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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竞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挺多,一直折腾到小半夜才算告个段落。肖随进了房,扑面而
来草药的气味,随而看见花贰坐在凳子上,满地的绷带药罐。穿着一身晃眼的鹅黄,脸色
却难得的差。
“哟,肖大总管,是哪来的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他,现在如何。”
“如何?你觉得该如何。现在倒是如了你们这些良善之辈的愿,王八羔子!肖大总管,
您就安安心心的去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吧,现如今没人再阻挠你了,您,满意了吧。”花贰
气得双眼泛红,“罢了,天底下贱人都一个样。”
邢满贯回了房间,便早早睡下了,当房门被一脚踹开,刹那之间,邢账房抓紧了腰带
上的钱袋。
“邢铁鸡,走。”花贰来势汹汹。
刑满贯被完全闹醒,捏着钱袋的手紧了紧,慢腾腾的坐起身,露出千疮百孔的里衣。
“夜色已深,劳烦早点休息。”
“我倒是要能睡着。”花贰眉角一挑,“邢账房,您这也是要我请的意思?”
刑满贯缓缓的往床上回缩,花贰直接欺身上床,半个身子压在刑满贯身上,右手将肩膀
制住,左手灵活向下,从锁骨到腰身,一直到——捏得死紧的钱袋。
“岂敢岂敢,这便走这便走。”
本就是半夜,晚上的夜市也不见得有多热闹,街上大多数买些小玩意和吃食的摊子,花
贰一路走一路吃,刑满贯只有苦哈哈的从腰包里一文一文的抠钱。等到花贰逛高兴了,才
拖着半条命都跟着铜板一起去了的邢账房回去。刚刚进了客店门,就听见碗碟摔碎的声响
从肖竞房里传出。
肖随一脸发白的立在房里,脚边一地的碗碟碎片。而肖竞已经醒了,花贰懒得管肖大总
管,欢天喜地的走向床边。
“竞竞,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有哪里难受吗?”
肖竞瞪大了一对二筒看了花贰一眼,又怯怯的看向肖随的方向。
“夏夏,她是谁?”
被甩在后面姗姗来迟的刑满贯,有幸目睹了这一幕。看着花贰一脸惊骇,粉直往下掉的
表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5章 第 5 章
05
陈夏,这个名字本来肖随已经做好深藏一辈子的打算。他娘亲还在的时候告诉他,他
兄长是秋天出生就叫陈秋,他是夏天出生,便叫了陈夏。父兄娘亲是一齐去的,就单单
让他一个人留了下来。当年,他刚刚把身上披的孝服脱下来,半大的小肖竞,带着一成
不变的表情踏在肖府大门的台阶上告诉他。
“从今日起,你,叫肖随。”肖随,永随。
如此,这一叫便是二十载春秋。
肖随曾想终有一日,当他偿罢恩情,远离肖家,与爱人相守,那时就再也不再是肖随
而是陈夏。可曾想,再唤出他名字的人就是让他舍弃掉的人。
肖随,应叫做陈夏了,这一愣神一直等到花贰再次从头到脚的将肖竞检查了一遍才清
醒过来。又折腾一番的肖竞撑不住睡死了,邢账房早溜了,就剩花贰一脸怪异的盯着他。
“肖总管,竞竞的外伤应该伤到了脑子,这番就算我是早年的归魂神医,也束手无策了。”
“花大夫的意思是?”
