洋平平静的说:“十二年前。”
樱木说:“这么说其他人都知道了?”
洋平点头:“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
樱木暴怒着跳起来一拳砸向洋平的脸:“那你们他MA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拳终究没有砸下去。洋平一动不动,樱木的拳刚好停在他的脸颊边。樱木记得,面前这个人是洋平,是17年来陪他风雨无阻披荆斩棘的洋平。
他不甘心的暴睁怒眼,再一次重复道:“洋平,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洋平平静中夹着一丝怜悯:“赤木刚宪出于为他妹妹的将来考虑,晴子受辱后如果能嫁给你将是她此生最好的结果。而其他人,出于施压者是赤木刚宪,受害者是赤木晴子,暴怒者又是你樱木花道。你们三个站起来连成了正义的底线。所以他们鄙视流川,选择了缄口不言。”
樱木在暴怒中觉得又液体从眼眶中怆然而下。他不敢置信的问:“那么你呢,洋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