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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自己才是真正的无名小辈,又有什么能耐可以直呼其名?
叶凡则不恼,笑吟吟看着吴乐道:“你如今倒是肯说你自己身世了?”
吴乐也笑:“当着少将军的面,不给点面子也说不过去不是。”
叶凡笑叹:“我的面子你倒是从来不给。”
“吃味儿?”吴乐俯身过来,随手从果盘里摘了个葡萄,倒是摆出了调戏的姿态。“真不好意思,来,给你个糖口压压惊。”
他坐得本就离叶凡很近,如此靠过来,如同喝醉的客人显出恣意散漫之色。肖骠骑看得无语,他们坐得靠里一些,一个舞女持剑旋跃如风中柳叶,叶凡等着那抹红色掠过身边,右臂一错,剑身扬起,长剑与对方的舞乐之剑轻撞,发出一声龙吟。
叶凡的剑鞘因为抽剑的动作就滑落在地上,舞女游鱼一般走了,留下一片虚幻般的红影。他悄无声息帮肖骠骑挡了一次暗|杀,这时候就有空继续应付面前的人。吴乐视线还追着业已离开的舞女一会儿,然后也转回来,眼中神色和微醺的表情截然相反,寒意极盛。叶凡看得有趣,抬起剑来如情人间抚摸似的,剑刃几乎是紧贴着吴乐的鬓发就擦过他侧脸,往外一翻,将吴乐束发的绳子挑得送了,叫一些发丝跟着松落下来散在他肩上。
叶凡笑叹,“对,吃味了。”他回着刚才吴乐的那话,眼里一错不错注视着,却张口噙住了对方手指,轻咬着末端那点地方,将葡萄舔到自己口中,果然从果肉下尝出了锋芒的滋味。
吴乐立刻抽回了手指,脸色黑了,然而叶凡那柄剑往下放了放,剑刃已经挨着了自己脖颈;然后那温存而暗含威慑的力度压了下来,吴乐被迫一寸寸俯身,手先是撑在自己身边后来就变成了撑在叶凡腰侧,外人的角度看不见那柄剑,看起来就是他自己贴上去了。
“叶凡。”肖骠骑觉得眼疼。“你这朋友一看也是担得起风流之名的公子哥儿,你两个风流就风流,能不能离我远点。”
“唔。”叶凡意义不明地应了声,仍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将那颗刚刚被吴乐埋了毒针的葡萄用舌尖推到齿间,轻咬着,脸上显出个笑容。吴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又恨得不行,知道这笑容多半有威慑之意,后颈上的那柄剑就是良证,摆明了要自己再把这暗器收回。
骑虎之势,着实难下。其实收回倒也不丢面子,但是若再伸手去拿少不得还得被叶凡咬一口。这人刚才已经干了一次这事儿,两只手指末端仍跟火烧一样。
……但不用手难道还用嘴不成。吴乐黑线不已,眼前叶凡仍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好模样,气定神闲,眼神无辜得很,叫人心头火大。吴乐看着看着也恼了,咧嘴索性也勾出个笑容,丝毫不掩饰自己笑里的煞气和血味儿,侧过头就直接咬住了葡萄,吐在一边,然后端起酒杯喝一口,咬着叶凡嘴唇就灌进去,杯子里剩下的劈手就都浇在叶凡领口上,浇出一片狼藉。
叶凡果然疼得一个哆嗦。吴乐阴暗心理一瞬间得道了满足,索性就往死里咬他,心想你以为我针上是干净的么,扎个口子就能让你疼好几天,够不够味?不够给你来点酒。
旁边的肖骠骑看得都快懵了,叶凡一副被强|上了的痛苦表情,脸都白了,被强|吻了一会索性就把自己手里的剑往旁边一放,一边间隙疼得嘶一声,一边那手就落在他身上的人的脖颈上,食指和中指揩掉落下来的一些头发然后就□□去,指节曲起硬生生将吴乐的衣领支起半寸,然后手指沿着向下的脊骨就一节一节地按下去,卡着对方的抗拒,最开始□□去的还是两根手指,一眨眼功夫就是撑起了四指宽的间隙,再一眨眼小臂都快□□去了,觉得衣服锁太紧的地方还往外抽一段,然后强硬地再插|进去。
“……喂。”肖骠骑看得寒毛直竖,“喂叶凡!!”