“意思是,他断掉的手脚我可以接回来,大大小小的刀伤也可以愈合,但肖竞,终究不
会是原来的肖竞了。”
“那便是……”
“傻了。”花贰的嘴角下撇,叹了口气走出房门。
…
“夏夏,我想喝粥。”
陈夏把稀粥端到肖竞面前。
“要夏夏喂。”
“……”
“喂嘛,喂嘛。”肖竞的右手被压过,整个胳膊都断了,如今包的像个粽子一样,一
天叫嚷着痛,耍泼打诨样样不少。又像变性一样相当黏人,黏得最紧的就是陈夏,夏
夏,夏夏的叫个没完。
陈夏无奈,舀给他。
“烫,要吹吹。”
陈夏又只得先吹凉了再递过去,肖竞才满意的吃下去,笑的眉眼弯弯。陈夏没辙,
以前肖竞赚了再多的稀世奇珍,眉角也不见抬一下。现在就一碗稀烂的白粥就能高兴
成这样。其实肖竞长得显小,比不上陈夏俊逸,花贰明艳,连刑满贯都比他刚毅不少,
可也是清秀的面目,相当像已仙逝的肖夫人。往常气势太强,谁又敢多看他几眼,还
更莫敢说什么清秀不清秀了。脑子不好使了,气势也一下散了,盛气凌人什么的早滚
了蛋。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嘴都不擦又嚷嚷着晒太阳。肖竞不只手不好使,脚也扭了
一双,使不得重力。陈夏又只有背他到院子里晃晃。
“夏夏,那是桃树吗?”
“嗯。”
“夏夏,夏夏,树上有小鸟!”
“嗯。”
“夏夏,你说小鸟要什么时候才能飞啊?”
“不知道。”
夏夏,夏夏,夏夏,夏夏。整个下午他就被没玩没了的大呼小叫中包围,等到终于
不闹腾了。好嘛,这家伙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从小到大,肖竞都不曾和他如此亲密,
突然转变让陈夏很难适应,即使现在面对的这个肖竞和以往的那位似乎很不一样。傻
乎乎的,会闹会叫,会哭会笑,会叫他夏夏的肖竞。
第6章 第 6 章
06
肖竞玩得灰扑扑的,花贰一看见脏兮兮的肖竞,眉毛一挑就瞪着陈夏。
“他伤情还不稳定,要是着凉,又再反复怎么办?”
“是我要出去的,你别凶夏夏,花贰。”肖竞就可劲的把陈夏往身后藏。
“成成,我气我自己行了吧。”花贰看见肖竞毫不犹豫的护犊子,也懒得气了,直接
赶人回房。
“夏夏,夏夏,就只知道夏夏。傻子一个。”
“哟,就像老丈妈嫌女婿一样。”刑满贯在一旁慢悠悠搭腔。
花贰一瞪,刑满贯立马嘘声,抓紧腰包。
………
在外呆了一下午,肖竞的确也汗兮兮的。本来以前身体就虚,现在又刚刚受了外伤,
整个人都蔫了,蹭蹭床就往上躺。陈夏叫住他:“还是擦擦身吧。”肖竞的手伤最严重,
还不能沾水,这是花贰千叮咛万嘱咐的。本来一开始,花大夫是准备亲自上阵,肖竞
死活不干,理由是男女有别。花贰气得都想解开裤带验明正身了,邢账房笑得上气不
接下气,连带着遭殃。
陈夏打了盆热水放在床边,先解下肖竞的外衫,把他裹进被窝里。倒春寒还没有过
去,傍晚时还挺凉,不敢直接脱掉。陈夏其实也不怎么会照顾人,他不常生病,即使
有个大病小灾的扛扛也就过去了。在被子里把里衣也解开,把左胳膊拉出来,用湿毛
巾擦擦。肖竞伤的最重的地方是右手,其他大大小小的刮伤已经慢慢在恢复,可并未
完全愈合的伤口,沾上热水,疼也是一定的。再加上个不会照顾人的陈夏,用力一大,
就痛得肖竞在被窝里直哆嗦。其实要说实在的,陈夏报复的机会算是来了,他的动作
只要再粗鲁些,绝对能把肖竞的眼睛水逼下来。可他看见,肖竞咬着下嘴唇又睁大有
些湿意的眼睛看着他在被子里抖,还是轻柔了力度。
等最后擦着身子的时候,肖竞已经迷糊了。陈夏把他揽着擦拭后背,肖竞就直接栽
倒陈夏怀里,要睡不睡,还不停喃喃着叫他。有一丝温情慢慢的在肖竞无止境的依赖
中形成,这是曾经理智果决的他完全无法做到的,也许是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
干完一件大工程的陈夏,好好将肖竞安置在了榻上。出了房门,花贰一脸阴测测的
看着他。
“花大夫,这是?”