吴乐总算有机会挣出来,立刻一把拽住叶凡那只手臂。叶凡感觉没再被继续咬,也从善如流松手。肖骠骑眼睁睁看着吴乐坐直起来,脸色缓了一瞬间竟就恢复正常了,洒脱地把自己衣领紧了紧,对这边冷笑道,“看什么?”
肖骠骑:……会玩。他这一瞬间发自内心感到了敬佩,“吴兄弟客居何处?改日我必登门拜访。”
吴乐哼笑一声。“草莽之家,不足挂齿。”
肖骠骑叹气,“我在扬州好歹也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吴兄这样的神气的贵公子确实不多。”说好听的是见过世面生冷不忌,说难听的就是纨绔子弟自我中心。
他见吴乐没有搭理的意思,只得再去求助叶凡,但是一看就一愣。
肖骠骑:“……你怎么还这幅表情。”
叶凡一只手按着脸,话都说不清,苦笑着模模糊糊应道:“疼得很。”
肖骠骑无语至极。他之后一个月都在面对叶凡这种的或者类似这种的表情,逐渐就习以为常。一月之假将要结束,再与叶凡小聚,便告别回到战场。
半年后他想再看见却已经没了机会,辗转得知叶凡和叶靖衣在扬州逗留三个月之后,有人带藏剑山庄叶家姑娘远走高飞——江湖人传是叶靖衣与其爱慕者私奔了。江南哗然,山庄震怒,五庄主叶凡正领命南下,要将人带回。
☆、追魂
斜阳古道,漫漫云烟。从金水到黄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游人纷如织,商旅往来行大路,阡陌交通密密行。
眼下这黄安镇距离黄山不过二十里路,平日里农人桑蚕弄丝,勤于耕作,倒也有些富足之气。镇上衙门里的捕快姓阮,乍一看便是个教书先生般羸弱的身板,面黄肌肉,走路一摇三晃踉踉跄跄,轻功其实极好,眼神也刁,单名一个羽字,却被镇上人送外号为黄鹰,也是夸赞他的能力。
阮鹰千杯不醉,隔三差五去隔壁王叔的客栈沾点酒。这天他也是晌午过来,看见王掌柜早早开了门,一个面生的外乡人正踩着三角凳修理那张老字招牌的匾额,王掌柜抬头看着,见那任手里握着锤子咬着几枚铁钉,一会儿工夫叮叮当当便将匾额摆正固定好跳下来,掌柜惊喜得很,欣喜万分就将手里备好的干粮塞在年轻人手里。
阮鹰伸手轻轻敲了下桌面,王掌柜和那青年都回头看过来,一个面上又是一喜,一个则低眉顺目,仿佛腼腆生涩得很,就这么避开了他视线。
“捕快今日又逮住了哪家的飞天大盗了?”王掌柜笑呵呵的,走回柜台这边从里面拿出备好的酒壶,“我那姑婆子的首饰丢了还是捕快大人给找回来的,今日给你备的还是最好的酒,都拿走都拿走。不够的话下午再来,我去酒缸里给你瓢最上面一层。”
阮鹰接了酒就把足量的铜钱都放桌上。“你再这样我就真不来了。”
他提着酒壶走到那外乡人跟前,看见那桌边还坐着个姑娘,戴着纱网的宽沿帽,鹅黄色淡素的衣服,桌边靠着柄长剑,看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带着自己下人出来赏玩风景,那刚刚帮着掌柜修了匾额的下人看见阮鹰,脸上显出了一些恭敬,“原来是衙门老爷。”
“说什么呢。”阮鹰这脸色跟肺痨病人似的,摇摇晃晃地把手里几个浅口的黑陶酒碗一字儿排开在桌上,“前有虎后有狼,衙门只当是肉粮。”
手指抖如筛糠,然而酒斟至平满,一滴都没撒出来。
他这话说得很有自嘲的意思。黄山最近一段时间红衣教的人越来越多,这教里自有一些蛊惑人心的手段,不少乡民痴迷那种教宗里的胜境,跟当地的佛门子弟有些龃龉,这还是其次;最近镇上来了些江湖人,说有名满天下的盗贼已经潜了进来,目标不明确,还不知道是偷人还是偷宝,跟红衣教起了冲突后就藏在了黄山脚下附近,搞得周围镇上都是一片惶惶。
“黄安镇最近也不是多安全。”阮鹰幽幽道,“小兄弟我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伤哪受的?”
面前这年轻人穿一身青色衣服,五官平淡无奇,混在人群里留不下丝毫印象。他听见问话,自己先一个寒战,像是想起了什么噩梦,瑟缩着道:“路上遇到了劫路的贼人……”
“你既然说是劫路的贼人,我就相信是劫路的,而不是劫人的。”阮鹰瞥了一眼对面的年轻姑娘,“你家小姐也是心宽,身边下人居然来自唐门。”
那外乡人吃惊了,茫然且困惑地嘟囔一声。“蜀中唐门?官老爷这玩笑话还真是……”
阮鹰见他还装傻,也不再继续揭了,端起酒碗啜了一口。
“今天这酒不好。”他嗅了嗅酒碗,哑声道,“一股追魂香的臭味。”
————
叶靖衣回房,扭头看着吴乐把门重新锁紧,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把自己帽檐揭开。“唐门?”
吴乐摆摆手,继续听了一会,然后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滚烫的水,数了三枚淡青色药丸在里面,晃着杯子让它们化开,漫不经心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叶靖衣走到他跟前,伸手在那杯子里沾了沾,抬起如玉葱般的手指浅浅按在吴乐眼角。
“喂。”吴乐看着她,整张脸上只有双眸跟之前一样,漆黑如点漆。
叶靖衣手指往旁边轻轻一划,抹开了吴乐眼角的一层粉。
“……喂,”吴乐无奈地看着他,“我身边没多少材料可用,你都给我浪费了。”
“这易容的功夫倒是很像唐门。”叶靖衣眨了眨眼,把自己手指收回来,看着吴乐自己嘀咕着左右去找盒子去调新的粉浆。“你是唐门的外姓弟子?”
“是啊是啊,为什么不是。唐门多好,威名远扬,恶名昭彰,杀人者恒被杀之,十足的煞气门派。”吴乐一脸的漫不经心,“我说大小姐,咱们一路无非就是凑个巧,正好都想离开扬州城罢了,你老是这么给我添麻烦,我就把你自己扔在这儿了。”
这话没错。叶靖衣自发现吴乐有不告而别的念头就悄悄留意上了。她自己的身体先天不足,但金丝雀在笼子里关太久,对外界向往憧憬得很,因此南下之意一旦打定,比吴乐的行动还要更快,最后反倒迫得身边这人走得也匆忙了。
只不过两人现在还没意识到扬州城那边给他们安了私奔而走的说法。叶靖衣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但精神上有一种酸涩的满足逐渐充盈,也算不虚此行。反倒是吴乐隔三差五会被藏剑的人发现,每到一个落脚之处就要在十几里外再布置一些痕迹来误导对方,易容换了至少五次,还是疲于应付。山庄给的命令估计是要捉活的,他前几天拼着被重剑割伤腰腹避开了人群闪进人流密集的小巷,忍住了没有在最后一秒动用浮光掠影。
没想着今天被一个小镇的捕快给看出门道了。
“你们藏剑有追魂香?”吴乐盯着叶靖衣,“怎么用?怎么解?”
叶靖衣摇摇头,“我只知道哥哥们平时会用一些熏衣服的香料。”
“说笑。”
“我没有,”叶靖衣平静地回应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恬静如画一般。“确实没有。吴乐哥哥。”
吴乐手一抖,全身寒毛几乎一瞬间都竖起来了,杯子里的水直接抖出来一些在手腕上,烫得他脸色一瞬间比叶靖衣还白,杯子没拿住差点摔地上:“……别这么叫我!”
叶靖衣抿了抿唇,有点委屈。她自幼三阴逆脉,冰肌玉骨,肤清盛雪,乍看宛如玉雕一般,豆蔻年华,冰雪动人。吴乐看她脸上