“他睡了”
“嗯。”
“哼。”花贰一摆头,扭身就走。
陈夏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本准备回房,又被邢账房叫住。
“肖总管,这是东家托我交付给你的。”语罢,从怀里掏出三把钥匙。“也许,东家早
就料到这次‘意外’了。”
……
花贰回了客房,打了一盆热水,把脸上的脂粉统统洗掉。一条蜿蜒伤痕从眉角连绵
到上颌,把头饰摘下,任由墨发倾泻而下。花贰坐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早已凉
透,拿在手里半点温热都没有。却还是被花贰一口饮尽。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唉,我怎么就不能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后两章,花花番外。
第7章 花贰的番外1
01关于花贰与肖竞是如何成为闺蜜的。
肖竞第一次见到花贰,是把他捡回来的。
六年前,肖竞的胞弟肖晓正好嫁到了西南的齐家,婚事排场自然搞得很大。送亲的队
伍一路浩浩荡荡,唢呐齐鸣鞭炮震天。在别人眼里,肖竞是心狠手辣的将亲弟弟扫地出
门,排场虽说宏伟,但一个送亲的亲眷都没有。亲哥哥,也酒席都没吃一口。而实际上,
肖竞是一路尾随送亲队伍。亲手将唯一的血亲,托付到了弟婿手里。
喜宴结束后,肖竞就与护卫从小路赶回肖家。第二天夜里,护卫报告,从山上滚下一
个人。
“活的死的?”
“回东家,还有气。”
“捡进来吧。”
于是,花贰就被肖竞捡回了马车上。
……
花贰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没曾想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从山上跌下来,满心都是
怨气,算是彻彻底底看清了某人的面目。当无数的锋利枝条刮过肌肤,除了失血带来的
昏厥,就是连心都仿佛被枝条狠狠划破,鲜血横流。
花贰当年可并不是如今这个人妖样子,一身白袍,墨发如瀑。肖竞简单处理了一下花
贰的刮伤。除了感叹这小子生命力无比顽强之外,也不得不说一句美人如玉。肖竞相当
有鉴人之才,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相貌只衬得起清秀二字,又加上恶劣透顶的性子,
怕是终其一生也不能让心头之人与己相守。
花贰面色奇差,惨白如霜,更使得脸上那道血痕触目惊心。这道伤不像刮伤那样深浅
不一,而齐齐的有寸余深。肖竞难得起了好奇。这样的一个人,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等到花贰清醒时,见到的就是面前青年。有一瞬间,花贰还没从尚且活着的震惊中回
神,就听见发问。
“你是谁?”
“我是……”肖竞的问题让花贰惨淡一笑,“那你又是何人?公子贵姓?”
“免贵姓肖,肖竞。”
花贰自然是听说过肖竞的大名,可一时间却无法将传说中狠毒的肖大当家与面前这
个单薄的青年联系起来。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肖竞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面前的人让他有种同病相
怜的熟悉感。徐徐的,就将二十余年的抑郁一一道来。其中最主要的是他如何的钦慕了
一人小半生,又是如何被那人厌恶了小半生。花贰听得动容,自己的事也就随之说了。
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就如此交好了。
花贰的伤好得奇快,脸上的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肖竞笑他,
“如此美眷,岂不是可惜?”
“肖大少爷,这么多年可有一天做过自己?”花贰坐着饮茶,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未曾。”
“那今日起,我便要先你一步了。”
那日后,白衣翩迁的如玉公子,就这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成了如今这个花枝招展,
浓妆艳抹的花贰。他乐得自在,肖竞也懒得管他,听之任之。花贰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